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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祈却是怒极,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冷冷说道:「放肆,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们如此为殷慕白卖命,他又会管你们死活吗?你们对他来说,不过是颗可随意丢弃的棋子。」
这话其实已经成了拷问时必提的话题,但是每次听到,还是会让人心惊肉跳。
试想也是,谁又会甘愿为一个毫不在意自己的人卖命呢?
林祈见那人一时之间没有反驳,当即又加了一句:「我们殿下从来都能体恤下属,若你们愿降,殿下必会待你们如西鎏军士一样。」
「呸,我们才不会背叛殷将军,就算殷将军对我们不在意,我们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光荣!」
那人倒是有一身忠骨,咬着牙宁死不降。
轩辕眉宇间渐渐升起冷笑,低头最后瞥了那人一眼,转头朝林祈道:「既然他不想说,拉出去斩了,就当给他机会为国捐躯。」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透着冷酷无情的坚决,顿时让林祈和那个方才还气势颇强的犯人怔住了。
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静静站在轩辕身后的若水,嘴角突地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殿下?」林祈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还不能明白轩辕的意思,以他对太子殿下的了解,轩辕绝对不是如此草菅人命之人。
若水见林祈不动,笑着从轩辕身后走了出来,「林校尉,这人我带出去斩了吧,你留在这里守着殿下。」
他语气随性,仿佛接着是要斩杀一只鸡鸭而非一个人,更是让林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尚未答话,轩辕已经在看了他一眼后点头允了他的提议。
若水容貌清秀,尤其笑起来煞是好看,可是以这副微笑的模样说出这样冷血无情的话,却也着实有些可怕,愣是让林祈看了个目瞪口呆。
走到那犯人身边,若水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起来,那犯人许是想到反正要死了,不如在死前骂个痛快,一连串的脏话顿时从嘴里吐了出来。
若水摇了摇头,瞥他一眼,不耐烦地点了他的哑穴,笑眯了眼睛开口:「这般呱噪,等下砍头时还不叫得吓到人,还是不让你出声的好。」
说完,他没再看帐内的其他人,便径自把那拼命挣扎的男人拖走了。
林祈依然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轩辕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正瞪大了眼睛的犯人,随即缓步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说?」低沉的嗓音透着寒气,轩辕此时此刻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已经对地上的犯人造成了强大的威慑。
那犯人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轩辕,刚想说什么,边上那犯人已经大声吼道:「你这贪生怕死的小人,你敢说,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林祈,把他拖出去砍了。」眼神轻轻瞥向那人,轩辕冷冷地下了命令。
林祈再次一怔,想不通为什么轩辕会如此草率地就砍人,其实逼他们招供的方法并不是没有,为何不试一试就急着杀人呢?
若水却在此时正好回了帐中,听到轩辕那话,笑着开了口:「还是我去吧,方才看他们士兵砍人觉得很有意思,这个正好我亲自来试试。」
说完也不待轩辕回答,便把那人点了哑穴拖了出去。
他来去利落,脸上笑意又浓,活脱脱一副笑面杀手的模样。
林祈已经快怔成个木头人,甚至几乎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了。
那看起来颇为温柔的君公子,原来竟是个可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么?
第六章
若水再次回来,倒是比上一次更快了些,但是他身上已染上了的血腥味,甫一入帐,就让林祈皱起了眉。
经过这会儿的时间,他也察觉到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殿下与君公子怎么仿佛是事先说好的一般默契。
也许,那两人其实是在进行着什么计划也不一定呢。
「殿下,林校尉,炊事兵在唤吃饭了,你们先去吧,这边不如让我来审。」
若水进帐后见那犯人似乎还没招,走到轩辕身边说了一句。
轩辕转头看他,闻到他身上明显的血腥味,深邃的双眸中竟闪过隐约笑意,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帐子。
「林校尉,你还不跟着殿下。」见林祈还愣在原处,若水笑着催促。
林祈一震回过神来,眨巴了下眼睛,急急追了出去。
若水便走到那人身边坐下,离得这么近,身上的血腥味自然径自传入那犯人鼻中,那人闻着,隐隐开始颤抖,模样甚为古怪。
按理说,既是能被殷慕白派出来的死士,都应该经历过严苛训练才是,如此怕死,确实不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在白弥军中担任什么职务?」两人静坐了会,若水轻声开口问道。
此刻,他十分随意地靠在身后帐子的支杆上,一腿弯曲一腿伸直,左手支在弯曲着的腿上,全然一副聊天谈心的模样。
那犯人迟疑着转头看他一眼,轻轻开了口:「我我叫王麟,是殷将军直属的死士。」
「看你的模样分明就不是死士,是代什么人来的吧。」
微侧过头,若水笑着继续问,墨色的长发俏皮地滑了几缕至身前,让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翩翩公子,哪里有半点方才随意便杀了两人的影子。
王麟不语,咬了咬唇不接话。
「你代的那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哥哥在出发前为了救我摔断了腿,他本就是私自回家,若被殷将军发现,肯定会没命的。」
「所以你便代兄来了?」
「是,我与哥哥是孪生兄弟,冒充回营也未被发现,之后便被安插入了西鎏军。」
「死士行动迅捷异常,你居然跟得上?」
「当年殷将军招募死士时,我与哥哥一同入营训练,只是后来因我个性不适,被遣送回家了。」
听至此,若水微微点了点头,自方才说话起他便一直盯着王麟看,眸光闪烁,直把王麟看得心头微颤。
他从小个性懦弱,即便入了死士训练营练了一身武艺仍改不了这个性,如今同来的死士已全部遇难,只剩他一个,顿时连装都装不出半点坚强的样子了。
若水沉吟了会,又开了口:「既然如此,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便让殿下留你性命,等西鎏拿下白弥,你便可回家与家人团聚,如何?」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殷将军为人谨慎,死士出动都只得一个任务,若成功之后才会有第二个任务传达下来。」
「无妨,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若水似乎颇有把握。
王麟茫然地看了他许久,轻轻点头。
「那么,就从镜月城说起好了」
轻柔带笑的嗓音轻轻响起,不带任何威胁,便仿佛是要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却就是在这样的嗓音之下,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全部到了手。
待他出帐,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守在帐外的士兵一见他出来,便传达了轩辕的授意:「君公子,殿下请您问完话去他营帐用餐。」
点了点头,他朝身后的营帐看了眼,笑道:「给他送些吃的,具体发落待殿下下令。」
「是。」
一路走回轩辕的帅帐,若水想着方才问到的情报,心中对殷慕白也不得不起了钦佩之情。
此等用兵奇才,若是能为西鎏所用,真是可为轩辕省去不少功夫。
「你来了。」
掀开轩辕帐门,尚未及开口,轩辕淡淡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
若水抬眼,轩辕正直直看着这边,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眸光异常明亮,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让人无所遁形。
他走进营帐,笑着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血袋,扔在了地上。
林祈一见,顿时将眼睛瞪成了平日的两倍。
大惊小怪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看向轩辕,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殿下,您与君公子真的事先未说好?」
若水闻言嘿嘿一笑,目光与轩辕在空中交会,彼此眼中都有笑意,「确实没有说好,不过考虑到路上得来的情报,我想轩辕该是这个意思,还好我机灵,不然照你这般迟钝,轩辕的计划可就实行不了了。」
若水说完,还朝林祈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揶揄让林祈瞬间胀红了脸。
大军朝白弥前进路上,有之前便被派到白弥的探子来报,说殷慕白旗下有死士受了伤后被人顶替。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人,但是方才轩辕等人刚进帐,那个叫王麟的人便抖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轩辕和若水的眼睛。
因此,两人从一开始便打算从王麟身上下手,另两名犯人,不过是起个刺激作用。
但是轩辕自然不可能真的直接就杀了他们,所以若水只是将那两人转了个帐子关押罢了,至于点他们哑穴,也是为了不泄露计划。
「如此说来,那人正好被我们生擒,可谓是天助西鎏啊。」
已经听轩辕解释过的林祈异常激动,兴奋的表情让若水唇边的笑意更深,他端起桌上饭碗,点头道:「确实,虽然就算不审问我们也可以打这场仗,但是情报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君公子问到了什么?」
「镜月城内从一个月前起便陆续做了许多巨型弩箭,且殷慕白让手下将士抓来许多毒蛇毒蝎等毒物,想来,应该是有新的战术。」
将打听到的消息缓缓道来,若水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巨弩和毒物有什么连系,莫非殷慕白是要将毒物用巨弩射出?可这又似乎与情理不合。
「林祈,魏将军之前可曾与你说过这镜月城的难攻之处究竟在哪里?」轩辕冷静地沉吟了片刻,转向林祈问道。
林祈想了想,答道:「镜月城的城墙比一般城墙要高出一丈,因此难以用云梯攀登,且殷慕白守城从不慌乱,各种攻城之术他都有应对之法,因此实难攻下。」
「镜月一破,白弥便崩了一半,这城难攻,也是应该。」
「是,不过照君公子方才所言,那巨型弩箭应该也是守城工具,殷慕白也清楚长年征战下兵困马乏,他用巨弩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接近。」
林祈猜测地说了一句,巨弩在战时常做为防守利器,以前西鎏军也曾用过,威力巨大,确实是难以接近的武器。
轩辕一时间没接话,目光沉静,似是在思考什么。
若水脸上浅笑犹在,神色笃定,望着轩辕道:「怎样?你可有想到应对之策?明日便是第一仗了,总得争取个出师之捷吧。」
轻巧的话,却夹杂着一丝戏谑和挑衅,轩辕微微挑眉,不为所动。
如今大军驻扎,自是不可能静观其变,就算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妥善的攻城之计,明日也要先派先锋试探敌方守城的计划。
只是,若对方计划周密,这攻城的先锋大半会有去无回。
要想赢得胜利,牺牲在所难免,这道理所有行军打仗的将领都懂,只是懂归懂,当真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犹豫。
轩辕沉吟了片刻,微眯起眼道:「如今两军对垒,殷慕白绝对不会先声夺人,明日第一仗,尽量要把牺牲控制在最小。」
换言之,投石问路之计,必然要走。
此话一出,若水面上笑容变得很欣慰,只因他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三人用完了晚膳,又将明日的部署细细讨论了一番后,若水、林祈便一起离开了轩辕帅帐。
因若水是突然加入军中的,是以没有为他准备营帐,好在主帅副帅都是独立军帐,林祈便邀请若水同住。
两人回了帐中,不一会儿,帐外便传来傅老的嗓音:「若水小子,出来陪老夫喝两杯吧。」
闻言,若水挑着眉笑看向林祈,以他所知,行军途中是不可饮酒的吧?
「君公子你去吧,我们这大军中,只有傅老被允许饮酒,只是他酒量豪猛,你可得小心。」
林祈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一看便是以前也被傅老灌过。
若水便出了帐,跟着傅老走到军营边缘的一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