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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绫,你也吃一碗。”妈妈盛了一碗燕窝给展若绫。
“我也要吃啊?”展若绫依言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燕窝,问展景越:“哥哥,多久了啊?”
展景越愉悦地回答妹妹:“两个多月。”
展若绫端着碗腻到蔡恩琦旁边坐下,“大嫂,是今天知道的吗?”昨天她去参加婚礼前展景越并没有跟她说什么。
“嗯,早上知道的。”蔡恩琦慢慢地吃燕窝,娇俏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
展景越笑道:“是啊。她比较粗线条,早上去看医生的时候才确认的。”
蔡恩琦不依地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他的胸膛,展景越抓住妻子的手,唇边的笑容无限温柔:“好吧,是我粗线条。”
“好神奇!我八个月后就要当姑姑了?”展若绫喃喃自语着,然后转向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你们快要抱孙子孙女了。”
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围绕着未出生的宝宝讨论了很多相关的内容,展若绫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走到阳台外面接电话。
“是我,你到你哥哥家了吗?”
忽然改变的关系,让她没法一下子适应,她尽量忽略心头的紧张回答:“呃,我在家里。”
“不是说要去你哥哥那里?”钟徛讶异地问。
“嗯,我哥哥和大嫂也回来了。”展若绫想起他昨晚那句“我们慢慢来”,内心忍不住一阵悸动,轻声问他:“你在哪里?”
手机里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他轻轻地笑出声,“开车,刚上高速公路。”
展若绫应了一声,听到他问:“你吃饭了没?”
“还没。”展若绫望了客厅一眼,对着手机说道:“嗯,我中午在家里吃,下午才走。”
“你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好。”
“那就这样,下午见。”
“钟徛。”展若绫连忙叫住他。
“嗯?”他的声音里有着不言而喻的惊喜,“什么事?”
展若绫握紧手机,抿了抿唇,说道:“小心点。”
电话那头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爽朗入耳:“我会的了。我下午还要见你呢。”
'三十'
“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钟徛将筷子搁到碟沿上。
展若绫微微一愣,抬起头,明丽的眸子如同溪流般清澈:“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他挑了挑眉梢,唇边浮现一抹笑意。
展若绫想了一下,很开心地说:“嗯,我大嫂怀孕了,所以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
“是吗?那确实很值得开心。”他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她身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桌子上的菜肴,心情亦是十分愉快。
“是啊。”展若绫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
钟徛倾向前,漫不经心地说:“你哥哥和大嫂结婚两年了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展若绫有点惊讶。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眸光不自主变得温柔:“那时听程忆遥说的。”
展若绫猜他口中的“那时”跟言逸恺都是指两年前的同学聚会,又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忍不住问他:“你是说前年吗?”
“对。”
展若绫见他只应了一声便没再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扯开话题:“你侄女怎么样了?”
“跟我堂姐和堂姐夫回广州的家了。”钟徛想起那时钟瑶琳问的问题,唇边的笑容渐浓。
见她停下筷子,问道:“你觉得这里的东西好不好吃?”
展若绫点头:“很好吃。”在吃这方面,她本就不挑剔。
结账出门后,钟徛拉着她走出餐厅,“我们到处走一走再回去?”
城市的街灯五光十色,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驱散了夜色。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地散步。她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中,其实现在的天已经不冷,可是这样相握着,也生出一阵阵温暖来。
钟徛走在她的左侧,举起她的手腕,低头研究上面的佛珠手链:“这是什么?”
藏青色的珠子在夜色下透出莹润的光泽,贴着她莹白柔嫩的皮肤,清新而美丽。
“佛珠,保平安的。”
钟徛拨动了几个珠子,好奇地问道:“真的能保平安吗?谁送的?”
“去西班牙之前我妈买给我的。”展若绫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平安,不过戴久了也挺喜欢的。”
他笑笑,捋了捋手链,抬起头,又黑又亮的瞳仁对上她的:“没关系,我来保你平安。”
说到后来,再度提起展景越,他问:“你哥哥是不是对你很好?”
“是很好。”展若绫转头去看黑黢黢的马路。
那场车祸里,全家人就这么丧失了一个亲人,或许因为这样把对展景望的宠爱转移到她身上。
钟徛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马路,目光穿透了黑夜,心里生出一种不确定来,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展若绫感受到手上的力量,收回漫游的思绪,说道:“你见过他的,不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高二的时候有一次他来学校找我,我们去对面那家面店吃晚饭,当时你跟我们班的男生也在那家餐厅里。”
他当然有印象。
那几乎是难以磨灭的印象。
钟徛淡淡地笑了笑,“嗯,我记得。”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再回首,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用力嗅了嗅她的发香,低声呢喃:“我记得。”
圣庭假日酒店。
周一的早晨,秘书小杨正在办公桌前整理开会用的文件,看到上司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连忙站起来:“钟总。”
钟徛应了一声,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秘书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将之前沏好的绿茶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抱了几分文件,站道办公桌前开始向上司汇报:“钟总,汇报一下您今天的行程。您早上九点半要召开酒店的例会——这是会议要用的资料,下午两点要会见昭恒集团的负责人……”
钟徛听完“嗯”一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
“钟总,现在是九点零五分,还有二十分钟会议就开始。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等。”
钟徛叫住秘书,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递给她:“打一个电话到花店,送一束花到这里。”
秘书微微一怔,自她在圣庭给这位总裁当秘书以来,还从来没有给上司的妈妈以外的人送过鲜花。
只过了一秒她便恢复正常,伸手接过纸片的同时张口问道:“钟总,要送什么花?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寓意……”
年轻的上司什么表情也没有,秘书在原地等了几秒,却没听到任何答复,“或者是直接送玫瑰?”
玫瑰?
潜意识里觉得她不会喜欢玫瑰。
钟徛扔了笔靠到椅背上,眸子深沉如墨,缓缓说道:“你说说看。”
秘书微笑着说道:“好的。红玫瑰代表热爱,白玫瑰代表纯洁,百合代表百年好合……”
她停顿了一下,听到上司面无表情地说:“继续说。”
秘书继续往下说:“黄玫瑰表示道歉,红色郁金香代表爱的宣言,紫色的郁金香代表永恒的爱——”
钟徛伸手示意她停下来,闭上眼睛,吐字清晰:“就送这个。”
“好的。钟总,那我先出去了。”
秘书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并轻轻带上门,却不由开始在心里想象圣庭的女员工们知道这件事时心碎欲绝的表情。
那无异于凭空扔下一个巨型炸弹。
展若绫在办公室里收到一大束鲜花的时候,在整层楼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不仅是因为鲜花引人注目,与收花人本身也有很大关系。展若绫虽然在这家外贸公司工作不到一个月,但是由于其长相柔美、性格温纯,公司里不少男同事都对之抱了倾慕之心,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
那是一束开得绚烂的紫色郁金香,娇艳欲滴,散发着馥郁的花香。
坐在隔壁桌子的同事任妍凑过来,拿笔敲了敲她的桌子:“小展,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展若绫不知道怎么回答,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
“紫郁金香的花语是无尽的爱,这种花不仅贵,而且很难买啊!”任妍笑着说道,“看来他很爱你啊!”
傍晚的时候,钟徛了个电话过来:“下班了没有?”
“嗯。”展若绫一边听电话一边收拾东西。
“我在你楼下。”
展若绫吃了一惊,走到窗边望下去。那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马路对面,办公室在十七楼,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的身影她毫不费力地就能分辨出来。
她连忙对着手机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他的笑声很是愉悦,“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展若绫穿过马路,走到他前面站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展若绫,我是你的男朋友,知道你在哪里上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握住她的手,以跟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对她进行谆谆教诲。
展若绫蓦地觉得不对——左手腕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低头一看,那串佛珠已经不见踪影。
钟徛察觉到她脸色微变,忙问:“怎么了?”
“我的佛珠掉了。”展若绫回头看了一眼,玄色的柏油马路上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她松了一口气:“在那里。”
耳边,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急促的响声。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不知道。
最后的意识是,一辆车迅疾地朝她驶了过来——以超越光的速度。
'三十一'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也不知道。
最后的意识是,一辆车迅疾地朝她驶了过来——以超越光的速度。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潜意识里知道要立刻躲开,可是一双脚却像不属于自己的,死死地钉在原地没法动。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展景望年幼阳光的脸庞飞速在她脑海里闪过,一声稚嫩的呼唤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钻入她的耳朵:“姐姐。”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硬生生地往后一拉,下一秒她的身体已经落入温暖的臂弯中。
一个飞快的打转,斗转星移般,她已被转移到马路外侧,而他则背对着马路。
在同一时刻,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一个急速的拐弯,硬生生地从钟徛的背后擦过,轮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划破街道的上空。
钟徛几乎是立刻冲到她身边的。
很久以前曾经听言逸恺说过,她几乎在高一那场车祸中丧生。
车子驶来的那一刻,只是觉得心脏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凭着本能冲过来,只是害怕。
他紧紧地搂住她,几乎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力气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下一秒就会被他生生掐碎。
“钟徛,你力气太大了。”
钟徛心里仍有着后怕,稍稍放松力气,却不敢放开她,健臂仍圈着她的腰,嘴里不停地问着:“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怎么样?”
展若绫慢慢地伸出手,然后,使劲环上他的腰:“我没事,没事。对不起……”
她听到轮胎滑过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一如当年,响彻整条街道。
他那样将她护住,却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如果车子再快一点,会是什么后果?
她不敢再往下想,却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早就没有了温度。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向她传递着重要的信息:她没事,他也没事,他们都没事。
钟徛使劲平复着呼吸,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手背贴上她的脸颊:“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