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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妙通因是多年积仇一旦相逢,自恃炼就烈火飞蝗弩,又练了十多年的气功。自己这面人多,敌人神态从容,照例不先发难。想要交代几句,把话表明再行动手。万没料到这次葛鹰看出敌人腰间革囊内露出两根铁管,闪闪放光,知是火器,口里说着话,暗中早打好了一个坏主意,冷不防先发制人,这一掌足用了八成力。哈妙通骤出不意,如何抵挡得住,当时猛觉一股极大劲力当头压到。知道葛鹰心狠手黑,恐被打中头部要害,忙使左手护住面门,同时将头一偏,身往侧闪,待要避过,猛又觉敌人身形电一般由左侧闪过,腰间好似碰了一下,暗道:“不好!”惊愤匆迫中,赶急往斜里纵出两丈远近,心中愤怒已极。脚方落地,正待上前拼斗,忽听红脸老头笑骂老葛:“你怎么老改不了这贼脾气,又偷人家东西?”
葛鹰道:“你不是要快么?存周,这讨饭袋送你将来聘老婆吧。”哈妙通见敌人仍在原地,神力罗汉志朗已然接着动手,听出话因不好,忙摸腰间藏暗器的革囊,已然不知去向。原来葛鹰上来,骤出不意一掌打下,就势飞身蹿过,乘着敌人惊慌闪避之际,手一探便将左胁革囊摘去。这原是一个猛劲,全仗身轻胆大心灵手准才得成功。
哈妙通先用左手上挡,左胁已是空虚。再以敌人来势神速,措手不及,那么久经大敌的有名人物竟致受人暗算,才上场便失了风,不由急忿交加,厉声大喝:“老贼无耻,我与你拼了!”声随人起,只一纵便回了原处。葛鹰笑道:“你和秃驴想两打一么?”
哈妙通方喝:“老师兄退下!等我一人会他,省他说嘴。”同时忽听哈哈笑道:“说好不许两打一,你们想倚多为胜,一齐都上。那倒可以,还有我老马呢。”
狮王雷应父女本也跃跃欲试,忽然苗成着一徒党赶来,告知他红脸胖老头是新疆大侠老少年神医马玄子,当时醒悟,适才人才出现,主人便自纵退,实已受伤。久闻此人剑术自成一家,更擅有无形罡气,所炼飞剑尤为出色,众人都上也非对手。不禁大吃一惊,一听发话,便知不妙。忙喊:“我们单打独斗,不可伙上,哈贤弟且慢一步!”话未说完,只见马玄子左手一扬,志朗首觉罡气对面撞来,先自平空后退,几乎撞跌。哈妙通也似扫中了些,歪向一旁,侧退了两步。紧跟着又听马玄子发活道:“老葛你已胜了。和他们这些死不认输的玩意胡缠什么?还不随我到船上吃酒去!”说时,手朝众人又是一扬。雷应一见不好,不顾招呼别人,忙把女儿拉开。众盗党本就愤怒,都想上前动手,只听呼的一声,志朗、哈妙通相继侧退。方自奇怪,猛觉一股绝劲的罡气撞将过来,全都立脚不住,纷纷撞退,总算马玄子未下绝情,追来这些人武功俱有根底,未受重伤。可是敌我强弱已分,谁也不敢讨没趣,各自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眼看三个敌人从容说笑转身要走,心正难受,忽听破空之声起自谷口来路上空。飞来一白二青两道光华,疾如流星,到了头上直射下来。众盗党看出来人飞剑与吕、郭二妖道不似。当是敌人又来党羽,方自惊疑。来人已然现身,乃是三个中年男女,一落地朝马玄子看了一眼,意似失惊。正要开口,马玄子已先笑道:“上月我在江西,闻说你们为老花婆卑礼所动,要来助拳,我还不十分信。果是真事。今日相见,意欲如何?”
来人中有一年纪较长的躬身答道:“后辈等新来,还不知这里的事。来时听谷中人说村中有人扰闹,赶来才知老前辈在此。如已事完,且请回去。等见主人间明详情,看是能了与否再作计较。后日方是正日,后辈也许前往观看。老前辈同贵友们请先行吧。”
马玄子笑道:“只恐你们也难了呢。邢飞鼠这面请的有好几位都是令师好友。不要把事做错,挽不过来。”来人答道:“后辈知道。”马玄子冷笑了一声,便和葛、祖二人扬长走去。
众人中只狮王雷应认得来人中有一个是昆仑派前辈名宿小髯客向善再传弟子跛师左心的爱徒赤铁剑夏云翔,为方今剑侠中有名人物。看那来势,剑术并不在吕、郭二人以下,见着马玄子都以后辈自居,甚是谦和。又听邢飞鼠这次约有好些人俱是夏云翔师父跛师左心的好友,当然也是剑仙一流。仇敌厉害可想而知。个个气沮神丧,心中难受说不出来。这时花四姑也缓过气来,闻说山外号灯传信,来了三个自己请来的高人。已然乘机装病,不便出迎,只得推病到底,由查洪和苗氏弟兄代出迎接。狮王雷应等也纷向来人请教姓名,互致钦慕,接了进去。还有二人,一个是夏云翔的师兄仇去恶,一是二人的同道好友秦瑛。
夏、秦二人乃花四姑昔年辗转交下的好友,尤其秦瑛,未出家前是个侠盗,为仇人所伤,中了毒箭命在旦夕,幸遇花四姑路过,只为慕名倾心接纳,亲身为他日夜飞驰,往返三百里,当夜求来解药,才保性命。因仇家势盛力强,大仇难报,费尽心力拜求高人为师,学成飞剑,得有今日,本就感恩怀德,花四姑又以卑辞厚礼请求相助,谊无恝置,所以连仇去恶也强约了来。虽听马玄子说对方有好些前辈高人,依然要帮到底,不肯中途罢休。到了花家,苗氏兄弟领入内宅,花四姑再一扶床哭诉,知道事难善罢,自恃剑术高强,尽得师门真传,来时因闻对方颇有高人,惟恐不胜,并还约了两个极厉害的朋友,觉着还能一拼。对方那些老辈不过与师父相识,并非本门尊长。师父正当闭关修炼,谁无知好?就知道也不至于十分见怪,至多看老面子,不与正面交手,改由别人应付好了。想到这里,心气一壮,一面安慰花四姑。退到外面,三人背后一商量,对方虚实难知,不如先礼后兵,假作拜望诸老辈,前往江边船上,看看邢飞鼠约请的都是几个什么样的人物。能敌更好,不能敌,乘着明日这一整天,还可赶急多约两个能手前来应付。
刚刚议定明早由夏云翔前往,忽报吕、郭二人回转。苗氏弟兄陪进来,与三人引见。
双方因是门路不同,三人拜师炼剑之时,吕、郭二人已然隐遁匿迹多年,新近才又出来走动,都是闻名未见,互相客套一阵。苗氏弟兄摆上接风酒宴,席间问起追敌之事,才知中了诱敌之计。那三个蒙面敌人剑术甚高,一味循环引逗,并不十分猛斗。略一交手便即遁去,神速已极,竟不及施展别的法宝。欲待罢手,他又回身来追。闹得不追不舍,追又没奈他何,说的话更是气人。起初怒火头上欲罢不能,后被越引越远,引到西天目左近,到一山头落下,方自省悟欲回,三人忽来夹攻。吕宪明怒极之下,暗施法术,意欲一网打尽。不料山头上出来一个老和尚,竟将法术破去。众寡不敌,只得退了回来。
三人一听西天目山顶和尚,心中一动,当时不便追问,席散各自安歇不提。
第一六回 闲窥秘隐 无意得仙兵 假作痴呆 有心擒巨寇
且说黑摩勒伏身暗处窥伺,见祖存周已被马玄子喊走,敌人退去,也栽了跟斗回来。
知道花家来了能手,查洪与来客相识,尚须陪侍,此时不宜往见。正欲择一隐秘之地稍歇一会,候到查洪回屋再往相见。忽听苗氏弟兄命人传知,近崖守望速传信号,吩咐沿途卡子防守人等,如见敌人走过,只用号灯报信,不可拦阻,由他自去;并说敌人已然全走,今晚大约无事。除前后庭各处仍照前例轮值外,另派两拨巡逻已定。所有新派出的埋伏人等一齐撤退,各归安歇。
黑摩勒暗忖:敌人只当来人已然走尽,正好窥探他的虚实。因对方能手甚众,好些俱精剑术,花家正门出入人多,不敢大意。乘人不觉,重又溜入后园。见各客舍中静悄悄的,好些俱已入睡。妖道未回,竹林楼厅正忙着装殓男女死尸。料定新来这三个上客必在隔壁正宅内款待。艺高人胆大,仗着旧游之地,便由房顶越过。
查、苗诸人宴客之处,乃是花家里进的一个大偏院,一排五大间。院落甚是宽大,栽着一些梧桐芭蕉,还有一座假山,地甚幽静。本是花四姑燕居和自己人聚谈之所。查洪原因当晚三客虽也是道教门下,人却正派;后园住的全是一班盗党丐头和吕、郭二妖道,男女混杂,品行不端,难于合流。特意告知苗氏弟兄,把三客安置在此,和后园只有一墙之隔。
黑摩勒才过墙便撞上,一点不曾费事。恰巧邻墙有株大梧桐树。天正刮风,月被云遮,大有欲雨之势。里面明灯辉煌,院中漆黑,南中地暖,梧桐渐黄,犹未凋落,树上枝叶又极浓密,隐身其间,室中人言动全可闻见,外面纵有声息,也为风声所乱,真是绝好藏伏之所,便由墙上悄悄援上树去,择枝干密处坐下,偏头往里窥伺。刚刚藏好,吕、郭二妖道便自回转。幸在前面降落,否则剑光映照,就难免不被看破了。挨到夜分,觉出敌人所谈无关重要。正觉不耐,忽见吕、郭二妖道和新来三人作别回园,查洪尚无行意。心想妖道今晚丢人失宝,决不能就此甘休,行前又互使眼色,也许还有别的诡谋。
这里的事已然知道,何不随往一探?
主意打定,略停了停,估量妖道已回到楼内,然后起身。这时天已夜深,花家主客人等十九安歇。风势渐住,下起小雨,到处静悄悄的,偶有值夜巡逻人在暗中走动。黑摩勒仗着一双神目能在黑暗中观物,老远看见。因对方高明,巡逻人不敲锣梆不点灯火,四人一队,相隔丈许,一个接一个遥为呼应,身旁俱带有火扇子、旗花信号,本领也都不弱。前人有警,后面的立即放起旗花告急,敌党立即四方蜂拥而来,不似寻常巡逻可以随便伤害擒问,便不去招惹。一路闪躲,掩向竹林楼厅,潜伏窗外,往里窥探。
妖道当晚连遭失利,最心爱的一个女贼已然惨死。回去看见厅上又列着几具棺木,益发愧愤。欲念未消,虽然还有两女淫贼在旁献媚,仍鼓不起兴致。到后连卧室也未回,一同聚集在左偏问内。先把追敌经过愤愤说了,最后郭云璞道:“你看今晚来那三个么?
未曾和敌人交手,便先说了许多泄气扫兴的话。表面和我们敷衍,口口声声却说:‘做人不必再约能手,眼前知道的就够受的,明早去往江船探过虚实,便须另请高人相助,否则万无获胜之望。’那口气明是看我弟兄不起。照今晚情势,敌人实也狡猾。只管我们法术法宝未及使上,后日正经动手,敌人不能随便逃走,但内中有好几个俱未对过,还有先前救火回来在峡谷上空所遇两人,飞剑不弱,也须留意。我们隐遁多年,近才出世。昆仑派颇有几个出色的,虽然同是为了朋友,今晚已然受了暗算。再要被人比下去,威名扫地,颜面无光。莫如乘这两日闲空,我去把翁家弟兄请来打个后场。你看如何?”
吕宪明道:“我先前也有这个意思。虽然我们失盗,除那旗门有用外,法宝囊内只两件寻常法宝,无关紧要。敌人如此张狂,又有昆仑派这三个后辈在此,不可不早作打算。能把二翁请来,自是好极。”
正商量间,忽报“蔡当家到”,随即走进一人。蔡乌龟原随查、苗诸人陪客,因觉吕、郭二人为己吃了人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