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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粮胡同十九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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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大浦马上表态:“东来顺、全聚德、鸿宾楼随你们挑!”

    曾佐却不领情:“太便宜了吧,大探长。”

    严大浦连忙补充:“各位想吃什么、玩什么?但凡在下能够办到的。”

    曾佐“冷酷”地提议:“先欠着,利滚利。”

    严大浦急了:“你、你这狡猾的”

    曾佐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冷冷地帮他把话接着说完:“——讼棍!”

    

    第二章

    就在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段里,小末儿一人慌里慌张地推开了露露洋服店的小黄门。

    他冲着院子里亮着灯的子屋,轻轻连声叫着:“陈姐。”

    见没有人回答,他走上前去,谨慎地拍拍门。还是没有人答应,他便动手推开关得紧紧的门

    与此同时,“呼——”的一声,火焰竟爆发般地,在屋里猛地燃烧起来!

    小末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衣裙、面料,包括桥桥还没有最后完工的婚纱瞬间都被笼罩在燃烧的火海中,完全无从下手抢救。他只好赶快随手关上房门,跑到胡同里放声高喊:

    “着火了救火啊——”

    喊声在已经入静的夜色中,惊醒了附近的男女老少。人们惊惶失措,跑来用各种能盛水的家伙匆忙救火。

    混乱中,小末儿却赶紧闪入阴影,仓皇地奔逃而去

    

    

    晚饭后的十九号院儿,宾主聚集在一间布置讲究的小牌室里——

    酒红色的窗帘被降落到了地板,造型艺术的西洋古典蜡烛台上,闪耀着温暖的烛光。几个牌友围着那张中式的红木雕花小圆桌子,陪女主人喝咖啡。

    三十年代的北平城,十天里能有五天不停电,就是很奢侈的事儿了。洋蜡、洋火儿、洋油灯都是杂货铺里必不可少的常备货色。

    紫姨倒是偏爱这洋蜡的光芒,给人送来一派柔和、舒心的安全感。

    曾佐喝咖啡的动作,很是标准而优雅:他加入少量的牛奶,放一块方糖,然后无声地用小银勺,旋转着搅动两下之后,轻轻地把用过的小银勺,放在咖啡杯的小托盘里,再端起杯子,不出声地小口品着喷香的巴西咖啡。

    紫姨就像欣赏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那样,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严大浦,他面对着这杯苦水,一口气往里面放了五块方糖。

    身为医生的秋姗,有点儿不安地看着他——

    经过稀里哗啦一通搅动,大浦把小勺子留在咖啡杯里,端起来就是“刺溜儿——”一声巨响,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町只好动手去把这个胖子留在杯子里的小勺子,从咖啡杯里拿出来。

    人家却不高兴地又把小勺拿回杯子去。他的理由是:杯子底儿的糖还没搅化呢!

    孙隆龙又来劲儿了:“小町,你就让他拿咖啡勺儿当他们家的粪勺子,从头到尾的搅和个够!洋规矩跟他有什么关系?”

    严大浦仰脖子一口就饮尽之后,抹抹嘴巴随之感慨道:“这可真是自讨苦吃啊——”

    秋姗发出了感叹:“还真是能从喝咖啡的动作上,看出一个人的生活阅历来呢。”

     

    第三章

    喝过了咖啡,大家一起甩着扑克

    孙隆龙总是在抱怨:“紫姨到底想打什么花,最难琢磨。好像什么都扔过了。”

    严大浦便乘机“训导”他说:“打牌,就跟作案一样,可不能把自己的真正目的太快地暴露出来。懂吗?”

    小町有所联想了:“是啊,那个小末儿逃离这里多年,最近突然跑回来,怕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秋姗款款道来:“来看门诊的病人,这两天也没有少议论这皇粮胡同连续失火的事情。说是六年前,有人听见林记糕饼店的老掌柜,大骂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还放出过话儿来,说是今后要把这家百年老店,传给那个伙计小末儿呢。”

    严大浦讨好地恳求秋姗:“您接着说,秋大夫——”

    秋姗做作地撇了撇薄薄的嘴唇:“不敢当,大探长。今后,只要您那些黑皮部下的老婆,别到我那儿看病拿药也赊账,就谢天谢地了。”

    大浦连声应承:“一定、一定,好说、好说”

    秋姗接着说:“有人怀疑,六年前林记库房的那场火,是林公子自编自演的一场戏。”

    小町赶上话茬儿:“是啊,不少人亲眼看见,当时,就是那个伙计小末儿一个人,玩儿命往火里闯,背出几袋子面粉来。要是他有心放火毁了东家的产业,那又是何必呢?!”

    孙隆龙有点卖弄地吐出一个挺完整的烟圈儿:“保不住,他也是自编自演呢!”

    紫姨的话却有点儿离题:“林记的广味小月饼和李子蜜饯,味道真好。这家百年老店,听说,过去还为宫里做过南味的贡品糕点”

    小町眨巴着眼睛:“我想起来了,林记那个叫‘小末儿’的伙计,过去还上门给我妈送过点心。可为什么这些年每况愈下,越发的不景气了呢?是点心变味儿了不成?”

    孙隆龙故作老气横秋的叹息说:“是人心变了吧!听说,那林家从咸丰年间起,就是口碑极好的南味糕饼铺子。可现在那位当了家的林少掌柜,怎么看,怎么就不对味儿嘛”

    严大浦乘机打趣:“俗话说:‘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比如说,咱们这儿还有个大中华牌的‘福尔摩斯’,放着祖宗偌大的家业不理,却偏要办个什么‘大都侦探社’——啧啧玩票儿,洋式儿的。还要捎上我一个‘大’字,话里话外的,让人家觉着我这个北平城警察总署的副探长,是他的什么拜把子呢!”

    曾佐反唇相讥了:“您的警署要是真能保了一方的平安,隆龙的大都侦探社,自然是没有买卖的。”

    小町推波助澜道:“世无英雄,遂使耗子成警(精)!”

    孙隆龙这下委屈了:“紫姨,敢情连你家小町也不向着我了?我我还有什么奔头啊——”

    紫姨终于开口了:“年轻人,有疑问的时刻,才有真理;有眼泪的地方,才有青春。”

    扑克牌局还在继续着

    

    

    就在这同一个时辰里,另一户人家,也正在开着麻将牌局——

    林记糕饼店的老太太正在女儿桥桥、未来的女婿和儿子的陪伴下,不紧不慢地“垒着砖”。

    可这四个人,看上去又都有些心猿意马。

    那位未来的女婿谭明旺,真是任何时候也不卸掉那条勒颈的领带。

    林公子熟练地推着牌说:“明旺,来晚了半个小时。你自个说,今儿晚上的夜宵,该不该罚你请客?”

    谭明旺连忙应声:“该罚!该罚!唉,桥,你怎么不吃妈扔的五万?”

    桥桥的口气显得有点疲乏:“你怎么知道我要吃五万?”

    谭明旺不解:“吃了你不就清一色,和牌了嘛!”

    桥桥还是无精打采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想和牌?”

    林公子鼻子直出凉气:“真新鲜!哪儿有玩牌不想‘和’的主儿?!”

    桥桥口气变得冷冷的:“那也要看和谁的了。”

    谭明旺讨好地:“桥桥好孝顺,她是怕妈妈点了自己的炮儿,输钱呢!”

    俗话说,女婿是娇客。老太太果然也开金口说话了:

    “可不是,都说养儿防老,这话怕是太老了点——我啊,今后就指望过女儿女婿的日子喽!”

    林公子听了这话,显然是被触痛了什么地方:“哼,老话还说,天有不测之风云。您老还是等着看,最后谁来掀开新娘子的盖头儿,再说这话不迟”

    桥桥也真有点不高兴了,她顺手就把自己面前的牌墙“呼啦”一下都推倒了: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声的呼喊——着火了救火啊!

    桥桥闻声,第一个“呼——”地从牌桌边站起来,直奔大门而去。

    林公子龇着牙齿,冷笑了。

    谭明旺愣了一会儿神儿,也跟着往外走。

    林家老太太面对着台面上乱作一片的麻将牌,又开始捻动着手里的檀木佛珠,独自开始了漫长无声的祷告

    

    

    第四章

    十九号院儿的主人和客人,也被胡同里传来的一片喧哗,吸引到了大门外

    严大浦显然是不能无视自己份内的事情,那披着福尔摩斯式斗篷的孙隆龙,也煞有介事地紧紧尾随而去。

    小町慌慌张张从自己屋里拿出照相机,扯着勉勉强强的秋姗,一块儿跟着往外走。

    只有紫姨一个人,稳稳地坐着不动。

    曾佐开窗朝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夜空下一片红光。他想了想,回到座位上,陪着女主人,擦着洋火,点燃了两人手里的香烟。

    烟雾袅袅地弥漫在他们之间

    紫姨此刻单独面对这位曾佐律师,出身于山西晋中地区的“晋商”之家。此人在英伦留过洋,表面上看,好像还是个人们常说的那种“贵族王老五”。真实情况么,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敢打听。

    他与朋友合作挂牌经营的律师事务所,设在离皇粮胡同东口那条距离繁华大街不远的七十八号。从繁复的中、外法律手续和商务文件代理,到刑事诉讼、财产纠纷、遗嘱执行、司法辩护真可谓是“忧天下之忧而忧”了。

    曾佐可以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了:一米七四左右的个子,身材不胖不瘦,肤色不黑不白,眼睛不大不小,国字形的脸上,鼻梁是笔直的一副高级的玳瑁框近视眼镜,更是把这么个大读书人的风度和气质,推到了最佳状态。

    作为一个职业律师,曾佐平时却是个性格颇内向的人。估计,比起那些口若悬河的同行们,他的寡言,反倒能够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稳重印象。

    这也是他的事业得以成功的因素之一吧。难怪小町说,任何时候跑到曾佐的律师所去找他聊天儿,几乎都会遇见到那些“满面愁云的女当事人”。

    紫姨常想,祖上遗传给曾佐的精明、含蓄和“尖酸刻薄”,在其血液中以一种新时代的性格形式,再现得出神入化,真是十分有趣。她内心对这个性格沉着的杰出人物,特别的器重亦可想而知。

    

    

    今晚的失火现场,火光熊熊,烟雾腾腾,巨大的火舌借助着秋天干燥的晚风,肆意吞噬着露露洋服店的几间房子。人们的水桶、水盆,面对着冲天烈焰,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杯水车薪”了。

    大腹便便的严大浦挥舞着两支短胖的手臂,指挥前来灭火的人群。他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企图阻止火势的蔓延等到市政的救火车,叮叮当当地赶到时,火势已经基本被压了下去。

    与其说,这火是被扑灭了,不如说是着火的那几间房,已经被烧成了空架子。

    刚刚喘过一口气的人们,又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

    这露露洋服店的陈姐,咋没露面儿啊?

    快找找去呀——

    怕怕不是没有跑出来吧

    糟啦、糟啦,今儿这场火,可别是真伤着人喽!

    巡警老周连皮鞋都没来得及换上,就趿拉着双露脚指头的老头鞋,跑来维持现场秩序。昏暗中,他没有认出已经弄得灰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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