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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片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大哥放心,凤歌儿我近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对这些情啊爱啊突然就看得很透,青廉那老和尚说得很对,红粉骷髅不过是梦幻泡影,执着于此实在错误,不如放下——总之,我悟了。若是帝澔再来纠缠不休,我便拿这话好生劝一劝他。”
大哥被我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清雅如画的眉眼间笼着的轻愁却并未散去。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目光中是深深的怜惜:“你真的悟了么?从东海赴宴回来你就时时魂不守舍,连凰鸣那般粗心的人都觉得你似乎有哪儿不对劲似的。凤歌儿,劝人不如劝己,看到你总是强颜欢笑,大哥心里很疼。”
我自以为已经掩饰得很好,却轻易地被看穿了心事,就仿佛一下子被揭开了心里的伤疤,丑陋的伤口难堪地暴露在日光下,想要故作轻松地笑一笑,眼中却迅速有水雾泛起蒙住了视线。大哥抬手抹去我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傻丫头,年少的时候总会傻乎乎地犯些错,眼下都过去了,你还有那么长的时光要欢欢喜喜地度过,还纠结于旧事作甚?”
我心里既酸涩疼痛,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低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大哥却叹息一声,牵着听得懵懵懂懂的罗罗出去了。
从那日开始罗罗便跟着大哥每日修行三个时辰,可它毕竟是海兽,离水久了就有些恹恹的。我想起来青霞洞中的那汪清泉,泉水醇灵无比,对于修行大有裨益,便征得了娘亲的同意,将它的小窝安置在青霞洞中,它晚上便睡在泉水里。
娘亲对于罗罗的来历其实有些怀疑,奈何凰鸣与我异口同声地说它是误闯了龙宫的无主小兽,差点被跋扈的侍卫打死,我们瞧着可怜便带回来灵山养着玩儿。她见我对它疼爱至此,兼之这小兽又实在乖巧憨厚,便也不多说什么,只说好生养着,若是有一日窥得天道也是它的缘分。
如今七八日过去,我瞧着它头上的那个肉瘤仿佛小了一些,原本圆润的小身子也有些瘦,憨厚的脸难得地显出几分清秀可爱来。罗罗见我定定地望它有些迟疑,羞涩地翻了个身,将大头伏在我肩上。我抱着它,鬓边优昙婆罗花的香气芬芳四溢,心中连日来灼烧着的伤痛似乎也在这圣洁佛花的香气中褪去了一些。
“哈!罗罗,你怎么也在这里?”熟悉的童音蓦然在身后响起,正沉浸在花香中的我惊得抱着罗罗跳出几丈,定睛一看,竟是自极南之地一别后就未曾见过的青瞳!他还是那副圆嘟嘟的样儿,穿着青色的小衫子,看到罗罗与我的表情十分惊喜,却又似乎有些羞赧,端端正正地对我行礼:“公主姐姐,我是来送信给你的。”
我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埋怨道:“小瞳,你可别学你姐姐青玉神出鬼没地吓人,这样是不对的。”青瞳瑟缩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孩子似乎有些惧我,这是为什么呢?我有些疑惑地望望他,他却将头垂得更低了。
罗罗此时从我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像枚炮弹一般向青瞳冲去,将青瞳活活扑了个跟头,踩在他身上又跳又笑,兴奋地叫道:“小瞳,小瞳!你想我吗?我是想你的!”可怜的青瞳被压得就快断气,连鸟尾都被压得现了形,咳嗽着狼狈道:“想,想的,求求你快住腿吧!”
青瞳终于得以从罗罗的铁蹄下逃生,含泪抚平了皱巴巴的青衫,献宝似的将两封信交给我:“公主姐姐,这是扶桑姐姐和三皇子殿下分别写给您的信。”就像上回一样,一封角上绣着小小的扶桑花,另一封套着雪白的丝绸套子,一点墨迹也无,上面绣着华贵的云纹。而我也像上回一样只收下了扶桑的信,将另一封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青瞳。青瞳搓着手不敢吱声,圆脸蛋儿却一副苦相,似乎要哭出来似地。罗罗蹲在地上瞧瞧我又瞧瞧青瞳,不知所措。
我思忖了一下,对罗罗说:“你带着小瞳去玩一会儿罢,我看完信后要写封回信给小瞳带回去。”罗罗欢呼一声,扑上去咬着青瞳的下摆含糊不清地道:“小瞳,我们去玩。”
眼见罗罗拖着青瞳欢天喜地跑远了,我当即展开扶桑的信,只读了几行字就愣住了。
扶桑的信写得十分小心翼翼。她说上回写给我的信我没有回,心里有些担心。琅嬛公主与东海龙族的四殿下已然定了亲,这事儿已经由青鸟使昭告三界,板上钉钉了,再无转圜的余地,想必我心里会极难受,可她也找不到什么词儿来安慰我,终于鼓足勇气告诉我一件秘事,希望我看了心里会想开一些。
“姐姐,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琅嬛公主的事儿吗?当时我不敢告诉你,因为她的身世在天界是一桩禁忌,断然无人敢多嘴议论。”扶桑娓娓道来,慢慢揭开一件尘封许久的旧事,知道那件事的人大部分已经应劫沉睡,或者灰飞烟灭,而少部分深知内情者也缄默不语,比如卯日星君,又比如太上老君这样的老臣。
两万年前,天帝派兵血洗世居极北之地的蛟族,四万多蛟族人一夜之间命赴黄泉,枉死城新增冤魂无数夜夜啼哭,戾气直冲天界。天帝后宫中一位颇受宠的侧妃娘娘唤作瑛姬,彼时刚刚怀上身孕,不慎被这股戾气冲撞,腹中的胎儿竟然孕育了上万年,才无比艰难地生出了帝弘的最后一个女儿,排行第八的琅嬛公主。
帝弘在子息上不甚丰盈,即使诞了位公主,也该三界同庆才是,可奇怪的是这位公主的出生却是极为反常,天庭一片静悄悄的,既未派遣青鸟使昭告三界,又未设宴庆贺,就连公主的生母瑛姬,也在生下公主几日后悄无声息地回了娘家,再也不曾在天界露过面。这琅嬛公主后来是被天后娘娘当做嫡女一手抚养长大的,但是她自小便养在庭院深深的瑶曦殿,芳踪神秘,从不公开露面。而漫天的大小神仙也似集体又聋又哑,对这位八公主的事儿不看、不听、不议。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这位姿容绝世的琅嬛公主,生来便是个跛子。
天界的人都习惯了这位深受天后娘娘宠爱的神秘公主,她经年累月不出瑶曦殿,偶尔在天界来去都只坐着那顶饰着七彩璎珞的八宝琉璃轿子,能近得她身窥得芳容的只有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的嫡子三皇子帝澔并几个贴身伺候的侍女。
其实天界不少神仙都知道她的左腿有疾,但至于为什么如此却不甚明了。有些资历深些的神仙,便以为大约是她当年在母妃体内初初孕育时被戾气冲撞,仙胎受损的缘故,而事实上其中却是另有隐情。
须知在天界出生的神仙不同于三界修行后一窥天道得以飞升的,他们生来便是仙胎,仅被那道戾气冲撞了一番,怎么竟就能损伤了灵气充沛强大的元神?何况公主的生母瑛姬出身峨眉仙山,也是了不得的神女,怎么就护不住自己腹中的胎儿?这一切,其实天帝帝弘最是心知肚明。他双手尽染蛟族四万多族人鲜血,又将蛟王以最酷烈的刑罚在天界处死,造下深重杀孽,终于报在了他未出世的女儿身上。
琅嬛公主仙胎受损,元神有疾,生来便是令人难堪的跛足,她的存在仿佛一记**辣的耳光抽在了帝弘天威赫赫的脸上,时时提醒他自己曾做过的亏心事。公主的生母瑛姬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儿!她担心帝弘会杀了自己和女儿遮羞,便将刚出生的琅嬛公主托付给天帝、王母也要敬上三分的天后娘娘抚养,自己则黯然回了峨眉仙山,再也不曾回来过。天后娘娘与瑛姬自幼有些情谊,又怜惜无辜的琅嬛公主命运凄苦,便将她当做亲身女儿一般悉心养大,又四处搜寻灵草仙药,希望能将琅嬛在母体内就已受损的元神补好。九转紫芝草是何等了不得的圣药?天后娘娘当年巴巴地将它从昆仑仙山当嫁妆带到天界,为了琅嬛公主的腿疾,也将其大方地赐予了她。这些年来的努力似乎也有些微成效,琅嬛公主的跛足仿佛稍微不那么明显了些,但终究还是无法治愈。
如果没有龙四的出现,琅嬛公主大约还会继续养在深闺,每月等着那株九转紫芝草开花,以那珍贵的花蕊入药修补自己的元神,可她在那一日的天界聚会上突然出现,将那九转紫芝草当众转送给了龙四,一下子举座皆惊。天后娘娘忽然意识到,这个自打出生以来就泡在药罐子里的小女孩儿长大了,她有了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哪怕以对她重要至极的九转紫芝草相赠也在所不惜。
“天后娘娘如此疼爱怜惜琅嬛公主,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达成她的心愿。这桩亲事天界志在必得,天后娘娘的手段三界之内谁不晓得?”写到这里可以明显看出她笔锋一滞,似有犹豫。“姐姐,你放下吧。虽然这联姻有些蹊跷,但琅嬛公主对那位四殿下也着实上心。能做到她这般,也算不容易了,想来那位四殿下多少也有些被她感动罢。扶桑晓得姐姐的心意,但眼下这情势,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我怔怔地坐在花海中,痴了一般望着天上的浮云。
此前数次照面,我一直觉得琅嬛有些异样,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呵,如此看来,她为了他,果然是付出了很多的,而他,终究是被她感动了么?
扶桑,你的信,我想我看明白了。原来就连你也渐渐被她感动了不是吗?你是那般直率的性子,却苦心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惜将天界秘事透露于我,既是劝我放下,也是劝我成全呵。
扶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真的。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尘埃早已落定,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缘定三生,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愿意忘记的,我发誓。她确实是个极好的女子,为了救他的母亲,连自己的腿疾都不顾,我怎么能够不成全呢?
只是,我心尖上那一道隐秘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光华璀璨的海底宫殿,我为他吐出了什么。那滴血是我魂魄的一部分,你知道吗?我为了他,却是连魂魄都不顾的。你当然不知道,谁也不会知道的。
我愿意成全他们的感动,可又有谁来成全我心尖上的伤呢?
扶桑,你不该告诉我的,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扶桑,你知道吗?
心尖上的伤口绽开了,血肉模糊。
我很痛。
正文 山高天远烟水寒(上)
当日求亲获允,孔瑄返回终南山后,立即遍寻上千名羽禽族能工巧匠,费时足足三月,为即将大婚的凰枫与孔娇在封地上建了一座极尽奢华的府邸,名为栖梧宫。据陪着凤嫒去察看的虹珠回来禀告说,这栖梧宫简直比灵雀宫还要精致华美,前后占地上百亩,光是大大小小的偏殿、宫室就有近百间,孔瑄又为其调配了三百名精兵把守,一百名伶俐婢女伺候着,无一处不周到,无一处不妥帖,让向来眼光极高十分挑剔的凤嫒也无甚话说。
宫殿落成后,孔瑄命族内第一长老孔庆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