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胜出的两名弟子来争夺代表松柏道馆出赛今年道馆挑战赛的资格。”
若白穿着雪白的道服,腰系黑带,神色淡淡的,目光从一个个站得笔直的弟子们身上扫过,问:“听清楚了吗?”
“是──!!”
“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热身十五分钟,女子组的比赛正式开始。”
“是──!!”
弟子们齐刷刷地高声回答,声音还在练功厅内持续回荡时,初薇却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到若白面前,垂首对他行礼,苍白着面容说:“师兄,我退出这次比赛。”
弟子们面面相觑,全都傻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竟然说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话来的初薇。
“为什么?”若白打量初薇,眉心一皱,“是生病了吗?坚持一下,等今天馆内比赛结束后再好好休息,还有,不要再说出退出比赛这种没有志气的话。归队!”
初薇一动不动。
她握紧身边的双手,幽黑的睫毛依旧低垂着。
“师兄,我退出这次比赛。”
她重复了一遍,静了几秒,又决绝地说:“而且,从此以后,我退出跆拳道的练习,再不参加任何比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白盯着她,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练功厅内的温度也骤然仿佛降至冰点。
“我知道。”初薇轻吸了口气,声音木然地在屋里回荡,“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跆拳道,只是因为我从小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喜欢跆拳道,于是我也想要练。”她只是想要他的眼睛能看到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要和他有共同的话题。
练功厅的角落里,婷宜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廷皓一眼。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无论我怎样努力,他都不会喜欢我。”初薇的嘴唇苍白干裂,微微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说这些很丢人吧……”
“所以,我不要再练跆拳道,我要去做那些我真正喜欢的事情!”初薇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对不起,若白师兄。”
若白沉默几秒,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跆拳道对你而言只是用来追求男孩子的手段,那么你也确实不必再练下去了。你走吧。”
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她,沉声对面前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弟子们说:“解散!热身!十五分钟后,女子组的馆内选拔赛正式开始!”
“是──!”
弟子们呆呆地齐声应着,呆呆地望着初薇慢慢走过若白身边,她的步伐异常迟滞,却始终没有回头地走出练功厅。
不会吧,难道初薇师姐真的不参加这次的比赛?
这怎么可能!
松柏道馆的女弟子实力本来就弱,如果初薇师姐再退出,那今年的道馆挑战赛岂不是更加没有胜算了吗?!
百草也发愣地望着初薇渐渐消失在庭院中的背影,想起昨晚听到的大树旁的谈话声,不由向廷皓所在的地方望去。见他正侧头听婷宜说话,神情中没有丝毫动容的痕迹,仿佛初薇所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你昨天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否则初薇不会决定再不练跆拳道,甚至心冷到连马上开始的道馆挑战赛都要退出。哥,一定要对初薇那么残忍吗,你明知道她有多喜欢你。”
眼见着初薇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婷宜心中不忍,她一直以为初薇终有一天会打动哥哥的心。
“一直让她抱着不可能的希望,不是更残忍吗?”
盘膝坐在榻榻米上,廷皓看着那些正在做热身动作的松柏道馆弟子们,漫不经心地说:“而且,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参赛,全然不顾她的伙伴们有多重视今年的道馆挑战赛。如果她对跆拳道的热爱还比不过我的拒绝,那她的放弃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哥……”
这些话似乎也有道理,可是听起来总觉得残忍了些。婷宜望向他,俊朗英挺的哥哥始终像太阳一般光芒万丈,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被他吸引,被他迷住。她也是女孩子,她能看出来很多女孩子都是真心喜欢哥哥的,可是哥哥的心好像已经被跆拳道占满了,再没有多余的空间。
“……那你究竟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呢?”
“嗯?”
廷皓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热身已经结束,松柏道馆的女弟子们开始分组比赛,若白和亦枫分别担任两组的裁判。松柏道馆的女弟子本来就不多,初薇一退出,就只剩下十一个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结束女子组的选拔。
“哥,”婷宜又重复了一遍,试探着说,“其实你喜欢的是恩秀对不对?”也许只有恩秀那样出色的女孩子才能使哥哥欣赏,入得了哥哥的心。
“你满脑子只有这些无聊的问题吗?好好看比赛。”
廷皓的口气略微有些不耐烦了,婷宜吐吐舌头,却突然发现哥哥的眼睛好像凝视住了某一点。
她顺着哥哥的眼光望过去──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还不错。”
婷宜细细打量蓝组中正在比赛的百草,微笑起来。
在听说敏珠来中国交流,在松柏道馆被一个叫做百草的女孩子打败时,她有些惊讶。一则她对松柏很熟悉,并没有听说过有叫百草的实力出众的女弟子,二则她了解敏珠的实力。虽然敏珠才十岁,但是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在昌海道馆里寻常十四五岁的女弟子都不是敏珠的对手,即使是初薇对阵敏珠也很难一招之下就将敏珠踢飞出去。
这会儿看了百草今天在蓝组里的几场对阵,她发现这女孩子的腿部力量和速度确实很好,假以时日或许能够在跆拳道界崭露头角。
“嗯,身体素质很好,但是太紧张了。”
红组的比赛结束了,秀琴毫无悬念地取得胜利,廷皓的目光又转向这边蓝组仍在进行的对阵,见百草进攻得异常猛烈,毫不吝惜体力,出腿虎虎生风,已然浑身是汗却依旧保持着高昂的进攻势头。
“她的体力似乎异常充沛呢。”
完全是拼命三郎似的打法,婷宜抿唇笑着,感到有趣。以往经常在比赛里看到有男子选手采用这种不管不顾的蛮打方法,还很少在女子选手当中看到。
秀琴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接受着馆内小弟子们对她刚才比赛的赞美,一边暗自观察百草正在进行的比赛。看来蓝组将会是戚百草胜出,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早在金敏珠之战中戚百草就展现出了超越馆内其他女弟子的实力。
只是……
这样的打法。
看着百草后背被汗水湿透了一大片的道服,秀琴嘲弄地笑了笑,将毛巾放在一边。其实,她是多么盼望能够在今天和初薇决一胜负,而不是和这个只有一身蛮力的戚百草。
她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就是高三,到时候不得不把精力多放在学业上,再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来练跆拳道,今年的道馆挑战赛或许是她惟一的机会。以往每年她都在馆内选拔赛的最后一场中输给初薇,虽然输得心服口服,但心中总是不甘的。从去年再次失败后,她又苦练了足足一年,每次练习都以初薇为假想的对手,她已经研究透了初薇出腿的每个细节。
今年,她是很有信心挑战初薇的!
可是初薇竟然退出了。
秀琴漠然地看着亦枫宣布百草从蓝组胜出。虽然参加道馆挑战赛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没有和初薇决一胜负就取得代表松柏参赛的资格,那种胜之不武的失落和寂寞竟是那么强烈。
“太厉害了!百草!你居然真的从蓝组胜出了哎!”
听完若白师兄宣布休息十五分钟后进行红蓝两组胜出者的决胜赛,也就是秀琴师姐和百草的最终赛,晓萤兴奋地冲上去紧紧抱住百草,把她抱得离地飞起来。
胜了……
百草直到坐在榻榻米上,手里被晓萤硬塞进一瓶水,怔怔地喝下去,心脏才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是真的,她从蓝组胜出了吗?这胜利来得好像太快,让她有点仿佛在梦中,刚才的每次对阵她都紧张得有种恍惚感,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腿的怎么战胜对方的!
这是她练习跆拳道以来第一次参加比赛。
她真的赢了是吗?
她……
她只用再赢一场,就可以参加道馆挑战赛了对吗?师父,师父,难道师父一直以来对她的期待是并不是幻想,是她真的可以实现的吗?胜利,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矿泉水,耳边是轰隆隆的血液奔涌声,她傻傻地想笑,原来这就是胜利的滋味啊。
“百草,百草!”
连声的呼唤使得百草回过神,见晓萤正边帮她按摩双腿边扭头看她,说:“百草,你没事吧,怎么肌肉这么紧?”
“嗯?”
百草摸了摸自己的腿,一愣,发现自己腿上的肌肉果然紧绷得像石头一样。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啊?”晓萤双手用力地帮她按摩,“放松点啦,太紧张只会让你肌肉僵硬技术变型的!哎呀,你就这么想,能够从蓝组胜出已经是了不起的胜利了,能不能战胜秀琴师姐就全看运气好了!”
能从蓝组胜出就已经是了不起的胜利了吗?
可是──
不行!
她还想要胜!
就像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惊喜地发现原来胜利的滋味是如此美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胸口也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充实感。
只要再战胜秀琴前辈……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却见不远处的秀琴好像感应到她的视线,也扭头看向她,却只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似的又把头转回去。
那种目光……
百草愣了愣。
十五分钟后松柏道馆女子组的最终赛开始了!
若白担任裁判。阳光从庭院中灿烂地洒照在正在对决的秀琴和百草身上,一声声此起彼落的高声呼喝,裂空般的出腿声,两个女孩子的人影在春日光芒中不时地交错重叠!
其他所有的弟子们全部围坐在场地四周凝神观看,虽然这其实是一场并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
“怎么还是这种打法。”
婷宜略感惋惜。
和刚才在蓝组中几场比赛相同,百草一股劲地拼命进攻,仿佛浑身燃烧着火焰,双腿如流星般向秀琴身上踢去。而秀琴沉稳镇定,并不急着进攻,只是将她的每一次出腿闪开,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
“好像她只会这一种打法。”廷皓饶有兴趣地观战,“就像一头野蛮的小兽,完全没有什么技巧和策略,只是拼命想要扑上去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原以为她是冷静内敛的人,”婷宜摇摇头,不明白敏珠当时究竟是怎么被她打败的,也是被这样的蛮打吗,“想不到她实战起来却如此沉不住气,一味的进攻,心浮气躁,毫无章法。”
“你以为她是冷静的人?”廷皓笑开了。
“怎么?”
“你看她的眼睛,”在毫不停歇地一连串出腿进攻中,百草的脸上已经全是热汗,阳光灿烂耀眼,而她身上的汗珠竟比阳光还要璀璨,“似乎她曾经被压制过太长的时间,将她所有的血气和激烈都沉淀了下去,好像要比常人冷静克制得多,但是其实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苗,就可以把她完全点燃。”
就算她是一座火山,毫不停歇的进攻也让她渐渐吃不消了,百草焦急地发现自己的体力被消耗得所剩无几。汗水湿透她身上的道服,仿佛整个人泡在水中一样,每一次出腿变得越来越吃力,而最可怕的是,她的进攻没有效果!
出了什么问题?
明明前面几场她这样的进攻都取得胜利了啊,怎么现在忽然不行了呢?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进攻中的她是秀琴戏耍的对象,每一次出腿都会被轻巧地避开,似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