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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赖蛤蟆恋的是泥窝窝。小兰爱他这个哥,他恋这个温暖的窝。以前厂里效益好的时候,肖玉菲也是这样待他,现在厂里快倒闭了,好日子也就没有了。罗金雄吃了饭就和小兰上床,一段时间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罗金雄常叹:要是旧社会就好了,我娶你做小的。
他们同居了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肖玉菲突然回来了,肖玉菲看到双人床上只铺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却紧紧地挨在一起,小兰已经钻进了被窝,罗金雄光着上身,只穿了个裤衩在给小兰洗|乳罩。肖不菲一把掌掴在罗金雄的脸上:“表子上床,家破人亡。你敢把表子带到家里的床上!”
小兰慌忙找衣服,两下子穿上后给肖玉菲跪了下来:“大姐,是我租你家的房子,一个月100块钱。你问罗大哥。”
肖玉菲并不急着和小兰论理,她抓着罗金雄不放手:“你这个丧门星!你居然把表子领到家里来了,给你说了少次,想女人到外头去整,你敢领回来!我今天不饶你。”然后冲进厨房提着菜刀出来朝罗金雄没鼻子没脸地的砍去,罗金雄一边招架一边申辩:“你要和我离婚,你少管我的事,我是个男人,我需要。”
“需要到外面去呀。”肖玉菲发疯地撕打罗金雄。
小兰朝肖玉菲翻眼睛,小声嘟哝:“大姐,你一口一个表子,也太难听了。”本来肖玉菲不想和小兰论理,听小兰这么一说来气了:“你不是表子你跑来睡男人?滚出去!”
小兰走后肖玉菲还在和罗金雄撕打:“驴日的你,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原来你把表子的晦气带到了家里,先是你妈死,后是我挨打,你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吗?啊?”她揪起罗金雄的头发,“都是你引来的表子,驴日的你,晦死了你妈,又晦得我了挨打,以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灾祸呢!你这个没出息的货,这个家还会倒霉的。”
“那我是男人,我晚上需要,你为什么不回来?”罗金雄忽然理直气壮起来。
“去你妈的蛋,你以为我在外面和男人睡?啊呸呀!我带男人来过家里吗?来过没有?”
“没有。”
“告诉你,一般男人沾不上我,不像你个###。你记着我今天的话,这个家再要有灾祸,就是你驴日的一手造成的,今晚让我抓了个现行,这次我非离婚不可,明天上法院。”
第二天肖玉菲扯着罗金雄来到法庭,她向法官讲述了要离婚的理由,法官听后伸出手来:“东西呢?”
“什么东西?”肖玉菲不解。
“状子啊,你告他凭一张嘴啊。”法官说。
肖玉菲说我俩同意离婚,我俩签字画押。
“那也得有诉状。”
肖玉菲急于离婚,她希望今天就离掉,现在听法官这么一说,离婚还成了麻烦事。罗金雄拽拽她:“走吧,回吧。”
“去!”肖玉菲甩开他,“我不管今天离了离不了,我就认定今天就和你离婚了,你再要纠缠我小心些。”她又问法官,能不能快点离婚,法官指指里屋:“可以,请律师就可以。”
“请律师离得快吗?”肖玉菲问。
“那当然。”法官说,“要请律师很快就开庭 ,你要不请律师开庭得等两个月,还判不下来。”
里屋门上挂着“律师室”的牌子,肖玉菲进去咨询,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对肖玉菲笑笑:“需要咨询吗?”
“你是律师吗?我要咨询离婚的事。”
戴墨镜的人哈哈一笑:“我是律师,我姓管,就叫我管律师好了。一般咨询费是两百,今天给你开个张,收你一百就行。”肖玉菲痛快地从包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递了上去,管律师收了钱后取出收据本子:“只能开35元的票,这是规定。”肖玉菲说:“没关系,只要能快点判我们离婚就行。”
管律师说特事特办,但需要交上特办费,特办费一交,一切就由律师替你办理了。肖玉菲说行,特办费是多少?一般是1000,就收你800吧。肖玉菲拉开皮包取出一叠钞票,被罗金雄拦住了:“开什么玩笑,你昏头了?我看这离婚像菜市场一样随便,从没听过还能降价离婚?你手里的这些钱给我安排够咱们生活半年了。”
“去去!给你?你只会拿着嫖娼。”肖玉菲无情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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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律师摘下眼镜眯着眼缝儿凑近罗金雄:“你是干什么的?”这时肖玉菲才看清管律师的眼睛不对劲。管律师翻翻眼皮挑衅地对着罗金雄:“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罗金雄厌恶地对着管律师说我是大街上踢石头的。管律师不服气地戴上墨镜:“难怪你讲话这样没水平。”
肖玉菲临出门时说:“拜托管律师,我的事要特事特办。”
“没问题。”管律师站了起来,一下没站稳晃晃了身子,肖玉菲上去扶住了,管律师说:“谢谢。这才是有水平的人。”
罗金雄回头朝管律师扔下一句:“是钱儿有水平。”
肖玉菲回去两天后,接到管律师打来的电话:“肖同志,今晚我要到你家来谈谈案子的事。”
律师要到家里来?肖玉菲一时愣住了,她搞不清是不是打官司的人都得律师上门谈案子,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罗金雄在一旁讽刺挖苦:“人家是个睁眼瞎子,晚上来你家路上方便吗?明摆着让你去送礼嘛。”肖玉菲反映过来后回答对方:“不敢劳您的大驾,我去您那里吧。”
肖玉菲提着礼物要出门,罗金雄拦住了:“老婆,你别再上当了。”
“去去去!没你说话的资格。”肖玉菲执拗地出了门。
罗金雄并没有把开庭当成一回事,管律师已经让他感到现在的法律如同儿戏,就像厂里欠职工的工资一样没谱,因此他对庭上法官问话时都懒得回答,问他从事什么职业,他说:“瞎球转”,就是没事干呗,问他为什么要和外面女人胡搞,他满不乎地回答,没睡多长时间,再说早都不睡了。法官说一看你这态度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他嘻笑着说:“东西好不好自己知道。”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惹恼了法官和律师,很快他们领到了离婚判决书。
出了法庭罗金雄突然好笑起来:就这样离了?嘿嘿!现在离个婚真他妈的快当,转眼之间看上去形象和他一样难看的瞎子律师就让他的家庭分散了。真是他妈的,就这么离了!这算是咋回事?大盖帽,两头翘,哪里有酒哪里到;吃了喝了不算完,还说法制不健全。他妈的,律师是瞎子!法官是混账!他越想心里越是不服,原来他认为上法庭是个严肃的事,可那睁眼瞎子又要东西又要钱。
罗金雄一夜没睡好觉,法庭判案让他气不顺,肖玉菲又下了逐客令:“你赶快搬出去,这是我的家。”房子判给了肖玉菲,罗金雄当时没话好说。他说:“你也得让我找到住处啊。”这一夜罗金雄越想越想不通,他原以为肖玉菲不会来真的,也以为法庭不会判他们离婚,更不知现在的法律像菜市场买菜一样随便,说离就离了。厂子完蛋了,人也完蛋了。他气恨地想,不行,他总觉得这样离婚也太容易了。
天一亮罗金雄又来到法庭找到管律师:“房子判给她我住哪儿?你得重判。”
管律师挑挑墨镜后的眉毛:“哈哈,凭什么重判?你已经签字画押了,不能改了。”
“那我住哪里?”罗金雄问。
“你不能只要权利不讲责任和义务,家庭是你折散的,你怨谁?”管律师不再理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外屋去了。原来这货还是个瘸子!罗金雄的气不打一处来:“谁拆散的?明明是你们折散的,你们判得我不服。”
“你不服?你自己做了欠灰的馍馍,你还不服?”管律师拍了拍桌子,向前拐了几步:“你逑摆的巴啦啦的,X犟的咔嚓嚓的,你什么玩意吗?”
“你才逑摆的巴啦啦的,裤裆里湿挖挖的,你啥逑东西?”
管律师揪着罗金雄:“你说谁的裤裆湿?你他妈的裤裆才湿。干逑拌卵子!”
罗金雄气横横地说:“难怪我倒霉,原来遇上了这样的逑律师。”
管律师揪住罗金雄不放:“你说谁呢?”
罗金雄也扯起对方的衣领:“逑啊,我下岗职工我怕谁?和你这个灯不明、路不平拼了。”
“往老子眼上看!老子能看清你是什么玩意儿。”管律师摘下镜子,露出眯缝眼来。的确,他细小的眯缝眼中聚着亮闪闪的晶体。庭长闻声赶来拉开他俩,罗金雄骂骂咧咧:“当律师?当我的逑!还X犟地拌卵子!”
罗金雄走后,庭长说以后不要和下岗职工纠缠,管律师答应着:“知道了,舅哥。”
回来后家里已经变得冰锅冷灶,他没有去馄饨馆,也不知小兰在不在,他进了一家牛肉面馆。他点了个韭叶子,抻面的师傅却给上了碗大宽,他本来心里就窝火,见饭馆人多没有发作,刚坐下来拿起醋壶往碗里加醋,倒一遍吃着没味,又倒一遍,连续倒了三遍醋,碗中才稍有酸味,再一看醋的颜色嘟囔一句:“兑了多少水啊。”醋加完了伸手却抽卫生筷,抽出一双,却是一支半,再抽一双,筷子中间一个木结,整个筷子都歪扭着,抽到第三双拿到手里一掰,咔嚓一根折了,罗金雄没好气地冲老板嚷起来:“嗨嗨我说。你这里的师傅耳朵不行,我要的是韭叶儿,给我抻成大宽,醋是假的,筷子也是假的,你这里假货太多!”
老板却冲他笑笑:“现在这年头到处是假货,别说醋假筷子假,连大姑娘也有假。”
吃饭的人都笑起来,老板本来是随意说笑的,不料正在气头上的罗金雄以为人们在笑话他,他用力摔了碗:“欺负老子啊?妈的,谁怕谁呀!”他碗里的汤溅到一个胖子的衣服上,胖子撕住他一拳砸在他的脸上,立时罗金雄腮帮了肿了起来,下颌也歪到了一边,嘴巴不能讲话了。回来后肖玉菲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嘛,这是你在家里胡整胡来的下场。你快点搬走,别影响了我。”
罗金雄嗷嗷叫着指手划脚地表示要去诊所,肖玉菲气愤地瞪起眼睛:“上诊所不花钱吗?”她给乐君打了电话:“乐君,你到我家来一下,罗金雄的腮帮子让人打肿了。”
眼下的现实让罗金雄难以适从,思前想后不就是因为和小兰睡了一个月吗,肖玉菲长年不回家都可以,他和小兰才睡了一个月就不行?这太不公平。肖玉菲交际花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陪过多少男人,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有染,他都没说过什么,罗金雄只睡了小兰一个人,她就不答应,太不公平。歌舞厅是她的黑窝点,哈经理是她的后台老板,罗金雄知道肖玉菲和哈经理的关系,她就是仗着哈经理才长期不回家的。早知道这样,他应该把肖玉菲让给哈经理,现在可好,肖玉菲成自由人了,而他不但什么都没捞到,还得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他想找找哈经理,要告诉他,是他把肖玉菲让给了他,老哈他应该用什么方式来感谢他或者是打发他,如果老哈不买账的话,他罗金雄可是什么都不怕的,他可以揣把菜刀吓唬一下老哈。他怕个啥,老妈死了,九万块钱交公了,老婆和他离婚了,住房也判给肖玉菲了,他现在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