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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离开,地主来家里闹过几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被人发现地主莫名其妙死在家里了。”陆梅轻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竟然为了贪图地主家的钱,让女儿嫁到地主家当小老婆,连她自己都觉得惭愧。
听到陆梅说起地主之死,站在一旁的江苒不禁想到李墨在大上海舞厅时说过的话,没想到他没有骗她,地主真的死了,竟还是因着他的缘故。
“姆妈。”宋荏菡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抱着陆梅嚎啕大哭了出来,“姆妈,奕光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
憋了一上午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已经不知道上哪里才能找到奕光,难道就连河溪,他都不愿回来再看一眼么?她很想他出现,告诉他,姆妈已经不再介意他们的事情,她可以嫁给他了。
可是为什么,当她做好了要嫁给他的准备时,他却离开了。
“姆妈,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他对我失望了。”伏在陆梅的肩膀上,宋荏菡哽咽着说,“可是,我很想他回来,我很想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为什么他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这么走掉了。”
只要他回来,她相信一切还能和当初一样,大不了远离上海的一切,安安静静的一辈子生活在河溪。
“别哭了。”陆梅不知道他们在上海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抬头瞥见江苒正担忧地看着宋荏菡,隐约觉得她的眉宇有些熟悉。“也许奕光被什么急事给耽搁了,你再这么哭下去,可就真把奕光给吓跑了。”陆梅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帕子替宋荏菡擦去眼角的液体。
江苒没想到再次回到河溪,太奶奶的性子忽然变了这么多,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尖酸刻薄,不知不觉间,江苒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几分亲切感。
临走前,陆梅摸了摸宋荏菡的头发,趁着几人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眼角,微笑着说,“阿菡别哭了,我和你阿爹还要去田里忙活,记得有空的话多来河溪看看我们。”
“嗯,我知道了。”含着泪点了点头,宋荏菡依依不舍地送两人离开。
下午的时候,顾泊年和江苒陪着宋荏菡去了河溪的每个地方寻找,就连他们常去的河边也找了一圈,可惜无果。
裴奕光,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令三人毫无头绪。
“奕光,你到底去了哪里?”看着结着薄冰的河面,宋荏菡回忆起两人执手赤脚走在河边的场景,画面真实地就像昨天刚发生过的似的。
“要是没去上海该多好。”慢慢蹲□子,宋荏菡抱着膝盖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低喃着说道,“如果没有去上海,或许奕光就不会认识那个有钱的小姐,我和他也许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一路上,她不断寻找着裴奕光的身影,与此同时,她也一直在问自己,到底他们之间出了什么状况,他要突然离开。
他明知道她不能没有他,习惯了每天都有他在身边,习惯了他处处关心她,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难道这些日子来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么?
“奕光,难道你真的爱上别人了么?”头胀得厉害,她将头深埋在胳膊里,此刻的宋荏菡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仿佛迷失在了自我否定和厌弃的漩涡中。
江苒和顾泊年不忍打扰她,只好站在河边不远处的小树林那边,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拨弄着树皮,江苒心里不断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找到裴奕光,难道他根本就还留在上海,没有回河溪?可凭着他们三人要想在茫茫大上海寻找一个人,似乎是件极不可能做到的事,更何况裴奕光有心要躲,怕是更不好找了。
忽然间,有个名字从江苒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可是下一秒又被她否决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都不愿和他有过多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河边的气温越来越低,宋荏菡缩了缩身子,从草地上起身,擦了擦眼泪回头对树林边上的江苒和顾泊年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嗯?”一时间还处于茫然状态,江苒不明白她说的回去是指哪里。
“回上海吧,也许奕光只是出去有事,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我们的小屋了。”宋荏菡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她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裴奕光真的从此退出了她的生活。
买了车票回了上海后,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小屋,结果屋内依旧空荡荡一片,找寻不到裴奕光的身影。
晚上的时候,宋荏菡一直等在底楼门口那边,不愿上楼睡觉。无论江苒怎么劝也不听,只是一味地坐在那里,视线注视着紧闭的木门,生怕错过裴奕光回来的那一刻。
“小苒,知道吗?前天他就是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可是我却因为和他赌气,不愿和他多说什么,现在他一定是生我气,所以躲起来了。”拢了拢江苒刚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宋荏菡吸了吸鼻子说,“不要紧,这次换我主动等他,和他道歉。”
江苒微翕着唇,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看到她目光执着,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好吧,我先上楼了,你记得别等太晚。”
“嗯。”宋荏菡点了点头,视线却始终未曾离开门口处。
时间分秒流逝,宋荏菡已经记不清她打了多少哈欠,可是依旧强撑着坐在那里继续等。她安慰自己,无论奕光离开多久,这里是他们的家,再晚他都会回来。
然后,一直到天渐渐转亮,木门的把手依旧无人转动。
将脸深埋在手心,宋荏菡很想哭,可是心早已疲惫地连一丝哭的力气都没有。她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手指抚上冰凉的门把手,轻微转动着它,仿佛一开门,门外就会站着裴奕光,微笑着对她说,“对不起阿菡,我回来了。”
可惜,门外空空如也。
又下雪了。雪纷纷扬扬从天空飘散,宋荏菡看着屋外白色一片,一开口,便是白色的雾气,“奕光,天冷了,该回家了。”
然而,屋外寂静一片,回应她的,只有积雪从屋门口的树干上掉落下来发出的簌簌声。
一早,江苒和顾泊年从楼下下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宋荏菡伏在门边出神地看着屋外的景象。
听到动静,宋荏菡回头,对他们俩人说道,“下雪了,也不知道奕光有没有多穿件衣服。”
“阿菡,你一夜没睡?”看着宋荏菡憔悴的面容,以及青灰色的黑眼圈,不免有些心疼,要是让她现在见到裴奕光,一定要好好将他骂醒才解气。
“小苒,你知道陆静之家在哪里么?”手指冻得通红,她轻轻关上门,转身回到屋内。
江苒点了点头,往日里跟着陆昀之出去跑新闻的时候,采访的地方恰巧就在陆昀之家附近,而他也指过他家的正确位置给她,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宋荏菡会忽然提到陆静之的名字。
“我想见见她。”她认输了,经过了这一夜的漫长等待,她真的无法接受裴奕光的消失无踪,也许,去找陆静之是她唯一能找到奕光的途径。
不管以前她有多反感陆静之,可是如今,她只有期望从她那里知道。
63。 若你遇到他
江苒没有想到,陪着宋荏菡到了陆昀之家的时候,居然会碰巧遇上江恒也来找陆昀之。
看到宋荏菡憔悴的脸庞,江恒有一秒的怔忡,从陈嫂那里听说她请了几天的假,江恒以为她生病了,虽然很想来看她,可是又怕逾矩,会吓坏了她,只好耐心等着希望她能快些回江家,却不曾想过会在此刻遇见她。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似乎精神有些恍惚,不免令他有些疑惑,“阿菡,你没事吧?”
宋荏菡摇了摇头,却未抬头,所以并没看到江恒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跟着陆家佣人一进屋,陆静之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还未等到她开口,宋荏菡便直直地跪在了陆静之面前,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陆小姐,求你了,告诉我奕光在哪里吧。”
宋荏菡此举令陆静之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起身,伸手想扶宋荏菡,却被她死死的抓住了双臂,无法挣脱,“陆小姐,我知道今天来可能打扰了你,但是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奕光他走了,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告诉我,可以吗?”
“奕光他走了?”陆静之蹲□子,与她平视,见她双眸红肿,血丝未退,心中更是不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恒的目光始终未离宋荏菡,看着她跪在地上哽咽抽泣,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此刻,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说话,只得坐在沙发上,犹如局外人般注视着这一切,可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难受。
“陆小姐,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冒昧,但是我求你,能不能把奕光还给我,或者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好不好”最后的语气,越来越弱,甚至带有一丝乞求,哪怕陆静之讨厌她,这都没关系。
“丫头,怎么回事?”听到客厅有动静,陆昀之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见江苒和陆昀之都在,待走近后才发现,宋荏菡正跪在陆静之面前,眼泪直流。
“哥,我不知道。”陆静之回头,见陆昀之站在一侧,如遇救星般朝他挤了挤眼,“哥,你快帮我扶起她。”
“陆小姐,奕光到底在哪里?”撕心裂肺地哭喊,宋荏菡的嗓子早已沙哑,可是她遍寻不到裴奕光,陆静之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陆小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和奕光,但是能不能请你现在告诉我,奕光在哪里,好不好?”宋荏菡拼命地摇晃着陆静之的胳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只差那么一点,也许就能从她那里打听到关于奕光的消息了。
“可是自从教堂那次后,我就没和他见过面了,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裴奕光在哪里。”陆静之被她的话弄的云里雾里,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感觉到宋荏菡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在慢慢减弱,趁这个时候,陆静之想扶起宋荏菡,却不料手一空,她瘫坐在了地上,
松开陆静之的手,宋荏菡无力地跌坐在了地板上,眼泪滴落,渗透进了毛毯里,氤氲了一片湿意。“奕光,你到底去了哪里?”
“阿菡,先起来。”江苒正准备着伸手扶起宋荏菡时,却有另一双手比她先一步从地上将宋荏菡扶起。
江苒看着江恒扶着宋荏菡坐在了沙发上,眼里满是担忧,她忽然觉得事情仿佛正按着原有的轨迹发展。到底什么时候起,江恒已经对阿菡产生了特别的感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来找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裴奕光在哪里。”吩咐了家里的佣人去倒些茶水后,陆静之坐在沙发上,对宋荏菡继续说道,“况且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裴奕光的关系?”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宋荏菡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忘了说话。
“阿四死后,我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想起已死的阿四,陆静之垂下了眼睑,声音有一丝颤抖,“那个时候在教堂里,我为阿四祈祷,也是在那时我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陆昀之坐在一旁,拍了拍陆静之的肩膀,怕她的情绪还未从阿四的事情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