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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竟然纹丝不动,便敢断定秘道口是在下面了。他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猛地抓住两边向右一转,只听嘎吱一声响,周春霆已叫了起来:“在这里了!”
果然,随着方桌的转动,厅堂正中的地面缓缓现出了一个洞口。王云峰蹲下身,靠近洞壁凝神听了一会儿,一摆手:“拿火把来!”一名丐帮弟子取了火炬递给他,王云峰接过往里照了照,见洞壁向左边通了出去,便冲周春霆点了点头:“我带几个人下去瞧瞧。”
周春霆道:“我也跟去,再说,留在这儿也不见得就安全。”王云峰略一犹豫,看着他手里的孩子,周春霆笑道:“我已经点了他的睡穴,别看这丁点年纪,却也是出生入死好几回了。”
王云峰一点头,道:“来吧,我带两人在前,你和陈得令打后。”周春霆见他答允,大喜,把那个契丹婴儿用布条绑在背后,跟着一行人下了地道。草堂却留下十几个丐帮弟子守着。
从洞口下去后,王云峰便和两名四袋弟子仗着火把走在前,陈得令则护持着周春霆和那个孩子紧随其后。那洞腹虽然潮湿,却开得甚阔,能容得上两个人并行,显然当初挖掘时很是费了些气力。他们在里边弯弯曲曲走了能有一里多路,发觉脚下的路正在慢慢向上,终于在前面没了去路,用火把向上一照,头顶上压着一块木板。
王云峰侧耳听了听动静,伸手托了木板向旁边一点点地移动,月光便唰地射进洞来。待整个洞口现出来后,王云峰左手在洞壁上一按,身子就冲了出去。外边却是一片荒废日久的花园,野草丛生,藤萝密布,而洞口便掩蔽在几棵粗大的松树下边。
王云峰瞧着四面没有什么异常,向洞下发出了信号,陈得令和周春霆先后钻了出来,另外两名弟子则照着原样重新把洞口封好了。周春霆打量着四周,道:“也不知这是到了哪里?”陈得令道:“好像是到了西北角。”王云峰道:“那应该离着叶家不远了。”蓦然压低嗓音道,”噤声,有人来了!”
他捉摸着眼前只有这几棵松树上面才可以藏身,便朝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身子向上纵起,轻轻地落在树干上,随即隐身于松叶里。周春霆和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跃上另外的几棵树,才把身子藏好,就听到有两个人朝这方向奔过来,听那脚步声,显然轻功不弱。
周春霆从叶缝里向下窥看,月光下,只见跑在前头是个女子,穿着身朱红色的缎袍,身形很是苗条;紧随其后的却是个穿青袍的男子,个子中等偏下,还不及那女子的身高。
那女子冲到这荒废的花园前,一下子顿住身形,那男子正追得急,猛见她钉住,却已经是刹不住了,身子向前又冲出一丈多远,恰好踩到砖瓦堆上,不禁打了个趔趄,总算他应变迅急,身子在空里打了个旋儿,又窜了回来。
只听那女子扑哧声乐了,却又随即冷冰冰地说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那男子道:“阿慧你听我说”女子哼了一声,道:“没有什么好说的。”王云峰在树上听着看着,心想那男子的武功明明在这女子之上,刚才为何会收不住势子呢?
便听那女子冷笑道:“别以为你刚才装着追我不上,又扮丑相逗我,我就会原谅你。”那男子听了嗫嚅道:“你看,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倔强,我不过只是说了你师兄一句,你就急成这样。”
那女子呸了声,“谁跟你老夫老妻了?”那男子道:“江湖上的朋友谁不知道,太行山浮云洞的包氏夫妇伉俪情深?”
王云峰听到这里,不禁莞尔,原来是他们俩个,他之前虽然并没跟这包氏夫妇见过面,但也多听说其大名,这包逊的武功虽说不是特别高明,配制出来的金创药却是天下一绝。王云峰既然知道了他俩人的底细,便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肚去,但这小俩口子吵架,他躲在树上瞧了个正着,再下去相见未免忒冒失。
只听得包氏气呼呼地道:“你既然知道我跟你都做了十年的夫妻,那干么还要吃我师兄的醋?又骂我不守妇道,背着你跟师兄勾勾搭搭?”
她越说越生气,双手颤抖,忍不住抬起手来,朝着包逊的脸就是一记耳光。她出手不谓不快,但包逊要躲时还是轻易而举的事,但他却既不躲避也不招架,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左脸颊上挨个正着。
周春霆在树上见了,心道:“这记耳光可着实不轻,那包逊的脸皮只怕是非肿起来不可!”却见那包逊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盖子伸指头沾了些油膏,涂在了被巴掌打中了的地方。树上的一干人见了这般情形,都哑然而笑。
再看那包氏,气也消了,说话的口气大是温柔:“都是你不好,自己找巴掌挨!”包逊叹了口气,道:“我倒也不是吃醋,只怨那赵无迹忒无礼,找你帮忙做事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他说不吃醋时,其实还是吃了。王云峰和周春霆在树上听到“赵无迹”这个名字,却着实吃了一惊,心说难道那赵无迹便是包氏的师兄?
包氏道:“赵师兄跟我同门学艺十多年,当然要比跟你相熟些,他找我来帮这太原叶家的忙,我还不是拉着你一块儿来了?”王云峰听她说到赵无迹要帮叶家,心里打了个突,原先听到叶家遭难时,他心里倒是怀疑凶手就是这赵无迹来着,谁知道他倒是想救护叶家人的。看来,这里边肯定另有隐情。
包逊听了包氏的话,哼哼两声:“又在说你们青梅竹马的那一套!”包氏柔声道:“当家的,别吃醋了好不好,要不是你帮我出了这个金蝉脱壳之计,让叶家人放火烧了自己的府邸,又安排他们平安脱身,我还不知道怎么帮师兄呢?”包逊听了妻子的话,大喜:“阿慧,你这些话是是真的?”包氏点点头,把头慢慢靠在了他的胸前,大是娇羞。
月光下,包氏高大的身子俯在包逊这个小个子的胸前,本来看起来十分可笑,但周春霆和王云峰听到叶家的人并没有葬身火海,却都惊得呆了。两人心想,这赵无迹到底想做什么,搞得如此神秘?
便听包氏轻声道:“我师兄身受那个人的大恩,无法不听他的指派,可是又不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唉,也真是难为了他。”包逊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霸道?”听他这一问,王云峰两人的心便砰砰跳得急了,没想到这罪魁祸首的名字,这么容易就探听到了。却听那包氏叹了口气:“我都问过几遍了,可师兄他总是不肯开口,唉他对我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惟独这件事嘴封得严。师兄说,那个大恩人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也从来没有要挟过他,可行事十分缜密,绝顶的聪明,以至于到了可怖的地步。就拿叶家这件事来说,那个大恩人在他面前从来也没有透露半点要灭口的意思,但赵师兄隐隐约约地就是有这种顾虑,还是托付我们来办这件事了。”
包逊接口道:“我虽然不了解那个什么大恩人,但也知道,这种人若非是大仁大义,就是大奸大恶,你师兄赵无迹参合在里边,到头来嘿嘿只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包氏道:“是啊,现在就苦了赵师兄一个人了,连他都说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
王云峰和周春霆听到这里,又惊又怒,心说这个所谓的大恩人,一听就知道绝非什么善类,不然的话,也不会指使赵无迹去做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了。那鬼影子明知道所作所为是在助纣为虐,还是甘心受那人驱谴,也当真是糊涂。
此时,月明风清,但那包逊夫妇却并没离去的意思。王云峰心知在这里不可久呆,当务之急便是去寻找慧真的下落,反正他们想要打探的赵无迹的事业已尽悉,即便现在下去冲撞了这对夫妇哪也顾不得了。
想到这里,王云峰正打算朝周春霆、陈得令打手势,蓦然,他瞧见一个黑影从天际缓缓飞来,就像一头大蝙蝠似的,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包逊夫妇的身后。王云峰心中一凛,暗道这人的轻功好生奇怪,别人练轻功,全想把身形练得如何轻灵快捷才好,像他这样缓慢地却也少见。
月色里,见那人全身乌黑,个子高大,显然是披着一袭黑色的披风。他似乎全无呼吸一般,跟包逊夫妇相隔得如此之近,他们竟是半点也没察觉。王云峰眼见此人行动诡异,怕他猝然冲着这夫妻俩下手,不由得伸出右手轻轻地抓住腰间的刀柄。但也就是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已经引起了那人的警觉。
王云峰看见他的眼光唰地便射了过来,竟像刀锋一般凌厉,之后,他又张开双臂,轻轻地闪晃了两下,身子就浮了起来,像一只大鸟似的向前滑翔而去,看上去极慢,却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而包逊夫妇自始自终也没有发现一点儿异常。王云峰在心下暗自揣测,这人到底是谁?不是赵无迹,难道是那个什么大恩人?这个念头一跳进脑子里,竟禁不住打了寒噤。
便在这时,他看见包氏把头从包逊的胸前拿开,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去叶家的灵堂前看看了。”包逊答应道:“那是自然!”两人这次倒是牵起手来,不疾不慢地沿着花园的断墙,向东走下去。
王云峰和周春霆等人直待他们走远了,才从松树上跳下来,两人相视点了下头,王云峰便吩咐那两名四袋弟子道:“你俩个即可赶回百草堂,招呼留在那里的弟兄一起到叶府来。”那两个弟子拱手去了。三人则跳出花园,朝包逊夫妇去的方向追下去。王云峰百忙中,还没忘记看看周春霆背上的孩子,见他犹在昏睡之中。
在巷子穿了不多会儿,他们便听到和尚做法事的颂经声,木鱼铃铙的敲击声也隐隐传来。随即,鼻间又闻到那股焦灼味儿,却是那场大火的余烬灭了后散发出来的。他们转过一座大宅院,便看到了祭奠叶家亡灵所摆设的道场。
叶家的大门已经被烧毁,只剩下四堵墙壁,门前如今挑起了两盏大白灯笼,挂了十几条麻布,地下插着十几个招魂用的纸幡。那些被大火焚烧过的杂物已经被拾掇过,清理出一个道场来,用白布和黑纱搭起了帐帏,供奉着牌位。坛场内,摆放着佛像供器,谷钹钟磬,香灯花烛。几个和尚和道士围坐着念经颂歌。
王云峰三人见门口连个迎客的人也没有,便各自摇头,心道:“从这便看出破绽来了,叶家人即便真的死绝了,终归还有亲戚街坊吧!哪有不安排人出来接客的道理?”但陈得令还是站在门口喊了声:“丐帮执法长老偕同慧心剑客周大侠前来祭拜!”谁知连喊了两声,也没见人出来招承。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进得门去,见整个大院除了那几个做法事的和尚和道士外,竟没有别的什么人,就连适才说要来守灵的包逊夫妇也不见踪影。正在诧异间,便听得脚步声响,一个穿白色丧服的老仆人匆匆由外边进来,冲三人一躬身:“几位也是来祭奠我家老爷的吗?”
王云峰道:“正是,老人家,我等想去你家主人的灵位前拜一拜”老仆眼圈发红:“老爷府上一场大火,烧得片瓦无存,是以连个设灵堂的地方也没有。还好,相邻的无敌金刀李风云李大侠跟我家老爷素日交好,自愿在他府上腾出地方给老爷办理后事。”周春霆等听了这话,才明白这里为什么见不到灵堂了。
于是,他们跟着老仆出了门。这金刀李府离着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