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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正在睡觉,被手机铃声吵醒。醒来时,江澈正在打电话,因为是深夜,对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若素更清晰的听到了谈话。若素听到莫小陌车祸的消息后,身子顿时僵住,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跄一步,差点歪倒。
“说,到底怎么回事?小陌怎么了?”手指紧紧攥住手机,若素一字一句的问道。神色是江澈从没有见过的焦急与认真。
车祸?她有生之年最恨的就是车祸。重生前,莫小陌因为车祸进入医院。重生后,安之也因为车祸失去了独立行走的能力。现在,莫小陌居然重走了老路子。若素总想改变莫小陌的命运,只是一切好像无能为力。
叶巍本来身心疲惫,听到若素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这么晚了,李若素居然跟江澈在一起。他不是不赞同她跟他表弟在一起,只是,余子墨也是他的好朋友。哎他夹在中间真难受。
快速收回思绪,叶巍说道:“恩,车祸。你们快点过来吧。”说完将医院的地址告诉的了她。
若素迅速穿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前往车库开车。下楼后,他们这才发现,漫天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余地上厚厚的积雪。
因为是晚上,雪还尚未被人踩踏,很清洁很干净。顾不得许多,若素将车开了出来。
见江澈有些担忧的望着她,若素有些着急的说道:“上来”
江澈仍没有动,若素眼底充满不耐,“快点你再不上来,我不等你了。”
等到江澈上车,若素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一旁的江澈看得是心惊胆战,“慢点小陌在做手术,我们去了也看不到她。”
听到江澈的话,若素眼前浮现出安之躺在血泊中得情形,那时的安之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然而却因为她,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眼前纯白色的雪花慢慢变成鲜艳的红色,红色当中一朵紫色的花不停的摇曳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她永远忘不掉安之蓝色裙子被鲜血染成紫色的场景。
若素的指关节因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而变得苍白,江澈见状,将手附在她的手上。“一切有我呢,不要担心。”
又是这句安定人心的话,第一次说时,因为年龄小,她没有当做一回事。这一次却不同了,若素听后心底骤然升腾出一丝暖意,并且有扩大的趋势。有江澈在身边呢,他会陪着她,任何时候不抛弃她,这么想着若素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
很快,奥迪车驶入医院,若素将车停在停车场后,与江澈匆忙往手术室走去。
偌大的走廊空荡荡的,手术室外的座椅上坐着一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胡子拉碴,原本干净利索的上衣上沾满了一片一片的血迹。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叶巍如此不修边幅的打扮,虽有些诧异,但是因为这不是重点,自然而来的被人忽视。
“来了。”见江澈携带者若素前来,叶巍抽动了下嘴角,反问道。
“小陌怎么样了?”若素丝毫没有跟他打招呼客气的打算,直接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她来此处的目的。
“还在抢救。”叶巍用手指轻轻揉了下额间位置,一脸疲惫的说道。
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她怎么还不出来呀?手情不自禁的去触摸胸口的十字架,希望他此刻的祈祷能够被上帝听到,希望他的愿望能够成真。
“到底怎么回事?”若素的眼睛,一只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另一只则带着询问般的看向叶巍。三人之中,他算是知情人了吧?
若素不知道江澈给叶巍打电话,她以为莫小陌一直跟叶巍在一起。所以她感到十分困惑。无缘无故的,莫小陌怎么出车祸了呢?叶巍怎么不好好照顾她?
叶巍一看若素责备的眼神,就已经明白过来。他的宝贝表弟肯定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脑中浮现出上高中时的经历,姨夫去北京任职,姨妈跟着去了北京。可是江澈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跟着去。叶巍一向自大,向姨妈保证,只要他出马,江澈不出一个月就能就范。
第一五四章表兄弟
结果,他没有收服江澈,反被江澈收服。导致他在B市待了整整一年。唉想起这一年来,叶巍的头就大了。
因为他喜欢跟女孩打交道,江澈小朋友十分差劲的跟他划清界限,将他“驱逐”出他家,在他家对面给叶巍租了套房子。在学校里,他们装成路人一般,偶尔打招呼,也只是眼神交流。导致现在叶巍还有阴影,见到江澈,就装成陌生人,既不打招呼也不主动上前说话。最终的结果是,除了家人外,真正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寥寥无几。
其实不能怪叶巍不跟江澈打招呼,而是江澈这人有些孤僻,长大后才好一些,只是爱理不理的。原来小时候,他不但不理你,还会用很冷的眼神看你。当然原因是叶巍经常做错事情,冰冷的眼神,有时候仿佛能够透过你的身体,看清你的心脏与思想。叶巍现在想起那种眼神,还是浑身打寒颤。
“到底怎么回事?在哪里找到她的?”江澈知道详情,是他告诉叶巍的,怕若素由此怪罪叶巍,为免尴尬,他开口问道。
本来疲惫的脸上更添一抹担忧,叶巍淡淡说道:“我是在距离A大校门不远处的一公路上找到她的。”
原来接到江澈的电话后,叶巍没有理会身旁的女人,开车匆匆忙忙的去找莫小陌,本以为她会很难找,但是却在去A大的路上看到了她。因为夜色,他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酒气,叶巍还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
当叶巍的手指碰到她的身子的时候,只感觉她浑身僵硬,身子冰凉。当时的叶巍的心差点从内里跳了出来。
颤抖着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上,叶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鼻息微弱,但是还有气。
叶巍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给若素穿上,然后开车将她送往距离A大最近的医院。
等到到达医院时,在灯光下,叶巍才发现莫小陌脸上都是血,他的上衣已经被她的血染透了。心骤然一颤,阵阵恐惧袭上心头,叶巍紧紧抱住怀中的小陌,仿佛害怕下一刻,他就会失去她一般。
眼睁睁的看着莫小陌被推进急救室,他的心担忧的要死。他是喜欢莫小陌的,或许是从她故意接触他的那刻开始,或许是从他们上大学后再次相遇开始,亦或许是在路边她明明看到他却装作不认识开始。
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不觉,她走进了他心里。明明知道她爱唐伟爱的死去活来,甚至没有自我,可是他却不自觉的沉沦在她的美好中。
他以为她只是他人生中一匆匆过客;匆匆来,匆匆去,尽管可能留下某种痕迹,但是很快便会消逝。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她对他来讲真的很重要。从没有过的恐惧一直占据着他的心房,他只希望急救室里的女孩能够顺利度过难关。
若素听到叶巍的讲述,明白了事情的始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口张了下,道歉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叶巍讲完后,走廊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一头发花白的老头从外面带着几个医生走了过来。
叶巍见状,焦急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老头子的手道:“秦爷爷,你一定要救救小陌。”
老人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你且放宽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若素一听他说会“尽力”,不知怎么心里十分不爽,医生总是如此,见到病人家属总是说会尽力的,结果病人还是永远离开他们的亲属。
若素一把抓住老人的胳膊,大声喊道,“不是尽力,是必须你们必须把小陌抢救过来。不然,我拆掉你们医院”
老人见仿佛见怪不怪一般,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若素,这一瞥,发现了一旁蹙额的江澈。手指指了下若素,盯着江澈问道:“小澈,这就是你那个朋友吧?太莽撞了”
江澈闻言,僵硬的勾了下嘴角,白皙的脸颊也慢慢变红。他是知道老人的意思的,面前的这位老人与他家老爷子是好朋友。
他家老爷子喜欢八卦,如老顽童般。如果不出意外,老爷子肯定将他暗恋若素的事情告诉了秦老头子。咳咳没办法,他家老爷子从他刚上小学的那会儿,就开始盼望着江澈给他娶个孙媳妇,然后生个大胖同孙子。
“秦爷爷,若素只是太着急了,您不要在意哈。”江澈将若素放在老人胳膊上的手拿了下来,然后紧紧的攥在手心中,恭敬的对老人说道。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紧握的双手一眼,然后对江澈道:“带你表哥去休息吧,到时候我叫你们。”说完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带着几个医生,走进急救室。
若素听了老人的话,十分不解;什么表哥?她怎么听不明白呢?眼睛疑惑的看向江澈,江澈反而看向叶巍。
叶巍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胸脯,对若素道,“表哥在这里。”
直到此刻,若素才知道叶巍是江澈的表哥,眉眼中出现一丝笑意。她曾经费劲心机调查过他,没想到调查结果居然是假的。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与江澈居然是表兄弟关系。咳咳世界果然很小,不经意间相遇的人都有亲戚关系。
江澈领着他们来到医院顶楼一大的套房内,将衣服扔在沙发上,然后对若素道:“先去休息吧,秦爷爷会叫我们。”
“我睡不着。”长长的睫毛垂下,若素站在房屋的中间。
江澈起身来到她身边,半推半拉的将她带到内间一单人床边,压低声音说道:“乖听话现在才多,睡一会儿。说不定,等你醒来,小陌已经好了呢。”
江澈诱哄的话,听的若素心底一颤,面色复杂了看了他一眼,若素乖乖的脱掉鞋子与外套,听话的躺上床。江澈则找了离床最近的沙发坐下,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
第一五五章她也重生?
朦胧中,若素感觉有人在摇晃她,慢慢睁开眼睛,见江澈站在床前。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表情。
“你没睡觉吗?”若素揉了下惺惺睡眼,关心的问道。
江澈见她醒来,将外套递给他,“我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不困不碍事的。”江澈弱弱解释了一句后,继续说道:“小陌已经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话还没有说完,若素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江澈见状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别急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我们进不去。”
若素闻言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把抓住江澈的胳膊,“那个秦爷爷,是这里的吧?我们可不可以跟他说说”
“不可以”若素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澈果断的拒绝道。见若素满脸哀怨的望着他,江澈压低声音轻轻说道:“现在不方便,她刚动了手术,需要休息。我们在外面看着就行了。”
同样的情形,不一样的人。若素依然清晰的记得高一时,安之出了车祸,她战战兢兢的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她的情形。时光流转,今儿她依旧站在重症监护室外,只是里面的人换成了莫小陌,她身边多了江澈与叶巍而已。
过了一会儿,一漂亮小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三人道:“病人醒了,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三人均举起手来,互看了一眼,见对方举手,又同时将手放下。
护士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