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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瑶光将此事告知秦王嬴子楚后,嬴子楚果真半点没有阻拦,反而欣喜若狂地封了纪嫣然做太师。
太师教文,太傅教武,这么一来,三公之位就仅有太保空缺了。
从这一日往后,每每嬴政前往国师府学习,总会见到纪嫣然与瑶光形影不离,他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又说不出原因,而等到两人真正开始给他讲课之后,他更是连那点心思也想不起了。
纪嫣然以“才女”之名扬名七国,并不仅仅是文采出众,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均有涉猎,阴阳家所学本就包括堪舆风水,单以这方面而论,瑶光也自承不及。更令嬴政惊愕的是,这一位温柔婉约的纪才女使的剑却凌厉狠绝,乍看如绵里藏针,但只要给她抓住一丝机会便是雷霆暴起,杀机尽显。
有一日嬴政去了国师府,听到里面不时传出“叮叮”之声,走进内院才看到两人执剑相斗,一招一式精妙无双,变化之间巧妙精微,直使人目不暇接,两人的剑术风格全然不同,一者激进,一者灵动飘逸,但这般短兵相接之后,时而一剑从要害周围划过,仅仅差着分毫,那般惊险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片刻之后,两人双剑一触又即分开,纪嫣然懊丧地收起长剑,恼道:“总有一日我会忍不住在斗剑时使出阴阳术来。”
瑶光笑道:“并无不可。王子政已来了,纪才女不妨来说说阴阳术。”
嬴政上前拜见二人,口称“先生、太师”,而后道:“今日我听说一件事,不敢耽搁,立刻来见先生。”
瑶光疑惑地问道:“何事?”
嬴政看了纪嫣然一眼,对方笑吟吟地回望,他迅速收回视线,见瑶光并无屏退旁人的意思,就直接回答:“父王前几日查我弓马进度时似乎有些不满,今日召见了王翦,似是有意让王翦教我骑射。”
“王翦……”瑶光稍加思索,就想起王翦是秦朝著名的武将,其家族多出将才,遂笑问:“王子政不喜王翦?”
嬴政摇头,“我已有项太傅,若是王翦受命来教我骑射,将置项太傅于何地?”
于情于理,他一点都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来代替他的师父!
瑶光微微皱眉,随后笑道:“王子政可知,教习太子、王子武艺的除了太傅还可有一人。”
嬴政惊讶地摇头。
纪嫣然忍不住笑着插话:“政王子这可是关心则乱啊,太傅之外还有少傅,负责辅佐太傅、监督王子学业,正如太师之外可有少师……政王子或许会多一位老师了。”
“原来如此,还有少傅之位……”嬴政松了口气,道,“我还怕父王会让项太傅与王翦比赛骑射以争太傅之位,这样一来就最好了。”
三人这就开始了这一天的课程,先是瑶光讲解诗书,后是纪嫣然指点琴技,之后瑶光再教剑术,纪嫣然在一旁抚琴或是吹箫。
到了傍晚,瑶光上前递给嬴政一块布巾擦脸,殿外忽然有人声传来。
不多时,有个内侍进来传达了一个口讯。
秦王有意于七日后举行王翦与项少龙二人的骑射剑术比试,以定太傅少傅之位,请几人前往观战。
待人走后,嬴政怒道:“我已有项太傅,为何王翦还要争太傅之位!”
纪嫣然浅笑不语。
瑶光静静地看着嬴政,等到他冷静下来才开口道:“王子政,你知道太师、太傅究竟职司为何?”
嬴政答道:“教导王子文武。”
瑶光摇头,轻声道:“太师与太傅本该教导太子……而今秦国有成蛟王子和你两位王子,但纪才女与项太傅均只教你一人,你可知晓,这固然是一种无上荣宠,也会招来各路视线。成蛟王子在秦国根基深厚,你所依仗的却只有华贵夫人与秦王的恩宠……如今这太傅之位,未必是王翦想要争,而是王翦不得不争。”
“不得不争?”嬴政愣住了,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想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理出头绪,迟疑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这是支持成蛟王子的那些人出的主意?”
瑶光一笑,道:“如今项太傅只教你,但若是王翦当了太傅,也许就是只教成蛟王子了……项少龙固然不会弃你不顾,但教导你的人是‘太傅’还是‘少傅’,某种意义上,是天壤之别。”
嬴政脸色逐渐凝重下来,若有所思地说:“先生之意……我要争得太子之位,在朝中还需要更多人支持。”
瑶光笑着点头。
纪嫣然这才嫣然一笑,“政王子能明白这一点就再好不过了。我与真人均非秦人,有虚名而无实权,且朝中事务女子难以插手,政王子想要更上一层楼,终究离不开项太傅与朝中文武支持。眼下最要紧的是通知项太傅早作准备。”
嬴政握紧了拳头,点头道:“我知晓了,多谢先生与太师。”
嬴政匆匆离去,纪嫣然看着少年的背景,眼神忽闪,似是自语一般说道:“我曾听过一个传闻,说华贵夫人入宫前是吕相国的姬妾,而政王子怀胎不足十月即生产。”
有人说嬴政是早产,也有人说那是因为朱姬入宫之前就已经怀孕,嬴政并非嬴子楚的孩子,而是吕不韦的孩子。纪嫣然的话已可说是十分直白的质疑了。
瑶光悠然笑道:“早产有何稀奇。”
“早产?好吧……既然真人这么说,嫣然就这么听着。”纪嫣然伸了个懒腰,道:“真人看好的王子,嫣然自然也看好。这骑射比赛的事情嫣然着实好奇,不知是谁提出了这般主意呢。”
“……我想,比起谁提出的主意,更要紧的是,项少龙的骑射在这几日内能练到什么程度。”
纪嫣然“啊”了一声,惊道:“项太傅习墨子剑法,墨家子弟行走各处,弓马也当娴熟才是。”
瑶光叹道:“项少龙拜元先生为师,尚不足半年。”
纪嫣然一愣,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白皙细嫩的双手,一道符印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项少龙表示,没有妹子为了他争斗就算了,现在还有个汉子要和自己争,能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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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七秀女王和她的万花姬友如何在末世拯救世界。
☆、第97章 礼贤下士
项少龙得知自己要和名垂史册的名将王翦比试骑射;顿时给惊得目瞪口呆;有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第二天一早就拉上了自己师父元宗匆匆进宫去见瑶光了。
“清虚真人;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获胜?”
面对项少龙急切的问题;瑶光打量项少龙几眼,想到他目前弓马尚不娴熟,只得叹气;道:“除非王翦摔断了腿吧。”
项少龙:“……”
元宗跟着叹息,“我本想骑射工夫慢慢再教少龙,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倘若众目睽睽之下少龙输给王翦;纵然清虚真人与纪才女愿意为少龙说话;少龙也难保住太傅之位了。”
项少龙试探地问:“若是我输了,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瑶光无奈地叹息;纪嫣然一手扶额,轻声叹道:“太傅少傅虽只差一字,意义却相差甚远,就好比‘王后’与‘夫人’,即使只差一步,永远也是天壤之别。”
项少龙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夫人”指的是有封号的妃子,王后和妃子那就是妻和妾的区别,太傅和少傅……一正一副?
项少龙分辩道:“我当然也想赢,但是,如果只比剑术我还有些信心,现在还要比骑射,只有七天时间,我怎么也不可能强过王翦将军去!”
纪嫣然奇道:“王翦尚不能被称为‘将军’,项太傅记错了。若是这一次王弁军夺了太傅之位,或许不久之后就会称为‘将军’了。”
项少龙立刻知道自己失言,后世无比有名的王翦此刻还没有崭露头角呢!他急忙咳了一声掩饰过去,道:“师父,清虚真人,纪才女,有没有什么妙计能确保我至少不输?”
元宗与瑶光稍加思索后,都是摇头。
元宗苦笑道:“骑射若无数年训练,怎能精通,王翦弓马娴熟,浸淫数个寒暑,少龙想在七日内超过他,着实……”
瑶光也有些无奈,“我虽学过骑术,也称不上精通,至于弓箭更是生疏。”
项少龙心中一沉。
他本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学习,谁知道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挑战者来,还偏偏就挑着他来挑战!
……不对。
对方并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故意与他为难,而是想要“太傅”之位。
与“国师”、“太师”这种虚衔多于实权的职位相比,太傅也属武将一系,对武人出身的人自然是莫大的荣宠,更是绝好的跳板。清虚真人与纪才女均是名扬天下的奇人,且都是女子,纵有才学也不会从军,所司又是文职,因此朝中文武本就无需与她们为难。
项少龙一想通这一点,立刻就明白了为何纪嫣然会用“王后”、“夫人”来比“太傅”、“少傅”,他心中十分不甘,倘若自己败了,失去的不仅仅是“太傅”的位置,更是输掉了对赵盘做好的支持,如今秦国有两位王子,太子之位尚未落定,朝中本就风起云涌,似他这般毫无根基、也无家族可依仗之人,一旦失去秦王初时高看一眼的荣宠,今后想要再翻身,恐怕就只有去投靠吕不韦了!
项少龙握紧了双拳,哑着嗓子说:“……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大王说的是比试骑射剑术,倘若骑射只是稍负,能在剑术上扳回一城,或许仍有希望。”
瑶光略有些惊讶,悄然看向元宗,元宗回以欣慰的眼神,摇头表示并非自己告知,瑶光不禁一笑。
“项太傅此言是对剑术有十成信心了,看来这段时间墨子剑法学的相当不错了。”
元宗笑着回道:“少龙天生力大身巧,本就适合墨子剑法以守为攻的要义,只需将对方精力拖垮,自然可获胜。”
项少龙满脸不甘,尽写着“我不想输”的念头。
纪嫣然见状,总算扬眉一笑,柔声道:“项太傅若有把握能在剑术比试获胜,这骑射上的训练……或许嫣然能帮上一二。”
项少龙不禁错愕地抬头望向纪嫣然,满眼狐疑。
“纪才女才名满天下,但骑射本领……”
如果现在是白起、廉颇说要教自己骑射功夫,恐怕项少龙才会觉得有可能勉强不输得那么难看,但是眼前毛遂自荐的是才女纪嫣然,他实在不得不疑惑。
纪嫣然也不恼,笑吟吟地走回去,从院中靠墙摆放的武器架上取了一张长弓,拿起箭筒背在身后。众人都以为她会走回来再寻个标靶开弓,却没料到纪嫣然转身之际就已经搭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破空而来。
一箭擦过项少龙颈旁带出一阵嗡嗡声,他竟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回神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指尖却没触到任何伤口,他低头一看,肩上衣服完整,但却有一根深色丝线从中断折,线的两头向旁边翘起。
纪嫣然依旧站在原处,只放下了长弓,笑道:“我一箭取项太傅肩上绣线,不知中否?”
项少龙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十多米的距离上要恰恰射断与服色相同的绣线,这该是何等的眼力和精准!
纪嫣然从项少龙神情已经知道了答案,眉宇间更多几分得意,微笑着走过来,道:“我先祖以弓马得天下,我为其后人,自然不能落下太远。不知嫣然这般本领,是否能叫项太傅多些信心了?至于骑术比试,很可能让你二人马上比武,论起马上争斗,自然是枪术第一。这七日内,嫣然便将骑术、射术、枪术倾囊相授,项太傅能学到多少,就直接关乎比赛结果了。项太傅,可莫要让嫣然失望啊。”
项少龙心潮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