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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嬷嬷更加心疼了,一边笑着抹眼泪,一边安慰她道:“姑娘放心,我都听姑娘的。”
清玉点点头,也笑着看她,没说话。
缪嬷嬷看着她,犹豫了下,方道:“姑娘,先前章嬷嬷和你说的那些话,似是很用心,可您别会意错了。”
“我知道,赵飞燕的结局,并不好。”清玉笑了笑,又抿了一口茶。“夫妻之间,哪有整日以色待人的,我明白她教我那些不过是老太太的授意。”章嬷嬷话说的十分诚恳,毫无破绽。清玉猜测章嬷嬷该是打心眼里认同她所谓的理论的,所以与其说是老太太的“授意”,倒不如说是“暗示”,有时候暗示和引导得来的效果要远远比直接命令来的真实。
缪嬷嬷叹了句阿弥陀佛,松口气:“您明白就好,我还真怕姑娘您——唉,总之什么事儿适度才好,过了就不合适了。也不知怎么,我觉得永安王世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好了,嬷嬷你该担心自己才是,我这一走,老太太必不不会饶你,记住我的话,什么都顺从就是了。且忍两日,我会想办法的,不管是什么办法。”清玉口气坚决道。
缪嬷嬷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地点点头。
“我的乖孙女啊,一切准备妥当了么?”还没见着人,便先听见老太太饱含笑声的问话。紧接着,门帘子掀起,便见大太太同二太太扶着老太太进门,大老爷詹佑也紧随其后,至于三房四房倒没资格进来了。老太太进屋瞧了瞧,纳闷的问清玉那个女御医姜苑在哪儿。
“她正收拾东西呢,安全送我进王府后,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要进宫复命。”清玉回道。
老太太坐下来,乐呵呵的点头:“倒麻烦她照顾你这么久了。”
“是啊,她的恩情我会记住一辈子的。”清玉一字一句强调道。
老太太颜色沉了沉,大太太脸上的笑也僵住了。詹佑反而更心疼的看着女儿,心里头再次埋怨起妻子来。真真是得幸有这个女御医,不然清玉的寒凉之身哪里会痊愈。
“祖母、父亲、母亲、二婶子,缪嬷嬷悉心照顾我到大,”
老太太顺势把审视的目光落在清玉身上,看她怎么说缪嬷嬷。
“她既不能陪我出嫁,烦劳您们格外照顾她一下。嬷嬷无儿无女,就一个人,安国公府就是她的家,她在这倒比跟我去王府舒坦些,毕竟府邸越大的地方规矩越多。”清玉叹息道。
众人也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出嫁后的命运,毕竟嫁的是那样的人家。
老太太见她此时的可怜,倒有些心软了,然当她想到清玉近年来的变化。老太太的心顿时硬了,她必须坚持她当初的盘算。谁知道这小妮子这会子是不是装可怜,是不是就是为了把缪嬷嬷要回去才糊弄她。老太太笑了笑,眯着眼点头,应下了清玉的要求。
“安心吧,咱们安国公府可从没亏待过有功劳的老仆,只要是规规矩矩的,自会在这安享晚年。”老太太话里有话,当然是说给缪嬷嬷听得。
缪嬷嬷惶恐的跪地谢恩,不是冲清玉,而是冲老太太。老太太见此状那是万分满意,心料这个缪嬷嬷是个识时务的,晓得轻重。
转眼间,屋内的众人又和乐起来,开心的闲聊。詹佑趁机拉着女儿,说了说的当初他送清玉那两个地契的事儿。
“你且按地契上的地址去,说明你的身份,自会有人听你的安排。乖孩子,父亲能帮你的恐怕只有这些了。”詹佑皱眉叹口气,他欠清玉娘的,永远还不完。
大太太眼尖的看见詹佑和清玉说什么悄悄话,不动声色的回应老太太的话,没说什么。
女子通常都要在黄昏的时候出嫁,便有了“婚”字的由来。
太阳西斜,天色渐暗时,新郎禾晏骑着汗血宝马,身穿玉带蟒袍,走在前头开路。跟在世子爷后头的,便是好好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富贵人家迎亲的轿子一般有共五乘,八人抬花轿一乘,装饰的喜庆,富贵华丽,自是预备给新娘乘坐,轿子去的时候,里面需坐着一对五六岁左右童男童女,有压轿之用,也有新娘今后会百子千孙的吉祥寓意。其余的轿子则是预备给媒人以及女方送亲者乘坐的。
五乘轿子在迎亲队伍的中段,前头永安王世子骑着高头大马打头阵,后头便是吹锣鼓、唢呐的,舞狮的,而后是随行的婢女小厮,以及侍卫若干,上百人前前后后围住了花轿。约莫有两柱香的功夫,一行人如约抵达了安国公府前。
鞭炮燃起,整个安国公府都沉静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詹祀也按时到了,预备背起新娘妹妹。这时候,大太太跟老太太们也哭了起来,拿帕子擦眼,有不舍之意。媒人过来报喜和代夫家劝慰太太们后,便笑着陪同背新娘子的詹祀一同走。
到了轿门之后,清玉便有童男童女的牵引入娇安坐,于是便抬轿起程。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鞭炮声不断,所幸轿子抬得四平八稳,还算是舒服。路途不远,盖头下的清玉走一会儿神儿,很快便到了永安王府。
轿子到了永安王府门前,仍不能停,清玉所乘的轿子要在媒人的引领下抬进大门,花轿过了府内早准备好的三尺宽的大火盆,方可落轿。禾晏接弓朝着角门处射三次空箭后,媒人便笑着掀起轿帘子,扶着新娘清玉出来。清玉在媒婆的指引下,跨过了象征合家平安的马鞍,而后同禾晏一起来到正堂之中,正式拜堂。禾晏没有高堂,便烦劳太后和皇帝亲自到场,替之。故而她们夫妻二人的“二拜”,就换成拜君主帝王了。
夫妻对拜之后,清玉便扯着红绸由禾晏引领入洞房。媒婆笑眯眯的说了许多吉祥话,方奉上系着大红绸的紧秤秆子。禾晏说了一声“赏”,便有身边的嬷嬷给媒人递上一份红包,分量自然不轻。
禾晏看着眼前蒙着盖头的清玉,等了会儿,才抬起拿着秤杆的手,轻轻地探到盖头里一挑,红盖头顺势落到了榻上,清玉如花般的娇颜露了出来。
清玉半颔首,盖头掀起来的时候,感觉的一股凉风扫面。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听见没媒人说要喝合卺酒,暮雪便扶她起来了。此时身边有个丫鬟端着两杯酒过来,清玉拿起酒杯,等着,半晌不见对方有动作,清玉微微抬头好奇的看向禾晏。
“世子爷?”媒婆轻唤。
禾晏“嗯”了一声,方抬首拿起酒杯,二人先饮一半之后,在媒婆的帮助下再换杯饮尽,而后将两人用过的酒杯正反各一置于床下,寓意百年好合。媒婆随后用剪刀剪下二人一缕发,用红绳结发之后,便邀请宴世子和清玉共同点燃屋中正厅之内的天地桌上的龙凤烛。
如此,礼便成了,只差洞房之夜了。媒婆心里松口气,一切总算顺顺利利,她也可给外头的那些高贵主子们交差了。
媒婆带着闲杂人等退下后,禾晏留了一会儿,他默默地看着清玉,静了好一会子,才笑着和她说一会儿就回来。清玉看着禾晏走了,才稍稍松口气,打量屋内的环境。这屋子比她原来的住处大三倍不止,摆设件件看起来富贵,布置在一起倒意外的显现出几分清幽的味道来。
屋子里没留永安王府的丫鬟,只有清玉身边的四个陪嫁和那两个嬷嬷。郑嬷嬷趁着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稀奇的打量屋里的一应物件,抽一样眼珠子瞪大一点,最后差点惊呼出声来。不愧是王府,摆设的东西样样比得过安国公府,有几样甚至她从来都没见过,似乎是宫里头也稀有的东西。
清玉被暮雪扶着坐回原处,刚刚才回神儿了。先前她抬头瞧见世子爷那一刻,差点愣住出丑了,这才一年不见而已,世子爷竟长高了许多,面目比以前清瘦了些,五官却更显的清俊威严了。脸虽然瘦了,可身材貌似比先前结实了一些,虽然世子爷现在和正常男人比较他仍旧偏瘦了些,不过身体康健程度也算叫人放心些了。以前世子爷那清瘦的身子骨儿,瞧着着实有些让人担心了。
郑嬷嬷本来跟着四姑娘嫁过来,心里没打算有什么指望的,如今见识到王府的气派,还有世子爷的英俊潇洒,倒还真佩服起老太太了,还真是她老人家有先见之明。郑嬷嬷念起老太太先前对她的嘱咐,连忙热心的凑到清玉身边,讨嫌的询问。
“四姑娘,今儿个章嬷嬷教你的那些,可还记得呢?”
☆、第九十章
清玉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没听到郑嬷嬷的问话。郑嬷嬷纳闷的愣住,奇怪的看向两侧站立的四个丫鬟,郑嬷嬷知道暮雪是领头的大丫鬟;目光溜了一圈之后,直接看向暮雪;意图从她的眼里找到认同感。
暮雪跟此时就跟个木头人似得,一动不动,且目不斜视。郑嬷嬷又瞅向其她的丫鬟;反应皆一样。郑嬷嬷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嘴;难不成刚才她的话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说出声?
“四姑娘,您刚才听见我说的话没有?”郑嬷嬷再问。
“郑嬷嬷,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得幸屋子里就咱们几个,没外人,若是被王府里其它的下人听见,还以为咱们安国公府的下人都没规矩呢。”暮雪冷笑道。
郑嬷嬷何时听人这般跟她说话过,她可是安国公府里的老仆,想当年也是伺候过老侯爷的人,有功劳有苦劳,连大太太对她说话都客气三分。
“臭丫头,你浑说什么,你最没规矩!姑娘,她——”
“张嘴!”清玉冷言道。
小豆子二话不说就揪住了郑嬷嬷的衣领子,上去就狠狠地抽她两嘴巴子。郑嬷嬷疼的要叫,暮雪当即脱了鞋塞进她的嘴里,朝她小腿一踹,郑嬷嬷立马应势跪下了。
“你若敢出声,冲撞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大喜,明儿个有你好看!命保不保得住两说,降等是肯定的了。郑嬷嬷,我念在咱们同出安国公府,好心给你个建议,一大把年纪在王府里做粗使,可不好看。”暮雪恫吓其道。
郑嬷嬷愣了会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最终认命的点点头,嘴巴里的绣花鞋这才被暮雪除去。
“你你你们什么意思?”郑嬷嬷惊恐道。
“看来你还不明白你错在什么地方。你真当这地儿是安国公府,你一个人横行的?这可是永安王府,最大的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可没有什么安国公府,更没有什么人给你撑腰。别那以前的称呼叫主子,主子如今是世子妃!人前你要自称奴婢,人后,主子若允了你,你方可自称‘我’。”暮雪教训道。
郑嬷嬷恍然,呆了会儿,才大悟。合着这一群主仆在给自己玩下马威,看她回去不告诉老太太。“世子妃,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老奴这遭儿吧。”郑嬷嬷口上应承,却话中有话,所谓的“佛面”无非是在暗示她自己是老太太身边的人。
“不管什么人,以前干过什么,伺候过什么主子,我不介意,只要以后能真心实意的伺候我,该赏的一文不会少,该罚的我也不会客气。若谁胆敢背着我瞎鼓弄什么,休怪我下手狠!”清玉目光淡淡的扫过郑嬷嬷。
清玉容颜清冷,眸若冰霜。
郑嬷嬷还从未见过四姑娘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前她跟在老太太身边的时候见着的一直是四姑娘的讨巧乖顺的模样,乍一看她现在的样子,郑嬷嬷险些吓得尿失禁了。
“嬷嬷,你就是个奴才,被送了过来,以后就是我的奴才,你觉得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