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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黛问了一声是谁,门外传来了一名伙计的声音,道:“小真人可会一些医术?”
千秋一愣,什么医术?她与小黛面面相觑,小黛去开门·道:“小哥是什么事情?”
那伙计身后却是出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做丫鬟打扮,道:“我叫景珍,这两日天气更为糟糕,我家夫人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就更差了一些,听说这客栈中来了几名小真人,能否请几位给我家夫人看看?”
正说间·就住在隔壁的阮胥飞从房中出来,笑问道:“什么事情?”
那小丫鬟一抬头便见一张清隽飘逸的男子的脸,不禁面上一红·道:“想请与公子通行的几位真人给我家夫人瞧一瞧身体呢。”
千秋心道大抵是这家人将他们几个看做了会用江湖术数的人了,道教清谈派有些人倒是会歧黄之术,钻研道经,祛除病痛,不过千秋只能算是半个弟子,对于那些东西委实不会。
阮胥飞和煦道:“啊,请姑娘稍等片刻。”
千秋听阮胥飞回答似是想要伸手帮助的意思,不禁大感诧异,她可不会这些东西,干嘛和不想关的人扯上关系呢?
那丫鬟眼睛一亮·福了福身,道:“我家夫人就住在玄字三号房,就有劳公子和真人了。”
阮胥飞同千秋和小黛进了门,千秋立刻不悦道:“什么稍等片刻,我可不会什么医术,瞪了也白等·你又要刷什么花样?”
阮胥飞让千秋稍安勿躁,道:“我之前入住的时候就让人大致查探了一下那人,刚才找上门来的那位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千秋目光一顿,这平日里会问津道教人士的人本来就少,因为巫教的关系道士都是被避忌和排斥的,这竟是有一个小丫鬟找上门来,当然有些奇怪。
“不是中土人?”千秋挑了挑眉,冷声道,“不过倒时瞧病的事情我可不会。”千秋觉得阮胥飞似是很早就开始打起了这个主意似
“里边请。”小丫鬟推开门,屋子里帷帐被放了下来,既然是一位夫人,阮胥飞是不能随意进入的,好在冯矣虽然是一个男孩子,不过既是道士又是十来岁小童,便少了一些避忌。千秋三人跟着那小丫鬟进房门便闻到一丝淡淡的药味,千秋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旁还站着两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儿,手臂粗壮,面目都没有之前的小丫鬟长得精致,有一些粗犷,且身体结实,要不是没有喉结,十秋还以为是男子呢。
那两人对着千秋三人点了点头,小丫鬟景珍过来道:“真人要过脉吗?”
千秋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景珍便掀起帘子一角,千秋一手搭上那位夫人的手,她的手十分细瘦,昏暗的光线中瞥见那位夫人面色蜡黄,应是久病所致,年纪该有四十多了。
景珍眼也不眨地盯着千秋,千秋将那只手放进了被子里头,帷帐内传来沉闷的咳嗽声音,还伴随着一点点血的味道。
之前两名壮硕的丫鬟之一忙掏出一块帕子,给里头的人擦了擦嘴角。
千秋心中没有什么底,只想着能糊弄过去的措辞然后套话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冯矣却是问道:“真人,这位夫人可是内脾虚耗甚重?病了很多年?”
千秋心中一喜,知道冯矣是给她提示呢,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却是将那位夫人的病症说了个七七八八,三个丫鬟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千秋只以为冯矣杀人很厉害,今日里发现其实也会一些医术,甚喜。
千秋吩咐冯矣开一张方子,自己则在一旁的水盆中净了净手,景珍又是感激了一番。千秋趁此机会道:“你们是呼延族人?”
景珍面色一滞,原本处在较远的位置的两名壮硕的丫鬟蓦地往千秋这边看来。
“怎么,你们很紧张?”观其形,似是很有文章的模样。景珍道:“人都说道士不是都不问世事的吗?”
一左一右,两名丫鬟将千秋包围了,冯矣却是站在床边,一手抓着那傣躺在床上的夫人的肩膀,道:“不要轻举妄动。”
妇人重重咳嗽一声,显得十分难受的模样。千秋终于看清楚她的面容,枯黄的皮肤,沉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沧桑消瘦。
见主人受制,两个丫鬟便停下动作,景珍京呼道:“不要动我们夫人。”
冯矣对着景珍一笑,道:“是你们先要动的,不过她其实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口气而已,我动不动她都一样,最多就是帮她早日脱离苦海而已。”
千秋盯着那病女人的脸好一会儿,道:“你是谁?”
妇人睁开眼,眼珠有些浊黄,身子一边靠着床,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她说一句话,仿佛极为吃力的模样。
千秋上前一步,那两丫鬟很是谨慎,目光注意着千秋,终于一个人开口了,说得是很生涩的中土话:“你们什么人?”
千秋给冯矣使了一个脸色,便道:“进来吧。”
门外的阮胥飞轻轻推开门,微笑着踏进了房门,目光一扫就明白了情况。他指着病妇人道:“看来我们运气真的很好。”
景殄面上露出慌乱之色,哭诉道:“不要伤害夫人,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夫人。”
千秋冷淡回应道:“这就要看你们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冯矣,将人带过来吧。”
冯矣非常听话地将那病妇撑了起来,而阮胥飞让另外两名丫鬟不能动手,景珍跪在地上,忧心地看着床上的妇人。
“咳咳咳······看来,我是活到头了。”病妇人目光颤抖着看向一袭白色道袍的千秋,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明明不论年纪上还是情理上,她都不可能见过她,“总觉得,有一点眼熟呢,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千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她说道。
病妇人忽然“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妇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喟叹道:“总觉得像是报应呢···咳咳,感觉,感觉像是又见到了见到了公主。”
妇人忽然睁大眼睛抓向千秋的脸,她枯瘦的手高高地向上伸直,口中喃喃着:“一定······一定是我眼花,眼花了,公主早就······早就死了。”
千秋皱起眉头,一手扣住妇人的手,她刚才就摸过这只手,是一只已经没有多少生命气息的手了。
“夫人,您在胡说一些什么”景珍有些惶恐起来,见她模样像是在对着她看不见的人说话似的,如同梦呓。纟
315 求活
千秋看着那病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一些昏话,看她的●光也有些奇怪。阮胥飞将千秋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她是呼延族人?”
千秋点了点头,刚才她一问这些人就有动作,看来是默认了。
阮胥飞肯定道:“既然是呼延族人,听着妇人的话中,那位公主也只有那位早早离世的沁芳公主了吧。”
千秋再看那女人,心中不禁一动,便问景珍道:“你们夫人是什么人?”
两个丫鬟本来是被人制住的,闻言不禁挣扎起来,对着景珍说一些千秋听不懂的语言。这时候床上的女人忽然厉声道:“住口!”
阮胥飞眉头一动,笑道:“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那位红叶夫人吧?”
病妇人并无多少诧异之色,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阮胥飞好一会儿,道:“不错,不过······你也不是普通人吧。”她说着目光掠向千秋,顿了顿,笑道:“看来是一位冒牌的道士。”
千秋眉眼一挑,侧身道:“那又如何?”
红叶夫人对着景珍招了招手,道:“给我弄一杯茶水来。”
冯矣看了看千秋的眼色,千秋点头之后,那边景珍才有动作。红叶夫人慢慢将一杯茶都喝了,似是气息稍微顺了一些。
“你们要让我做什么?”红叶夫人镇定许多,抬眸说道。
“明明曾是呼延王最喜爱的姬妾,怎么着也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你们一定很想要这样问吧?”红叶夫人自嘲着说道,鄙夷一笑,又看了千秋一眼,忽然目光中剁了些什么东西。
阮胥飞道:“虽然我确实对那个也有些兴趣,不过却也不是为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不是呼延一族来追杀你的人。”
红叶夫人咳嗽两声·抬了抬手,示意让阮胥飞的人将那两名壮实的丫鬟带离这里。阮胥飞只稍稍一点头,手下人就将两丫鬟带离了这里。红叶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景珍一眼·对阮胥飞和千秋道:“景珍丫头跟着我有十来年了,我这条命其实日子也不多了,你们能放过景珍吗?”
景珍满脸泪痕,扑到了红叶夫人床边,道:“景珍不会离开夫人的”
千秋上前拉开景珍,道:“无辜不无辜一会儿再说,要看你回答的内容了。我问你·你既然是呼延王的爱妾,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一副鬼样子?”
“确切地说应该是老呼延王了吧,琅世子已经即位,而原本是我夫君的那位老呼延王如今不过是一条废狗而已。”
阮胥飞闻言笑了笑,似是对红叶夫人这样的比喻觉得很有意思。千秋是经历过叶臻刺杀老呼延王事件的人,对于红叶夫人如此直白地说法也是一笑。
“你们看我,已经是时日不多了·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想要好好活下去,度过最后这一阵子·人就是这样,就算是活了几十年了,也还是留恋生命,就算是如此痛苦地或者也不想要死。”红叶夫人目光坚定地说道,这是一个对于生存有着执念的人。
千秋一见这样的眼神反而有些放心了,这样的人至少配合起来也方便一些,她也不太高兴对一个已经看起来没有多少气的人动刑什么的。
“我缠绵病榻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我苟且而活,身边也就只有景珍丫头照料着,本也想如此活着算了。只是·就连这样的条件也快要不复存在了,琅即位之后,像我这样的老呼延王的姬妾,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你就相处了什么计策,联系上了那位朗惧吗?”在红叶夫人说完之后,阮胥飞接口道。
红叶夫人一愣·点了点头,冷哼道:“难道我想要活着也是错的吗?”
千秋打断这人的自我感慨,道:“那两个丫鬟果然是朗惧的人?”
“是,是朗惧的人不错。”红叶夫人温柔地看了一眼景珍,“我这人自私恶毒了一辈子了,反正也不在乎死后落得什么下场,至少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
景珍奋力摇了摇头,似是想要辩解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