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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进来吧!”
冷振打开了最后一道锁,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便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云舒,沉声道。
云舒点了点头,素手撑着门,轻轻一推,只听到一声‘吱’,门就拉开了一道缝了,一股阴冷的气息立马迎面扑来,云舒提着脚步走了进去,冷振也跟在后面,安藤朝那两个黑衣男子做了一个手势,两名黑衣男子立马就一人一边的守住了门口,然后安藤才跟了进去。
房间里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云舒不面试觉得有些诧异,这时候冷振又为她解惑了,“我让人把窗户都封死了,涂成了黑色,门边有灯,你开灯就好了。”
云舒一听,连忙摸到了门边,很快的找到开关,按了下去,房间内果然一下就明亮了起来,云舒迅速的转过头打量着这间房间,发现姚毅的房间似乎还是跟之前一样,印象中这房间好像就是这样子了,左边是一排红木衣柜,过来是大床,大床过去是一扇大大的珠帘,珠帘过去便是姚毅的简易书房了,书桌背对着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的窗帘严严实实的拉上了,一旁是装满书的书架,整个房间装饰得很简约朴素,就跟姚毅的人一样,爽朗朴质。
因为有好些年了,所以房间里的家具都已经沾染了一层灰尘了。
云舒远远的站在门口默默的望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想到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姚毅总让她骑在他的肩膀上满屋子的乱转,惹得她笑得很开心,还记得也就是在那张大大的书桌上的,姚毅就那么坐在椅子里工作,她则是趴在书桌的一旁,安静的写着作业,想起了她在学校跟别的小朋友打架弄得满身是伤的回来,然后姚毅心疼的给她清理伤口的样子,想起了姚毅教她写作业,讲故事给她听的样子。
‘木木,以后长大了是不是也想成为科学家?’
‘木木不要做科学家,木木要像叔叔一样做一个好警察。’
‘木木为什么想做警察呢?’
‘因为做警察可以抓坏人,不怕别人欺负!’
‘叔叔教木木吹口琴好吗?’
‘叔叔为什么要教木木吹口琴?’
‘这个……因为会吹口琴的女孩才有更多的男孩子喜欢啊,木木有没有觉得班上有哪个男生特别帅,特别好看,木木特别想跟他玩的?’
‘没有呢,他们都没有那个哥哥漂亮,那个漂亮哥哥不在那个学校……我找不到他了。’
‘哪个漂亮哥哥?木木别难过,以后找到他了再吹给他听,好吗?’
‘叔叔,要是木木学会吹口琴了,妈妈会不会就回来了?父亲跟哥哥也会回来吗?’
‘嗯,是的,所以木木要好好学,知道吗?’
儿时的一幕幕就这样在眼前重播,始终被她隐藏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忽然就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波接一波朝胸口蔓延而来,一阵尖锐的疼意传来,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掉了泪,多年后,她依然还是无法面对这样残忍的事实。
可能没有人明白姚毅在她心中的位置,在云舒的心里,她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挚爱的父亲,姚毅就是她那破碎的童年里唯一的一道温暖的阳光,他在云舒心里的位置就连姚首长也都是比不上的,那样阴霾的童年时光里,是姚毅教会了她读书写字,教会了怎么做人,他一直就是扮演着一个称职的父亲的角色,当爹又当妈的。
想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记忆,她再也看不到那张俊朗的容颜,闭上眼睛,就是他从楼上浑身是血的摔下来的场景,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离开了?
云舒紧紧的握着拳头,潸然泪下,心里如同被万蚁啃食一般疼得厉害,透过那朦胧的视线,隐约之间就好像看到姚毅此刻就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件的样子,她难受得无法自恃,乍然转过身想不顾一切的走掉,然而,回过头才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老人此时也是两眼微微湿润,枯瘦的身躯如同风中摇曳的寒叶,簌簌的发抖着,双手紧紧的抓着手杖,灰白的头发在浅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明显,一种孤寂的苍凉感乍然拂来,云舒终于还是没有走出去,而是轻轻的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花。
“都过去了,别难过孩子,你叔叔一定也是希望你是开心快乐的。”
冷振双唇颤抖了好久,才吃力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云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伤痛,这一刻,看着他眼角的泪光,云舒终于明白,其实,他的痛一定不比她少,毕竟,姚毅是他的儿子,是他所有的寄托,任何人都知道他当初对姚毅的疼爱,这是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而且,他还失去了儿媳妇,甚至孙子,要知道,事实上,他才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呢?
云舒不知道……
“爷爷……”
云舒有些脆弱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老人,终于还是哑着嗓音喊了一句。
她变得脆弱了,尤其是最近,自从遇见慕煜北开始,她的心就是越来越软了,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一听到云舒的叫唤,冷振当下也就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云舒,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你刚刚喊我什么?木木?”
云舒吸了吸鼻子,抬着头望着冷振,眸光清澈澄明,“爷爷……”
冷振一颤,连忙颤抖的伸手拍了拍云舒的肩头,连声道,“好!好!好!爷爷的好孩子!”
‘木木,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你父亲,妈妈,哥哥,还有叔叔,高不高兴?相信叔叔吗?’
‘相信!木木最相信叔叔了!’
‘木木真乖!叔叔带你骑大马,叔叔给木木当大马咯!’
这一幕又在云舒脑袋里乍然划过,云舒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从来都不会让你失望的,叔叔。
“这里我一直都不给任何人进来,你叔叔不喜欢别人翻动他的东西,所以我也没有让人打扫,担心把东西弄乱了你叔叔会不高兴的。”
冷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的开口。
云舒抬起手背,擦掉了眼角残余的泪花,压下心中的苦楚,提着步子往那张书桌走了去,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云舒忽然隐约的感觉到,这房间似乎还残余有姚毅的气息,冷振就是那么拄着手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苍老的眼睛不断地望着这间房间,深邃的瞳孔也在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书桌上也积满了灰尘,但是书桌的一角的相框里,竟然还摆着姚毅夫妇两跟小云舒的合照,三个人笑起来都非常的甜蜜,很像一家子,云舒默然站着,凝视着那个相框好久,然后才开始打开抽屉,查看。
怀着一种悲痛的心情,将整个房间小心翼翼的搜寻了一番,最后,云舒也只是在书架上的花瓶底下找到了一本黑色的记事本,上面都是姚毅生平用来记录每天的工作的记事本,写得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云舒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翻看了几眼,也就拿回去了。
从姚毅的房间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云舒也不知道自己进去了多久,只知道冷振也都是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的呆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云舒忙碌完,他也才跟着出来了。
“木木,快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能不能留下来陪爷爷吃一餐晚饭?”
云舒临走下楼梯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的冷振忽然低沉地开口道。
“不了,我得回去了,答应了阿雅早点回去的。”
云舒停下了脚步,有些歉意的回答道,边说着,还便转过头,望向了冷振,自然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了他眼底掩藏着的慈爱的目光,听到云舒这样的回答,冷振还是有些失落了,不过还是觉得很高兴的,因为云舒刚刚还喊了他爷爷。
“您放心吧,我会找一个机会说服哥哥跟嫂嫂,让他们跟您见上一面的,奶奶挺好的,这些天一直都跟父亲他们住在怀山那边,奶奶打算在这边多开一家药店,现在正在寻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父亲比较忙,都是早出晚归的,您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到翠园这边走走,我跟慕煜北单独住那边的。”
想了想,云舒还是补充了这番话,其实很多事情,放开了也就好了,不要计较太多了,以一颗宽容之心去对待问题,很多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你不用那么累,你依然也可以活得很开心快乐,她不想因为过的事情在耿耿于怀,相信,自己的叔叔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一个局面的,而她能做一些什么呢?或许能做的不多,但是能做的,她一定要去做,竭尽所能,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听到云舒的这番话,冷振绷紧的心也微微松了一下,好受了不少,“谢谢你,木木,走吧,爷爷送你出去。”
云舒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转过身子,往楼下走了去。
而,自然,陈芳他们都还在客厅内,看到云舒跟冷振从楼上下来,陈芳跟冷挽诗的脸都阴沉得跟那黑云一般,但是基于冷振在场,倒也都没有说些什么,只能愤恨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付子鸣欲言又止,很是复杂的望着冷若冰霜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云舒,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那黑眸才顿时沉寂了下去,付子鸣的反应也尽数的落入了坐在他身旁的方怡暖的眼中,方怡暖的眼里掠过了一道冷冽,似笑非笑的望着早已经空荡荡的门口。
怀着沉重的心情,云舒一路直接开快车离开了冷宅,慕思雅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买菜去了,让她直接回家就可以了,云舒倒也省事了,驾着车子,如同一道狂啸的旋风一样驶过了平坦宽阔的马路,朝通往翠园的水泥大道上行驶而去,没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了,可是,让她诧异的是,自家的大门前竟然停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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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是谁的?想必大家都能猜得出来了,嘎嘎~劲敌哈,好戏开始上演了,PK啊有木有~
☆、181 情敌对碰中
家里来了客人吗?
云舒有些惊讶的扫了那辆白色的保时捷一眼,倒也没放太多的心思,放慢了车速,车子缓缓的朝大门前行驶而去,云舒现在开的车正是男人的车,车库里的车很多,云舒向来也是习惯了开快车的人,除去上班的时间,她通常也不开她的黑色大众了,慕煜北老早就给她备了车了,云舒自然也不客气了。
‘嘀嘀’按了喇叭下去,门卫立马一看是云舒,立马就开门了,车子又缓缓的往里面行驶而去。
然而,云舒才刚刚将车子停进了车库里,下了车郑伯便迎了上来。
“少夫人,你回来了!”
云舒一手提过手袋,望了郑伯一眼,点了点头,“嗯,阿雅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少夫人……”
郑伯欲言又止,有些不太自然的望着云舒。
云舒眯着眼打量了郑伯一眼,有些疑惑了,“郑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刚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车,家里来了客人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甩上了车门,提着手袋步伐轻盈的往宅子里走了去。
“少夫人,是的……那个,馨儿小姐过来了,她说过来看看少爷跟阿雅,阿莲瞧着让她在门口等着也不是事,所以就让她进大厅里等着您跟阿雅了。”
郑伯跟上了云舒的脚步,有些不安的开口,眼里带着一些隐忍的担忧。
馨儿小姐?宁馨儿吗?
一听到郑伯这话,云舒立马就停下了脚步,洁白秀丽的容颜上染上了一道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