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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过,她来过。
陈遇满脑子都只有了这个想法。
只是过后,他一下子都冷静了下来。经过了这么多,再不复当时的冲动。
他要问个清楚,到底在他醒来又睡着之后的短短一个多小时,发生了什么事。
“蔚蓝,你说,”陈遇轻声问道,“她是不是真的来过。”
“嗯。”左蔚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你还在······睡觉,她就进来看了你,我在外面守着。哥,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很快又把嘴角抿平,苦涩又无奈:“如果我没睡着,她或许······或许都不会进来了吧。”
“如果你们两个都是清醒的互相面对着彼此,只怕又是一场折磨。”
陈遇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和她,只有在其中一个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能有温馨又静谧的相处方式了。明明,明明以前,他和她很相爱。
那一段时间,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有她,有家。
“那这块手表,是怎么回事?”他举起手,仔细的端详着腕上的这块表,“哪里来的?”
贺晓晴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她又拿了一个苹果在削,边削边吃,眼睛却不住的往两个人之间瞟。
“上次我和若若姐逛商场,这是给你买的礼物。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当时就没送给你。谁知道······”
谁知道后来,又是怎样的变故。
“她······她送的?”陈遇的声音忽然带了点抖,混在嘶哑的声线里,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眼睛一直牢牢锁住在手腕上,直到听见左蔚蓝轻轻的一个“嗯”字,他的手颤了颤,垂了下来,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许久许久,陈遇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很好看······谢谢她。”
可惜,她没有亲耳听见。
手腕上的表,好像有千斤重,压得他抬不起手来。陈遇另一只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手表镜面,嘴唇有些泛白。
“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怪我了?”左蔚蓝嘟囔着嘴巴,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上次,其实我去DG企业找若若姐的时候,陆言恒真的把她带到了办公室,可是,可是我说了好久,若若姐······她就是不肯见我。”
“我知道。”陈遇的声音依旧沙哑,“你发的信息,我收到了。”
贺晓晴在一边吭哧吭哧的啃着苹果,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她吃苹果发出的声音。陈遇也没说话,左蔚蓝耷拉着个小脸,只有她看起来轻松自在。
“陈大总监,你给我个答复,我好回去交差啊。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是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美国的事,转告贺总,可能去不了了。”
“行,”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贺晓晴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站了起来,“我也识趣的先走了,你这个妹妹,住在哪儿,我送她回去吧。”
“谢谢。”
一身病号服的陈遇显得憔悴,却还是绅士有礼的道了谢。
“我不走,”左蔚蓝却摇摇头,“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怎么行。”
“需要照顾什么啊?”贺晓晴拉了她一把,“没缺胳膊少腿的,再说了还有护士在呢!他要你回家休息,你就回家嘛!大不了明天早上早点来,这医院里,你一个小女生,也的确是不方便待在这里。”
“可是这里是单人病房······”
左蔚蓝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贺晓晴半拉半扯的推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重新归于寂静。
陈遇抿着唇,低头盯着那块新手表,一动不动。
明明应该是惊喜,为什么现在看来,却带了一点这样的苦涩。
若若,如果你愿意和陆言恒在一起,那么,我也可以······尊重你的选择。因为,这样下去,你不会圆满,而我,也不会快乐。
但是没有你,我不会去美国了。
左蔚蓝一边被贺晓晴推着走,一边回头看。贺晓晴掰过她的头,搭着她的肩膀:“蔚蓝,不要往后面看了,我把你拉出来了,你难不成还想着回去呢?放心,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什么事也不会有。”
“一个人在那里,会孤单吧······”
“睹物思人就好了啊!”贺晓晴指了指手腕,“估计那块表得被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他宝贝未婚妻送给他的,啧啧啧!”
左蔚蓝低着头,没再说话。
贺晓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垂头丧气的啦!我是看出来了,你哥的感情,出问题了吧?”
“你怎么知道?!”左蔚蓝抬头看着她。
“我一不瞎二不聋三不傻,怎么就不知道了。哎,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嘛!”
“······没什么。”
“你就说吧,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左蔚蓝眼睛一亮,又暗了下来:“算了。”
贺晓晴胃口全被吊起来了,死缠烂打的也要挖出点什么来:“这样吧。你刚刚也听见了,你哥他不肯去美国。我拿这事也很棘手,公司也很难办。你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能帮你帮陈总监乃至帮到公司。而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们万阁集团的总裁姓贺,我也姓贺,你说我会不会跟公司的人八卦?而且陈总监对我不错,我也挺欣赏他的,绝对不会乱嚼舌根。”
一番好说歹说,左蔚蓝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轮廓大概说了出来。
贺晓晴摸着下巴,做沉思状:“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看总监那样子,无精打采,胡子拉碴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
“得了蔚蓝,”贺晓晴揉揉她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走,送你回家,明天我再去医院看看总监,和你一起接他出院。”
“好的,谢谢你。”
“道什么谢啊,他是我总监,应该的。”
左蔚蓝疑问道:“你不是贺总裁的女儿吗?”
“目前在公司基层实习,实习哈。陈遇是我顶头上司,贺总裁管不着我。”
*
第五天。
林若若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不管陆言恒会怎么做,管他是推掉公司里的事情等她起来。他愿意,她也奈何不了。
只是下楼的时候,沙发上却坐着一位她想都想不到的人,陆言恒在旁边陪着,背影都带了点漫不经心却又步步为营的感觉。
陆老太太。
林若若的脚步仅仅只是一顿,然后下了楼梯来。
听见声响,陆言恒转过头来,一身纯黑色西装,领带系的整整齐齐,挑眉看着她。
陆老太太也朝她看了过来,眼里波澜不惊。
没有谁说话。
林若若想起以前,那一次陆老太太来半山别墅的时候,她也是睡晚了起*,被她冷嘲热讽好几句,还吓得不敢下去。
可是现在再见陆老太太,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害怕没有敬畏也没有疏离感,就当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钱女人,有点强势,做事果断。那个时候对陆老太太会有这么多的感觉,也多半是因为,她和陆言恒的婚姻关系,并且深爱着他,他的母亲不认可自己,当然是又怕又敬。
最后还是林若若打破了这一片静谧,毕竟她是长辈:“陆老夫人,您好。”
陆老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冲她微微一笑。
陆言恒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林若若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挑了陆老夫人对面的位置坐下。她已经打了招呼,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还是陆老夫人一笑:“若若,今天我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您是长辈,有什么话,您说。”
陆言恒听见这句话,飞快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他的母亲,她说这是她的长辈,那······
陆老夫人直接切入了正题,她也不喜欢绕弯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没绕过弯子:“我知道你和言恒还没有离婚。”
“对,”林若若点点头,“不过,我们正在洽谈离婚的事宜。”
陆老夫人目光扫过陆言恒,陆言恒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若若,你和言恒,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说离就能离。过去的事,是我不好。但是现在,陆家承认你,接纳你。这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五年来,你在我们陆家是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言恒会加倍补偿你。当初他非要娶你的时候,我是阻止并且反对,可是现在我这个老太婆啊,也明白了,他是真的爱你······”
“妈,”一旁的陆言恒忽然出声,“我不是要你来说这些的,股权的事情已经谈完了,你该走了。我还要去公司,你回陆家吧!”
说着,他伸手招过在门口候着的司机:“送老夫人回去。”
林若若在这个时候回答道:“陆老夫人,说离就离的人,不是我。既然当初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却不想没有了结,那么现在,就断个干干净净。你们陆家,我待不起。错过了的爱情和缘分,补也补不回来了。我相信,有很多人想进陆家,做您陆家的儿媳妇。但是不会是我林若若了。”
陆言恒眉一挑,原来这就是她的态度。心下却又了然,这是他欠她的。
“谁是我陆家的儿媳妇,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能决定的。”陆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司机等一下,依旧优雅的坐在那里,处处透着豪门的教养,“言恒愿意娶谁,那谁就是我陆家的人。若若啊,在这里我也要向你道歉,我知道,你有过我们陆家的孩子······这么多年,我太自作主张了,却忽略了你们年轻人的感受。罢了罢了,我不管了。”
这个时候陆言恒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估计是李秘书打来的,因为陆言恒看了一眼就摁了。谁知道李秘书一直打一直打,陆言恒没办法,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这才起身离开接电话去了。
看着陆言恒走开了,林若若忽然一笑:“老夫人,当年,您不是一心想要沈家小姐沈然做陆家的儿媳,嫁给陆言恒吗?”
“是,我是特别希望。”陆老夫人回答,目不斜视的看着林若若,“沈然这孩子,身世背景相貌气质,不管哪方面,都和言恒很配。可是我怎么撮合,都是无果而终。后来我也慢慢明白,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沈然能嫁给言恒,带给陆家的,有什么呢?不过是再次锦上添花罢了,却要赔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一辈子的婚姻幸福。我这一辈子,就钻了这么一个牛角尖,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如今我不勉强了,他愿意娶谁,就娶谁。言恒非常爱你,我这个做母亲的,看得很清楚。”
“他是愧疚,他是补偿,难道,我就不爱我肚子里的孩子吗?”她低低说道,“可是爱是一个人的事,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对我有爱,我和他,却没有爱情了。早在去年,就没有了,都不剩了······”
“感情可以再慢慢培养。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人,我只见过两个。一是张梓欣,二是你。我把张梓欣逼到了国外,把你逼得流产离婚。错在我,不在他。可是你比梓欣心地好,善良,不会花言巧语。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我只有尽力弥补。当初他去找你,是从订婚典礼上跑去的,他撇下这一园子人,就是要去找你。可惜我后来才知道,你去丽江旅游散心了,他没有见到你的面。”
“嗯,我离开这座城市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