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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困了。”夏觞嘴上坚持着,但意识却渐渐混沌。很快就闭起了眼睛,嘴里还在嘀咕:“别让他吻你,中国人不兴那一套,点个头就成了。”
沈清石无奈地笑笑,真想提醒夏觞,每次见到满誉非要进行西式问候的,不就是她自己。朦胧中,夏觞的耳边响起了爽朗的男声。
“哈尼,我虽然曾经是医院里最高大的儿科医生,但是你的宝宝也太大了。”
夏觞的意识迅速清醒。盖瑞长满胡茬的脸映入眼帘。他怪腔怪调的中国话再度响起:“哦!亲爱的,你醒了?来,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沈清石适时按住夏觞的手,要她老老实实的。夏觞鼓着腮帮轻声嘀咕:“蒙古大夫。”
“她长了疹子,一大片。背上,还有肋骨这里,她说有点疼,但不痒。”沈清石替夏觞回答了问题。盖瑞走过去,掀开夏觞的衣服查看,然后问道:“多长时间了?”
“我怎么知道,我是昨天才发现的。”夏觞恶声恶气地回答。
“她穿了一件粘了什么油的衣服,就是画油画的那种油……嗯……宝贝儿,我必须告诉盖瑞。”沈清石不指望夏觞能跟盖瑞好好说话,所以她替夏觞回答了所有问题。只希望盖瑞能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仁慈,不要开夏觞的玩笑。
“她很长时间不洗澡,然后又穿着那件,就是粘了油的衣服,穿了好几天。今天还洗过澡。那些出血也许是她自己抓破的。”沈清石迅速地说完,然后带着恳求望着盖瑞。盖瑞没问夏觞为什么不洗澡,只是撅撅嘴,耸耸肩膀给夏觞量了体温,又问详细地问了一些和出疹子有关的问题,夏觞勉强回答着。
“哈尼,你的小孩,很好,就是有点缺乏营养。不用担心,不过明天还是要上医院去,让皮肤科的医生看看。”
有了盖瑞的保证,沈清石松了一口气。但盖瑞接下来的话,又让她浑身无力。
“哈尼,虽然你如此迷人,充满了智慧,不过,你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你的宝宝卫生习惯太糟糕了,我也许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我也学过儿童心理学。你看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你个蒙古大夫,走,快走。”夏觞开始下逐客令。
“哈尼,你不送我到门口吗?你能想象,当我接到你的邀请电话,我有多高兴吗?我还以为是上帝终于眷顾我这颗等待的心了。没想到……哦,我的心碎了。”盖瑞唱作俱佳的表演逗乐了沈清石,也让夏觞气得牙痒痒。
沈清石好不容易送走了盖瑞,换好睡衣回到床边,夏觞还愤愤不平。沈清石亲亲她,钻到她身边,揽着她,轻抚她的肚子。夏觞很快就收起怒气,差不多只用了几秒钟就沉沉睡去。经过了这一番折腾的沈清石却毫无睡意,胡思乱想起来。她想到了夏觞和盖瑞刚刚的言语暗战,不禁笑眯了眼。
夏觞和盖瑞的嫌隙人人皆知。盖瑞从美国来,有着美国人独有的幽默和开朗,是沈清石的邻居。原先是儿科大夫,现在是医疗器械和药品的代理商。自称是沈清石最忠诚的仰慕者,要将全部的生命奉献给他梦中的东方公主。盖瑞第一次见到夏觞,两人就结下了梁子。当时盖瑞和沈清石正在开玩笑。盖瑞说,他喜欢中医是因为他喜欢中国,他喜欢中国,是因为中国有沈清石。沈清石作出感动状来回馈他。盖瑞正打算拥抱一下沈清石,夏觞突然坐到正打算拥抱在一起,上演他乡遇故知的两人中间,冒出一句:“没开化的长臂猿,学不会中医的。”
盖瑞对夏觞多少有些了解,反击地恰到好处:“按中国的习惯,大人讲话的时候,小孩子是不应该插嘴的。尽管我觉得那不对,但我在中国,我想我还是应该尊重中国人的习惯,是吗?”
宿怨就此结下。夏觞坐拥5000年的文明来嘲笑盖瑞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盖瑞年长夏觞7岁,他把自己和沈清石称为成年人,而稚气未脱,外表酷似16岁英俊少年的夏觞被他归为小朋友一类,借机对她的幼稚说三道四。
沈清石对此只有一句评价:欢喜冤家。盖瑞也好,夏觞也好,如果是真遇到不喜欢的人,是连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的。尽管,知道这对欢喜冤家的脾气,但每每两人斗嘴还是叫她感叹:主演没斗累,观众也看腻了。
夏觞的体温渐渐烘暖了沈清石冰凉的身体,她合上双眼前,想到了斯佳丽的名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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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不是吗?
第二章【EyesOnMe】
沈清石渐渐清醒,身畔是还在沉睡的夏觞,暧昧而撩人的春日朝阳撒在她精致的脸上。手指轻轻滑过夏觞又长又翘的睫毛,夏觞敏感地皱皱笔挺的鼻子。手继续在她脸上旅行,下一站是粉红的唇。夏觞的上唇是微微翘起的那种唇形,这使得下唇显得比上唇薄。
命相上说:上唇厚,重情意。
这厚重的情意,现在是我的吗?——沈清石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夏觞似乎不愿意醒来,但脸上痒痒的触感,骚扰了她的美梦。她皱着细长的眉,睫毛轻轻颤动,胡乱拂开沈清石的手,继续梦的旅程。毫无征兆的,夏觞蓦地睁开了眼睛,样子有些慌乱,直到沈清石微笑的脸出现在还有些迷蒙的视线里,才舒了一口气。
“宝贝儿?怎么了?”沈清石捧住夏觞的头,仔细端详。
“亲亲……”回应她的是夏觞撒娇的鼻音和嘟起的嘴唇。沈清石敲敲她的脑袋,用自己的唇碰碰她撅起的嘴唇。夏觞不知餍足,继续索取:“摸摸……”
沈清石的声音有些沙哑:“宝贝儿,为了你的疹子着想,你还是……不要……出汗。”
“嗯……嗯……”夏觞发出不满的哼声。她耍赖的样子,实在叫沈清石没法抗拒。只好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含住她的手指,缓缓吮吸。夏觞满意地轻吟。她还是没从疲倦中恢复过来,即便有了这个色心,却没有作乱的力气,又渐渐闭上了眼睛。沈清石撩开她的睡衣细细查看了那些恼人的疹子,没看出什么异状,这才翻身下床。
在浴室梳洗一番后,回到卧室,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夏觞。突然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比夏觞先起床。她轻轻退出卧室。到厨房去准备早餐。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时又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在厨房帮夏觞张罗早饭。
沈清石历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设施齐全、装修精美的厨房除了被她用来热牛奶和烧开水,基本没有别的用途。所以夏觞的早餐就只能是一杯热牛奶和几片全麦面包。热完牛奶,沈清石基本可以确定,她不是做贤妻良母的料,因为第一次给夏觞张罗早饭,却没有传说中的幸福感,只觉得麻烦得很。真不知道,夏觞怎么会如此热此不疲,时不常换着花样伺弄早餐。
等沈清石拿着简单的早餐走进客厅才发现,夏觞缩坐在正对着厨房的沙发上。听见沈清石出来,缓缓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双眼。沈清石放下托盘。坐到她身边。夏觞马上更换姿势,枕着沈清石的腿躺下。眼睛却始终不肯睁开。沈清石硬把她拽起来,推进浴室梳洗。刷完牙洗完脸的夏觞,又拉着沈清石倒回沙发,再也不肯起来。沈清石想拉起她,要她喝牛奶。
“不要喝。”夏觞把脸贴紧沈清石的小腹,抱住她的腰不肯起身。
“乖,喝完再睡。”
“你喂我喝。”夏觞还是不肯睁眼,只是勉强转过头。
“你躺着,怎么喝牛奶,会呛着的……”沈清石突然意识到,夏觞那句“你喂我喝”的真正含义,“七弯八拐穷琢磨什么呢?脑子这么清醒,不会起来自己喝啊?”
“你不喂我,我就不喝。”夏觞又把脸贴上沈清石的小腹,一副耍赖到底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喂你,少爷。”
夏觞转过头,半睁着眼睛,笑得小人得志。沈清石推开她,坐到地毯上,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慢慢低下头,凑到夏觞微张的嘴边。唇被夏觞含住,她口中的牛奶也缓缓流出,全部滑入夏觞嘴中。夏觞咽下牛奶,意犹未尽。舌尖伸入沈清石口中,仔细探索每一处。好一会儿,沈清石才费力推开她,再喝一口牛奶,用同样的方式送进夏觞口中……
一顿简单的早餐吃得比一场筵席还长久。
吃完早饭,夏觞突然睁开已经闭上的眼睛,拉住沈清石的手:“你是不是要去上班啊?不要去了,好不好?请假了……”
得到了沈清石的承诺,又闭起了眼睛。
整个上午,她都蒙在满是香奈儿19号味道的毛毯里,半梦半醒,听着沈清石在房间里走动、打电话,还有电脑键盘的脆响,洗衣机的单调的噪音……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一直到外卖送上门,沈清石喊她吃中饭,才知道自己睡了一个上午。即便如此,却还是赖在沙发上不肯动。沈清石没办法,只好有一口没一口地喂她吃饭。吃过中饭,又端水给她漱口,帮她擦干净嘴。夏觞刚想继续睡。沈清石就掀掉了毛毯。
“我的大老爷,你赶紧回家,我像个苦命小妾一样伺候你,耐心就要用光了。”沈清石下了逐客令。
“我伺候你的时候,可没抱怨过。”夏觞的话含在嘴里,不敢大声讲出来。
“你说什么呢?”沈清石凑过去听个究竟。
夏觞连忙改口:“我歇会儿就回去。”
沈清石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夏觞……”
“我知道,我会乖的。”夏觞打断了沈清石的话,没让她把话说出口。
揉揉她的乱发,沈清石才开口:“你搁在我这边的衣服都是冬装,自己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现在穿的,换好了,我送你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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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半,夏觞坐上沈清石的POLO,回家。
第三章【阳光宝贝】
沈清石的车子只开到夏觞家附近,就让夏觞下车。临走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把你的疹子留给你妈妈来操心,好吗?”
夏觞点点头,怀着忐忑,慢慢往家里挪。院子里,正在伺弄花草的母亲赵千云看见夏觞,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呆呆地望着。夏觞走上去,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确实如此,觉得自己的母亲似乎瘦了一些。内疚和自责盈满心间。“妈妈……”她努力忍住眼泪。
赵千云的反应和沈清石很像,她不理会夏觞,转身往屋里走。夏觞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她。然后就哇哇大哭起来。母亲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扶着夏觞的肩膀,慌乱地问:“囡囡,怎么了?好了,别哭了。”
夏觞哭哭啼啼个不停:“妈妈,你别不理我嘛。都是我不好。”
“唉,我造得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能胡闹的。”赵千云边叹息边牵着夏觞进屋。春天的气息把夏家的客厅渲染得格外温馨。夏觞的眼泪止住了,赵千云却开始哭起来。夏觞又是认错,又是耍宝,她才平静下来。夏觞靠在她身上。说着这一个多月的行踪。当然,略去了和沈清石有关的部分:
那天,夏觞在展砚之家的客厅受尽了委屈,又怕回到家,夏红森饶不了她。于是收拾了画具,在街上走了一夜。第二天,遇到了中学时教她画画的杨老师。他和他的几个学生要去杭州写生,她就跟着去了。回来后,他告诉夏觞,他的恩师,于教授在担任评委时,看到了她画的“破茧”,很赞赏。他正好要去拜访于教授,就带上了夏觞。于教授说夏觞还需要磨练。接下来几天,白天夏觞都在于教授家画一副作品,晚上就住在宾馆。
夏觞走的那天晚上,把包忘在了展砚之家,所以只带了一张储蓄卡,没几天就把钱花光了。没办法,只好把“破茧”卖了。后来,于教授要她临摹一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