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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复升用手狠狠地揉着太阳穴,伸展四肢触到一个温热物,想起昨晚是老孟陪他喝的酒,闭着眼踢了踢旁边的人,“老孟,几点了?”
詹复升只听旁边嘤咛一声,便没了动静。
头疼得厉害,根本睁不开眼,继续踢。。。
韩以桔嘤咛一声后便醒了,这两年她睡觉很轻,因为生活的担子太重。
揉揉酸涩的眼皮,入眼的是暗红色的窗帘,这不是她的出租屋!
话说这老孟的小腿肚可真滑呀。。。
平时见着,腿毛也没比他少啊!一个大老爷们,娘不唧唧的穷讲究;养这么滑溜能当饭吃?
所以他就说啊,这男人就得当兵,不然没男人味!比如:现在的老孟。。。
詹复升觉得他有点接受无能,毕竟老孟以前可是仅次于他的‘真男人’啊!
韩以桔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高端大气的纯色羊毛地毯,超大超薄的液晶电视,低调奢侈的欧式水晶灯。。。
她又将视线返回,落在了对面的液晶电视上,黑色的屏幕里是她的影子,乌发披肩,五官明媚青春,是年少时的她。
这里是皇顿酒店的总统套房!她人生最痛彻心扉的地方!
她只来过一次,在七年前。
难道她。。。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她将视线挪到自己手上,十指纤纤,圆润光滑。。。被子外裸露的双腿,笔直无疤。。。
她不敢相信,却又心存希冀。
她回过身,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她的iPhone4,粉色Hello Kitty外壳包裹下的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白其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拿过揣在手里,按下中间键,时间显示:200X年2月18日
她回到了七年前!她失去自己却获得一一的这一天,没有早一天,也没有晚一天,命运从来都是刚刚好。
韩以桔看向埋在被子里的男人,他是一一的爸爸,她却从未见过他,一切在黑暗中进行,结束后她便匆匆离去,当年的她以此为耻,完全不在意他是谁,对于当时的她来讲,不是白其善,谁都一样。
可是那时的她又何曾想到有一日良人变狼人。
旁边的人动来动去,扭来扭去,烦人得很,詹复升一把掀开被子,张嘴怒吼,可一句‘老孟,你还让不让人睡了’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乌发雪肤一脸被人蹂躏过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半遮半掩的吻痕淤青?
环视一圈,没有其他人,所以,犯案的是他?
他有那么饥渴粗鲁吗?
韩以桔抱着膝盖想得很入神,被他满脸怒气地掀掉被子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可他好像没什么动作,只是纠结地望着她?
韩以桔纳闷了。
詹复升一脸视死如归地掀开了被子,凭着5。2的好视力,他看到了,额,凌乱不堪的案发现场,但鉴于他第一次作案,委实不懂,为防以假乱真,他做了一件悔恨终生的事。。。
詹首长顶着美人儿的灼灼目光淡定地放下被子,严肃道,“做了吗?”
韩以桔点头。
“你跟我?”
韩以桔继续点头。
詹首长皱皱眉头,“你是哑巴?”
韩以桔摇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哑巴。。。
“不是哑巴就说话!”
韩以桔打了个激灵,点头,片刻后,在他吃人的目光下又加了一个字,“好。”
胆小如鼠?沉默寡言?詹首长板着脸继续严肃状,“谁派你来的?”
你当你在审问犯人啊,不过韩以桔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孟总。”
“孟泳中?”
韩以桔故态复萌,继续点头。。。
竟然有人敢?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詹首长习惯性地训斥道,“我强调过的问题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收到‘挑衅’小眼神儿一枚,詹首长顿感威信扫地,直接就要罚做俯卧撑,但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兵,生生把那句‘原地趴下100俯卧撑’止在了嗓子眼。
韩以桔无端被训很是无辜,索性采取非暴力不合作,对他的提问充耳不闻,不过,一一,你爸爸是面瘫冰块脸呢,幸好你比较像妈妈,大眼睛小圆脸,多可爱啊。
要是她是他的兵,他训不死她!詹复升深吸两口气,戒躁,戒躁!
老孟是吗?好样的,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拿过床头的手机拨通老孟的电话,等那头一接通,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很有气势地质问,“昨晚的事,解释一下。”
“呵呵。。。哈哈。。。”电话那头的孟泳中尴尬地笑着。
詹首长仿似感觉坐在床上太没气势,毫不避讳地下床,披上浴袍立在床尾,很有耐心地复述,“解释一下。”
床弹了一下,韩以桔抬头扫了眼,嗯,宽肩窄臀肤色阳刚。
鉴定完毕,韩以桔顶着粉红小脸蛋淡定地收回视线,咳,除了白其善她真的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男人的。。。
韩以桔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靠在床头上摸着肚皮垂眸深思,一一,妈妈现在该怎么办呢?
偷偷溜走?受白其善控制,像上辈子那样过完一生?她不想,她厌倦,不,她恨那样的生活,饱受欺压却毫无反抗力的看不见明天的生活。
顺其自然?按照狗血小言的走向,接下来他应该会给她一笔钱,叫她忘掉这件事,以后见面当做不认识,然后她拿着钱甩掉白其善带着一一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是‘自愿’来的,会给钱吗?再说,白其善是那么轻易就摆脱了的吗?
啊。。。
她要疯了!
电话那头的孟泳中在短暂的尴尬后一想,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那个大龄剩男嘛,立马颇有底气地回道,“从哪说起啊?是从你目不转睛盯着人小姑娘看了两小时还是从我如何‘巧用手段’把她送你床上啊?”
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我什么时候盯着她看了两小时?我完全不认识她好吗?”
“詹大少,请仔细回忆!一周前,你回家的那天晚上,带着你那个结婚对象官天情参加的晚宴上,全程!全程你的眼就粘人小姑娘身上下不来,官大小姐都要气哭了,好吗?”
这么一说,詹复升还真有点印象,那天刚回家,他爷爷就以‘马上过了年就四十了’为借口对他进行了逼婚,前些年他都立场坚定宁死不从,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执着好像都没了意义,看着年迈的爷爷低声下气的恳求自己,他同意了。
不能常立身边尽孝,这点微不足道的愿望,他应该满足。
果然老奸巨猾,料定他会答应的爷爷早帮他约好了官天情前去当晚的一个宴会,权当相亲,交流感情。
官天情,官氏集团独女,现任集团董事长,典型的商界女强人。这些他早有耳闻,可他忘了告诉爷爷,这不是他的理想型,他喜欢乖巧可人,温婉会持家的小女人,这种大女人,他敬谢不敏。
在车上时,他便告知了官天情自己的想法,她也表示自己不是她的理想型。说清一切后,他们便一同去了这场宴会,双方都清楚,一起去只是给介绍的长辈一个交代。
至于一直盯着那谁看,完全是个误会!他本就不喜交际,再加上那天扭到腰,更是懒得动,就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凝视前方;他记得他的对面是个清纯漂亮的小姑娘。。。
随后他就想别的去了,哪成想她杵他眼跟前一动不动两小时!
他扭头看向床头坐着的某人,素颜跟化妆完全不像啊!难怪他没认出来。
“难道你就因为我看了人两小时,就把人弄到了我床上?”
“不是我!是她男朋友。”
“详细点。”
“你不盯着韩以桔看了好久吗?”
詹首长回头看了眼床上打滚的某人,原来她叫韩以桔。
“我见了白其善,就她男朋友,就调侃说小姑娘年纪不大魅力倒挺大,都把我们给迷倒了。我严重怀疑他就等我这句话呢!”
“然后呢?说重点。”
“人话都说这份上了,咱再推三阻四的,也太不像个爷们儿了,我就善做主张替你应了。过了一问,我才知道他误会了,以为是我呢,我再一寻思吧,您形象正面高大,哪能担这事儿啊,兄弟我仗义,二话不说,黑锅我背着,美人您慢用。。。”
孟泳中结尾处还特意拉了个大长调,显得不论不类的,不过是他的风格。
“那真是谢谢啦!”詹首长咬牙切齿道。
“客气!”某人自动过滤,将其当作了‘干得漂亮’的溢美之词。
“。。。”詹复升忍无可忍,直接掐了电话,徒留电话那头的孟泳中干跳脚。
詹复升一转头便对上了韩以桔放大的脸,幸亏詹首长心理素质过硬,云淡风轻道,“听见了多少?”
“一点。”
“白其善怎么把你骗来的?”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啊!哦,就我俩每次出去总被一群人堵住,拳头招呼的都是他,我把他抱住,那群人就把我扯开,摁着我的头让我看着他挨打;有时候他会带着新伤来找我,来之前他会包扎好,隐藏好,可总被我发现;他总是鼻青脸肿地对着我强颜欢笑,说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受伤害,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我。。。”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原来从一开始就全是欺骗,她怎么就那么傻呢,直到现在才看清,非要受尽了伤害才看清。
此时詹复升宁可她贪慕虚荣也不想看她这副‘为情所困’的凄凉样。
看着她的泪水一滴滴打进棉被里,詹复升很别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觉得一个绅士是不应该放任女人独自落泪的,所以他用大拇指略显笨拙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干巴巴地说了句,“别哭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好丑。”
其实韩以桔哭得很美,双眼含泪,扑闪一眨,欲落不落,长睫毛上的小珍珠,玲珑剔透的,很漂亮。。。
☆、第3章 半日相处
詹复升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声,倍感女人太难懂了!
他好心好意给她擦眼泪,她不感恩就算了,还直接打掉他的手,抬头瞪他一眼后气冲冲地跑进了浴室。
她在气什么?应该生气的不是他吗?
韩以桔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愤愤地搓着头发,什么啊?安慰人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别扭老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话说,她现在到底何去何从啊?
要不先去探探?
毕竟他没像那些狂傲酷帅的总裁文男主般盛气凌人出言讽刺三下两下一支票就把她给打发了?
韩以桔迅速冲干净头上身上的泡沫,毛巾一擦,浴袍一披,人模狗样,咳,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韩以桔缓缓走动间,白皙笔直的双腿在宽大的浴袍下若隐若现,很是迷人;还往下滴着水的凌乱的秀发也透着别样的美感。
詹首长作为一名正常的男性,还是一刚解了禁的老男人,目不转睛10秒钟后很没出息地握拳干咳一声转了过去,留给韩以桔一只黑里透红的耳尖。
这是什么眼神?韩以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敞口没漏点啊,但还是随手拢了拢领口。
但目的性很强的韩以桔压根没注意到詹首长微红的耳尖,当然,就算她注意了,也未必能看出来。
韩以桔拨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了床沿上,过程中还不小心碰到了詹首长矫健有力的小腿。
詹复升一直用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