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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杨明礼,剩下几人都被他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蒋庭辉揽着弟弟向方小姐保证:“阿方,你放心,那天我一定看牢四眼仔,宝宝一抱出来,我就拿押犯人用的牛皮纸袋把他头套住!”
“是啊”蒋亦杰喃喃附和着,浅浅抿起一侧嘴角,努力将这个笑容固定在脸上。
…
杨明礼炫耀够儿子,又就帆头角如今的形势叮嘱了蒋家兄弟好半天,才趁着夜色拥起老婆警觉地离开了。
房门关闭的刹那,蒋亦杰极力支撑着的那口气都泄了下去,他手臂拄在玄关旁的柜子上,低着头半天没动。
“小妹,身体不舒服吗?”蒋庭辉发现不对劲,用手去试弟弟额头上的温度,却抹到一手冷汗。
蒋亦杰痛苦地望向大哥,脸色灰白,嘴唇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Tony死了,颠九杀了他!”
蒋庭辉浓重的双眉皱到了一起:“你怎么知道的?”刚才弟弟都和他在一起,中途并没接过电话,也没小弟来通报过消息,又是从哪里得来Tony的死讯?他猛地想到了王大关送来的那个包裹,“难道是难道Tony被”
“就在工具间里”蒋亦杰回手指了一下,忽然捂住嘴巴冲向洗手间,跪在地上扒着马桶呕吐起来,一口气把晚饭和刚刚吃下去的水果全都吐了个精光,最后呕出来的都是水。
蒋庭辉紧跟在弟弟身旁,小心帮忙拍打着后背,等蒋亦杰稍稍缓过来一点,他把一杯温水塞进弟弟手里:“别多想了,人各有命,生路、死路终究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蒋亦杰端着水杯点点头:“嗯。”
蒋庭辉张开五指,伸到弟弟额前帮他梳理着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你现在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乖乖上床睡觉,颠九的事留到明早起来再去想。我先找人把Tony我先处理一下。”
“好。”蒋亦杰点头应允。
…
蒋庭辉即刻打电话找人来妥善处理了Tony的部分遗体,并加派人手赶去调查颠九的消息。等一切忙完回到卧室的时候,蒋亦杰正后背朝外卷在被子里,眼睛闭着,无声无息。
蒋庭辉知道弟弟没睡,他躺到蒋亦杰背后,把人整个揽进怀里:“小妹,别担心,包裹送到你家里,说明颠九还不知道Tony是我派去的。之前我刻意把嫌疑引到龙准身上,看来并非毫无效果。”顿了顿,见蒋亦杰没什么反应,他又接着说道,“颠九是今天早上带着Tony上船的,但是下午才到澳门,很可能他是在海上动的手。如果不是Tony私自放走你的事暴露了,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头脑发热承认了什么。但是颠九的矛头只对准了你,说明Tony并没把我们的事全盘托出。我想颠九这么做,也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在里头,或许他是想警告你,他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
“其实今天早上我见过Tony”蒋亦杰幽幽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我骑车去过金巴利港,我看到他们一起上的船,我以为Tony过得很好所以我只看了一眼,就那么走了”
蒋庭辉握住弟弟的手揉了揉:“不是你的错,在你看到的那一刻,Tony自己也以为他过得很好”
蒋亦杰在黑暗里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再没说话。
…
蒋庭辉又自顾自说了好些话,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习惯性将手向旁边一揽,谁知落了个空,那半边床没人!蒋庭辉“腾”地坐了起来,鞋也顾不上穿就冲出了卧室,慌忙跑去翻开玄关柜子上的小抽屉,发现弟弟的车钥匙稳稳躺在那,他悬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点。
转头的功夫,瞥见小露台的玻璃门背后有一点红色火星忽明忽暗,他无奈地摇摇头,为了不会突然出现吓到弟弟,他故意加重脚步慢悠悠走了过去。
一推门就看见蒋亦杰靠墙坐在地板上,正在抽烟。露台上没开灯,借着月色望过去,他的眼睛像两颗漆黑的宝石,在阴影里闪烁着深邃的幽光。蒋庭辉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埋怨:“大晚上不睡觉,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再出来。”
蒋亦杰“切”地一笑:“你不是也没睡。”
蒋庭辉鼻子哼了哼,弯腰坐到了蒋亦杰身旁:“一觉醒来看不到人,我还以为”
“以为我去杀颠九了是吗?”蒋亦杰将烟雾吹到半空,“我也不是次次都那么冲动的,放心吧。”
“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你肚子里藏了什么念头我会不知道?”蒋庭辉弯起指头在弟弟额头上印了一记不算重的凿栗。
蒋亦杰没躲:“我是想要杀颠九,但不是现在。以前我希望他和龙准两家斗,能斗个两败俱伤最好,但现在我的想法是——不管怎么斗,颠九一定要死!”他把烟头狠狠按在地上,按得四分五裂,“龙准要去泰国,假意谈毒品生意,其实借机挑拨佛头、颠九兄弟与茂西的关系,我也跟着一起去。我知道你会阻止我,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到,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他没有顾忌大哥的反应,头也不抬地接着说道:“其实我完全可以瞒着你偷偷动身,事实上我也真那么打算过。不过刚才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一次去泰国,我希望能帮你找到稳定的货源,也顺便找机会做掉颠九。我怕我一个人完成不了。”
停顿片刻,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霍正阳明年就会从坐馆的位置上退下去了,如果不在此之前整垮龙准消弱佛头,你几乎没多少胜算。上次从颠九手里救过龙准之后,他对我已经没什么戒心了,这次去泰国是个绝好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蒋庭辉,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大哥,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所以这次,你只能选择帮我或是不帮我,别的,你没得选择。”
银白色的月光清清凉凉撒在地面上,像是铺了一层细腻的薄霜,露台顶上是暗蓝的夜空,闪耀着几点星辉。
蒋庭辉望着那些不知名的星斗,沉默了许久,动情地轻叹:“小妹,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对我?”
蒋亦杰转过头,目光坚定而灼热地迎向大哥:“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对你说的话蒋庭辉,我又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对我?”
84章
“老实说蒋庭辉;走上这条路,你后悔过吗?”蒋亦杰往大哥背上一靠,好奇地问道。
静默片刻;蒋庭辉轻笑:“老实说的话后悔过。”他无奈地喘了口长气,“打打杀杀,刀头舔血;我一点也不怕。既然吃了这碗饭,就该想到会有报应循环的一天。我最后悔的是,不该把你也引上邪路。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是那个被老妈挥舞鸡毛掸子追着满街跑的蒋小妹,什么也不懂,一双手干干净净,每天就闯点小祸,挨点小揍,那该有多好”
“我也想啊,如果永远都不长大,该有多好。”蒋亦杰紧实有力的手臂重重往大哥肩膀上一拍,“如果老爸没被人打死,老妈也没得癌症,你,我,四眼仔,我们一家人都住在庙口街,傍晚把大圆桌往街边的石头上一架,热热闹闹抢饭菜吃,多好”他仰起头望着月亮,眼睛里闪烁着宝石般的幽光,“可我总要长大的,不能一直躲在你背后,让你替我遮风挡雨。我和你一样是男人,你真把我当成个‘小妹’来养,就是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你为我牺牲了太多,现在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蒋庭辉,你要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蒋庭辉粗糙的手指捏了捏弟弟脸颊,满眼疼爱:“是啊,我家小妹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大哥说怎样就怎样的小不点了。其实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挺骄傲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刚刚跑来帆头角,冒冒失失什么都不懂,老大吩咐一声,就晕头转向往前冲。小妹,你比我聪明,也比我能干!”
兄弟俩默默依偎着,夜晚潮湿的凉风阵阵扫过,吹得皮肤冰凉,心却是暖呼呼的。
“让如如陪你去吧,她胆大心细,身手好,就算逃命也能比别人跑得快。”蒋庭辉斟酌着建议。他再够义气,再有担当,多少也是藏着私心的。虽说这些兄弟从小混在一起,和骨肉至亲没什么分别,但若是真要比较起来,哪个都代替不了弟弟在他心里所占的分量。之所以在这些人中首选火女,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蒋亦杰遭遇到袭击,危及性命,火女会是第一个毫不犹豫跳出去挡枪的人。
蒋亦杰也猜得出大哥的打算,他思索着摇了摇头:“算了,还是金毛飞吧。帆头角不太平,有火女姐跟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再说她从小就把我当亲弟弟看,比老妈还宠着我,怕关键时刻会不够冷静。”见大哥迟迟不点头,他索性说得更加直白,“这次泰国之行是去冲锋陷阵的,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时时刻刻关注我是否完好无损的保姆或监护人,而是一个任何情况下都听我指挥、严格执行我每个指示的帮手,否则我只会被束缚住手脚。”
蒋庭辉皱紧眉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不太情愿地应允了:“那好吧,既然是配合你行动,就由你自己做主。但是小妹,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首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对我来说,名利前程固然重要,但它们全部加起来,都没你重要。”他握起拳头敲打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涩,“小妹,大哥这颗心就栓在你身上了,你去哪,它也就跟着去哪!所以你好好保重,别让大哥心疼。”
一句情话被蒋庭辉说得别别扭扭,连带着蒋亦杰也不自在起来,他咂么咂么滋味,坏坏地眨眼笑道:“看不出来蒋庭辉,你还挺酸的”
“酸吗?再尝尝”蒋庭辉粗鲁地压上去,在弟弟唇角啃了一口。
蒋亦杰不留神被口水呛了一下,边咳嗽边笑着感叹:“切,味道虽然单调,花样倒不少!”
…
接下来的几天,金毛飞提前飞去泰国做起了准备,而身为军师的闻琛也为蒋亦杰查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颠九在澳门与外岛两地的行踪都异常高调,处处昭告着他并未察觉龙准意图、也根本没打算跑去泰国暗中出手。不过看在蒋亦杰眼里,他的举动总带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临出发前夜,兄弟俩都失眠了。这是彼此确定感情之后的初次分离,而且还是在朝夕相处了一段日子之后。
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处在热恋期的情侣,被人从中间涂满了强力胶,严丝合缝扣在了一起,掰都掰不开。现在一个要千里迢迢往外跑,就只能残忍地互相撕扯掉几块皮肉下来。
蒋庭辉把弟弟紧紧搂在怀里,痴缠地述说着情话,絮絮叨叨直至深夜。年轻的身体彼此交叠在一起,胸口贴着胸口,小腹蹭着小腹,很快就把持不住了,长久而热烈的亲吻之后,纷纷化作无限柔情的粘稠蜜汁,交融在一起,荡漾出一室旖旎春光。
顾及着弟弟第二天要出行,蒋庭辉并没有将这场肉搏战进行得太过持久,热潮刚刚翻涌起来,他就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而与此同时,蒋亦杰也在大哥的卖力冲击下得到了满足。激荡过后,两人依旧保持着缠绵的姿态,舍不得从这久久不散的欢愉中撤离。
“要不再来一次?”蒋亦杰的热情尚未褪去,脸色潮红、眼仁晶亮地望向大哥。
蒋庭辉温柔地伸出手掌,将弟弟鼻尖上的汗珠抹去,又掀起毯子把两人汗津津的身体包裹住,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