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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空空山上,一时间鸦雀惊飞。
绿衣震怒,淳于郝赔笑。
而此刻,婠婠包袱款款,连夜奔逃,现已逍遥无踪。
连月来,婠婠穷尽心思却依旧无法使娘亲改变意志,在老妖怪暗中授意之下逃出家门,她原想着是要在山脚下寻个村庄歇下,但又怕离得近被找到,索性离远些。
这一日,婠婠赶路许久,在一破落的庙宇休憩。
这是一座古庙,庙中渺无人烟,连庙祝也没有。座上菩萨金身满是污垢,蛛丝盘结,难以辨清模样,神案前更无香烛。
她离家许久,时已临近中秋,中秋将至,她却离家远行,心中不免愁思纠结,她三世为人,对事对物难免淡薄,可淳于夫妇待她甚好,加之血脉相连,她非是石头人,自然渐生濡慕之心。
她不知娘亲为何如此一意孤行,非要将她配给聂风,她不懂,但她却知道,娘亲定然有不得已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她便离开空空山,希望再回来时,娘会改变主意。
其实婠婠大可找个城市定居,可是,她越走越远,好似远方有什么在召唤她一般。
而此刻,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了。
她感觉心跳如鼓,不知名的兴奋喜悦攫住全身心。。。。
“信男剑晨,求菩萨保佑师父身体安康,更求菩萨保佑师父能收惊觉为徒……”
有人来了!
以婠婠如今功力,这三人直到近前都未被发现,由此可知,三人不可小觑。
躲在菩萨身后,婠婠偷偷观察那三人。
求神问佛的是一个白衣小孩,小孩朗目疏眉,面上流露出温文尔雅之色,他虔诚地拜着菩萨,所许之愿也是无比真诚。
然而,吸引婠婠注意的是那个黑衣汉子。
他身上仿佛有着一股婠婠熟识的气息。。。。
不管有没有危险,她定要一探究竟,因为那是。。。。。它的气息!
她定睛望着黑衣汉子,此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但周身气度正义凌然,断不是奸佞之辈,婠婠倒也不惧。
“惊觉,你怎么不一起求神?难道你不想师父收你为徒吗?”
另一名小孩淡然答之,“心是神,神是心,若要问神,先自问心!”
说得好!求神不如求己!婠婠大为赞叹,谁叫她从来没有信仰,一切只有靠自己,她无缘无故转世那么多次还没失掉记忆,已然极为郁结,好像一切为他人掌控一般,对鬼神之类更是丝毫没有好感,上一世拼死拼活却落得个经脉俱裂的下场!
“惊觉,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我自己说的。”
黑衣大汉微微动容,似是料想不到一个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道,“那我亦不问神,我来问你!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孩静默一阵,随后冷冷吐出两字,“恨天!”
“恨天?”黑衣汉子神色怔忪,问∶“你为何要恨天?”
自此,婠婠无心再听下去了,此人早已失去平常心,纵然婠婠曾有怨过,但却知道,天道无常,人不过是蝼蚁而已,天岂会在乎蝼蚁的恨,既然根本不被在乎,恨又有什么用?
“阁下可否出来相见?”
天魔策中有一独门屏蔽气息的功夫,刚才婠婠心神懈怠之下,被黑衣汉子察觉到了。
反震,她也要跟着他去看看,被发现了更好,光明正大地跟!
如此,婠婠不惊不惧地从菩萨身后走了出来,在外漂泊有些日子了,她早知行走江湖之难,因此弄脏脸蛋,身穿补丁布衣,一副穷苦人家小孩的装扮,唯独一双眼睛,便是日月星辰与之相比,亦将暗淡无光。
一个小孩子?比剑晨惊觉还来得小,居然能躲避这么久才被发现?
不说黑衣汉子心中惊骇,却说婠婠脑筋一转,已是编了个凄惨身世,无非是家遭横祸,逃难在外,路途艰辛,受苦受累。
白衣小孩闻言,也跟着面露凄色,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比婠婠还像当事人,不提婠婠心中得意可以去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单说另一个小孩不以为然,他根本没有从婠婠眼里看到任何的伤感!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婠婠。”
她是婠婠,三生三世,皆名婠婠。
“你叫剑晨?”
两个小孩,一个温和一个冰冷,婠婠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哪个更好说话些,不消片刻便把剑晨的身世套出个七七八八。
走在前头的黑衣汉子听到徒弟和婠婠的对话,不禁汗颜,这徒弟也太傻了些,问什么说什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婠婠也知道了另一个小孩名叫霍惊觉,这也没什么,估计是哪个龙套炮灰吧,无名的徒弟她只知道一个剑晨,其他就不知道了,实际上婠婠是个半吊子,对风云剧情一知半解,只知步惊云,不知霍惊觉。
“这名起得不好。”摇头晃脑,婠婠感叹,“实在是不好!”
剑晨偏着头,十分困惑,道,“师傅收我为徒,希望我的剑道修为他日能像旭日初升的晨曦一般,柔而不弱,光而不烈,故为我取名“剑晨”。”
仰望啊膜拜啊!
这无名一介孤星命啊。
好像这徒弟后来还背叛他了,为了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步惊云的女人。
可悲可叹。
不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无名为绝无神所擒拿,身陷牢狱,却是因祸得福,练就万剑归宗。
“其一,剑晨,为奸臣谐音,你说好不好?”
婠婠开始忽悠人了,忽悠最高的境界,就是你忽悠得人一无所有人家还认为你是为他好。
剑晨滴汗,“。。。。不好!”
黑衣汉子,也就是无名,他闻言亦是一怔。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婠婠竖起食指摇晃,眯起眼睛宛若一只狐狸。
无名与剑晨均被她引去心神,好奇她还有什么高见。
“‘晨’音同‘臣’,你叫做‘剑晨’,是为‘剑臣’。”
“剑臣剑臣,剑之臣,臣服于剑。”婠婠COS神棍,“谁愿意做剑下之臣呢,不管是被剑驾驭或是驾驭剑,都是一种缺憾,人剑合一,才是最高境界。”她于剑之一道,根本无甚了解,但前前世的武侠小说看多了,随口胡诌几句还是可以的。
天魔策身为四大奇书之一,根本是逆天啊,练成了就能破碎虚空,破碎虚空是啥?成仙?
所以,婠婠有此功法傍身,练什么都快,根本无需特地感悟剑意刀意之类,反正依样画葫芦她照样能耍得像样。
——你亲妈我给你开了金手指啊喂!
且不说无名心中若有所悟,从婠婠一番胡言乱语中窥得一丝剑道,但听得剑晨声音低落,“可是。。。。可是这是师父起的名字。。。我岂可擅自更改。。。”
也就是说不是你师父起的你就可以改啦?
无名脸色发黑,心下决定绝不给剑晨改名,他认为这名字很配剑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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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无名隐居之处坐落于小溪之畔,浓浓烟雾之中,掩映着一间石屋,石屋四周枫叶正红,碧水萦回,更显得石屋孤绝迷离。
与空空山上比,别有一番意趣,这里倒像是农家小院,谁会想到这里住了武林神话呢。
“喂,剑晨,你怎么不说话哩。”
剑晨默默瞧了眼婠婠,默默垂下头,郁郁寡欢。
不是吧,被打击得话都不肯说了?婠婠心虚,然而下一刻,她在心里开解,这肯定不能怪她的,谁叫剑晨心理承受能力差呢。
这一点婠婠想的不错,剑晨素来顺利,可谓天之骄子,更兼之其师父为武林神话,不管从哪方面讲,他都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但正因为如此,后来的剑晨遭逢巨变后才会一蹶不振。
自始自终,婠婠都没理会过一旁的霍惊觉,霍惊觉一直在沉默,万物无法扰其心思,而婠婠之所以不同他说话,实在是。。。。
此人给她的感觉。。。。
危险!
哎,一个炮灰都能令她觉得不好相与,她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这气息是越发浓烈了,她的心蠢蠢欲动,一不小心,那双夺人心魂的眸子闪烁着幽幽绿光。
这孩子手还满巧的嘛,婠婠看着剑晨糊花灯,心想,她也做一个吧,到时候放在小溪里许愿,以前也做过这种事,不过貌似现在更有意境。
。。。。。。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剑晨轻轻松松就做好了一个花灯,怎么偏偏到她手上就怎么也成不了,感觉落面子的婠婠虎着脸,楞是把一张漂亮脸蛋拉成晚娘脸,看得剑晨脊背发寒。
“婠婠,你耐心一点,总能做好的,一遍不成做两遍,两遍不成做三遍,最后总是能成功的。”
剑晨挺喜欢婠婠的,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当初婠婠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出来时,可把一大两小三个男人震住了。
“你第一次做的时候失败了几次?”
“。。。。。还好。”
“还好是怎样?”
“就是。。。。。可能我运气好,第一次就成功了。”
婠婠再也不看他,闷头鼓捣着竹枝和薄纱,被一小孩比下去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婠婠,要不我帮你做一个?”
“不要,我自己做。”婠婠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无可奈何。
哼,运气好?那她就是走霉运喽?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霍惊觉只觉无趣,他冷眼瞧着,不发一言。
剑晨见惊觉如此孤僻,便很是不忍,想让他一起做花灯。
霍惊觉什么也不说,自顾自逛起来,往石屋后面的石室走去,婠婠虽说不理会他,但时刻注意着他,谁叫此人存在感太强,即便一声不吭也叫人无法忽视他。
见他离开,婠婠感觉奇怪,当下找了个借口尾随而去。
石室内传来一股莫名的力量,婠婠几欲落泪,是了,是了,这几天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面不可谓不急切,如今可算是安心了,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那股力量熟悉而暴躁,几可伤人,然而婠婠,是欣喜万分。
石室内黑暗一片,霍惊觉取出火折子点亮壁上油灯,顿时,眼前一亮。
这竟然是一间藏剑室,一柄柄造型各异的剑挂在墙壁上,光是观其外观,那也是价值不菲。
而这些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的目光全然落在一柄用木架托着的剑上。
“喂!你别乱动!”
婠婠一把扣住他手臂,不想他反手一挥,竟凭蛮力甩开她。
霍惊觉冷冷地望着她,“不关你事。”
“你不能碰这把剑。。。。”婠婠讶然,眼睁睁看着他握住那把散发着浩然正气的神剑,恍若叹息地道,“。。。。你会受伤的。”
此剑正气浩然,而霍惊觉身上戾气深重,必然被排斥,可他不管不顾,非要强行拔出剑来,婠婠皱眉,明知不可为却仍固执至此,不知是该赞他的这份坚韧还是他的死脑筋。
“说了不让你碰。”婠婠见他唇边溢出鲜血,不由得着急,当下扣住他手腕,使用巧劲夺回此剑,将之放回原位。
这剑在她手上甚为乖巧,一点也没排斥她。
“为何你没事!”霍惊觉微恼,为什么他只能活在黑暗之中,为光明所摒弃?
婠婠注视着他,轻轻道,“因我心中无恨。”
霍惊觉一时愣住,深深地看着她,她目光柔和,不惊不惧,不悲不喜,仿佛在俯瞰世人,望着那样一双眸子,霍惊觉充满仇恨的心竟渐渐平缓下来,周身戾气也似得到安抚安静蛰伏。
她的视线转向另一边单独放置的铁盒上,铁盒上锁,她根本打不开,但她仍走上前,轻抚铁盒。
铁盒震动,似在回应她的抚摸。
“没想到,你竟也来了。”
她锁着眉,眉心处一朵青莲随之皱起,她的惆怅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