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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真正的楼青廷死后,楼鸿业的香火一天比一天烧的多,昨天一喜之下替青廷报考了今年的武状元。
那日安阳放弃刺杀青廷以后,青廷回到楼府便让安阳和乐锦住进了东边的厢房。而安阳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百依百顺,总是独来独往,对青廷冷眼相看。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安阳穿着白色绸缎的里衣,外套杏黄长衫,双手抱于胸前倚在门廊边。看着杏花树下不断移动的纤影,漫不经心道:“就你这样也去报考武状元?”
青廷挥刀的手一顿,扭头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报了那玩意儿?别在这里乱说!”
“你的父亲见人就说,却独独没有告诉你吗?”安阳眼中的讽意明显,“也难怪了,你的命运本来就拴在他的手上,他想让你怎样就怎样,死了也就死了。”
青廷与安阳几次相处,只觉得安阳这人比较会耍心机,还喜欢拨弄是非。楼鸿业虽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楼鸿业对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以及现在的自己依然疼爱有加,可以算得上是个慈善的父亲,即使他是众人口中应当诛之的大佞臣,还让自己也背上了小佞臣的称号。
“你不要再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吃你这套的。”青廷瞪他一眼,继续练刀。
杏黄色的身影一纵,青廷手中的刀被安阳的两根指头夹住:“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青廷施力抽开被他夹住的璃莲刀,刀离,血滴。
安阳炯然的眼神灼得青廷目光无处躲闪,她仰首干干一笑:“这个,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干嘛这么着急。”
“春锦帐,楼青廷。楼青廷,春锦帐。如果我将这两个名字说出去,不知道你会有怎样的下场呢?”安阳牵起嘴角笑了笑,又舔舔手指上被划破的血痕。
“什么春锦帐?”青廷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又不能把“不知道”这三个字赫然地摆在脸上,只好扯着脸皮做明知故问的样子,希望能套到些安阳的话。
“你心里清楚。”安阳这厮什么也没透露,哂笑一声径自离去。
青廷看他那副拽样就不爽,被人捏着小辫子的滋味很不好,更可恶的是这个小辫子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她气恼地拿着璃莲刀乱挥一通。
将将跨进院子准备通报消息的程二登时瘫软在地上。这要是早来那么一捏捏,他掉的就不是胡子而是脑袋了!程二赶紧趴在地上,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儿,结结巴巴道:“少少爷,老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就算楼鸿业不找她,她也准备去找楼鸿业,于是毫不犹豫地步向院门:“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青廷进入书房的时候,楼鸿业正伏在案上提笔写着东西。
案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株桃花,清香脉脉。
青廷第一次看到楼鸿业如此认真的神情,稍稍走近一看,那一本本小折子竟是各地官员们呈上来的奏折。
楼鸿业的权力看来真的很大。青廷不免有些讶异。
“青廷来了怎么不说话呢?”楼鸿业搁下笔,起身走了过去,脸上露出欣愉的笑容。
“爹,你给我报了武状元的考试?”青廷拿过一把太师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楼鸿业微微一愣,他的青廷现在是越来越豪放,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眉眼不禁弯成一道弧:“爹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爹相信凭宝贝儿子的本事,一定能考上!哈哈!”
青廷黑着一张脸,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考。”她是个女的,本来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但现在却牵扯到了皇宫。纵然她考上了武状元,纸包不住火,身份一旦被揭露就极有可能要掉脑袋。
楼鸿业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后肃然道:“爹现在就你一个孩子,天下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你身为我当朝丞相之子,怎么能整天无所事事,埋没自己的才能呢!爹以前误会你了,以为你不学无术,没想到昨日大开眼见。我楼鸿业的孩子将来定能成为一代将才!”
青廷的嘴角抽了抽,这楼鸿业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都没讲到重点上。心道:拜托老爹,我是你的女儿,女儿!不是儿子。
终于,楼鸿业讲到了关键之处:“青廷若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身,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朝上上代的皇帝不就是个女子吗?”
第16章 乐锦,为少爷更衣
青廷想了想,确实不无道理,但总觉得自己对那武状元感不起兴趣,又思及安阳一事,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青廷有件事想求爹。”
“什么事说吧,爹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楼鸿业爽快道。
青廷也不拐弯抹角:“我希望爹放了安阳的家人。”
楼鸿业听罢,面色青了青,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沉吟片刻道:“杨家一直与楼家势不两立,多次阻挠爹的大业,还差点害你丢了性命。你对他上心爹知道,让皇上放了他们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爹咽不下这口气!”
“只要爹放了他的家人,我保证参加武状元考试,拿下前三甲!”青廷脱口信誓旦旦道,她可是硬着头皮豁出去了。臭安阳!总有一天要把他打趴在地上哭着求她,然后天天拿剑架他的脖子,吓得他屁滚尿流为止!
楼鸿业脸上的乌云骤然散尽,这变脸真比翻书还快,激动道:“爹会尽快和皇上说情放了他们,青廷就安心地准备应试。”
青廷告了谢便要离去。
楼鸿业忙补上一句:“爹忘记了另一件要事,青廷赶快换上朝服,等会儿跟着爹一起上朝,皇上说要见你。”
“皇上好好的为什么要见我?”青廷顿足,回头讶异道。她从未进过皇宫,更没见过传说中的九五之尊皇帝大人,让她一个山贼窝里长大的人上朝,用寨子里兄弟们的粗话说就是——狗屁不通。
“皇上知道你报考了武状元,加上你作为丞相之子,迟早也是要面圣的。第一次见皇上你千万别出什么叉子,表现好的话或许能得到皇上的嘉奖。”
青廷对皇宫里的事压根不上心,根本提不起干劲。但不好拒绝,只得扯着嘴角说:“我马上去准备。”
丫鬟将朝服送进房间就离开了。
青廷在屋子里捣鼓了许久都没把朝服穿好,真后悔方才没叫住丫鬟帮自己穿上。这衣服真复杂!汗嗒嗒。
青廷院子里的下人通常都不敢久留,一般送完东西以后,如果没有主子的特别吩咐,皆会自觉地速速离开。
青廷无奈,只好拿着衣服来到东厢找乐锦,安阳那里她是不会去的,她从来不主动和变态打交道。
“乐锦,开门!”青廷咚咚地敲着房门。
很快,轻盈的脚步声离近,房门敞开,露出乐锦嫩滴滴的粉面,大大的眼睛夹杂着一丝惧意,怯怯地看着青廷。
至于那么怕她吗?青廷无奈,大喇喇地跨了进去。
青廷前脚跨进去,乐锦后脚便将房门关紧,闷不做声地就去解青廷身上的衣服,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青廷的锁骨、背脊等敏感的部位,动作有些僵硬,却能够让人全身沸腾。
青廷怔然,被乐锦这一挑逗竟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跟个二愣子似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乐锦的年纪虽然比青廷小,但个子已经和青廷一般高。他蹙了蹙浓眉,微微侧头,樱红的唇瓣轻柔地贴在青廷的脸颊上。
青廷但觉面上一湿,回过神立即将他推开,尴尬地将手中的衣服扔到他怀里,道:“你以后都不用服侍我了,我来只是问问你这衣服怎么穿?”
乐锦一愣,展开手中的衣服看了看,垂着画扇般的睫毛来到青廷的身前,恭谨道:“请少爷张开双臂。”
青廷照做,乐锦上前替她脱去外面的衣服,穿上朝服。
“明天你可以回家了。”青廷满意地看着身上的衣服,笑道,“乐锦真厉害,这衣服我穿了半天都没穿好。”
乐锦并没有青廷想象中的开心,他乖顺地立在一边,只是淡淡地说:“乐锦多谢少爷。”
青廷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哀伤,害他的是她却又不是她,安慰的话语无从开口,年纪这么小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临走前,青廷嘱咐乐锦收拾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便离开了。
皇宫果然非同凡响,飞檐斗拱,红瓦欲流,廊腰缦回,似一幅雄伟庄严的泼墨画卷,让人看得连连咋舌,叹为观止。
辉煌的大殿之中,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高高地坐在龙椅之上,两鬓微白,双目有神。
文武百官分别立于大殿的两侧,楼鸿业身为当朝丞相,自然列于百官之首。
青廷倒了八辈子的霉,哪个位置不好,偏偏被安排在楚瑄的对面。她稍稍抬头,便能感应到楚瑄“热烈”的眼神,热烈得让她恨不得当场找只麻袋套在他头上,一顿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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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某女上朝会是什么样子,哼哼——邪恶一下下
第17章 初入朝堂
楚瑄丝毫不放过青廷的一举一动,只等着抓到她的小尾巴,等会儿让她难堪。
楚帝正襟危坐,目光犀利,道:“近日又有人向朕进言,说我国奸臣当道,祸患无穷,希望朕亲贤臣远小人,难道朕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不成?一双眼睛已经辨不清是非了?”
楚帝的这番话虽然语气平淡,但他周身裹着的隐隐霸气,却是不怒自威。
众臣们登时纷纷跪在地上,青廷见状也跟着他们匆匆地跪下。
众人声音洪亮一致:“臣不敢!”
楚帝右手一挥:“朕何时怪罪你们了?都起来吧。”
大臣们善于察言观色,见楚帝真无怒意,方才缓缓起身。
楚帝的目光一扫众臣,悠悠问道:“进言之人说的并不无道理,只是朕今日想问问众位爱卿,忠臣和佞臣究竟有何区别?”
楚帝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微妙不已。如果回答过于偏激,则会惹火上身,公然得罪朝中的某些大臣;如果回答的过于保守,则说明这个人忠佞不分,难当大任。
楼鸿业思忖片刻,列出一步:“陛下心中已有答案,微臣相信陛下的判断。”
楼鸿业的回答直接将问题推给了楚帝,又顺道拍了楚帝的马屁。
楚帝微微点头:“还有谁来说说?”
楚瑄今日着绛纱朝服,头戴镶有红宝石的双龙戏珠紫金冠,秀眉轻扬,迈步而出,璀璨的眸子漾着一丝不羁,目光毫不避讳地与楚帝对视:“忠臣心怀天下,佞臣心怀鬼谋利益,儿臣相信父皇知道如何定夺。”
楚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转而看向一直将头埋得老低老低的青廷。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青廷心中默念,被这道凌厉的眸光锁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不安地晃了晃身子,仍然装作看不见。
就在这时,楚帝威严的声音自高座上传来:“楼青廷,你有什么看法?”
这皇帝真的是第一次见她吗?一眼就将她给认出来。青廷无奈,学着楚瑄的样子站了出来,屈膝弓腰,别扭地行了个四不像的礼。
楚瑄轻哼一声:“你就是这样行礼的么?”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青廷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回瞪一眼楚瑄,偷偷地朝他做了个口型:白痴!
楚瑄先是一愣,接着握紧双拳站在那里。
青廷的小动作被众人收入眼底,这个楼青廷果然不输于他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