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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施毒,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便在这一恍惚间,他抓住谢天狼后心的手蓦然一阵酸麻,有几股阴冷的气流已经像蛇一样,钻到了他的经脉里。
虫二一惊,身在半空无法用力,只得松开抓住谢天狼的手,借劲儿向后飘了出去。他一飘到狄青身前,顺势就将跟他缠斗在一起的李中郎一掌劈翻,落下身后,双袖齐出,呼啦一下划出两道红光,分为左右两路,像两条火龙似的蜿蜒扑出去,将逼上来的人击退。
那谢天狼一旦脱身,两道细长的眉毛便倒竖了起来,狞笑道:“姓柴的,你今天死定了。”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整个人便似凭空里长高了半尺。却听虫二笑道:“像你这样的小辈何劳我动手,这便有人出来收拾你!”
话音才落,一道水柱便从厅堂外射了进来,像条游龙似的直扑谢天狼。他大吼一声,双臂向两边一分,那道水柱猛然碎裂,水珠子从空而降,便似下了一阵急雨。谢天狼闪目再看时,厅堂之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身材魁伟,恍若天神,在场的这么多人竟没几个看清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谢天狼喝道:“什么人,敢来管一品堂的闲事?”那蒙面人道:“柴先生门下弟子,前来领教!”谢天狼道:“你这厮遮头遮脸的,难道是见不得人么?”乔锋一见这黑衣人露面,心头便狂跳起来,他在少室山时,曾经碰到过这人一次,正是他带自己去的紫霞洞,去看乔妈妈给叶绿华姑姑接生的。
这个黑衣人正是萧燕山,他在得知乔锋被人掳走后,便也尾随着虫二来到了江淮地面,他的轻功绝妙,悄悄地潜上船来竟没吃人察觉,待见虫二跟李鱼流翻脸,动起手来,马上传音入密告诉虫二,由他来对付谢天狼。
所以,待谢天狼的第二句话才出口,萧燕山的身子已就地拔起,像个陀螺似的旋转起来,谢天狼见他这一起势,便不敢怠慢,双掌朝天平举,身子也飞速地转了起来。
那些西夏一品堂的人听到来人自报家门,说是虫二的徒弟,便知道今天有一场好仗打,只怕是想留住他们师徒也难。狄青乍见师兄现身,当真是又惊又喜,知道他的武功远胜过自己,当可挽回败势来。而乔锋此时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和自己的关系,听说他是虫二的弟子后,自然便猜到他正是那个契丹人了。
只见场中两个人的身子越转越快,一个像团黑色的旋风,一个像团绿色的旋风,猛地朝一起撞去,人在空中各出双掌,朝对方的身上拍去。只听得蓬地一声闷响,两人吃对手的掌力所激,各自向后飞去,哗啦一下撞破窗户,竟是从南北两头穿了出去。
一品堂的人被两人掌力所激起的气流逼得一时间睁不开眼,耳听得虫二哈哈笑道:“李鱼流,咱们到舱外去看看孩儿们操练吧!”轰地一下,乔屋上的竹棚塌了下来,众人发声喊,一起朝厅堂外跑去。
只见那搏浪号的两道帆已经扯了起来,吃北风吹得鼓涨着,缆绳也拉得紧绷绷地,船头激起白灿灿的水花,正朝着对南方向驶下去,两岸上已经看不到城镇,只见树木枯黄、芦花飞扬,一派萧瑟的迹象。
此时虽值正午时分,却看不到阳光,天色阴晦,漫布着层层乌云,寒风刮着雪末子溅到人脸上,刀割似的贼疼。
虫二抱着乔锋,和狄青一跳出乔屋,李鱼流的棺材也便稳稳地落到了甲板上,李中郎和七姑娘等人也随后抢了出来。
只听得甲板上的船夫们齐声惊叫起来,却是萧燕山和谢天狼已经踩着桅杆攀到了船帆上,上面的风势大得出奇,两人后背贴在帆布上,看上去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会跌落下来。乔锋在下边仰着头,见两个人竟然选在这么险高的地方较量,惊得张大了嘴巴。
谢天狼知道今天碰到了劲敌,站在船帆的一根横木上,望着另一端的萧燕山,默默地调息,适才两人拼了一个回合,势均力敌,现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寒风在耳边吼叫着,萧燕山眼不眨地盯着谢天狼,准备用虫二传他的“朱砂掌刀”迎敌,他以前虽没见过北棺李鱼流,但也多次听虫二提起过这个名字,知道他的武功诡异,深不可测,现在跟他的大弟子较量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大船顺风急驶,浑黄的江水浩浩荡荡,像条巨龙蜿蜒地向南游去。雪却在这时下得大了,最初还是刮着雪末子,随后便是雪粒儿四下扬洒,一会儿又似白蝶飘飞,遮迷了人眼,甲板上很快就落上薄薄的一层。
也就在这时,谢天狼冲着萧燕山发起了攻击,他先是从横木上跳起来,贴在了帆布上面,手脚并用,飞快地爬到了萧燕山的头顶处,探手朝他的顶门抓去。萧燕山乍一见到谢天狼赤裸着一对脚板时,就怀疑他的轻功会有独到之处,现在看来果然像猴子般轻捷,更适于在这高空物体上窜上跳下,他自诩轻功了得,却也不惧,脚尖一点,斜纵了出去,伸手抓住了一根缆绳,身子在半空打了个旋儿,又荡了回来,抬脚便朝谢天狼的胸膛踹去。
谢天狼双脚勾住帆布,呼地把身子向后仰去,躲过萧燕山的这一腿,顺手拉住一根缆绳,借力一荡,两脚踢向萧燕山。只听得哧的一声响,缆绳从中断成了两截儿,他登时一个倒栽葱坠了下去,甲板上有人惊叫起来,谢天狼总算是临变不乱,及时抓住了另一根绳子。不料,还没来不及再动,哧的一下,绳子又吃萧燕山的掌刀削断。
谢天狼的身子唰地向下滑落两丈,猛听到下面有个孩子叫了声好,却是乔锋看到萧燕山将谢天狼逼得手忙脚乱时,喝起彩来。眼看着那谢天狼就要坠落到甲板上,却见他的身子猛地朝上一挺,双手及时抱住了桅杆,跟着手脚并用,又踩着桅杆一溜烟儿地爬上去,他两次被萧燕山逼落,恼羞成怒,朝着萧燕山接连劈过去三掌。
谢天狼施展的这门掌法唤作大祭酒掌,一掌拍出去后便会幻化出五道掌影,能同时发出五道不同的劲道,极难抵挡,萧燕山一口气接了他三下,只觉得阴寒无比,也被震得气血上涌。谢天狼两只脚夹住桅杆,双掌霍霍又劈出两下,萧燕山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将整个船帆呼地拔转了方向,一品堂的人见他如此神勇,都看得呆了。只听咔嚓一声,帆布上的横木被谢天狼劈成两段儿,虫二在下边瞧了,心下甚喜,知道萧燕山此举便是想借打斗之际,将船帆破坏掉,使这搏浪号不能再向前行驶。
果然,两人各悬在船帆的一面时,萧燕山的掌刀便连连插破帆布,朝贴在另一面的谢天狼戳去,那些破口处被劲风一鼓,发出嗤嗤啦啦的撕裂声,口子越扯越大,竟是已经兜不住风了,船速也慢慢减了下来。
谢天狼此时也看出了萧燕山的心思,怪叫一声,在帆布上翻了一个筋斗,顺手解下一条黑乎乎的缎带来,迎风一抖,笔直地刺过去。萧燕山脚尖连环踢去,想将它踢开,但那缎带刺到跟前时,却猛地转了个弯儿,反朝萧燕山的手腕缠去。
萧燕山见了暗暗吃惊,心说这是什么武器,忽软忽硬的?好像并不是全靠内力便能控制的。这么想着,就探出左手将那条黑色的缎带叼在了手中,入手的感觉竟是异常得滑溜,便好像是抓着一条活物一般。正自罕疑间,那缎带的裂口处,蓦然钻出个有五彩花纹的蛇头来,闪电般地咬了他一口。
萧燕山突遭暗算,疼得一激灵,手下一用力,嚓地将那个蛇头捏碎,一股腥臭的黑血溅了出来。他只觉伤口一片麻痒,那个蛇头虽然被捏碎,但两颗蛇牙还是紧紧地嵌在里面,知道已经身中了剧毒,赶忙用右手的食指点了左臂上的几处要穴,阻止毒气向上蔓延。
在下边观望的虫二、狄青、乔锋见谢天狼突施暗算,大惊,都是怒恨不已。
谢天狼见自己这一招暗算得逞,怪笑一声:“你今天死定了!”话刚出口,只觉左臂一麻,缎带早脱手飞出,却是中了萧燕山一记“无相劫指”。这一指无形无迹,事先没任何征兆,谢天狼心下大骇,双掌齐出,呼地朝着对方的胸前印去,萧燕山知道这蛇毒非同小可,拖延得越久越对自己不利,待谢天狼的双掌将要击到身前时,身子猛地向后翻去,从桅杆上跳下去,只听得喀嚓一声,桅杆已经被谢天狼击断,带着那块破烂的船帆倒了下去。
下面的人见桅杆砸了下来,顿时乱成了一片,萧燕山落下后,才到虫二和乔锋的跟前,脚下便一个趔趄,被狄青一把扶住了。虫二把鼻子凑到他的手上闻了闻,眉头一皱,伸指一弹,将那两颗深入皮肉里的毒牙剔了出去,又从怀里摸出颗丹丸来,塞进了他的嘴里,沉声道:“快吞下去!”
乔锋在旁瞪着眼睛看着,道:“伯伯,你疼不疼?”萧燕山听他这样叫自己,心里一酸,狄青在旁看了,嘴唇动了两动,想告诉他萧燕山的真实身份,话到嘴边终是又咽了下去。猛听风声呼呼,李中郎、杜望舒、行路难拔身扑了上来。虫二眼见爱徒遭到如此阴毒的暗算,心中又惊又怒,双袖一摆,一道紫色的光环唰地击了出去。
李中郎三人知道他的武功绝高,哪里敢大意,各自尽出全力迎击,谁知虫二的掌还未到,掌力便汹涌而至,三人登时胸中一闷,差点儿窒息过去,待得紫气光环劈到,哪里还能抗得住,闷哼一声,一起向后跌了出去,朝着李鱼流的棺材撞去,眼看着便要碰上,却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了一下,身子一挺又好端端地站在了甲板上。
三人脑子里还没转过弯儿来,那棺材早滑了过去,径直冲向虫二,而那谢天狼随着半截子桅杆砸到甲板上后,也一猫腰弹起来,纵身朝着虫二扑去。
狄青在旁搀扶着萧燕山,见情势险峻,当真是心急如焚,只是处在这江心之中,并无半点逃生的机会。正在急躁时,便听乔锋欢叫一声,道:“有船来了!”他转头一瞧,可不是怎地,远远地,有十几条小船从后面赶了上来,心下一喜,对萧燕山道:“大师兄,你再忍一忍,有船来了,咱们就可以离开这儿!”
再看场中,虫二力斗李鱼流师徒两人,并无半点力拙,那谢天狼在里边跳来晃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使得李鱼流要分心去照顾他。狄青双手扶着萧燕山,觉得他的身子在微微发颤,知道毒性正在发作,乔锋则拉着他衣服的下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狄青心下不由得一酸,让萧燕山盘膝在甲板上坐下。乔锋便也挨着他坐了。
萧燕山转头看着乔锋,喘息着说:“孩子,你听我说,我是你的”便在这时,一品堂的人又冲了过来,萧燕山只得把话又压了回去。狄青叹道:“师兄,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蒙着脸做什么,也该让孩子好好看看了。”说着话,飞起一脚,将一名侍从踢了个跟头。
眼前红影一闪,七姑娘冲了上来,探手朝他的胸前抓去。狄青身子向旁边一闪,躲过她这一抓,伸手朝她的肩头拍去,谁知,掌还未拍到,阿七脚下一滑,早一跤跌到他的怀里。狄青一愣,还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只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他刚要将她推开,却听阿七小声道:“快些擒住我。”
狄青听她这一说,大出意外,还是飞快地使右手拿住了她的后心,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头。阿七把头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