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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想起叶小七那张脸,就吓得哆嗦,身子往后挪,一屁股跌在地上。
清玉冷笑一声,伸手。
秦氏惊悚的看着她,心中的恐惧和怀疑扩大,但最终,秦氏还是不相信叶小七会复活。这一切一定是永安王妃故意恫吓她!
清玉瞪眼瞧她。
秦氏不得已,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清玉的手上。
清玉一把握住了秦氏,拉她起来,在秦氏还没有站稳之际,清玉转头看着远处走过来的身影。那身影英姿勃勃,她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我现在捂着肚子大叫,然后坐在地上,你猜你的结果会怎么样?”清玉眨眨眼,轻笑着看秦氏。
秦氏已然认出那往这边走的身影是永安王了,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太子。秦氏万分惶恐,料知了清玉的小算计,连忙抽手意欲逃开,奈何清玉就是死拽着她。
“别动,你若乱动,真碰倒了我,罪名彻底坐实了。”清玉威胁道。
秦氏吓得缩脖子,不敢乱动那只胳膊,就那么僵着,双腿却抖得不行,惊恐的快要尿裤子了。
禾晏同太子越走越近,俩人已经看见凉亭的站着两个妇人。显然,禾晏一眼就分辨出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妻子,加快了步伐,直奔清玉的方向而来。
秦氏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紧张的已经快要晕死过去。但她不能晕,强迫自己清醒,张大眼,她生怕自己失去意识,到时发生的一切都由清玉一个人说的算了,她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清玉对秦氏又笑了笑,笑得很讽刺。
秦氏心骤然停跳,仿佛预料到下一刻混乱的情形。就在秦氏的精神紧绷到极点的时候,清玉突然松手了。秦氏恍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明所以的看着清玉,好似在问:“你怎么不陷害我了?”
“秦氏,你很幸运,有比我更恨你的人,我把你让给她了。”清玉拿帕子擦了擦手,转而笑着抬头迎向走过来的禾晏和太子。
“你没事吧?”禾晏略微紧张的打量二人,目光转而落在清玉身上。
清玉摇摇头:“才刚她跌倒,扶她起来而已。”
禾晏意味深长的看眼秦氏,半晌叹了句:“那就好。”
秦氏在回去的路上,躲在马车里吓得哇哇大哭。这么多年,她从没这么恐惧害怕过。悲伤之余,秦氏的脑子里还是着了魔似得回荡清玉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失了势,变可怜了,的确没人同情她。叶治常年受她的压迫,如今她没了能耐,这男人终于翻了身可劲儿的欺负她。这倒不算是大事,秦氏最担心的是大房的戴氏。
以前她就担心过戴氏,如今因清玉那句“有比我更恨你的人,我把你让给她了”,秦氏开始越加恐惧戴氏了。清玉那话里提及的更恨她的人,肯定是指的戴氏。
秦氏心中早就隐隐有一种怀疑,戴氏早就知道了当年她丈夫嫡子的死亡真相。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秦氏好怕她以后防不住戴氏
寿宴过半,禾晏便领着清玉回家了。
“你今天和叶家二太太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真是好心扶她。她侄子秦班怎么样,你心里该是有数的。”禾晏质疑道。
“我当然不会对她好心,”清玉笑了笑,对禾晏吐了吐舌头,“我就是吓吓她而已。”
“怎么吓?”禾晏追问。
清玉慢悠悠的喝口茶,回道:“叶家的气数尽了。”
从清玉得知叶香玉出嫁前的私通对象是戴舒后,清玉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个她憎恨到骨头里的叶家二房一定会得报的,而且是惨报!叶家大太太戴氏能干出让叶香玉婚前破瓜怀孕的狠招来,必然还有更狠的在后头。
清玉不同于戴氏,戴氏眼中只有仇恨。而对清玉来说,只要坏人得报就够了,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你二嫂子竟然是带着破败之身嫁进詹家的?”禾晏顿了顿,用不可思议的语气。禾晏稍微想了想,立马明白了清玉的意思。“如果此事是叶家大房设计的,追根溯源,叶家大房二房的仇甚深。”
清玉惊诧的看着禾晏,她琢磨小半个月才通透的事儿,禾晏转眼间就给捋明白了。太不公平!
“若真如此,那戴氏忍气吞声多年,必要报仇报个痛快了。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叶治丢了官,秦氏又失了势。嗯,这叶侯府确实如你所言,气数尽了。”禾晏分析道。
说来却也巧了。
五日后,叶家二房四岁的长孙突然得了暴病,不过一个时辰,竟夭折了。又隔了三日,秦氏的独子叶林为他早夭的嫡子出殡,所乘马车半路受惊。叶林重伤而归,不日,病情加重,气绝而亡。
☆、第136章
这世上最悲痛哀戚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短短半月之内;叶家二房绝后了,叶整个侯府也算绝后了。
叶家二太太秦氏送走了亲儿孙,大病不起。因心情不爽;跑到外地游玩的叶家二老爷得了消息就往回赶;孙子的丧事赶不上不说,连后死的儿子叶林的最后一面他也没见上。
叶二老爷到家之时;见的只有挂满房梁的冰冷白绫、纸钱、纸花;还有一张张哀戚的脸
秦氏没了精神支柱;脑子越渐糊涂起来。
每每到夜里;秦氏就会做同样的梦。梦见她还是个少妇时,带着她的一双可爱的儿女叶林和叶香玉,在叶侯府美丽的大花园里捕蝴蝶。俩孩子抓不到蝴蝶的时候;叶香玉就会任性的埋怨她哥哥叶林。这时候叶林总是会选择挠头傻笑,一再跟妹妹保证,马上就会抓到。
这时候,秦氏就会坐在花园凉亭的一旁,带着微笑,幸福知足的看着这双儿女。每每到了这个最幸福的场景时,俩孩子背后总是会出现两团黑影,黑影越来越近,渐渐化成人形,一高一矮。人影走近了,秦氏才分辨出那是叶家大房死去的父子。他们脸流着血,双眼突出,吐着两尺多长的舌头,口里念叨着“拿命来吧,拿命来吧”
秦氏一次又一次在梦中惊醒,日渐精神错乱了。她闭上眼,就会陷入梦魇之中,睁开眼,则沉浸在茫茫的无边际的丧子悲痛之中。
叶二老爷在儿孙灵堂悲痛之余,愤慨的跑来秦氏的房中指责她。“我们叶家能有今天,全败你这个毒妇所赐!什么听你的就会有好日子过,就会袭爵,就会富贵绵延。狗屁!富贵没有了,连子孙都绝了。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缺德的事儿,会娶到你这样的贱妇!”
“呵,”秦氏被叶二老爷劈头盖脸的骂惨了,脑子突然清明了些。“你自己是个窝囊废,好意思来骂我?这家该你是顶梁柱,你说说,没我的帮助,你干过什么出息事儿?”
“就是有你的‘帮衬’,我叶家才有今日!”叶二老爷突然失声痛哭,泪珠子连绵不断的往下掉。“我对不起我大哥!”
“哈哈哈”秦氏高声大笑起来,她笑得捂着肚子,边流泪边指着叶二老爷,“别在我跟前摆出一副受害的模样,当初我做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不啃声?事后,又是谁乐滋滋的享清福?别的不说,就说叶小七的事儿,可是你自愿把外头那个野种领回来的!”
“别说了!”叶二老爷眼里闪烁出后悔和愧疚,他悲痛的瘫坐在地上,悲愤道,“是我鬼迷心窍,听信了你这毒妇所言,我活该!我对不起她们母女,来生的吧,来生我做牛做马伺候她么娘俩。”
秦氏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冷笑:“哼,假慈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装什么好人都晚了!”
“秦氏,我至少晓得后悔了,可你呢,还是死性不改!”叶二老爷怒吼道。
“后悔有用么,现在改来得及么。哼,叶治,你真是窝囊了一辈子,窝囊废!”秦氏喊道。
“贱妇,你说什么!”叶治愤怒的瞪圆眼,蹭的起身,扑倒秦氏,捏住秦氏的脖子。
丫鬟们惊吓,忙过来阻拦。
秦氏流着泪,侧眼,喝令她们退下。
“夫人?”
“下去,没有命令不许进来!”秦氏呵斥道。
丫鬟们惊恐的看眼二老爷,见二老爷没有下死手,估计是一时气急了所致。有她们这些下人在,二老爷和二太太也不好说软话和好。于是丫鬟们自觉地听命退下了。
秦氏红眼等叶二老爷:“来啊,掐死我!”
“你疯了?”叶二老爷松开手,站起来。刚才吵架把嗓子吼干了,叶二老爷在桌边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
秦氏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咳了几声,她抬头看叶二老爷喝水的背影,默默落泪。突然,她站起身来,顺手从床上的针黹篓里拿起一把剪刀,刀尖冲着叶二老爷的后背。伴随着“啊”的一声大叫,秦氏直直的朝叶二老爷猛冲了过去
叶治夫妇的尸体是丫鬟在第二天早上发现的。
昨晚一声“啊”之后,门外候着的丫鬟们紧接着听见粗声的喘息声。她们还以为二太太跟二老爷夫妻和好,已经歇下。万万没想到次日早晨进屋伺候,竟看见桌边一坐一躺两具尸体,地上的一大片血早已干涸,显然昨天就已经死了。
仵作验尸之后,证实叶家二太太秦氏先杀了丈夫而后自杀这一事实。
“听说后来她扎自己那一剪刀,刚巧扎在最不对的地方,刺进肺里头了。这种死法最折磨人,生不如死的疼,且要疼半个时辰才能死透了。”禾氏八卦的把丈夫告知她的消息说给清玉听。
清玉静静的点点头,不做论断,十足像个冷漠的局外人。
禾氏见状,忙悔不跌捂住自己的最,后悔的赔礼道:“瞧我,你怀着孩子呢,我怎么能跟你说这事儿,改打!”
“无碍的,听听别人的遭遇也好。”清玉淡笑道。
禾氏不大懂清玉后半句话的意思,却也没深究,提起叶家,叹口气:“曾几何时,多风光的人家,如今彻底败了。叶二老爷一死,叶家是彻彻底底绝后了,皇上收了爵位,府邸封赏一并收了回去,独留点养老钱给她家大太太。她也可怜见的,临到老,再次遭遇打击。好歹是个够坚强的女人,在京郊置办了宅子,打算独自隐居。偏偏这时候,她那个义子竟还要离开她。我们几个姐妹都商量好了,明儿个叫那孩子过来,劝一劝他,叫他留下来给戴氏做个伴为好。”
“这是好事儿,”清玉敷衍的笑道。
“不如你也来吧,反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就在我府上,你多走动几步,不就来凑热闹了?”禾氏邀请道。
清玉点点头,左右她大着肚子,也不好总是坐卧,时常走一走对身子和孩子都有好处。
戴舒来拜见了靖远侯夫人,见到一群夫人在此,才知道她们的目的竟是劝自己留下来孝顺叶家大太太。
“往日我们都与她关系不错,如今她几遭变故,着实可怜的紧,她身边若没了你,可再没有能依靠的人了。”武英殿大学士的夫人劝道。
禾氏等几个妇人纷纷应和点头,唯独清玉坐在一边没说话。
戴舒不好意思当面回绝几位尊贵的太太,讪笑着答应她们会认真考虑。禾氏自不好只叫大家聊天,早备好了小戏班子,请大家听戏。
清玉瞧了一出,没什么兴趣,道乏了,先行告辞。为了图路近,清玉一般都会选择穿过靖远侯府的后花园,而后经由俩府之间专门盖的甬道回府。
路才走了一般,清玉便瞧见戴舒身穿一袭象牙白的衣裳,遗世独立的立在池塘的水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