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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有心事,步子沉甸甸地走向紧闭的房门
残月的心一下子又跳到嗓子眼,只要他推开那扇门,他就会看到无极的牌位。当年,他亲自雕刻,亲自设下的牌位他看到后会是什么表情?还会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
残月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只能紧跟着他一并走进门。
灯笼的灯火并不明亮但还是照亮房间。那满目的灰尘蛛丝,足以证明这里许久无人居住了。
云离落似乎着了魔依旧径自往里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皇上?”残月试探地呼唤一声,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他到底怎么了?隐隐间,残月有些害怕起来。追进里面的房间,灯光照亮的地方,她惊讶看到他居然瘫坐在地上,而他的目光正惊恐又惊讶地望着正前方的牌位。
“这这这”他居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残月缓步靠近,故作关切地询问,却看着牌位,目光逐渐清冷。
想起来了么?想起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一个还不足月便遭受陷害而夭折的女儿了么?
“好痛”云离落抱着头低吟起来。
“头好痛好痛”他疼得已稳不住身子,竟顾不上地上的尘土,歪倒在地上。
残月心头一怵,终还是放下灯笼,心疼地抱住他。
“皇上怎么会突然头痛?是不是因下雨染了风寒?”
他靠在她怀里,头脑撕裂的疼痛居然渐渐缓解下来,因疼痛而变得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安静下来。
“臣妾送皇上回宫宣太医。”残月试图搀扶起他,却被他阻止。
“就让让我靠一会。”他闭上那深邃的黑眸,因方才艰巨的疼痛而涨红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他居然没有说朕,而自称“我”。不仅残月震惊,就连他自己也震惊为何在她面前居然不经意地以“我”自称。
“还是回宫宣太医吧。”残月小声建议。她可不想再惹上有损龙体的罪名,何况现在她还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忽然觉得自己很邪恶,面对这样子难得弱小好像需要保护需要安慰的他,她居然还在心里掂量如何算计他。
一阵心酸,残月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让他的头舒服地靠在她纤弱的肩膀上
他一直躺在她怀里,她也顾不上麻木的手臂,一直紧紧地抱着他。
他没有说话,她亦没有说话。
他好像睡了,她却无比清醒地想了很多。
天色渐渐亮了,灯笼内的烛火燃尽了,熄灭了,窗外隐隐有晦涩的光芒透进来。
残月低头看着他安静的样子,那高挺的鼻梁可真美,还有他那薄薄的唇瓣,透着诱人的红润,好想品尝一口那甜美的味道
他浓密的长睫隐隐跳了跳,原来他醒了,却没有睁开眼,任由被残月看着。
“做了个梦。”他轻声说。
“梦到什么?”她问。
“梦到一片开得火红的小花,好像是胭脂花。记得那花很香很香,云国的女子都喜欢用它调制胭脂。”
的确,那花很香,香得浓郁,很受女子。残月却不太喜欢那味道,一旦闻了就不断打喷嚏。
他接着又说,“你不知道吧,在云国几乎家家都种这种花,到了花期摘下花晾晒。宫里也是,宁瑞王府里也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梦里,不知为何,我命人将所有的胭脂花都砍了,不许再种。”
残月心头猛然一撼,犹记得当年宁瑞王府,女人多的地方自然胭脂花忽然都消失了。
难道
残月看着怀里的云离落,诧异的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之后又笑道。
“梦而已,皇上不必当真。”
他浅浅应了声,“只是觉得这梦很奇怪。”
“是很怪。”残月忍下心底酸涩,忽然有个想法,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在他寝宫的蜡烛里下毒?
她犹豫了。
待残月回到朝华宫里,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
刚潜回寝宫,便有人急匆匆敲门,传来夏荷答应声,门外便传来急匆匆的回报。
“什么事就隔着门说吧。”
“夏荷娘娘,快禀报娘娘,红杏红杏自杀了!”
“你这奴才办事好不利索!娘娘昨日明明交代你看紧了看紧了,以免她自缢。这下好,到底还是让她畏罪自杀了!”
“是是的是,是畏罪自杀!不然她若真受了冤枉,待娘娘查明原委,自然还她清白,不叫她冤枉了去。如今她却趁外面的人不备,割腕自杀了,不是畏罪自杀是什么!”
不管外面回禀的宫人是恭迎夏荷的说辞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失职寻开脱,总之红杏畏罪自杀的事算结下定论了。
“你且在外等着,我这就回报娘娘。”
残月梳洗一番,便跟夏荷去了关押红杏的房间。屋内送来的晚饭散落一地,碗碟被摔碎,碎片在红杏的手腕上割下一条长长的深深的口子,血流了一地。
“做得很干净。”残月扫了一眼现场,轻声对夏荷赞道。
夏荷抿嘴一笑,对于她的赞扬很开心。
“夏荷,你吩咐下去,好生安葬,再拿些银子给她的家人。”残月做出不忍看下去的样子,吩咐一声便出去了。
夏荷也跟着出来,“娘娘就是心善,她偷了娘娘的嫁妆还让她入土为安不至做了孤魂野鬼。”
“终究主仆一场。”残月叹息一声。
这边还不待将红杏的尸体善后,那边居然有人通报,皇后娘娘来了。
一见皇后匆匆赶来的架势,残月笑着对夏荷低语,“看来咱们宫里还有皇后的人。”
“姐姐这里好热闹,有人偷金簪子,还人人杀人灭口。”皇后贴近残月,笑着低语。
“妹妹这话说的好吓人,灭口?谁灭了谁的口?妹妹若不说清楚,只怕姐姐日后都要背负这罪名了。”残月笑得灿烂如花,轻语回应。
皇后见残月装糊涂,也不打算挑得太明白,“好,不说这个。姐姐这里发生如此之大事,怎不通知妹妹一声?妹妹好歹也是皇后。”
“姐姐与妹妹同为平妻,这等小事,想来也不用劳烦妹妹。妹妹既要照顾皇上的龙体,还要为太子忧心操劳,如此劳心劳力,姐姐怎么忍心再去叨扰妹妹。”
“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来算,稚子无辜。”皇后逼近残月,咬牙低语。心下,她已对残月有了恐惧,生怕残月残忍地再对云泽兴下手。
残月扬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原来妹妹还知道稚子无辜!”
皇后扫了一眼抬出去的红杏尸体,冷哼一声带着金铃负气离去。
走出朝华宫,金铃回头看看有没耳目,小声与皇后说,“娘娘,你说贵妃那个贱妇,为何杀红杏?她应该不知道红杏是我们的人吧?”
皇后眸光流转,转而一亮,“难道红杏的死与送去给玉妃娘娘的东西有关?”
“这样说来,难道玉妃与那贱妇是一伙的?”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皇后目露狠光,“她有一个同党本宫就铲除一个,有两个就除一双!”
这几天残月没有再去那个林间小的路,也没有去云离落的寝宫请安,他也没有派人来宣她过去。
好似俩天那夜雨中散步只是一个梦,醒了就都忘了。
残月没去坤乾宫,也未再将毒粉混到灯芯中。倒是皇后栖凤宫内的毒蜡要用完了,在这之前需赶制一批出来,再混入栖凤宫去。
青竹死了,需得再另寻办法。
这一次残月没有让内务府的人制作蜡烛,而是命夏荷亲自动手。一件事反复让同一些人帮,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晚上时,残月出六散步,却在御花园内的牡丹园的凉亭内遇见了莲波,她带着云泽兴在缝风筝。
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七彩花样,残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轻轻走了过去。
“画上这一笑,是不是蝴蝶更美了?”莲波把着云泽兴的小手画画,发现残月,她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将云泽兴护在身后。
“姑姑武功不俗,不必这般防着我。”残月冷笑,避开莲波,看向云泽兴。
“姑姑”云泽兴怯怕地扯了扯莲波的衣襟。
“太子莫怕,姑姑在。”莲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兴儿,姨娘最会做纸鸢了,姨娘做一个给兴儿好不好?”残月尽力让自己的笑容最和善,怎奈何还是驱不散云泽兴对她的恐惧。
她心中一片怅然,但还是笑着径自拿了材料画起来。不一会功夫,一个漂亮的七彩蝶翼纸鸢便做好了。
看到美丽的纸鸢,云泽兴稚嫩的小脸终于绽放了浅浅笑容。
“姨娘陪兴儿一起纸鸢好不好?”
她没有看到,云离落站在不远处的假山石旁,正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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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他的疯狂
“姨娘陪兴儿一起放纸鸢好不好?”残月明晃着手里的七彩纸鸢。
云泽兴看着她手里的美丽的纸鸢,粉嫩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向往之色。好想靠近,却又怯怕。
“时候不早了,太子该回去习字了。”莲波抱起云泽兴就要走,而云泽兴却一直盯着残月手里的纸鸢看。
残月拦住莲波,将纸鸢递给云泽兴,“兴儿,送给你。”
云泽兴胖乎乎的小手动了动,犹豫到底可不可以要。
“太子既然喜欢,就收下吧。”莲波实在不忍心见他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温声告诉他。
云泽兴一向相信莲波,既然她都说可以,他高兴地接过纸鸢。望着那美丽的色彩,他有些爱不释手了。
“今天的风正适合放纸鸢,姨娘陪兴儿将这个纸鸢放上天空好不好?”残月伸出手想抚摸一下云泽兴的小脑袋,莲波却抱着云泽兴侧身躲开。
残月面上的和蔼瞬间凝结,“莲波,你真让人讨厌。”
“姑姑”云泽兴扯了扯莲波的衣襟,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期望地看着莲波,小声问她,“可以么?”
莲波望着他期待的小模样,愣住了,挣扎许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当然可以,太子想干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
云泽兴对残月还是有几分怯怕,但莲波都同意了,他也不那么怕了。他晃着手里的纸鸢,对残月招招手,示意想与残月一起放纸鸢。
残月笑着牵起云泽兴肉乎乎的小手,走向御花园中间的平地。在途经莲波时,只听到莲波在耳边小声警告。
“你若胆敢再伤害太子,我一定当场就杀了你。”
残月笑起来,“有莲波姑姑在,我哪有使坏的机会。再说,我是良国长公主,手我缚鸡之力,根本对付不了武功高强的姑姑。”
很快,云泽兴便对残月放下所有戒备与怯怕,笑得开心地与残月玩起来。他那清朗的笑声,恍若铜铃般清脆悦耳,震得周围盛开的牡丹都更加艳丽了。
站在不远处假山石旁的云离落,看到云泽兴脸上开心的笑容,他俊美的脸上也渐渐浮上一层薄笑。
转而,看向笑得美丽无比的残月,他微眯起深邃的凤眸,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探究。
这个女子,明明与害兴儿落水一事脱不了干系,怎又如此毫无心机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与兴儿打成一片?
在她心里,到底怀揣什么目的?他有些想不通了。不过不要紧,能欣赏到她如此美丽又清澈的笑容,实属难得,何必想太多。
云泽兴仰头望着飞得很高很高的纸鸢,高兴地拍手跳起来。
“姨娘好厉害,姨娘好厉害。”
“姨娘小时候也和兴儿一样,最喜欢放纸鸢了。”残月又放了放线,纸鸢飞得更高了。
假山石后的云离落,听到残月这句话,他脸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