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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了。”
她正慌神,他又在无理取闹了,“给我换杯子,要Riedel杯。”
红酒侍应生赶忙领命般转了身出去。
她说:“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平时吃那么重的辣,又不是一心品酒的人,为了个杯子挑剔什么啊。”
他说:“你又不懂。”
她扬起下巴,“谁不懂了,少瞧不起人,不就是勃艮地特级酒园的Riedel杯子嘛。”
他目光中似有赞许的神色,却绝不承认,托了下巴问:“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都释了谁啊。”
她一愣。他说:“我就说你不懂。”
她问:“跟这有关系么。”
他说:“有,跟你有关系。”说着就拉起她往外走。
她被他的举动搞得云里雾里,连问话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杯子拿来了,人却走了,他到底演的哪出戏。
到了车上,她生气的问:“又干嘛呀,不吃饭了。”这句话到底要问多少次啊,他哪一次能有点正常的行为出来,好让她跟上他的思路。非浅感觉自己好像是某部烂片里,被张昆仑拴在腰上当风筝放飞的张柏芝,他在地上飞奔,她在天上飘忽,完全按照他的意志他的方向走,他跑到哪,她飞到哪,什么也不知道。
他还是那句旧台词:“当然吃饭了,你做,我吃。”
她又没了脾气,“上次是因为你心情不好,这次是为了什么啊。周少爷,你给点提示好不好。”
他专心开车,目不斜视,回答说:“因为饿了。”好像理所当然。
她说:“可是我在生病。”
他说:“那更要在家吃饭了。”
“那应该是你做我吃吧。”
“没问题。”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却大眼睛眨个不停。他敢做,她却不敢吃。她打赌,他料定她不敢吃。
去超市买了菜,才回到家。非浅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去她的公寓。他还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回复说:“当然了,我家不是随便进的。”
非浅总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气死,早知道就强烈要求去他家了,就算是羊入虎口也认了,不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到时候他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拿出来气她。她只剩下叹气了。
非浅做饭一向是有速度的。三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摆了椅子,正准备开饭,门铃响了起来。
她出去开门,初晓跳出来给了她一个严严实实的趴趴熊抱,“姜非浅,我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非浅问:“出什么事了么。”
初晓说:“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了,你手机一直关机,我找你都找疯了,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
非浅解释说:“我没带充电器走,手机没电了。”
初晓嚷嚷:“哎呀,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跟旧情人跑了呢。我也不敢给仲微哥哥打电话。”
非浅正要拦她,周仲微的声音从餐厅传了过来,“非浅,是谁啊。”
初晓死死的盯着她,半天溜出了句:“我滴个天呐。”
非浅笑着打她,“天什么天啊,你不认识周仲微啦。”
初晓在她耳朵嘀咕:“他怎么在这啊,你们怎么了。”还没问完,仲微不慌不忙的踱步出来,“是初晓啊。”
初晓立即精神百倍的打招呼:“仲微哥哥。我先走了。”
非浅拉住她说:“留下来吃饭吧。”
她说:“吃过了吃过了,不打扰你们亲热了。”
仲微好笑的望着她,眼神好像在说,要是你没来我们早开始亲热了。
非浅还是拉着她不放。
仲微笑:“初晓放心,我不会严刑让你招供的。”
初晓直跟非浅吐舌头,非浅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了餐桌上,气氛诡异。大家像行船一样,秩序井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默默无言。
初晓咬咬下嘴唇,说:“仲微哥哥,我没什么好招供的,我们家非浅对你是一心一意,你可要好好对她。”
非浅恨不得把碗都给咬碎了和血吞,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基本错误吧。
仲微笑起来:“那当然。”
非浅觉得他此刻笑得像只狐狸,眼角闪着智慧的光芒,只是有些狡猾而已。
她继续埋头吃饭。
初晓到底忍不住了,问:“你们俩怎么了。”
非浅冷冷的说:“他犯病。”
仲微放下筷子看着非浅,吓得初晓大气不敢喘。他语气倒还算平和,问:“姜非浅,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非浅也放下筷子,问回去:“我应该问什么。”
初晓在状况外,这两个人是天外来客么,非浅见到了老情人,要说有疑问也应该是周仲微问吧。
仲微冷着脸,看着非浅,“你不好奇么。”
她盯住他的眸子,深深的望过去,张开嘴,又合上。她想知道的东西很多,可是又不想知道清楚。她不是随时都勇敢的,觉得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吐了口气说:“我一直都想知道,伯仲叔季,你应该是家里的老二吧,‘微’有什么典故么,你哥哥难道叫周伯大?取了反。”
他目光明灭间,好像笑了出来,“我哥哥,叫周伯通。”
第十章
“周伯通?”初晓忍不住笑起来,“开玩笑的吧。”
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笑,往对面看了看,仲微在似笑非笑,偏过头来,非浅在要笑不笑。
为了缓和气氛,初晓推推非浅说:“我就知道不是取反那么简单的事情,要真是取反你哥哥不就应该叫姜很深了么。”
仲微眼里尽是调笑的神色,慵懒的靠着椅背,低了下颚抬眼望着非浅,“还满意我的答案么。”不屑一顾的口吻,却拖了很长的尾音,像是挑衅。
非浅抬头望着他,忽然觉得就要动怒了,还是强忍了下来,她遇上了余清修心神不宁,同样,他见到了沈乔悄也必是心情不好的。何苦借由彼此嗜血来获得愉悦呢。她低顺了眉眼,似叹气般:“很满意。”
他忽然觉得怒不可遏,她竟然连对他发脾气都吝啬,恐怕在她心目中自己是真的微不足道的。伸手虚指了一下,又猛然收回紧紧攥成拳头,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兽,咬了牙说,“我真是多余。你根本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说完起身就走,在客厅转角处忽然定了脚步,片刻,又迈开大步。
初晓还在不明所以,就听到重重的摔门声,很重的一声,似惊天动地。
非浅僵着不动,不是不了解他为什么生气的,多少能够明白点,都是经历过曾经沧海的人,与其说了解不如说是理解。可是在乎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清楚,一旦真的在乎起来恐怕会两败俱伤,和失去相比,她宁肯选择不去戳破真相,守住仅有的那么点平和。他爱她也好,不爱她也罢,把她当作完整的姜非浅或者只是沈乔悄的替身都无所谓,他和余清修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重要,跟他在一起心里安稳,就够了,更多的她也要不起,只怕他也给不起。受过一次箭伤也许会永远害怕弓影,只是到底被他眼里的怒气灼伤,在门关上的刹那心里一阵热辣。
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对初晓说:“你不觉得江很深会淹死人么,我哥哥啊,他应该叫大江东去浪淘尽。”
初晓愣了一会,指着外面的方向,问:“他怎么那么大脾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当着我的面都这样对你,他想干什么。”
非浅勉强的笑了笑,“晓晓,他一定也是不好过。”
初晓走后,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和仲微之间好像已经不是当初约定的那样了,只怕是走上了歪路,只怕更是一条不归路。
本来,在得知所谓的丢车事件只是一场乌龙以后,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半点联系都没有,她正常的过平静的生活,只是有一些东西不一样了。在超市买零食时偶尔会想起那日的打闹,在整理衣柜时看到那件爱滋体恤会想起他斜倚门框的俊朗闲适,在遇到居委大妈时会被和颜悦色的问“好久没见你男朋友了”。她还在心里拘揄自己,我都好久不见他,您见着就怪了。
那天他忽然打电话来约她吃饭,语气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平常,好像昨天才刚刚被她扫地出门。他那么自以为是,非浅都怀疑是否真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以为的很多天于他不过只是一眨眼。
她冷冷拒绝说:“没空。”人家约吃饭好歹提前一天,他呢,总是像紧急集合一样想起来了就心血来潮的吹个号角,她不是闲在那里随时等待他的号召,没义务配合他的霸道。
他强硬的说:“抽出空来。”
她答:“日里万机。”
他直接挂了电话。非浅对他的不礼貌早见惯不怪,只是多少有些失落,他那么容易就认输,足见真心少得可怜。
挂上电话不久,经理万分火急的把她招到办公室,交给她一个文件袋说是大老板开会要用的,让她赶紧给送过去。嘱咐说,把手里的活都停下,立马过去。
非浅受宠若惊,是大老板啊,连电梯偶遇都没遇上过的庐山真人。
出办公室时,经理又强调说:“就直接在那边下班吧。赶紧打车去,别耽误事。”
她已落入陷阱尤未发觉还特贫气的回眸一笑:“是,这就去,我打直升飞机去。”
等到了世通中心推开旋转门,右眼皮就开始跳,她一边揉眼睛一边细琢磨着,反正一会不用加班,今晚可以早早睡觉,明天是周六睡他个天翻地覆,把缺的觉一口气补回来。眼睛还在揉,不小心撞到了人,赶紧说了对不起。急急奔向电梯,被人拉住胳膊问,“撞完我就走啦。”竟是他的声音。
她没好气,要是别人还能好好的道个歉,是他的话,只怕连那句对不起都应该收回来,一准是他故意过来撞的。抬头瞪他,说:“撞完我还有理了。”
他冷笑:“撞你?你不是日里万机么,跑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专门来撞我的么。”
她觉得眼前的人该被万箭穿心,压根连你在哪混饭吃都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自作多情。不服输的冷笑回去,“原来你是那么好撞的啊,你不应该叫周仲微,你应该叫周大运。”
他挑了眉毛,指着她对她身后的人说:“敬仁,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好职员,一张嘴铁齿铜牙,逮谁咬谁。”
非浅一惊,林敬仁!就是那个大老板的儿子,号称天上掉了个林哥哥的林敬仁。她转过身,不敢仔细打量,低低的叫了声:“林总。”
“你就是姜非浅吧,王浩说派你来送文件的,辛苦你了。”
林敬仁的声音宽厚,听着很舒服。她把文件袋递过去,继续老实巴交的说:“应该的。”
他问:“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仲微插话说:“多新鲜呐,她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又不是你们公司的细菌。”
非浅趁机通透的瞄了一眼林哥哥,果然是好面相,面带笑容,五官清秀,两道黑铮铮利剑眉飞通入鬓。正赶上他拍仲微的肩膀,一副梁山大哥的江湖做派,坦荡荡。
她肯定的说:“第一次见。”
仲微不等林敬仁说话,拉起非浅的胳膊说,“东西送到了,人我就带走了。”
出了门,她也不理他,抽出胳膊扭了头就走。他又伸手拉着不放,“你怎么就跟我来劲呢,见了敬仁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对我也能服贴一次么。”
她说:“对不起,我对耍小聪明的人一向看不起。”
他说:“我哪耍小聪明了,我就是想找你吃顿饭,怎么了。”
她说:“这要是不算小聪明,那就应该算下三滥了。”
他却笑起来:“非浅,姜非浅,你还别说,我真想下三滥一回。”
她一时还没想出怎么顶撞回去,他扛起她来就往停车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