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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衬衣窄窄的白边。
这次聂小艺没有偷看,因为她已经被于思的话震得回不过神来了。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她却还在琢磨着用什么借口才好不用上台。
“你不下?”于思抬手按着电梯的开门键,转头问道。聂小艺看到他疑惑的表情,眼底却还压着丝笑意。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聂小艺有种深深地被耍了的感觉,却又不能出声抗议。她愤愤地迈出电梯,觉得于思实在老谋深算。他刚带了自己一程,要怎么拒绝才能显得不失礼啊?
早知道,早知道的话,鬼才会出去闲逛!
“我记住了。”她站在电梯外边低落的说着。
“哦,对了,”眼见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又开启,于思在里边说道:“你明天听讲座的时候要是方便,就帮我占个位置吧。笑笑明天会很忙,我就不让她去了。”
“于总,我记住了。”聂小艺已经懒得去想这种事究竟合不合理,于思向来亲民,会场里和作者们坐在一起,也不能说是不行。
事实上,她光顾着想闭幕式上的讲话了,又不是当红作者,甚至一毛钱都没给网站赚过。要她代表作者讲话,于思是怎么想的?
“于总晚安。”聂小艺又不自觉地换上了拘谨的称呼,神情低落。
“早点睡。”于思看着电梯门合上,随口嘱咐道。
要聂小艺上台发言其实是公司策划部前几天便做出的决定。
谢文佳是迅速蹿红的,不具有代表性,聂小艺却是湘江占大多数作者中的一个。她的发言,才更能代表网站的大多数,不红的、赚钱一般的、产量一般的、新人,他们才是网站的中坚力量。
他本来开幕式完了之后在前台就打算告诉她,结果谢文佳出现,说着话于思就忘了。
怎么会忘了呢?他走向房间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
果然是老了,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宽松的浴袍在窗边点了一根烟,一边望着远处公路上曲折遥远的灯光,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聂小艺早晨醒来的时候谢文佳已经起床了,正在洗漱。
重生后她颓废了一段时间,把上一世早睡早起的习惯都丢光了。或许是生物钟变了?听宿茵说,聂小艺这个身体原本的生活习惯就很糟糕。
聂小艺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迷迷糊糊得刷着牙。
“小艺”她听到谢文佳的声音,转过去疑惑的望着她。
“你用错了吧?”谢文佳尴尬道。
聂小艺瞬间就清醒了,她低头看了看,果然是用错了。她出门在外一直有带自己的东西的习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犯了糊涂。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伸手就抓来顺手的用。
“呃,不好意思!”她连忙道,结果一开口就发现吞了满口的白沫,一时愣在那里。
“你还是先刷完吧”谢文佳无奈得说道。
于是,这个早晨就在这个滑稽的开头下变得愈加尴尬,两人相对无言,早早便去了会议室。
这个时候会议室还没什么人,倒是有编辑们在搬椅子,一个个紧挨着安放到会议室的后面,排列整齐。
“对了,笑笑怎么不在?她不来安排工作吗?”一边帮忙,聂小艺一边问身边的人。
现言组的编辑全在这里的,就少一个笑笑。
“她?早晨于总有事先出去了,所以叫她和其他组长一起去接骆城了”这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旁边谢文佳猛地直起身来,顺带还碰倒一把椅子。
“她去接骆城了?”谢文佳的眼睛闪闪发光。聂小艺仔细看了一下,心下难看一场,难道自己以前见到帅哥见到偶像都是这幅神情?
真是太丢人了!
“是啊,一大早就走了,估计要讲座开始才能回来。”那位编辑继续道。
“啊,那小艺,我先走了。我去找找她。”拎起一旁的手提包,谢文佳利索的扯展了衣服,满脸期盼之色。能早点望见骆城一眼也是好的,她满心欢喜。
“你能帮我找个位置么?我讲座开始之前就回来了。”
“行。你早点回来。”一个座位也是占,两个也是占,聂小艺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
能让谢文佳和自己分开,她也好静一静。
此时环形的会议桌旁都摆满了灰色的普通椅子,样子一样,位置却有差别。尤其当讲课的人是骆城的时候,这个差别就显得非常巨大了,人人都不想白白失掉坐在前面的机会。
帮人占座位是个技术活,不但要寸步不离,还要理直气壮。
聂小艺脸皮薄,大学的时候就觉得占座是个投机的活儿,做起来总是不得劲,像是理亏似的。
这下可好了,在鱼贯而入的作者中,总有很大一部分都对这两个地理位置绝佳的座位垂涎三尺,不断有人过来询问能否入座。她摇头摇到脖子要断掉,却还是没有等到于思和谢文佳。
骆城来得有点晚,在北京城里堵了老一阵,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四十多分钟。体谅骆城年纪大了,接他的公司人员请他到休息室歇一会儿,干脆晚些再开讲。
此时会议室已经坐满,湘江排的上号的作者都到齐了。昨天没跟着大部队一起来的,也紧赶慢赶得赶上了骆城的讲座。
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人愿意错过。
众人讲着骆城的八卦、成就,加上偶遇知音的欣喜等等整个会议室几乎就要被一群姑娘掀翻房顶。
只是聂小艺一个人坐着,两边的位置空着,她不断用眼风扫着门口。
他们怎么还不来?
她在这里如坐针毡,觉得自己是众矢之的,心里忐忑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骆城依然没有出现,会议室里也有人坐不住了,跑去休息室门口打探了打探。回来说应该快开始了,骆城一杯茶都快喝完了。
姑娘们都不断得张望着,等着看骆城的真人就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于思和谢文佳出现了。
会议室里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要说也是赖他们的亮相太抢眼,好像就是众人翘首以盼盼来的似的。
早晨的正装还没有换掉,灰色的西装被拎在手里。于思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聂小艺,也只有那里仍有空位。
绕过被姑娘们越坐越歪的椅子,于思坐到她身边。
总算是为自己的占座行为洗白了,聂小艺心里略松了松,也不好给老板脸色看。
“多会儿过来的?”于思把衣服随手放到了桌上,问道。
“有一阵了。”注意到他的话中没有加“你”,显得很熟稔。聂小艺的回复慢了半拍。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此时谢文佳也坐到了她的另一边,带着歉意说道。
刚才她在休息室来着,一直没敢说话,却把骆城看了个全方位立体三百六十度,心里正高兴着呢。
“对了,宿茵让我带东西给你。”说着,于思就从口袋里拿出个蓝色包装的长方形盒子递给聂小艺。
他一大清早去接骆城,却又因为系统升级的事情临时回到公司,正巧遇到宿茵,被她拜托带个东西。
会议室里突然就没声了,众人都不自觉得屏住了呼吸,伸着脖子等着瞧老总的八卦。
“啊?”聂小艺也注意到了房间里不一样的气氛,好像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似的。但还没等她抬头,尴尬的声音断层就又回到了作者们中间。
不动声色得围观是姑娘们的好戏,她们用眉飞色舞的表情聊着写文遇到的事情、好用的化妆品、家长里短感情纠葛却前言不搭后语,口不对心。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在关注着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总裁与旗下作者虐心虐身的隐秘爱情已经有人预测出了新一季的湘江主题。
聂小艺尽管后知后觉,但也总算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八卦的中心,举手投足都受尽瞩目。
尽管她也曾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旖旎心思,但这显然不包括和老板传八卦,或引起些什么别的误会。
深吸一口气,聂小艺果断得开口说道:“宿茵真是太麻烦您了,”她将声音故意提得很高,周围人都听得见“让她自己给我就行了。”
“”一阵几乎都能听得到的叹息声传遍整个房间,满怀的希望又落空了。
聂小艺安安心心得靠进椅子里,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机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8点准时更新~~
☆、第八章 骆城
还没等聂小艺自我陶醉多久,讲座就开始了。
骆城年逾六旬,身体却还相当不错,气色也很好,和聂小艺想象中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敏锐而深刻,稍一扫视全场就让气氛沉了下来。
聂小艺想到了于思,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那双眼睛实在让人难忘。此时想来,他与骆城像是有着某种共同之处似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想了又想,却又把握不准是什么,只得放在一旁。
骆城博古通今,讲起东西信手拈来、妙趣横生。他讲王国维、讲新学术、讲那个无比混乱却又昌明的时代。他将多少年历史串联下来,如串珠玉,唐诗宋词,玲玲作响。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唯独聂小艺坐立不安。
左手是于思,右手是谢文佳,这两个人听得专注,却让她紧张地要死。她的手心一直都是潮湿的,听讲的间隙放下笔,偷偷瞥了那二人几眼,用纸巾擦了擦手。
真是太窝囊了!她在心中暗骂。
于思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给谢文佳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他无比自然得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在身前交叉,放在桌面上。他听得很认真。对旁边人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
然而不经意地,像是感受到谢文佳的目光似的,于思转头看了一眼,上午还不算刺眼的光线紧贴着他侧面的轮廓漫过去,斜射在会议桌中央的地面上。
台上,骆城刚好从南唐中主讲到后主李煜。
少时即知的词,长大反少了美感。总觉清淡太过,因为太熟悉,所以没了对于词句一眼惊艳的感知。
此刻,一切都添了不一样的意思。于思望向她,目光依然是初次见面般的深邃。
骆城是个讲到极处便富诗性的人,像是许多年前的那些在讲台上意气风发我自独行的学者一样,到了心绪的顶峰便挥洒自如,随口就吟诵出来。
整个房间都静了,唯独光阴脉脉流淌。
谢文佳歪着头,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样的时刻体会到愁绪。又或者人生来就带着“愁”。
一切的相遇离别,爱恨起落,时光的缝隙间,你越过欢庆的人群向外望去:他们欢乐的面孔、他们高举的双手、泛着白沫的酒杯,盛着的,同样是你的愁绪,你生命走过的路与未尽的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于思问她:“怎么了?”
“没事。”
虽然年纪大了,但骆城的讲座还是比预计时间长了许多,笑笑不断上前去给他的杯子加着水,照顾得周到细致。他兴致高昂,尽管课讲得粗略,但细细算下来,也讲了不少。
讲座结束后,掌声雷动。骆城微微一笑,拂袖而去,留下一沓子墨香四溢的纸。
“你们想不想去和他说几句话?”人们开始往外走,于思也起身帮聂小艺从窗台上拿下盒子,一边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问她和谢文佳道。
他小时候的书法就是骆城教的,老人一辈子爱的也就是这么些东西,聂小艺字写得好,带过去说不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