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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什么。随口一问。”
Jessica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手指敲了敲烟盒,“要不要?”
她微微探身,从那烟盒里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后点燃,往后靠去,“我以前年纪小的那会,总想着去周游世界。可这么些年,都窝在这清河城里,井底之蛙一样望着这头顶的这片天空。”
“所以,是想重拾旧梦?”Jessica缓缓吐出烟圈。
何可人嫣然一笑,“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
“你舍得丢下你的迟三少?”Jessica挑眉,玩味地看着她。
“我可不是青梅竹马的小妹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哪能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上。”
“这话说得,好像你毫不在意似的。迟三少听到这话,怕是要伤心了。难为人家在你身上费尽了心思。”
何可人侧过脸,看着窗外,慢慢地吐出烟圈,“你之前不是说过,叫我活得恣意洒脱些么?我想,或许,我该换个城市,换一种生活方式了。至于迟宇新,就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吧。我总跟个包袱似的在他身边,都这么久了,我也该放他自由了。”
Jessica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Kerr,不管怎样,做你想做的,过你想过的生活。”
何可人也将烟蒂丢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我需要一件长裙。”
“什么场合?”
“留着备用的。”
“有要求么?”
“白色的就行。”
Jessica站起来,往里间走去。何可人也随着她走进去。往里走就是换衣间,一个小型的舞台,一整面墙的镜子,摆着几条长椅和两张单人沙发。她在换衣间的沙发上坐下,翻出包里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迟宇新的手机号,犹豫了一会,最终只是将手机锁了屏,丢回包里。
没一会,Jessica便推了一个架子过来。架子上挂着的都是白色的长裙。
何可人走过去,手指轻轻挑起每一件衣服,一件一件看过去,然后停下来,抽出一件,照着身上比划了一下。
“当真是眼尖。这一件,可是我的得意之作。”Jessica啧啧称道。
何可人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没一会,她换好衣服走出来。这件吊带长裙自腰下洋洋洒洒落下。
Jessica走过来,用手度量了一下尺寸,“你最近也是瘦了许多。这衣服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这会看倒是大了不少。这腰还是要再收紧些才好。”
“那就这一件吧。你再替我改改。隔日改好了再通知我,我来取。”何可人在镜子前照了照,说着。
Jessica点了点头,想了一会,终究还是开了口,“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希望,你能做出真正对自己好的选择。”
她往更衣间里走去,“你还不知道我么~实打实的自私自利。”
“切~”Jessica一脸的不屑,“你顶多算是自保,再不济就是披着自私自利的外衣。论自私自利,你道行太浅了。跟着迟三少这么些年,他的冷血无情,你也只学了那么一点皮毛而已。”12bA5。
“在你们眼里,迟宇新该是冷酷的暴君了?”
“可不是么。”
“那我算是助纣为虐的妃子了?”何可人换好了衣服,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那条长裙走出来。
Jessica接过她手里的裙子,挂到另一个单独的架子上,就势拿了卷尺,迅速地量了她的尺寸,在笔记本上记下来,“大概什么时间要呢?”
何可人看着镜子里穿着黑色的one…piece的自己,眉目暗了几分,“一个星期,行不?”
“行。”Jessica一口应下来。
何可人刚从Jessica的店里出来上了车,尹明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锦言开始怀疑那笔钱的来路了。”
她也并不震惊,一脸地从容淡定。天气不冷不热,车窗开着,有风吹进来,拂着脸而去。“没事。让他查。反正,我们要做的,已经做完。”
“就这么放任他查下去?”尹明安又问了一遍。
“嗯。”何可人揉了揉太阳穴,“随他去吧。”
这些日子,尹氏的工作,何可人都逐渐地交由尹明安来做,也开始逐步将权力交给尹明安。
太阳迎面照过来,有些刺眼,她将遮阳板拉下来,“尹芬最近有动作没?”
“暂时还没。”
“好。我一会去趟公司。我们一起去吃顿午饭。”
“那我等你。”平日里纵使尹明安怎么没个正经,但是,真正工作起来的时候,他还是严肃认真的。
挂了电话,何可人便拨通了迟宇新的电话,只是,对方却长久没接电话。挂了电话,她的心突突地跳得有些快。她按了按左边胸口,转了方向,往景清国际的方向去了。
景清国际前台的小姑娘是新来的,刚毕业的学生模样。小姑娘显然是不认识她,见着她就问她,是否有预约。
她正考虑呢,已经有老员工来了,瞪了那新来的小姑娘一眼,“何小姐,这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迟总现在在公司。”
何可人点头笑了笑,往电梯方向去。
身后,还有两个姑娘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这是谁呀?”
“迟总的未婚妻。”
“啊?”
她到了迟宇新所在的顶层。迟宇新这人喜欢高层,楼层越高越好,因为喜欢俯瞰这整个清河城的感觉。
秘书一见着她便说,“迟总在会客。您在休息室等一会。”
她也不急,去了休息室。没一会,秘书端了一杯卡布奇诺过来,“您先请用。”
迟宇新的首席秘书是王昊。眼下这位是二秘。迟宇新身边的人,除了对迟宇新本人的喜好都要了解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了解她的喜好。
七年前,他的秘书曾经为她准备了一份柳橙汁。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柳橙汁。就为这样一件芝麻大的事情,那人便丢了一份工作。
伴君如伴虎,那时她当时最深的感受。
到如今,对这些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何可人喝了一口,站起身,看着楼下的景致。楼下的人与车都像是蝼蚁一样的存在。迟宇新曾经说过,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视整个城市,会觉得自己是神。
这一刻,她却反倒有一种从这里一跃而下的冲动。
没一会,迟宇新便推门进来了。她听见声音,转了身,“在忙?”
“忙完了。怎么上这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么?”何可人挑了挑眉,将头发拨到一边来,猫一样的眼睛瞅着他。
迟宇新慢慢地走过来,低眉看着她,“你不是会过来查岗的性格。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注入何氏那笔资金,撤出来吧。顾锦言开始查那笔资金的来历,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已经在做了。”
何可人点了点头,转过身,依旧看着楼下。“明安现在在尹氏干得也不错。我准备再过段时间,就退下来了。”
“嗯。也行。”迟宇新淡淡开口。
然后,何可人忽然看见楼下一个不大的身影钻进了车里。那辆车和那个身影,就算是烧成了灰她也能认得。自然是尹芬。
她整个身子都瞬间僵在了那里,眼神暗了又暗。方才迟宇新在见的人,估计也就是尹芬了。
这一刻,被背叛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过来,差点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好一会,才将那些喷薄而出的情绪压了回去。
“迟宇新,在你这里,我现在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吧?”
迟宇新目光沉了下去,“你以为你有价值?”
“你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没缘由的做好人好事,也不可能是因为我在你心里与众不同。那也只能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了。”
迟宇新也不反驳,只是冷笑,那模样看得人心里发寒。“你也是觉得,我和你只是各取所需。那现在你这话的意思,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是呢。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了。
大约是因为,在内心,她多多少少还是祈盼着,在他心里,她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因为这一生,她所能拥有的唯一光亮,也只是他了。
可到最后,才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妄。
何可人垂了眸,“那是我越界了。我还有事,先走。”
这么说着,她转身就往外走,却被迟宇新伸手拦住。然后,他的双手按在她的双肩,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何可人!”他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18)
何可人也不怕,一脸坦荡无畏地迎着他的目光,眼角眉梢都是妩媚,在头顶的琉璃灯下显得益发夺目动人。殢殩獍午饶是迟宇新见惯了脂粉颜色,也不得不承认,何可人是个尤物。他也清楚地知道,她笑得越是艳丽,离他越是远。
“三少还有什么事么?”她轻启红唇,眼角微微扬起。
迟宇新沉了脸,“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哪能呀。迟三少若是说东,我绝不往西。”
迟宇新听到这话,直起身子,悠然地看着她,“那,脱吧。”
何可人一怔,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不曾有过这样的行为,她自然一时就没能接受,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慢慢勾起唇角,脸色却是惨白的,连惯常流光溢彩的眸子都失了神采。“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是吧?”
她说着这些,低了头,伸手就去解自己衬衣的扣子。因为今天没准备去公司,她穿得也休闲,白色雪纺衫,烟灰色裤子。
所有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露出内里杏色的内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胸部的曲线引人遐思。
她的指尖颤抖的厉害,脸部曲线因为她紧咬着牙关而僵硬了。心脏跳得愈来愈慢,一声一声,在心口回响着。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缓慢而寥廓地心跳声。
迟宇新走上来,握住她就要褪去衣裳的手,已没了方才的暴戾。那一双狭长眼里的温柔之色,看得她几近沉溺于其中。
“Kerr,如果人生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将你捆在我身边。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迟宇新这话说得愈发反常,反常得叫何可人觉得陌生且不安。
他的定义是,他将她捆在身边。
于她,却是他将她从最不堪的境遇之中拉了出来。
即便此后的人生都要在黑暗之中前行,但,那又怎样呢?即便是虚妄,即便那么微弱,他也给予了她在黑暗中所需要的光。
何可人低了眉,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搁在他的脖颈之间。迟宇新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
“三哥,我很脏吧……”
无数个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想起那一段不堪的难以回首的过往,她都是一身冷汗地冲进洗浴室,将自己的身子搓得发红脱皮,趴在马桶上吐到只能吐出黄水来。
这副身子,恶心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
环在她腰间的那一只手蓦地收紧,发了狠似的,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知道你最脏的是什么时候嘛?小时候跌在泥潭里,满脸满身泥巴的时候。”
算是安慰了吧?12bD5。
她苦笑,脸埋在他胸口,“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辗转亲吻,汲取着她唇齿间的芬芳。不似平日里的粗暴,这个吻,轻缓而温柔。她微微抬着头,迎合了她的吻。
迟宇新解开她胸前的束缚,微微有些粗糙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大力的揉捏着。她低低的娇喘着,呼吸渐渐急促。
他利落地褪去她身下的裤子,将她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