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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压抑的喉音表达的是带着痛苦的愉悦,左臂费力撑住已然虚软的身体。右手穿梭在漆黑的卷发间。沈清石仰起脸,让唇舌发挥说话的功能:“宝贝儿,你像一块即将融化的牛奶糖……”
夏觞喘息着,把沈清石的头压回自己腿间,用颤抖的声音回应:“我情愿做一颗棒棒糖。”
沈清石笑着,继续她的感官之旅,以品尝棒棒糖的方式。慢条斯理的舌尖之舞,让夏觞不满地嘶喊:“……沈清石,你……会后悔的……”
“人家都是写英文字母,我比较传统,我写的是天干地支,才刚到天干的甲乙丙丁噢!坚持住。夏觞宝贝儿。”
夏觞的左臂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倒在床上。伸直细长的手臂,抓握住沈清石的头发。继续承受她施加的甜蜜的折磨。在落下地支“卯”的最后一笔时,夏觞的身体瞬间绷直,喉间滚动着低沉的嘶吼。沈清石抬头,唇上一片晶亮。起身凑近夏觞的脸颊。着迷地看着夏觞沉浮在快感中的表情。
夏觞逐渐平静抱住沈清石,微微喘息:“沈清石,学数学的,是不是都会被背圆周率?你能背多少位?”
沈清石下意识想逃,因为夏觞的眼神太危险了。但夏觞翻身紧紧压制住她,一只手拉开床头的小柜子,摸索出沈清石的长丝袜。沈清石激烈地挣扎,两个人扭缠在一起。夏觞成功地在沈清石的两个手腕上打了一个水手结。
紫色的床单上,夏觞居高临下,看着只穿着白T恤的沈清石,被紧紧束缚着双手。高傲地宣布:“现在我是维京海盗,你只是是我船上的小小女奴。现在命令你,背圆周率,数学家小姐。”
沈清石气鼓鼓地不加理会。夏觞耐心地用灼热的气息,充满诱惑的手指逼迫她屈服。
“3。1……4……1……”
“忘记了?宝贝儿,才到第15位……那再从头背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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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融化的的确是沈清石,因为不管是英文字母还是天干地支都有写完的时候,可是圆周率却是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熬人的后怕也好,恐惧的梦魇也罢,都消弭在浓重的情欲画卷里。
刺目的阳光照进房间,夏觞艰难地睁开眼睛,大脑逐渐清醒。意识到沈清石赤裸的身体依然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小腹里热流滚动。
“叮咚——”门铃适时响起。让人感慨,生活就是无数巧合的叠加。夏觞推开沈清石,连忙跳起来,穿上睡裤和沈清石的大T恤,往客厅去开门。来的是秦圣和展砚之。看着夏觞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秦圣挠挠头,问展砚之:“我们不会是来得不是时候吧?”
展砚之温和地笑笑:“纵欲是很伤身体的,也许我们来得是时候。”
夏觞耸耸肩膀,问:“两位清心寡欲的圣人,有何贵干?”
“来慰问你一下,顺便约你们去吃饭啊。”秦圣一边给展砚之倒果汁,一边打量夏觞。夏觞点点头,示意她们等一下,拐进卧室去叫沈清石起床。把还没睡饱的沈清石从床上弄下来,安抚她的起床气,伺候她梳洗、更衣,再把自己拾掇妥当,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四个人出门,驱车去一家墨西哥风情的餐厅。在靠窗的位置坐定。夏觞端起水杯喝水的时候,窗外走过一个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的瘦小女孩。夏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出神地望着窗外,努力回忆。
“夏觞,菜都上齐了,你还发哪门子呆呢?”沈清石无心的话,像是小小的石子,激起涟漪。
“齐”——齐轩妄——今晚的约会。
独具风味的墨西哥菜吃到嘴里,味蕾没有给出正确的评价。夏觞稀里糊涂吃完中饭,和秦圣、展砚之告别。走到车边,沈清石要求开车。夏觞疑惑地望着她。沈清石抬抬眉毛,淡淡地扔下一句:“你杂念丛生,不适合开车。”
坐到车里,夏觞才问:“这么明显?”沈清石发动了车子,状似不经意:“要跟我说说吗?”
夏觞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坦诚是所有问题的答案,这是三虎的名言。我决定相信他。但是,说起来,我会很尴尬,你自己猜吧。我今晚要去约会,我想去,但又不想去。我有好奇心,有点亏欠,还有点害怕,因为,我怕我会处理不好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特别是跟我约会的那个人,受到伤害,但我又不可能像她希望的那样。”
沈清石无奈地撇嘴:“我是学数学的,不是搞精神分析的,这么没有头绪,我怎么猜得出来?回家再说,还有一个下午呢!噢,晚上,我和盖瑞也有约会。你们会约在哪儿?”
“我不喜欢那只洋猩猩。桃木。”夏觞不厌其烦地重复她对盖瑞的敌视。
沈清石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反复叨念:“坦诚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
知名学府里,品学兼优的化学系女生宿舍,听起来像培养居里夫人或者科学怪人的地方。只是住在里边的姑娘们似乎并没有成为居里夫人的潜力,也没有发展成科学怪人的痕迹。走到阳光下,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整天和瓶瓶罐罐、化学试剂打交道。
齐轩妄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平日里,脑袋装满化学反应。但是今天,她的思维被一个人,一次相遇占据。整个下午都在看着镜子里的人,像个挑剔的评委般审视自己:白净的脸蛋和往常一样,没有脂粉的痕迹。五官顶多算清秀可人。衣服乏善可陈。气质?21岁的人,似乎很难讲有什么气质。室友们分外狐疑,纷纷猜测:邂逅?恋爱?王子?约会?
齐轩妄笑而不语。起哄、胡闹的室友们自然没有留意,她笑得是多么复杂。
邂逅?
是个浪漫的词汇,她不敢用。因为浪漫和交易似乎没有关系。
恋爱?
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唯一的相遇后,尽管再也不曾谋面,甚至没有只字片语,却依旧念念不忘,是为什么?是因为爱情?做梦的时候会有些憧憬,醒来却对自己说:轩妄,赶紧忘记。但已经来不及了吗?总觉得思想像木偶一样,被无形的线牵系着。
王子?
她是不是王子?有点霸气,有点残忍,有点忧郁,有点脆弱。像是一件遥不可及的易碎艺术品。
约会?
这是唯一肯定的事情。是她一瞬间的勇敢催生的决定。而王子似乎有些为难,不过她答应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犹豫。命令自己对约会少些期待,却忍不住胡思乱想。甚至为此特地穿起身上这白色的衣裙。
打开手机,十个月前的短信保存至今。每次看到最后一条,胸口总是泛着异样。有点酸涩,有点怨恨。一边逼迫自己正视字里行间的无情,一边努力要自己相信,有时,文字会言不及义。
闭起眼睛,闻到栀子花,霸道的香气弥漫在沉沉暮色中。想给自己摇摆的心定个主旋律。耳边似乎回荡着那断断续续的歌曲,虽然只在那天晚上听过,虽然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却像这栀子花的馥郁,鼓励着嘴角缓缓勾起。于是,6点的时候,学着胖教授的语气,对床头的小熊说:“轩妄小姑娘,不把两种物质放在一起,又怎么知道它会不会反应,也许只是缺一点催化剂,也许需要加热才行。”
齐轩妄,带着一点憧憬,一点不安,等着7点的来临。
……………………
按沈清石的现金储备和不动产总值,称其为小富婆,一点都不过分,能在她这个年纪有如此手笔的人,并不多。这应该源于她有一个实用主义的金钱观念。所以拥有奢侈品并不会成为她消费的重心。
但此刻,她俨然一幅奢侈品聚集地的样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像个炫耀财富的暴发户。刚刚穿上身的,是爱妹心切的杨清尘贡献的香奈尔华服,现代而冷艳。去年夏觞献上的蒂凡尼项链,尽显这个纨绔子弟独到的审美观。
蓬松的卷发经过夏觞精心的打理,层次分明,脸上浓淡合宜的妆容也是夏觞的作品。但是夏觞很不满意,因为,她坚持认为,和一只美国猩猩吃晚饭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沈清石笑着解释:不是为了盖瑞才费尽心机,绝对不是。只是今天突然有了打扮的心情。
盖瑞下楼来接沈清石,受宠若惊的同时,有了唐突佳人的惭愧,连忙折回家,把自己最好的家当披挂上身,这才战战兢兢和沈清石相携而去。也许是受了沈清石的影响,本来就爱涂红抹绿的夏觞,也精心打理自己。可临到出门又改了主意,在盖瑞离开去重新拾掇自己的时候,夏觞也抛弃精美的Prada06新款,洗掉淡淡的彩妆,换上随意的街头风小西装。
这让沈清石分外惊异。转念一想夏觞下午细细道来的来龙去脉,忍不住酸了一句:“为了配合你的小齐妹妹?想得还真是周到。”
夏觞走上去,解开沈清石上衣的一颗扣子,在她胸口烙下一个明显的吻痕。表演舞台剧般叹息:“我的灵魂与你同在。”
“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孩子。”沈清石接了一句驴唇不对的马嘴的话,结束了整个下午的中心话题——齐轩妄。夏觞没有更多的脑容量去琢磨复杂的沈清石,因为现在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齐轩妄。
她联想到了纪竹君。她和齐轩妄是不是正如纪竹君和自己?因为一件带有仪式性的事情,而显得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她对纪竹君没有期待。可隐隐约约知道,齐轩妄可能希冀着,此刻的她给不起的东西。理智上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义务,可心理却想有个完美的,谁都满意的结局。
太阳收回最后一抹金黄,夏觞开着车,往约定的地点去。从后视镜里看见,接沈清石和盖瑞上了黑色的别克,应该是韩筑城的车,因为沈清石说,要介绍韩筑城和盖瑞认识。
夏觞撇撇嘴,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这些生意人!满脑子都是生意。”
拐过街角,黑色的别克,消失在视线里。继续前行,暮色逐渐降临。
………………
齐轩妄走到约定的公车站台时,夏觞已经斜靠在车边等着了。脸上的神情不是齐轩妄想象中的玩世不恭,而是有些小心翼翼。这牵动了她敏感的神经,让她也有些拘谨。
夏觞给她开了车门,是副驾驶座。齐轩妄坐了进去,却依然搞不清自己是更愿意坐在她旁边,还是情愿坐在后座。她下午收集起来的勇气似乎在逐渐流失。
车子平稳地启动,行进。沉默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透不过气来。夏觞虚长2岁,总算还会些应对。问道:“要听音乐吗?”
齐轩妄不自觉地又想起,那个晚上听到的不知名歌曲,于是微笑着点头。夏觞按下CD开关。2号匈牙利狂想曲的旋律流泻而出。
“这是我自己弹的,一个朋友帮我做的CD。”夏觞以这句话打破了笼罩着两人的沉默迷障。
“我不太懂音乐,可是觉得很耳熟,这是什么曲子?”齐轩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们得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切入点也很合时宜。
“你可能看过《猫和老鼠》,就是那个好玩的动画片。”夏觞笑容逐渐轻快起来。齐轩妄转头的时候看见了她的侧脸,顿时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不自然地转而正视前方,并给出答案:“看过啊!”
“记不记得,猫弹钢琴,老鼠在钢琴上捣乱的那段?”夏觞缩缩脖子,一幅心向往之的表情。
齐轩妄脱口而出:“你弹这个曲子,那你和猫一样了。”说完,又觉得不妥,脸上泛起红晕。夏觞发现了她的窘态。“喵喵——”她像模像样地学着猫叫,逗乐了齐轩妄。车内的氛围逐渐轻松起来。
“轩妄是学什么专业的?”夏觞随口问。
齐轩妄认真答着:“化学。”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