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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看着越发巨大,越发灼热的东西,心中不免有些发颤。毕竟此刻面对的是一只怪物,即使再厉害,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结果也只能是放弃,杀死,但若是杀不死,那么……
他的三分归元气还未练纯熟,但是此刻若不搏上一把,那么很可能之后便没有机会了。
绕过一具具的干尸,雄霸屏息凝神,抱元守一,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只见那圆之中似乎出现许多小水珠,小水珠渐渐凝结在一起,变大,逐渐化成一个水球出现在雄霸的手心。
沙习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功夫,从那球中迅速转动着的水便可以看出,那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沙习吁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与雄霸为敌,否则被这么打上一掌,他就得少年夭折了。
“三分归元气。”随着雄霸口中念出的名字,那个水球被迅速的推出……
只听一声巨大的哀嚎,瞬间空气中弥漫起大量的水雾,然后,一瞬间,一片静默。
雄霸看不清那怪物此刻到底如何,但从那灼热感的减少来看,应当是被打倒了,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可惜,考量着那怪物若是不死,带回去也是可以……
只可惜雄霸高兴的太早,在那一阵灼热消失后的不久,更强更烈的热感,在瞬间爆发了。水雾迅速的被蒸干,那怪物像是迅速膨胀起一般,那高度已经不是能用猛兽形容了,根本就是怪物,约有三米高的身体,头颅巨大,脖颈周围的扇状物体完全打开,嘴角边的两根胡须极长,拖曳在地……
看的如此,饶是雄霸也骇得后退了一步。沙习用手遮住了脸颊,那热度太高了……
在雄霸退后的刹那,只见小火腾空而起,巨大的脚掌一掌拍在了雄霸身上。
巨大的冲击加之灼烫的热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抵挡的,而雄霸即使神功护体,但终究是**凡胎,小火身上的火焰迅速的烧毁了他胸前的衣服,同时亦烧伤了她的皮肤。
胸口的疼痛让雄霸差点尖叫,挣扎着拼尽全力的一掌打在那巨兽的爪子上。只是那一掌就如同泥牛入海,除了连手一起烧伤,那巨兽只是将原本朝着聂风方向的头颅朝向的他,张开的大嘴,涎水滴滴的落在雄霸的脖颈处……
雄霸只觉得脖颈处就如同要被烧穿了一般,他知道猛兽要做什么,他身边的干尸便是最好的解释,这头怪兽便是嗜血的魔,而此刻他便是它口中的食物。
原本预备着要离开的沙习见得如此,再次蹲回了树上,心中思量着这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结果,终还是觉得自己在还没有找到下一个雇主之前,若是这个雇主死了,这吃穿似乎会比较麻烦。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他惯用的匕首,抬手便朝着那猛兽右脚的伤口射去,这猛兽可谓是刀枪不入,不过唯有那里,虽然不知道是被什么所伤,但那里的伤口无疑是它唯一的弱点。
“嗷!~”怪物受痛的惨叫,低头要牙咬出那小小的匕首,只是那匕首太小,许久都没有拔出。那原本压着雄霸的左脚自然而然的放松了。沙习趁着这个当口,迅速下潜,提着雄霸的衣襟便迅速离开了。
拔出了匕首,舔着伤口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脚边的猎物失去了踪影,小火那火红的眼珠中似乎闪过一抹错愕,随后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在那死去的人群中搜寻了一遍,似乎没有发现可以吃的食物,便沮丧的垂着尾巴回到了聂风的身边。
聂风的身体仍是温热的,但却是失去了人该有的正常的体温。小火尝试这再次舔了舔聂风的脸颊,没有反应。围着平躺在地上的聂风绕了好几圈,终还是一口咬住了聂风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像是母兽咬着幼兽一般,随后顺着那下山的路,离开了……
***********************严左楼********************
严左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后堂似乎十分的混乱,平日里的宁静,今日却可用喧嚣来形容。
坐在床上小心的运了运气,发现虽然不甚畅通,但已经好过很多了。毕竟受了内伤,不可能立刻便恢复。
走出了自己居住的落月楼,这落月楼地处偏僻,且并不是他独有的,天下会的武师教头都住在这落月楼。只是此刻的落月楼混乱一片,人影幢幢,只是刚醒的严左楼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拉住了一个背着行囊急匆匆往外跑的武师,严左楼问道。
因为平日里严左楼都几乎不会出现在人前,此刻武师犹豫了片刻,但见严左楼一声的教头装扮,才道,“帮主带着兄弟们去绞杀聂风和步惊云,遇到了妖怪,帮主也受了伤,也不知道那妖怪会不会跟来,我们一群兄弟正要逃呢!~小兄弟我看你也快走吧,那妖怪可厉害着呢!吸人血的……”武师说着拍了拍严左楼的肩膀,便匆匆的离开了。
严左楼脑中的第一反应倒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帮主竟然受伤了?那个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帮主竟然也会受伤。那么聂风和步惊云呢?绞杀了?
与那武师离开的方向完全相反,严左楼也顾不得伤处因为奔跑而传来的近乎撕裂一般的疼痛,便朝着临危楼跑去,他是天下会最好的大夫,或许他可以帮上忙。
临危楼门口,文丑丑来回的走着,现在的天下会像是炸开了锅,她若是此刻离开,倒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么想着,文丑丑瞥了一眼斜靠在床上对着沙习不知在说什么的雄霸,便弓着身往临危楼门口走……只可惜文丑丑还没有走到临危楼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文……文总管,帮主现在怎么样了?”抚着胸口急喘的严左楼,单手扶着门框,此刻的脸色也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关系,惨白的吓人。
文丑丑本就是做贼心虚的,此刻被严左楼这么一吓,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立刻出声训斥道,“你个小兔崽子,想吓死我啊!”
“文总管,帮主怎么样了?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严左楼此刻焦急,对于文丑丑的话根本便没有听在耳里,只是急急的询问着雄霸的情况。
文丑丑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雄霸的专属暗卫。他倒是当真没看出来这严左楼对于雄霸竟然如此忠心。要知道在这天下会中,虽然人人都是口口声声喊着忠于帮主,但是这当中到底有几个是真心话便不得而知了?而此刻正是树倒猢狲散,雄霸受伤,加上那怪物寻仇的传闻,多半去围剿聂风与步惊云的会众都是能逃则逃,像严左楼这样,这时候冲过来询问帮主伤情的,当真没有见到几个。
“你跟我来吧!”文丑丑带着无奈道。这原本是他逃离的大好时机,错过了,要再找可就难了,可他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心软。
严左楼跟着文丑丑进入雄霸屋子的时候,沙习刚好要离开,他侧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严左楼,撇了撇嘴,当做没看见的一个跃身,在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左楼自然是感觉到了沙习对于他的敌意,只是现在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考虑。
屈身跪地,“帮主。”每次行礼都会低头的严左楼,这次没有,借着烛光,他此刻目光灼灼的望着斜倚在床榻上的雄霸。
“起来吧!”雄霸的声音依旧沉稳,那上挑的凤眼亦望着严左楼,眼光沉静,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严左楼依言站起身,略略有些紧张的问道,“不知帮主的伤势如何,不如让左楼为您把把脉。”这是逾矩的话语,严左楼心里清楚,但凡上位者都不会愿意自己的伤情被属下知道,只因若是有人因知道其重伤而趁虚而入,那么不可避免的便是杀生之祸。即使找了大夫,多半那大夫也是走不出一里地的……
雄霸抬眼注视了局促的严左楼片刻,心中淡笑,便伸出手放在床沿上,“你来吧!”
你来吧!严左楼有些不可置信的立刻抬起头,看了眼脸色依旧淡然的雄霸,又看了看那只伸出的手,惊喜?紧张?受宠若惊?不!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严左楼此刻的心情,太过复杂了。
颤颤巍巍的伸手,刚搭上雄霸的手,便听雄霸忽然轻咳了一声,严左楼条件反射收手。
忽然觉得严左楼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新鲜,雄霸心中原本因那猛兽的郁结似乎浅淡了一些,便问道,“怎么了?”
严左楼摇头,伸手,这次扣住了脉门。一扣住他便沉下了心,毕竟这把脉是个仔细活,越是精心,越能听出那脉象中细微的不同。
雄霸见得如此便随着他去了,斜眼见站在一旁的文丑丑,便道,“丑丑,你去看看幽若那丫头在做什么,别让她又出格。”
文丑丑一听心中一喜,迅速答道,“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两边苏醒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自古在乐山一带便有这样的传言。水位上升淹没大佛膝,虽不常见,但据那百岁老人而言,每过五十年,终会有那么一次水位上涨,淹没至大佛膝盖。只是这后半句火烧凌云窟,却没有谁能理解,都说那凌云窟深不见底,但凡进入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单从洞口来看,却是普通的山洞无疑,何来的火?但这自古传下的话,必定有一定的道理,随着进入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归来,这凌云窟中有异兽的传闻便被洋洋洒洒的传开了,久而久之这凌云窟也便无人问津了……
聂风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什么着落,对于灵魂一说他曾经是不信,作为科学社会主义好少年,人死如灯灭这样的想法早已贯彻在脑海。若非上一次的穿越,他是当真不信这借尸还魂原来真有其事。所以对于现在明明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却仍有着意识,有着感觉,对于这一点他猜测着,若非他这次又要借尸还魂了?这么想着,心中却没有再次生还的喜悦,相反的,担忧却是在自己有了清醒的意识后便漫了上来,步惊云怎么样了?秦霜和孔慈又如何?雄霸呢?小火到底有没有帮忙?他们最终逃出了没有?一切的一切他都看不到了,或许他的离开,故事便会回到正轨也说不定,步惊云会遇上楚楚,而后得到他真正的幸福……心口似乎微微有些刺疼,逐渐的扩散。聂风暗对自己这样的感情觉得好笑,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有感觉似乎是最差劲的吧!~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便应该忘记,督促着自己将脑子清空,因为待得他的意识与得到的新的身体重合,就如同成为聂风时一样,那么他要面对的便是新的生活,新的环境,甚至新的人群……
似乎是许久,聂风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湿漉漉,心中猜测着是什么,但那湿漉漉的趋势竟然蔓延了,甚至……甚至朝着他的嘴唇发展。那感觉不似人类的亲吻或者舔舐,因为那是一种冰冷滑腻的感觉,却又似乎是舌头在皮肤上滑动……这么想着,聂风的心中有些森然,是什么东西……?
心中越是焦急,眼皮却越是与自己作对,也不知再脸上遭遇了多少次洗礼之后,聂风终于奋力张开了眼睛。
“吓!”他与他面前的人,同时被吓得一颤。
那人是因为聂风的忽然醒来,原本趴在聂风身上的他似乎吓了一跳,便跳开了些。
而聂风则因为那人的长相,应当算是个人没错,只是火红的头发,火红的眼珠,甚至比正常人更红一些的唇色。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