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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东府欠了巨债的事实。
身为东府少主的我,本以为东府高手众多、旧属庞大,正是一大助力,众人
复出意愿甚强,或许还可用来对付全真教,哪知一大早起来,胯下还在硬帮帮的
哩,却莫名其妙成了欠债累累的冤大头!
难怪东府众人穿得一身灰仆仆的破衣裳,跟东华派锦衣华丽完全不能相比,
寒酸得要命!
想必这帮人十几年来战战兢兢、焦头烂额,都在四处弄钱吧?以至英雄气短,
沉寂无声。我暗下怨叹不歇,吃力道:“姑姑……可知内情?”
“府中的日用支出,多年来一直仰仗娘娘贴补,娘娘当然心中有数,娘娘对
具体数目很少细问,但大致情形是知道的!”
他娘的,之前没有任何人提过东府欠债的事啊,连贾妃也没露半点口风,还
搞得少主之位争论半天,像个香饽饽似的,我的婚事,至少在府内办得也很风光,
这些岂不是骗人么?
——对了,贾妃倒是曾对东府“光复河山”的大志持有微议,又说什么“修
身齐家,未尝不是件无益于世的事”,难道便是因此而发的么,“齐家”就是
“还债”?这……这也太微言大
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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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也不必过忧,东府所欠,有六十万贯乃由‘藏金阁’皆出,这一家自
始至终,只有借出,从不催还,余下三十万贯,‘天绣坊’占一半,这家的财东
中‘玉渊阁’是大头,少主如今是陆幽盟东床贵婿,总好应付,麻烦的是剩下的
十余万贯……”
“唔,亢总管,你挑明说罢,今日该如何对付?”
“其一,让新娘子打个招呼,请‘天绣坊’且莫催逼,没有这家挑头,其他
人声势就大为削弱;其二,少主承位,所有旧欠都先认帐,打消他们中有些人的
顾虑;其三将贺仪以及旧属近期所得,统归一处,准备打发最难对付的几家催账。”
“贺仪能有多少?”
“估计很不少,当年未依附东府从商的四方旧属极众,其中许多人如今家财
甚丰,向来感念东府救济孤弱之举,如今得知少主承位,东府复起,看在先主公
面上,定然给份大大的面子,多了不好说,两三万贯之数,总是有的,加上依附
东府的各行半年所得,也有两万贯,合起来共有四五万贯,分来给付,可以抵挡
一阵了。”
“承位之仪如此匆忙,那些人都能知道消息么?”
“今日本是先主公忌辰,大多本就会来祭祀,再者,前些日我们已放出消息,
旧属大多散布江淮、山东,临安附近最多,都在数日的行程内,互相间传递消息
又快,该不是什么问题。”
京东人语跟我说完这些,明显地舒了口气,又交代我一定要找陆小渔,千万
阻拦“天绣坊”催账,便匆匆告辞,去忙备典仪的事了。
望着他行而匆匆的瘦高身影,我隐隐觉得,这次东府立主,多少有些对付钱
()
财危机的盘算在内,只是谁也不便明说罢了。
老太君若有个三长两短,东府失去贾氏的招牌,不能遮风挡雨,立即面对催
债风暴。这样的局面,不论是东府众人还是贾妃,都不愿看到的吧?
从情形看,贾妃对我这个侄儿很是疼爱,这是假不了的,为何却将我推到风
口浪尖?真不知她作何打算。
而东府众人口口声声“复出、复出”的,就很可笑了,若不还清巨债,什么
雄心壮志都是瞎喊。这帮人江湖习气,不将钱财放在眼内,以至我前几天竟一点
苗头都看不出来。
其实,我何尝不是跟他们一样呢,对巨债累身,也只是隐隐担忧,毫不具体,
更拿不出法子。既然拿不出法子,我的担心岂不是白担心?自幼修道的我很快将
忧怀抛开,步于湖岸,只为清晨的空气欢喜,体内更时时涌动着采练青阳丹后的
拔升之感,直到晨雾散尽,阳光铺射,仆从走动,整个东府都似醒转,我方回屋,
换了一身素袍,来找陆小渔商议。
我转述了京东人语的话后,却得到了另一番说法。
“让‘天绣坊’不催账,这我可以拿主意,很容易办!”陆小渔答应得很爽
快:“不过,亢总管说用筹集来的款子打发别家催账,其实完全不必!一文钱都
不要给!”
“哦?”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向来债主最大的担心是无主的烂账,东府立
新主,他们听到消息,当然要赶来,察探一下新主的情形,催债倒是其次。娘娘
如今恩宠不减,东府名望未衰,当年办的又是善事,朝廷虽没出钱,却一直暗中
支持,东府的信用未失,只要你给他门立据,承诺五年内还清所有欠款,去了他
()
们的担心,指定不花一文,全部打发了。”
“可是五年光阴,从哪弄来那么多钱还账?”
“筠哥儿,你一向不理俗务,对东府的了解恐怕还没我多!”陆小渔坐于妆
镜前,顺手插上一朵珠花,冲我一笑,道:“亢总管记的只是出账,东府欠债固
多,听起来吓人,可是十几年前耗费十数万贯起头经营的各行各业渐成规模,更
是不可小窥,听说‘以青壮扶孤弱’这个主意,是当年待字闺中的娘娘出的,真
是高明远见!你知道这些铺席、作坊如今值得多
少?以每年所得来看,往少了说,也值六十万贯!“
“啊,”我惊喜道:“亢总管对这些难道不知道?”
“亢总管多半算的死账,那些铺坊,东府每年从中抽用银钱,摆在明面上的
东西当然值不了那么多,顶多也就十数万贯,值钱的是熟通各行的愈万的人,这
些人节衣少食,多年来与东府一道担责,忠心耿耿,谁也夺不走。还有更值钱的
呢,是散布四方、遍及各行、浑如一体的行铺商网,当年爹爹身挟万金,起意要
做布帛买卖,见了东府上通官采、市卖,下联桑织、贩运的布行,登时打消了念
头,不敢与其对撼。可见这些铺坊力量多大?有朝一日,不说欺行霸市,领携行
会,席卷厚利是能做到的,因此这些铺席、作坊虽不起眼,其实个个价值千金,
统归起来能值多少?谁也不能轻估!”
我对商经一窍不通,但也听得心下砰砰直跳,眼见光明,于是更向娇妻虚心
问教:“这么说,若是债催得急,这些铺席、行坊都可高价卖钱?”
“不必卖,若要卖,东府也做不了主!”陆小渔道:“据我所知,这些铺席、
作坊统统抵给‘藏金阁’了。‘藏金阁’从不催账,便是因有铺坊作抵,又有官
府居中作保,全不担心之故。再说,东府所操持的各行,形如活水,每年都能挣
来数万贯银钱,若不是东府每年都抽干他们的利头,放水养鱼,所得更巨!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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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府若想还清积欠,就得靠这些铺坊,不到走不动棋,不能动这念头。我为何说
将筹来的款子留着?就是不仅不卖,还要将款子放进最挣钱的行当,换来更多的
钱,这样,才有希望五年内还清欠款!”
“我明白了,多谢娘子施教!”我恍然大悟,心间如洞开一窍,浑身上下通
明畅快,对一面梳妆一面侃侃而谈的美妻,越瞧越爱,忍不住搂过她头颈,一顿
乱亲。
“呀,”陆小渔仰唇吐气、吁吁挣扎,嗔道:“才梳好的头,又被你弄乱了!”
我见陆小渔排拒之色不厉,心上又喜又痒,眼见屋中他人,因议事走得精光,
便蹑足过去将门关上,悄步走回。
“你想干什么?”陆小渔音色喉哑,神情紧张。
“不干什么,我要好好疼疼娘子!”
“啊!”
陆小渔拘于身份,不便大声挣叫,香唇玉颈被我侵占不说,酥软如绵、欺霜
赛雪的双峰也落入我手,赏玩揉捏不歇,只裙下玉壶,她守得甚严,始终没有得
手。
“你……你个中山狼,人家费神为你打算,你就这样…这样欺负我!”
“这也是奖慰么!”
陆小渔娇喘吁吁,我则陶醉无限。她身仰妆台,襟口被我拉开,露出尖饱滑
圆的梨形玉|乳,窗外恰有一柱阳光投射其上,雪艳之色,更增玉透,我痴迷不已,
拨弄着她鲜艳红嫩的|乳头,只想埋头含吮。
()
“呜呜……不要……你再弄……我可恼了!”
她庄容已被我撩乱,鼻发娇腻之音,身姿既狼狈又娇媚。
我胯下巨阳坚耸,只逗她:“这一根怎么办?”
“你去找浣儿,或是蓝蓝、小菁,我都不管!”
“它现在只想你,渴极了!”
“渴了么?”陆小渔俏脸晕红,一咬贝齿,突从身旁捞过茶杯,竟将杯中水
往我裆处倾倒!
“哇!”我跳脚不歇。
陆小渔脸上红晕迷布,吃吃娇笑。
裤裆淋漓,茶汁尤温,想是她适才端到妆台喝的,我正色道:“这茶是西湖
龙井还是碧萝春?”
“哟,”陆小渔一怔,掩口笑道:“你还计较这个么?”
“当然,它本想尝一尝娘子裙下的茶汤,如今被灌了个满脑胡涂,若不知道
喝的是什么茶,岂不屈死了?”
“呸!”陆小渔羞得耳颈皆赤,却忍不住勾头直笑。
从陆小渔房中出来,我当即去找了京东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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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人语听了陆小渔的筹划,不住点头,随即叹道:“少夫人真是女中陶朱!
听说‘玉渊阁’一向由她掌旗,看来所传不假,若是东府早有少夫人在,我们上
上下下愈万号人,也不用这么多年被巨债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中一动,忽生奇想:“钱财之累能令东府沉寂多
年,泱泱万人,振翅难飞,全真教规模庞大,若受钱粮之困,岂不乱更是要乱成
一锅粥?全真教高手再多,也是有限,毕竟不是个个道士都能餐风饮露的,若能
对其举教生计有所打击,那就好象行军打仗,烧敌粮草一般,这背后一刀,可比
杀他几个道士强多了!”
心生此念,更是浮想联翩:“全真教高手只重修炼,多半便如我一般,对商
经一窍不通,这便是其弱处,东府既有现成根基,暗下布置,实力够时,再攻他
个冷不防,万千教众,剩下光棍十八子,看他还嚣张到哪去?”
我再也想不到,这个早上的一番波折,竟让我豁然开朗!前路虽依旧模糊,
却如有明灯照路,甚觉振奋,一时不由遐思纷纷。当我回过神,再去看身旁时,
京东人语早不在了。
承位典仪设在将军庙后边的家庙中,庙宇相连,难分彼此。本来贾氏家庙供
奉包括贾涉在内的历代先祖,乃是主庙,但贾涉为人谦恭,有长者之风,对属下
的战功毫不吞瞒,杜小天战功彪炳,名极一时,朝廷为提振武风,罕见地给他立
了生祠,于是“将军庙”之名以客欺主,连府中之人,也以“将军庙”称呼后山
众庙。
待老太君等府中人祭奠过贾涉后,庙门放行,候于将军庙外的东府旧属纷纷
涌进家庙,先祭贾涉,再参见新主。由于庙小人多,竟不能侯齐了众人,再行典
仪,都是献礼记册、面见新主后,短言数句,便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