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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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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随后随着周延走开。

两个人走到一处外面,凉风习习地吹了过来。

佟锦时斟酌了一下,开了口,“如果是你的话,想要怎样的求婚?”

周延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马上要回临滨了,想回去求婚,正苦恼怎么办才好呢。”

于是,周延的一颗心,默默地,坠到了谷底。

她咬紧下嘴唇,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是么?那下次我去临滨,让我见见呀……求婚嘛,不同的人想要的可能都不一样吧。但是,无论形式是什么,其实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一个。”

佟锦时笑得温文,“听你这么说,我安心多了。”

“是吗?那就好。加油哦。”

“对了,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

周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在了一块,怎么都牵扯不开,连呼吸都变得很艰难。那些精心准备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她甚至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唐突地拟定和执行这个表白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啦。其实就是……额,嗯,我毕业设计选得是和建筑有些关联的课题,到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

佟锦时点了点头,“好。有时间你发我工作邮箱,我给你看看。”

“好~”X0o7。

“何叔的病情,最近在恶化。其实,这么些年,他一直对你心怀内疚。”

何可人的脸色瞬间冻结成冰,“在恶化么……那可真是糟糕,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眼去看一看呢。”

这语气,冰冷刻薄。像极了迟宇新。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顾锦言抿了抿唇,却没再坚持,一双眼静静凝视着她。这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她忽然不想再待下去。

顾锦言显然看穿了她,他轻轻叹了口气。

很多事情,想要开口告诉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到如今,就连补偿,都成了不可能。

十年前,他躲在机场,看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地跪倒在地,那时候,他差点没能够忍住想要冲出去抱住她。就是在那一刻,迟宇新出现了,他看着迟宇新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一双手死死地按在她的背上。

而他,只能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不想去为自己辩解什么,毕竟,做出选择的是这些。

可是,可可,至少,我还能为你守住一些最渺远的期望。

姜子期远远望着何可人的背僵直的有些过了分,他犹豫了一下,握着酒杯,走过去,“祝贺你~”

“Thank。you。你们一起来的?认识?”

何可人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彼此碰了杯,浅酌。

姜子期看了一眼顾锦言,摇了摇头,“算是吧。在门口恰好碰见。对了,我前几日收了一幅画,我觉得你会喜欢,要不抽空去看看?”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好。”

何可人朝顾锦言点头致歉,“那我先走。改天再联络。”

何可人和姜子期出了酒店后,姜子期开着保时捷敞篷小跑,她在副驾驶上,感受着冷风的侵袭。

她没问姜子期要去哪,姜子期也没说。

车子一路开到海边才停了下来。

何可人从床上跳下来,解了头发,将发簪拿下来时,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指。姜子期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一路小跑着跑到车里拿了创可贴来。

手指被刺到的部位凝成了一颗血滴。

姜子期捉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贴上创口贴。

何可人看着他的动作,努力压抑着心底里,同此时的海底里一样翻腾着的暗涌。远处的海边一望无垠的平静,但是,谁又能看得见其中深深地暗涌呢。

待姜子期放开她的手,她往边上退了退,将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双脚踩在沙滩上,沙子和时不时拍打上来的海水摩擦着脚。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画?”她笑。

姜子期也学着她的样子,“是。是幅好画吧?”

“还不错。”她倒退着往后走,头发披散在肩头,被湿而腥的海风往后吹去。“我最近能见到你的机会似乎比较多?”所是来杯。

“并且多半是我眼巴巴地贴上来的?”姜子期无比配合地打趣自己。

“你也不死板嘛。”

“我什么时候给你死板这种错觉了?”

何可人双手背在自己身后,任风不断地吹着自己的发。

姜子期在她边上的一块礁石上坐下。

何可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送我回去吧。”

姜子期也没多问,直接送她回了家。

何可人回到家时,梅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刺绣。见到她,梅姨站起来,“何小姐回来啦?我煮了汤,给你端一碗来?”

“嗯。”何可人点了点头,换了一双拖鞋。

她身上还穿着晚上那条白色的斜肩吊带长长的裙摆,腰身收起来,勾勒出曼妙的腰身。她也没换衣裳,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然后不自觉地,就调到了省台。

迟安然主持的那期节目显然刚开始没多久。主持人名单只写着安然,没有姓。

迟宇新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粉色条纹衬衫。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依稀可以看见内里的锁骨和健硕的胸肌。

那一件条纹衬衫,还是去年,他生日那会,她和Jessica合作的,她设计的款式,Jessica负责制作成成品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件。

梅姨将汤端过来时,瞧见这节目的画面,她停了一会,将汤放在可人面前,也在一边坐了下来,“是迟少爷啊……”

何可人“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定在那件衬衫上,移不开。

抛去那些私人的情绪,迟宇新真真是个极品。即便是在省台长相主持功力气质俱佳的李越面前,他也毫不逊色。或者说,李越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笃定的模样,凛然的王者之气。

即便只是悠然地坐在那里,也能叫人为之着迷。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7)

节目当中,无可避免的,聊到了婚姻观和人生观。

迟安然看着他,眼睛都是亮亮地,充满期待地看着迟宇新,“那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迟宇新往后靠了靠,双手交握在胸前,“强大的,能够抵得住诋毁,经得起赞美,足以和我。在黑暗中并肩行走的人。”

“仅仅是这样?”

“是。”迟宇新的语言平稳,简洁,有力。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足以叫人生畏。

迟安然的目光有些黯淡下去。照他这么说得,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自己,她和迟宇新的相处方式,怎么看,她都是弱势的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泄气地发问,“那你理想中和另一半的相处方式是怎样的呢?”

大约是因为面对着的,是迟安然的缘故。迟宇新显得异乎寻常地有耐心,但是面对这个问题,却采取了迂回战术。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迟安然咬了咬嘴唇。李越这才接过了话茬,“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是和对的那一个在一起,其实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算是吧。”

“那你有没有过组建家庭的念头呢?”

“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开始着手于这件事。”迟宇新慢慢道来。

难得迟宇新对自己的私生活松口,李越立马追问,“那对象是谁,可以透露给我们吗?因为之前其实有种种这方面的传闻……”

“何可人。”迟宇新听他絮絮地说着,果断地抛出了这三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他旁边的迟安然在听见这三个字时,脸色忽变,连一丝血色都无。镜头迅速地切到了李越和迟宇新,没再拍迟安然。

而电视机前,原先侧卧在单人沙发上一脸看戏表情的何可人,那些情绪,忽然地,就僵在了脸上。

就连一边的梅姨,都是一脸的诧异,被惊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于是,只有迟宇新的眉眼,在视野之中不断地放大。

直至占据了所有的瞳孔。

脑海里有瞬间是空白的。

关于未来,她想过很多次。

寂寂老去,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未来。

不敢妄图再能平凡地嫁人,没想过还能拥有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幸福。

但这一刻,隔着电视屏幕,看着那个无法触碰到的人,用如此利落决绝的语气坦然告诉世界,他要娶的那一个,是何可人的时候,那些情绪,忽然就叫嚣着,寻不到出口。

直播现场,迟安然在迟宇新说出这一句话时,差一点情绪失了控。

节目录制结束后,迟安然将迟宇新拉进自己的休息室里,迅速地关上了门。那些在录制节目时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情绪,此时迅速地爆。发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定要在这个场合说吗?”迟安然的情绪接近崩溃,“那我呢?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和她之间,我一定是要被摔下地狱的那一个吗?”

她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花了她的妆。眼线被眼泪打湿,晕染开来。

迟宇新看着她,轻轻开口,“不。我会让你去天堂。然后和她一起堕入地狱。”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不管什么时候,你对我而言,都是最珍贵最重要的妹妹,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想。”

丢下这话,他拿起一边的车钥匙,“我去取车,你收拾好出来。”

刚一转身,迟安然就在身后哭着说,“那当年,你吻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迟宇新立在原地,没回头,“吻脸颊而已。”

“那为什么跟我说,如果我不是你亲妹妹,你会选择我?”

“只是觉得,是你比较能接受的方式。”

“迟宇新!”

迟宇新这才转过身,看着她,“安然,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能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但是,唯独这一样,我没法给。”

“可我只想要这一样。”

迟宇新抿了唇,薄唇间吐出冰冷的话语,“我不想再重复。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再宠着你。”

很多事情,无法深究。

因为,最深层的真相,可能就是那一柄刺向心脏的剑,叫你痛不欲生,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迟安然看着迟宇新走开,坐在化妆间里,无声地哭着。

我会让你去天堂,然后和她一起堕入地狱。

这一句,才伤她最重。

到最后,他选择陪伴的是她。

过了许久,直到节目结束,何可人才发现,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汤,分毫未动。早已经凉了。14062847

她原本蜷缩在沙发上,然后站了起来,连拖鞋都忘了穿,往楼上卧室走去。

大理石的地面很凉很凉,凉意刺激着脚掌心,冰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羊毛披肩,长长地裙摆在地面上画出花朵一样的形状。

身后,梅姨瞧着她这副失了心神的模样,低低叹气。平日里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事实上,也是需要陪伴需要肯定的。

何可人没回卧室,径自去了顶楼的阳光房。她开了灯,大大小小的,并不亮堂,暖暖的色调。房间里的花长得很兴旺,静下心来,可以闻见空气中月季轻轻浅浅的香气,沁着心脾。

她坐在摇椅上,双腿搁在椅子上,从边上扯过一条薄毯,裹在身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显得益发的娇小。

回来得路上,迟安然坐在迟宇新的旁边,彼此沉默着,这氛围,忽然就叫人无法接受。迟安然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因为哭过,就算到现在,眼睛也还是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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