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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他急切地唤着若水的名字,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便咽下去。
到了此时此刻,轩辕才意识到心中的那份牵念,已经深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
周遭军士的呐喊声和打斗声全入不了他的耳,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忘记了自己是西鎏军的主帅。
「殿下!快,把他抱到边上,先救命要紧!」
茫然中,傅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轩辕仿佛得了救赎,倏然清醒,抱起若水就和傅老退到了城道边。
有士兵过来帮忙搭建临时的帐篷,前方,因为两军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殷慕白的几千精兵只能做无谓的抵抗。
傅老用小刀割开若水的衣服,却也因为眼前的伤口而倒抽了口冷气。
殷慕白灌注了内力的箭几乎射穿若水的身体,银色的箭头整个插进若水的后背,鲜血如流水般不断汨汨流出,两支箭,有一支几乎正中后心。
士兵在这时候过来叫帐篷搭好了,轩辕见傅老神色便知道若水危急,当下趁傅老思索之际,抱起若水移入帐中。
傅老很快跟了进来,帮着轩辕将若水头朝下俯趴在他腿上,用小刀割开伤口,随即轻轻取出了那支离心脏偏远的箭。
那箭头上带着倒钩,又入肉颇深,傅老虽然手法利落,猛一取出,若水还是从昏迷中痛醒,「啊」的叫了一声。
「若水,给我挺住,我不许你有事!」轩辕抱紧他,咬着牙低吼了一句,负气的语调中却含着慌乱,眼看鲜血比刚才流得更快,他急得心乱如麻。
若水脸色惨败如纸,额头上也疼出了无数冷汗,可他却还勾起了一丝笑容,冲着轩辕低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凶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轩辕觉得自己几乎被他气死,这会儿真恨不得扇他几巴掌让他头脑清醒一些。
这一次若水没能再回答他的话,呻吟了一声,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傅老,救他!」轩辕心中漏跳一拍,看着傅老大声说道。
「殿下,这支箭堪堪挨着心脏,即便是老夫,也不敢贸然拔出啊!」
「我不管您用什么方法,总之您得救活他!」
「老夫先给他止血,殿下,吩咐炊事兵烧热水,需要一盆热水。」
傅老说着,将止血粉撒上若水的伤口,再用布巾重重按住,额头也是冒出了汗。
轩辕朝着帐外大喊「来人」,林祈掀开帐门,冲了进来。
「快,去烧热水!」
「是!」林祈来不及看若水的伤势,也来不及汇报军情,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轩辕低头紧张地看着若水,不断在心中叫着他的名字,便仿佛这样叫着,若水的灵魂便无法离开。
不一会儿,那处伤口的血渐渐止住,傅老暗暗松了口气,伸手去摸那支还未拔出的箭。
「不行,靠心脏太近,不能用刀切开伤口取出箭头,只能直接拔了。」
「直接拔?那岂不是很痛?」
「是,好在若水小子失去了意识,应该感觉不到痛苦。」傅老说着,轻叹了口气,轩辕咬着牙,脸色已经和若水差不多难看。
只要想到那带着倒钩的箭头从身体里拔出所产生的巨痛,他就觉得心脏几乎被人揪紧了般阵阵发疼。
「傅老,热水来了。」又过了会,帐子被人掀起,林祈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走了进来。
傅老忙转身接过放在地上,让林祈按住另一处伤口上的布巾,抬头看向轩辕严肃地说:「殿下,这箭必须要拔,等会老夫一拔出箭,你就点他穴道止血,剩下的,只能看若水小子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傅老这话,却是在叫轩辕做好最坏的打算。
轩辕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心里这悬着的一口气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殿下,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这伤拖不得了,咱们必须拼一下。」伸手按在轩辕肩上,傅老强迫他快速冷静下来。
轩辕低头朝若水看了一眼,只见他面色已经惨白,失血过多的身体甚至开始变冷,他咬牙点头,做好了点穴的准备。
傅老用热水浸了布巾后绞干,垫在伤口附近,血几乎一瞬间就把布巾染红了,他凝起神,伸手握住箭身,微一用力,便以极快的速度将箭头一口气拔了出来。
从伤口喷出的鲜血顿时溅上了离得最近的轩辕脸上,他没有犹豫,迅速点上若水背上大穴止血。
却没想到,那血只是顿了一下,便又急速流出。
「傅老,这血怎么止不住啊?」在边上干著急的林祈一看伤口的血止不住,顿时慌张地问了一句。
傅老摇了摇头,看着伤口冷静地说:「没事,伤口太深所致。」
说完,他忙撒上止血粉,用布巾用力按住伤口,过了片刻,那血便慢慢止住了。
傅老又在两处伤口上都撒上十日香,这才仔细将它们包扎起来。
第十二章
「殿下,若水身子单薄,伤口又是在背上,今夜怕是不能平躺下,他意识又未恢复,也许,你得就这样抱着他,等他醒来为止。」
用干净的布巾擦去若水满头的冷汗,傅老轻叹着对轩辕道。
轩辕不答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深邃专注的目光定定落在若水身上,根本连半分都不曾转移过。
傅老见他这样,知道自己不用再多说什么,又静坐了会,见若水再无异样,便和林祈一起退出了帐子。
帐外,殷慕白和他手下余部已被生擒,知道轩辕暂时没心思去审他们,林祈只能暂时吩咐属下对他们严加看守。
因莘城里的百姓已经全部撤退,西鎏军就暂时驻扎在了城里。
入了夜,小黑给轩辕送饭,进了帐子,便见到轩辕正紧紧抱着若水,整个脑袋都埋在他颈边,冷峻的面容上写满了后悔,紧蹙的双眉间是化不开的自责。
那股说不出的悲痛哀愁的样子让小黑只觉得眼圈发热,也不敢多话,放下食盘便匆忙退了出去。
轩辕却是根本就没有去吃那些食物,若水的身体一直没有回暖,不管他怎么紧紧抱着他都没用。
他头一次体会心急如焚的滋味,心里像是被插了把刀子般生疼生疼的。
他想着他们这短暂的相处,不过就那么几日的交情,若水竟然为了救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看着他凌空赶来拦下巨弩,看着他放空了整个背部给敌人,看着他中箭,看着他吐血,轩辕突然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曾如此专注恐惧地看着一个人。
「若水,醒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你,你不能不听。」
低头去蹭他面颊,却只觉得那面颊上也是凉凉的,轩辕心中剧痛,低头去吻若水眼帘、鼻尖、双唇,面颊,所有的地方都是冷的。
他厮磨着继续吻,一遍遍不断重复,想将那些地方都吻热,却是花再多的力气,都毫无收获。
「若水,不许你就此变冷,你快给我醒过来!」霸道的语气,只可惜这样的命令似乎传不到若水游离的意识中。
轩辕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将自己活到现在所有的力量都融进去,想传进他心里,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守着他,想让他明白,他已经对自己很重要。
重要到无法割舍,重要到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身边带离,即便是阎王也不可以。
小黑进来收食盘时,便看到轩辕轻轻吻着若水,那样专注,旁若无人地吻着。
那一瞬间小黑心里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述说,他头一次看到男人吻男人,那其中一个还是他从小就一直崇拜景仰着的太子殿下。
他傻傻地愣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到这帐子里来。
直到轩辕突然抬起头,双目中带着震惊地看向他,大声吼道:「快,叫傅老过来,若水有些不对劲!快啊!」
小黑猛地一震,手足无措地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傅老,殿下找您呐,傅老,傅老」
不一会儿,傅老和林祈便一起冲进了帐子。
轩辕一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立刻喊道:「他不对劲,人一直在变冷。」
就算他不懂医道,他也知道当人完全失去正常体温,便是死人了。
傅老一听也急了,走过来抓起若水的手腕搭上他脉搏,只片刻,便变了脸色。
他急急抬起若水的头掐他人中穴,沉声道:「糟了,脉象也越来越弱了,若水小子,你可别吓老夫!你要是出了事,老夫怎么向你师父交代!」
边上林祈也急忙过来帮着喊若水名字,轩辕更是喊得连声音都变了,却始终不见若水有反应。
傅老见掐人中也无用,只得从怀中取出金针,到帐内烛火上烧过之后,托起若水的头,将金针刺入了他头顶穴位之中,口中喃喃道:「若水小子,你再不醒,可莫怪老夫用极端的法子了!」
「还有什么法子?」轩辕抬起头急问。
那金针插入若水头顶之后似也是完全无用,若水的呼吸不断变弱,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感觉的境地。
傅老皱紧双眉,伸手再度搭上若水脉搏,沉声道:「人身上有十五处与痛觉神经相连的大穴,将金针一一刺入那些穴位中便会产生剧痛,即使陷入深度昏迷之人,也会生生痛醒」
说到这里,傅老自动停了下来,这种刺激人醒来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用,不说那痛苦让人几乎会想自我毁灭,便是熬了过去,也会在心里留下极大的阴影。
轩辕见傅老神色便可以想像那种痛苦,他低头看着若水苍白如纸的脸色,看着他狭长的眼线和紧闭着的双眼,实在不愿让他去承受那样的痛苦。
「是否只要能让他恢复体温便可?」半晌后,轩辕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傅老,眸光坚定,显然已下定了决心。
「你们先出去,叫人守着营帐不许任何人进来,我有办法。」
在傅老点头表示肯定后,轩辕淡淡下了命令,轻轻把若水放到了被褥上让其侧卧,一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战甲。
傅老大概明白了轩辕的意图,将金针收起,起身道:「殿下,若半个时辰内还无法让他回暖,你必须来找我。」
「嗯。」
待傅老和林祈出帐后,轩辕便脱去了两人身上所有的衣物,拉过薄被盖上,从后面将若水整个抱入怀中。
让他冰凉的身体全部被自己温热的体温所覆盖,修长的双腿也相互纠缠着,紧紧将对方拉入自己的世界,不让他再有一丝逃离的可能性。
如此紧密的贴合,彼此相贴的部分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轩辕起初只想着要让若水身体回暖并未多想,但过了小半个时辰后,若水的身体便在他的拥抱下渐渐回暖,他甚至能感觉到两人紧贴的部分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若水皮肤很好,抱在手里如丝绸般滑腻,而此刻的轩辕,下身最重要的部位正好贴在若水挺翘的臀部上,前端甚至要命地抵着若水的臀缝。
心中的巨石在若水体温回暖的那刻起便放下了,他在定心之后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可是,美食当前却不能享用,轩辕此刻怕是比陷入昏睡的若水更痛苦些。
他拼命忍耐,这才克制住了那蠢蠢欲动的下身,好在若水此时没有意识,不至于再有些什么额外的诱惑。
一直忍到感觉若水出了一身汗,轩辕才挣扎着放开他,起身重新穿好两人的衣物,将傅老叫入帐中再为若水诊断,他便独自离开了帐子。
「咦?殿下这是怎么了?他不等君公子醒来吗?」林祈见轩辕神色诡异地出了帐,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句。
傅老瞥他一眼,伸手搭过若水的脉后,戏谑地笑道:「他心里清楚若水小子是熬过来了,只可惜,这下换他难熬了。」
「哎?殿下难熬?什么意思?」可惜林祈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瞪大了眼睛傻傻地问着。
傅老无奈地看着他,半晌后无语地道:「你小子,莫非不是男人?」
「哈?」被傅老一句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