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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三个条件我也答应。”我喜道:“您尽管吩咐。”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欠我一个条件,我先给你记上。”八阿哥也一脸喜悦之色。
八阿哥帮我去官府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我作为主人请那几个爷们儿吃了一顿饭,小意思意思了一下之后,一切都变得非常顺利,自然在以后的路上,他们是不会轻易地来找我麻烦就是了。
现在就剩下地头上的事情,心目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年羹尧,历史上传闻他是地痞流氓来的,虽然我瞧他那样子倒不是很像,不过传闻也非完全不对,年羹尧绝非表面就能看穿的人。
我座在酒楼的雅间靠窗的位子上,一边品茶一边望着楼下过往的行人,眼见那个高大威武的身影进了酒楼,算着时间他快上楼了,我坐回桌子边,等着他在小二的引领下进来。
见年羹尧进门,我忙笑着站起身,柔声道:“年大哥,好。”
“兰姑娘,你真客气。”年羹尧也笑着回礼。
“年大哥,请坐。”我笑着招呼他,又转头对小二吩咐道:“小二,去把我点的酒菜送上来。”
我给年羹尧的茶杯里蓄满水,想起前几天听说年秋月得了风寒的事情,关心地问道:“秋月妹妹的风寒好些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还说要来看你,额娘担心她病情反复,没肯同意放她出门。”年羹尧喝了口水,想起先前出门时年秋月求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觉得十分可爱。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了。
“这样也好,我回头去瞧瞧她吧。”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盒推到年羹尧面前,道:“这是我买给秋月妹妹和年大哥还有伯父伯母的礼物,还望年大哥不嫌弃礼物轻微,请一定收下。”
“你太客气了。”年羹尧作势推却了一下,我坚持不退让,最后他只能收下。年羹尧也是个明白人,爽快地道:“兰姑娘,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年某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我脸上微露为难的表情,可怜兮兮地道:“年大哥,实不相瞒,兰雪确实遇到点困难,需要请你帮个忙。”
年羹尧敛住脸上笑容,黑眸深沉不见底,此人果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略微思索一下道:“兰姑娘,你先说来听听。”
“年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我就一五一十把自己开赌坊,需要有人到地头上去给管事的人说说,顺便招一些有用的帮手的事跟他说了。
年羹尧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诧异道:“兰姑娘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想要开赌坊?那可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不适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我哈哈一笑,道:“年大哥,你言重了,只要能赚钱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你说不是吗?”他还是不同意地摇摇头,这样的说辞对他根本就没有说服力。我的脸色转为凝重,语气也变得深沉,郑重道:“年大哥,你也知道,兰雪是个江湖人,很多人事都是有它深层的原因,开赌坊也是兰雪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年大哥能帮一帮忙。”
年羹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眸光视乎能看进人内心深处。他非简单之人,我亦不是普通人,与他坦然相对。他爽快地一声大笑,道:“兰雪,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敢这样和我对视的人,就冲你这个不输人的胆识,我帮你。”
“那就多谢了”我欲拱手作揖,只听得一声急喝:“慢着!”我的动作僵在半空,抬头不解地看着年羹尧,他神色一变,缓慢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嘿嘿一笑,收回作揖的手,请道:“您说,您说。”
“办妥事情不容易的。”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哼!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吸血鬼!我在心里冷哼,脸上不动生色的道:“年大哥,这个不用你担心,兰雪自然懂得分寸。”
“那就好。”年羹尧一反刚才的神情,恢复成温和近人的模样,仿佛就像个大哥哥,一边笑着給我夹菜,一边道:“这个菜还不错,你刚才尽顾着说话,还没吃什么东西了。”
此君果然非平常人也!我低头吃菜,不让他瞧见我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凛。
年羹尧的确说话算数,不下三日就把事情给办妥了,还给我找来八个打手和负责开赌的庄家。但我也因此很出了一笔血。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赌坊有了,人手齐了,上下也打点好了,最后就只剩下开张营业。不过,在此以前还有一件事要办——我要的不只是会维护赌场秩序的打手和能帮我赚钱开赌的庄家,会做事不一定会做人,我要的是能信服于我的帮手。
我放下手中作画的毛笔,高声叫道:“筱伯,筱伯。”筱伯是我请来帮忙的五十出头的老伯,他应声跑了进来,用手擦擦头上的汗水,恭敬地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筱伯的老伴几年前死了,膝下又无子女,孤苦无依,只能靠要饭为生,我收留他的时候他正生病被人驱赶,我看不过去,就对他伸出了援手。他为此很是感激我,对我非常尊重。他虽跟我的时间也就十来天,不过他做事勤快,为人老实,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转头对他一瞪眼,假意责怪道:“张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小姐,怪不自在的。你叫我兰雪就好了。”
张叔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鼓起勇气道:“小姐,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我抬手止住他后面要说的话,那千篇一律的感激之词我都能背了,既然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也只能随他去了。
我吩咐道:“筱伯,你去通知一下张强他们几个人,叫他们半个时辰之后在大堂集合,我有事要吩咐。”筱伯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一抹冷笑在嘴角边渐渐扩散开去,我提笔在纸上写字:成王败寇,自古定律。要让人信服于你,除非你比人更强大。
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第052章 立威
我换好衣衫之后就慢步向大堂走去,远远地就听到嘈杂的吆喝声和叫骂声。我冷冷一笑,很好嘛,我还没到,他们就已经赌上了。
十几个人围着大桌赌得正酣,挥汗如雨,气氛热烈得如同烧沸的开水。这么多人没一个人发现我已经走了进来。对他们一脸无奈的筱伯看到我正要开口说话,我抬手止住了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到后院去。
“发牌!发牌!”输了钱的张强红着眼睛,把身上紧剩的五个铜钱往桌子上一拍,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纷纷下注。
庄家是一个名叫“牌九一手”的中年人,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拿手绝活是牌九,一般在他的手下赌牌九只有输没有赢,地头上因此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牌九是中国古代传统的游戏,主要是依据骨牌点数的不同组合来比牌面的大小,并以此决出胜负。通常用于赌博。最大的牌为“至尊宝”,由“白二红四点”与“白一白二点”组成,其余依次为“天牌”(12点)、“地牌”(红2点)、“人牌”(红8点)、“鹅(和牌)”(红1白3点)、“梅花”(白10点)、“长三”(白6点)、“板凳(长二)”(白4点)、“斧头”(白11点)等对子,余下来的是不能组成对的杂牌,杂牌中也有大小。总之一句话,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更好玩的是还有过“城里人搓麻将,乡下人推骨牌”的说法,可见其流传之广。
牌九一手麻利的洗牌发牌,然后招呼大家开牌,各人一一开牌,最大的就“人牌”,而最惨的是张强,居然只拿到“板凳”一张,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他气不过,伸手去开庄家的牌,牌九一手也不阻拦,任他把牌打开,众人皆是一场惊呼,原来牌手一手拿的是“天牌”,来了个通吃。
我暗暗佩服牌九一手洗牌的手法,此是非一般人能看出的小伎俩。我走上前去拍拍垂头丧气的张强,他本来就在火头上,我先拍了几下,他都把厌烦地挥挥手,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我再拍,他就火旺了起来,“嗬”地一下转过身来,瞪着眼珠子吼道:“滚!”
我双手环胸,挑高眉,冷冷地看着他,他先是一怔,但又因为输了钱心头实在不痛快,如果再在一个女人面前丢了大男人的气势更觉得没面子,气势汹汹地与我对视,吼道:“干嘛?”
好家伙,竟然敢跟我呛声,原打算帮他一把,既然如此,我改变主意了。
“不、干、嘛。”我一字一顿地说,一把搭上他的肩头,在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迅速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出一丈多远。我拍拍手上根本没有的灰尘,道:“就教教你而已!”冷冽的眼神让在场人一寒,吵嚷声也降低下来,不知所为的看着我们。
张强大怒,朝剩下的七个打手吼道:“你们傻了,给我上。”
张强算得上是八个打手里说话有威信的人,这一声吼也让剩下的七个人回过神来。他们几个大男人本就不满一个女人当他们老板,很想找个机会给我点难看,这一下更是有了借口。
我斜睨着他们,挑挑眉梢,问道:“要一个一个上,还是全部一起?”他们互相左看右看,一时没想好对策,我就下了命令,“干脆一起上吧。”
他们心里对我的不屑我不管,我只知道拳头才是硬道理,把他们一个个打趴在地上,我不信他们不服。
左三拳,右踢腿,啪啪啪三巴掌,把最靠近我的“猴子”脸打成了鲜红色的猴子屁股。其余几个见状飞扑上来,我反身踏上身后的赌桌,待他们冲过来的时候,跃身而起,同时一个后踢,狠狠一脚踢上一打手的肩膀,他顿时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一打手拿着长凳向我劈来,我连连翻了几个后功翻,险险躲过他每一次的致命打击。我借着靠近墙壁的机会,让他对我下手,他扬手狠狠劈向我,怎知我中途变了方向,他手中的板凳劈到墙上。
我才刷的新墙,心里那个痛啊!下手也失了分寸,一脚踢上他的命根子,他吃痛地蹲下身来,我再朝他下巴补上一拳,他惨叫一声,仰躺于地,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八个打手没两下全被我打趴在了地上,我扼住张强的喉咙,冷血无情的眼神让他一个大男子汉都感到从没有过的心境。我厉声问道:“你们服是不服?”
“服,我们服了。”一群人像狗腿子一样忙不迭地磕头认错。冷漠地瞧着这一群人,这样懦弱胆小的人我要来何用,不悦地吼道:“全都给我站起来。”
一群人左看右看没一个人真正有胆站起来,我更恼,捏住张强的手更加用力,道:“我数三声,真的没人有胆站起来吗?12”
张强惊慌地给他们挥手示意,有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后面陆续有人跟着站起来,我等到所有人全站起来才放开张强,张强护住脖子大口大口喘气,第一次觉得能够自由呼吸是那么幸福美好的事情,就连往日畅快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都没有这么舒坦。
我的双手背在身后,在他们身前慢慢地踱着步,表情温和,语气平和,“刚才下手重了些,每人等会儿领五两银子去看看伤,但是——”话锋一转,严肃道:“我这里不收留吃闲饭的人,不容有异心的人,在这里一天就得好好听我的。如有怨言现在就可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