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颉一慌,“阿颉吵着老师了。”
徒千墨摇头,“没有。”
刘颉很识相地退开,徒千墨和他共同做完晨练,又一起准备了牛奶,刘颉用冷水激了激煮好的鸡蛋,很快剥好了皮,徒千墨蘸了盐,自我感觉味道非常不错。
刘颉看老师神色,知道他面上越是轻松,心中越是沉重,壮着胆子提了一句陆由,徒千墨立刻将半块馒头扔在了地上。刘颉蹲身去捡,而后撕了馒头外的那层皮,软软道,“阿颉当时就是这样捡馒头,若是没有老师——”
徒千墨想起往事,知道他当时为了找到自己,吃了不少苦,心下也软了,“你想说什么。”
“陆师弟是做错什么了吗?”刘颉小心道。
“他没有做错什么。”徒千墨的声音有些疲惫,“本来,也该去卡狄了。”
刘颉知道,如今再问老师,实在也不好开口的,是以,只是笑了笑。或者,大慕哥说的对,老师的性子这么硬,不让陆师弟吃些苦头,他又怎么能回头去的。
慕禅悠悠看着火急火燎地慕斯,“今天挺早。”
慕斯急得嘴唇都上火了,却不敢和哥哥犟,“哥,早。”
“乔魁首的生辰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慕禅仿佛是随口问道。
“已经备得差不多了。”慕斯也不敢不答。
“嗯。这件是大事,爷爷特地交代的,你可要上心。”慕禅悠悠道。
“是,小斯明白。”慕斯也知道,哥哥为了替他争取这个机会不容易,凭乔熳汐的分量,自己能在他的生日宴上露个头,也就算,慕休承认他也是慕家权力人的一部分了。
“最近,我看了你的训练记录,好像,体能有些下降了。”慕禅道。
慕斯低下头,“小斯懈怠了,以后不敢了。”
慕禅只是笑笑,“有空吗?今天下班,陪我去网球馆玩几局,正好,带你见几个朋友。”
慕斯咬了咬唇,他没有回慕禅的话,而是低声道,“哥,小斯的心思,您——”
慕禅看他终于说出来了,倒也不再和他兜圈子,“这么急着,是去看陆由?”
慕斯偏过了脑袋,他知道,陆由的做法那么不地道,他是真不该再招惹他了,可是,那毕竟是他两年前就看中的人啊,“徒千墨既然要了他又不好好调敎,我为什么不能重新要回来。”
慕禅这时抬起了眼睛,神色出奇得郑重,“你坐。”
“小斯不敢。”慕斯知道自己没出息,可是哥哥严肃起来,他是真的怕。
慕禅望了他一眼,“不坐也好,只有两句话——千墨如今,不过是和他,也是和我置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听他说,要把陆由赶走了。”
慕斯急了,“陆由昨天挨了鞭子——”
慕禅不过淡淡一笑,“卡狄的练习生,挨鞭子的,还少吗?”
慕斯说不出话了。
慕禅接着道,“第二句,陆由这个人,天生反骨,我不许你去招惹。”
“为什么!”慕斯心急了。
“不为什么。”慕禅挥了挥手,“你退下吧,安心做你分内的事,陆由,和你无关。”
“为什么!”慕斯还是不服。
慕禅站了起来,“天赋,有时候是可以评断一个人能够走多高,但只有个性,才能够决定一个人究竟能走多远。陆由这样的性格,不是你事业的好开端——”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望了慕斯一眼,“小斯,一个好的管理者,择人用人是必修课,你还需要历练,这一桩,不必提了。”
“陆由不是浮躁的人,他只是——”慕斯是真的不服气,陆由他冷眼看了两年,就算最后,他还是离开了自己,但是,慕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慕禅这一次甚至没有看他,“当你还不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时候,小斯,我不会给你任何任性的机会。”
“哥,你知不知道,陆由他现在有多惨——”慕斯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昨天,是亲眼在监控里盯着陆由挨鞭子,也是亲眼看着陆由禁食禁水被关进禁闭室的。
慕禅猛地抬起眼睛,“这件事,再提一个字,家法伺候。”
“哥——”慕斯又叫了一声。
慕禅的目光并不冷,但是,却绝对让人说不出话来,“怎么,你是觉得,我舍不得?”
慕斯低下了头,“小斯明白了,小斯谨记教诲,不敢再提了。”
慕禅这才笑了,“去工作吧,晚上,记得陪哥打球。”
“是。”
“陆由,你可以出来了。”训教老师拉开禁闭室的门的时候,陆由的身子已经被狭小的空间逼得不能动了。他伸手去扶两侧木板墙,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射——”他开口想说谢谢老师,可是没想到,却连个准确清晰的音都发不出来。陆由向门外望了一眼,没有人来接。其实,卡狄的地下室虽然残酷,但是,专职老师都是很护短的,若是有自己的学员关了禁闭,他们虽说一定会罚到练习生双腿哆嗦为止,但是,禁闭结束,还是会带着温水过来接的。就像上一次,陆由罚了禁闭,慕斯亲自来接一样。可是如今,一切不同了。他背离了慕斯,自然,也不算是慕斯的学生,而徒千墨,陆由苦笑,自己从来就不算是徒千墨的正式弟子过。
他扶着木板墙瘸着腿走出来,自己在赫煵的禁闭本子上签了名字,赫煵看他眼睛肿了起来,内双变成了三眼皮,虽然整个人凄惨到空落落的样子,但是,却并不是十分狼狈,只是让人看过去,有一种,酸涩的感觉,陆由鞠了躬出去,他从重回地下室就一直没有到宿舍去,行李袋还放在练习室门口,东西都是没有收拾的,如今,肯定是来不及了。他想,无论怎么样,定是要刷个牙洗个脸,好让自己别太让人看着讨厌了。
陆由揉了揉眼睛,一路走到练习室门口,却发现,他的行李袋早都找不到了。陆由苦笑一下,是啊,大家要搞走廊卫生的,哪能容这个袋子放在这里,跑去楼梯口值班区问,值班的老师也是一脸不屑,“没看到!”
陆由咬了下嘴唇,“实在对不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问一问昨天的值班老师,行李里是我的生活必需品——”
“跟你说了!没看到!我们这又不是火车站候车大厅,怎么可能有行李袋。”值班老师的眼神充满了讽刺,陆由知道不怪人家,可不知为什么,却还是觉得堵得难受。
“是。那,谢谢您了。”陆由转身要走,碰的一声,值班室的人狠狠关住了窗子。
陆由要转身,可是,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走,他只得又一次敲了值班室的窗子,拉开窗子的那张脸探出头来,“你成心的是不是!搭上徒总监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潜力股呢,烦不烦啊!”
陆由低下头,他不敢去听任何关于徒千墨的事,只是用更加谦卑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打扰您,只是,我不知道《犀角》的排练组新宿舍在什么地方,我——”
“呦!《犀角》主角,了不起啊!”陆由并没有等来窗户里的人的答案,而是听到了另外两个练习生的嘲讽。
“王哥,赵哥,早上好。”陆由很低调地打了招呼。
“陆由哥,不敢当。您现在还是《犀角》男一号——”其中那个被称作赵哥的练习生戏谑着。
陆由知道,自己如今已成了整个地下室的笑话,《犀角》男一号,这个圈子这么现实,其实,谁都看得出,失宠被放逐的他,很快,就会被换掉吧。只是,陆由现在真的想不了那么多,而且,也不忍心去想,昨晚,在禁闭室里,他蜷曲着身体,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他想那个在顶层的家,想曾经伸出过手的徒千墨,想刘颉,想赵濮阳,想甚至是会逼着他挥着藤条自己抽自己的南寄贤,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后背的伤嘶嘶剌剌的疼着,陆由如今扯出的笑容并不好看,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如果还要在这个地下室活下去,他就必须学会,对别人笑。
“赵哥,请问,您知道新宿舍——”陆由问得很小心。
那姓赵的练习生脸突然沉下来了,“不知道!”说着,就和那个姓王的练习生一起走了。
陆由舔了舔嘴唇,对着他们背影鞠了个三十度的躬。
“装什么装啊!”值班室的窗子又关上了。
陆由知道,自己如今,问什么都是白搭了,他挺直了酸痛的脊背,活动了下僵直的颈,后背上的伤被拉开,痛得更可怕了,可是,比起这些来,陆由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到何处去。他信步走到水房,打开水管用冷水淋了一把脸。十一月的清晨并不算太冷,但是,陆由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双手撑在水池边上,意识模糊地怔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又够着头就着冷水管子漱了漱口,或者,趴在水管子底下给嘴里灌冷水的形象并不雅观,但是,连刷牙杯都没有的陆由又能怎么样呢。
他漱了一口,冷水像是针一样扎进牙龈里,陆由忍了,又将头伸过去漱一口,却突然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肩膀就被握住,连身子也被按着贴在了水池边上,陆由后背本就有伤,这又如何受得了,他才要挣扎,却突然有人按着他的手将水管开到最大,水压一下子爆出来,水柱大股大股地喷在陆由口里,陆由拼命摇头想摆脱压制,可是,水龙头几乎是插到了他的口里,陆由被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连鼻子里都吸进了冷水。
近乎窒息的刺寒中,陆由感到有人在拼命拽他的衣领,陆由的脚不安分地乱动,试图挣脱这种压制,他能感觉到,在整他的,至少有三个人。可是,他完全想不通,是谁。更何况,如此冰冷的刺激,他也没有心情去想是谁。
不知隔了多久,陆由几乎以为自己的牙齿要被水龙头磕坏,气息要被巨大的水压轧断了别人才放了手,陆由从水管底下出来,根本不及看整治他的是什么人,只是软着胳膊在水池旁边吐。
他呕了好久,可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没想到头却又被按在水池里,“吐!你他妈再给我恶心一个看看啊!”
“唔!”陆由被压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过去反抗,可是知道,如果反抗,得到的会是更深的压制,只能紧紧咬着牙忍了。整个额头被按在水池子里,陆由真的觉得自己快绝望了,他闭上眼睛,老师,你在哪里!
这样的条件反射让陆由吓了一跳,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拳打了出去,压制他的那个人未曾反应过来,被陆由打得后退了一步,“你他妈的还反了是不是!”
陆由一呆,“五、五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地下室也有自己的潜规则,这里的练习生,同样有自己的头。这么大的地下室,头当然不止一个,这是由七个强势的练习生组成的所谓地下秩序维护的团体,而按住陆由的五哥,就是其中之一。
那五哥拍了拍袖子,“对不起?陆由,你是真他妈以为被徒千墨睡过了就高贵了是不是!”
陆由偏过了头,余光扫过,这间水房里,站着的是四个人,其他的练习生自然也有门口张望的,但是,碍于这边有人整治人出头,都不敢进来。
那个男生过来就提住陆由脖领子,他刚才被陆由打了一拳,正是要找场子的时候,如此一提,一脚就踹在了陆由膝窝,陆由膝盖一软,却是强撑着没有倒地,那五哥又狠狠推了陆由一把,将陆由推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