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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官”
虽然伤脑筋的一弥表示维多利加还不想回去,而自己也会继续跟在她身边,但警官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久城同学,你是不是跟在那个身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确,你和那个感情不错,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你和那个之间的事。”
“这话怎说?”
布洛瓦警宫眯起眼睛,俯视一弥:
“那个是不可以外出的柯蒂丽亚·盖洛在先前的世界大战里做出不可原谅的事。那个不是普通人类、非常危险。久城同学,你只是还不知道而已”
警官的脸上浮起嫌恶与害怕的表情,一弥抬头默默看着警官。虽然有许多疑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发现自己对维多利加一无所知的同时,心里涌起一股悲伤与愤怒。
布洛瓦警官继续说:
“总之,先让那个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再说。当初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才决定把她送到学校去的。之后的事应该是交给父亲决定。”
“你说的父亲,是指布洛瓦侯爵吗?”
“没错!那个还有我,都会被骂吧。因为家族指定我有义务监督那个”
一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摇摇头。
雾中出现一个人影,逐渐接近正在争执的两人。~弥注意沉重的脚步声,转过头去。警官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看。
原来拨开浓雾接近的人是安普罗兹。他快步从教堂方向走来,发现两人之后便停下脚步。
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浓雾深处迷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古代人。硬梆梆的毛织衬衫显得很旧,皮背心、及膝马裤与发出巨大声响的尖木鞋,怎么看都像是中世纪农民所化身的幽灵。
但是脸上却带着金色长发、绿色眼眸、少女般的粉红脸颊,最重要的是表情因好奇心而显然活力四射,充满刚由少年变成青年的特有年轻魅力。
笑容满面望向一弥之后,才发现有新的客人。非常有礼貌地:
“我得到看守人的联络,听说有新的客人、光临9”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不语,安普罗兹闪亮的眼睛直接从古雷温充满贵族气息的脸上,往钻子般的物体看去。
安普罗兹本质当中,有如天真孩童的个性立刻表现在脸上忘掉自己身为村长助手的立场,好奇地看着新来的客人。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疑问有如连珠炮般夺口而出。
“这位客人,您那是年轻人的流行发型吗?是以什么为原型呢?还有您的衬衫是丝绸的对吧。男性也会穿丝绸衬衫吗?还有袖口这个银色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是用来代替纽扣对吧。真漂亮是银制品吗?或是”
“安普罗兹!”
浓雾深处发出严峻的声音。
安普罗兹突然回过神来,马上噤口不语。遭受一连串问题攻击的布洛瓦警官,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模样,正想要对自己的穿着好好解释一番,却被浓雾另一端出现的中世纪僧侣模样的老人吓了一跳,连忙闲嘴躲在一弥矮小的身躯后面,低声问道:
“那是谁啊?”
“他是村长。”
谢尔吉斯因愤怒而颤抖,以气得胡须倒竖的脸色瞪着年轻助手。安普罗兹似乎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咬紧嘴唇,把头垂得低低。
“安普罗兹你还是对这一类的事有兴趣吗?你可是要继任村长,守护村子的人。也是被我看好,大力提拔的年轻人”
“是”
“一有来自外面世界的客人,你就心神不宁,乐不可支。你从还是孩子时就是这样。有一天自称布莱恩·罗斯可的子孙来访,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以他的财富帮村里接上电力时,你也和布莱恩黏在一起,整天求他说城里的事给你听。真是愚蠢的好奇心。布菜恩走了好几个月,你还是爬上了望台,成天看着山的另一边。即使长大之后,你还是和愚蠢的童年时期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吗?”
“对不起”
安普罗兹的头垂得更低。
“还有,安普罗兹头发散开了。要好好绑紧,以防你被头发影响而三心二意。”
安普罗兹匆忙以手整理头发。虽然看起来并不凌乱,但是却有两缕金发垂落在脖子旁边。
谢尔吉斯先是看着正在整理头发的年轻人,视线又移到躲在一弥身后,外貌怪异但穿着华丽的男子。
“你是?”
安普罗兹立刻报告他是新的访客。一弥接着表示他是维多利加的异母哥哥,谢尔吉斯微微蹙起眉头。
布洛瓦警官神气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古德温·德·布洛瓦。职业是名警官不,这是开玩笑的。不讨怎么啦?”
听到布洛瓦警官的职业时,谢尔吉斯的表情突然一变。
“是警察啊?”
“是啊。那个,有问题吗?”
“既然如此”
谢尔吉斯直视布洛瓦警官:“有个事件,务必请您帮忙解决。”
4
——位于灰色宅邸一楼的餐厅。
大理石的壁炉。四周透出黑光的光滑墙面,角落挂着艺术玻璃壁灯。墙上挂着好几幅看来似乎是描绘村中风景的图画。
明明是个豪华的房间,不知为何令人感觉到压迫感。天花板很低,在里面待没多久就觉得天花板好像慢慢往下压。一弥叹了口气,窥视坐在身边的布洛瓦警官。
一弥与布洛瓦警官在谢尔吉斯的带领下,直接来到餐厅。看似村中长老的老人一一就座,一弥和布洛瓦警官则缩在角落的位置上。
荷曼妮抱着擦得发亮的银制旧餐具,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走了进来,一一斟上红茶、白兰地或葡萄酒。
谢尔吉斯对布洛瓦警官说明数小时前发生的(冬之男)假人被换成真人而烧死的事件。
“也就是说,这位名为亚朗的男性死者,在事件发生前还被目击到在一旁走动,被少女们丢掷榛果时,还痛得抱头鼠窜可是过了没多久,安普罗兹在放着假人的神轿上点火时,假人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亚朗,害他被火焰包围而烧死”
“嗯。”
警官不安地一边踱步一聆听证词。
“既然您是警方的人,那真是再好也不过。如果这个事件之谜∥不解开,我们”
“喂!”
警官撞了一下一弥的膝盖。
“什么事?”
“那个在哪?”
“如果警官指的是您聪明的妹妹维多利加,八成是在房间里吧。”
“你去把那个叫过来。”
不高兴的一弥对警官低声说:
“你又想要利用维多利加的聪明才智,当成自己的功劳对吧?那应该自己去拜托她助你一臂之力才对。你做的事简直是不合常理。”
布洛瓦警官以诧异的眼光回望一弥。那张脸不知为何,似乎很不甘心,慢慢露出奇怪表情,然后吐出一句:
“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去求和你去求不一样。结果完全不一样。久城同学,你自己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是你所得到的恩惠,就像是从卑鄙的高利贷业者那里,毫无代价、不断取得大笔金钱一样,真是太奇怪又太不可思议了。”
“你在说什么啊?”
“少啰唆,快去叫!久城同学、你快点去拜托那个!”
“警官!”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丢下她一人独处还是让一弥感到不安。一弥悄悄站起,离开餐厅,一个人走在豪华但天花板低得令人感到压迫的走廊。
爬上装着青铜扶手的主楼梯,敲敲她的房门。门立刻打开,出现一脸不悦的维多利加:
“干嘛?”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久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管我。”
“你!哼、我知道了。我也不啰嗦不过,你哥哥正在餐厅求救。”
“求救?”
维多利加眨眨大眼睛。
“他被村民围着,要求他帮忙解决事件。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远方,催促我来叫你、要我来拜托你。”
“果然是个愚蠢的男人。”
“很遗憾,他不是我的,而是你的哥哥怎么办?”
维多利加稍微偏着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思考,然后点点头:
“好,走吧。”
从房间小步走出。
一弥瞄了一眼其他的房间:
“其他的人呢?”
“蜜德蕊好像待在房间里,她似乎对祭典不感兴趣。两个男的刚才不知道在谁的房里大闹,现在似乎外出了。要说他们是为朋友的死而悲伤,不如说是怨恨村民。他们似乎认为亚朗是因为侮辱村民,所以才被恐怖的方法杀害。”
维多利加只说了这些,就率先沿着走廊往前走。一弥也匆忙追上。
衬裙撑起的裙裾露出流苏,随着每一步摇曳生姿。一弥走在她的身后,不知不觉看得人迷。穿着蕾丝皮鞋的脚非常小巧,甚至令人怀疑那是不是童鞋。维多利加娇小的身躯以蕾丝、衬裙和天鹅绒撑起,每走一步就轻盈松软地摇摆。
——当两人回到餐厅时,布洛瓦警官之外所有的人,不知为何全都站起身来。大大的窗户敞开,外头阴暗的森林好像紧紧贴近餐厅,漆黑纠缠在一起的树枝与浓密生长的树叶,形成光线也无法照入的阴暗森林。
谢尔吉斯端着猎枪。
一弥大惊失色:
“您在做什么呢!?”
“有狼。”
谢尔吉斯简短回答。
一弥望向他直盯着不放的森林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昨天刚抵达村里时,谢尔吉斯也对微小声音有所反应,表示有狼而朝着森林开枪
——啪!
森林里传来树枝被撞到而折断的刺耳声音。
“果然有!”
谢尔吉斯喃喃自语,旁人还来不及阻止,他就朝着森林开枪。
——刺耳的枪声响起。
一旁维多利加倒吸口气,小声说了句“不行!”看看身边,她一咬珍珠色的小牙齿,朝着窗户跑去,阻止打算继续射击的谢尔吉斯:
“快住手!”
外面同时传来呻吟声。谢尔吉斯放下猎枪,喃喃说道:
“打中了吗”
“不对!那是人的声音!”
似乎听不懂维多利加在说什么,谢尔吉斯只是盯着她看。
“刚才那两个人说要去散步。难道是往森林的方向?”
维多利加大叫之后,立即转身冲出餐厅。走廊上的安普罗兹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她。
一弥等人也紧跟在维多禾加的身后,冲出玄关,蜿蜒来到餐厅窗外的森林。
维多利加拨开黑色树枝,冲进森林里。华丽洋装勾到树枝、沾上泥土,逐渐变了模样。
一弥拼命跟在维多利加的身后。
从森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沙哑叫声
呜、呜、呜
像是有人在压抑着抽噎声,又像野兽短促的叫声。
呜呜呜鸣
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传来,一弥不由得向上仰望。几乎看不到天空,黑色细密的枝权和茂密生长的大叶子在风中诡异摇动。
有狼
这个森林,有野狼
“维多利加!”
一弥咬紧牙根,追上她。
诡异的低鸣声从背后接近。
维多利加终于停下脚步。
叫声越来越大,尖锐直刺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