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的靠近,令楚衍手指紧了紧,紧贴的身体,炙热的温度,灵魂在找不到出路的死胡同里无所适从,于是千言万语,最终不知从何说起。
在非洲,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她会步行很远,然后随便坐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里,把车窗打开,观望这个国家。
她喜欢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因为那里的位置很空,显得并不是那么拥挤。人生就是因为太过拥挤,所以才会那般不快乐。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上车的,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很深,仿佛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窗外,梧桐树叶片闪烁着点点细碎的阳光,当地皮肤黝黑的女子笑容明媚艳丽,在拥挤的人群里露出雪白的牙齿,仿佛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雪莲花。
车内,他淡淡的笑,她看着他在最初的惊愣之后,也低头微笑。
有人说,一笑泯恩仇。可他和她的笑容里却夹杂着无尽的云淡风轻和平静淡泊。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闲适开口:“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工作到一半,见天气不错,所以就想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仿佛埋在地窖里深藏百年的美酒,只看一眼就足以醉人。
“首都的天气跟非洲天气一样吗?”她想,那时候的她眉眼间一定尽是难以遮掩的笑意。
“天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他想她,所以就来了。
其实,就这么简单。
他忽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起先很温柔,但到后来寻着她的舌,开始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车里乘客虽然不多,但确实也有那么十几个人,如此随性直接,让白素开始有了晕眩的感觉,心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等他结束这个吻,看着她红红的脸,低低一笑,又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沙哑着声音,略显恶劣的问她:“脸怎么这么红?”
如今,太阳在他们身后铺开,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路面上,两个影子姿态亲密有加,好像是一个人。
深秋的风,夹杂着庭院中不知名的花香,弄乱了她的头发,长长的发丝吹拂到他的脸上,撩动出丝丝缕缕的痒。
他垂眸看她,皱了眉:“脸怎么这么红?”
如果说在非洲他说这句话是为了戏谑她,那么如今说这话无疑包含着关心和担忧。
他似乎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因为抱着她,没办法伸手探她的额头,所以停住步伐,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很烫,那样炙热的温度,足以让楚衍眼中浮起窜动的火苗,因为林荫遮挡,所以那些火苗有些昏暗不明,尽显隐晦。
他的眉已经郁结成川。
步伐加快,颠簸异常,她靠在他怀里,感觉身体在云端漂浮,全身酸疼。
徐泽远远看到,见楚衍脸色不太好,边开车门,边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发烧。”楚衍将白素安置在车里,对徐泽吩咐道:“给乔梁打电话,让他从总统府直接回素园。”
徐泽先是应了一声,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说道:“乔梁今天有个医学座谈会,事先跟亚楠打过招呼,现在可能还没散会。”
“莫珂,让莫珂过来。”
耳边响起楚衍的话语,感觉身上盖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楚衍。
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见她睁开眼睛,他将她半拥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靠着我睡一会儿,等回到素园,让莫珂给你好好看看。”
莫珂
白素恍惚的想,故人相见,回到首都,她还没有见莫珂和温岚。
两年,眨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
朋友,致他们失去的青春
更新时间:2013…8…22 19:29:52 本章字数:3157
白素朋友寥寥无几,对待朋友,她向来很少主动,所以被她称之为挚友的人屈指可数。
在S国,真心待她的女性朋友,除了一个莫珂,剩下一个就是温岚了。
莫珂和乔梁一样,他们都是医生。
乔梁是楚衍的医生,莫珂是白素的医生,时常跟随在白素身边,跟她一起在全球范围内东奔西走。
四年前,白素卸职国务卿之后,莫珂成为新一任国务卿邵凯的专属医生。任期三年,一年前离职,听说她去了非洲榧。
白素曾经在那里呆了两年,莫珂去那里呆了一年,离开S国的时候,她说:“我想去体验一下素素曾经经历的。”
名门女子,在非洲也不甘寂寞,《莫珂在非洲的那些日子里》就是她写的图画文字游记。
白素在连城书店看到,买了一本,回家后坐在阳台上翻阅了一下午,终于将那本书看完墼。
午后的阳光照在白素的身上,看着莫珂的亲身经历,看着莫珂和孩子们在一起嬉闹的笑脸,那一刻白素觉得心里很温暖。
回素园的路途中,白素想起了那些颓废的文字,一点点的从莫珂的世界里流溢而出。
【十一月末,灰蒙的天空飘着欺狂的雪。接连一个星期,我开始持续失眠。我给温岚打电话,温岚约我见面。见面地点在国防部。她很忙,我本不该在这个时间段找她,我跟她道歉,温岚安抚的拍着我的肩,一遍遍对我说没关系。我只是很难过,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父亲的离世让我忽然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国防部人来人往,我和温岚坐在高高的台阶上,阳光那么明媚,但我却觉得很冷。温岚对我说:“阿珂,你在害怕。”我想,我真的在害怕,因为我的心还没有找到一个温暖和安静的憩息点。两天后,我给温岚打电话:“温岚,我要走了,非洲。”温岚在电话里良久没说话,然后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电话那端是轰鸣的飞机声,温岚即将出访A国。她对我说:“去吧,看看她原来呆过的地方,等空闲下来,我去看你们”温岚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听到她在电话那端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她在哭。4那个“她”,那个早已消失在我们生命中一年的人中之凤,只是提起,就会生生逼出我们的眼泪,温岚是很少落泪的一个人,可她却在哭。“她”注定将是我们心中永远都无法磨掉的噬心之痛。】
【没想到非洲的冬天,竟也可以这么冷。凌晨01:43分,抵达非洲。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走出机场,我站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迎着昏黄的路灯,开始朝下榻旅社走去。我在想,非洲这个时候为什么不下雪呢?我想起我的18岁,我、白素还有温岚一起在暗夜里快乐的打雪仗。白素说我像个孩子,一个不愿意长大,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凌晨陌生国家,陌生旅店,我甚至能够闻到墙壁发霉的味道,在这样一个凌晨,我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一遍遍的唱着S国国歌。那个一直沉溺在那场雪仗里的孩子该醒了。】
【我在寻找我的彼岸,一个值得我终老安逸的栖身之所,所以我来到了非洲。学校,她呆过的学校。房子,她呆过的房子。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眼睛很刺痛,我几乎是仓惶的逃到外面,望着火辣辣的太阳,尽管如此,眼泪还是在瞬间汹涌而出。有孩子握着我的手臂问我:“阿姨,你怎么哭了?”我说,那是因为非洲的太阳太毒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好友,此生我最尊敬的女人竟然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呆了两年。我难受,还不如说我是在心疼】
【白素曾经对我说:“阿珂,你要明白,谁都厌倦背叛狡诈,阴沉和欺瞒,但我们必须在迷茫和绝境中撑起自己的骄傲,因为那是唯一冲破阴暗和困境的利器。”多年后的今天,我走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散步,我终于明白,当我们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同时,我们必须勇敢的向前承受新一轮的无奈感。这是一场游戏,一场关于人生的游戏。】
【半年后,开始有朋友陆陆续续从S国飞来看我,慕少卿、温岚、邵凯、乔梁他们打量我居住的房子(她住过的房子),说我住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他们洒脱微笑,说想四处看看。我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僵硬紧绷的背影,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这才抡起衣袖似是在不经意间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片刻后,这群S国政坛要员,一个个回来,依然优雅微笑,好像之前的悲伤,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只是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梦。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那些梦,经过烈日炙烤,最终化为灰烬,洒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簌簌的风声包裹着岁月里的青与黄,黑与白,诉说着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班里有一个非洲小男孩很调皮,我上课的时候,他偷偷拿出一颗小石子扔向一个小女孩,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看到,闪身替她的好朋友挡住,头上起了一个包,所幸没有出血。小男孩很后悔,他向那两个小女孩道歉。看着他们,我不由想起了我和白素。我和白素从小一起长大,她总说我像她第二个妹妹,和白荷一样都是长不大的孩子。21岁那年,我跟随白素经历了一场恐怖袭击,当时白素为了救我,腹部被流弹所伤。国务卿受伤,消息不宜外传,除了随行智囊团队知道之外,消息封锁。白素见我没事,送了一口气,她说:“所幸,受伤的人是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只怕没办法给你治伤。”多年后,白素在绑架案中被炸得尸骨无存,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想我不会哭,我的眼泪不该玷污了她洁净的灵魂,但当法医从现场破碎的遗留物里证实那个人是她时,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我机械的回到家里,趴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顶,我的泪水流转在沉默里,爆发的无比仓惶和绝望。那年,隆冬藏匿在深秋里,再灼热的阳光也给不了我们片刻的温暖】
【来到非洲,是因为我想告别过往记忆,所以只能一路前行,每隔一段时间就忘记一点儿疼痛,长年累月之后,也许我真的会忘记过往的一切。也许,假以时日,我不会再为那些消失的人彻夜失眠。】
白素神智迷迷糊糊间,似是被楚衍抱出车外。
从车里出来,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白素有些瑟瑟发抖。
楚衍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于是白素鼻间都是楚衍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素素,先别睡,我们到家了。”
耳边响起楚衍的声音,他在她耳边轻哄着,白素闻言,睁开双眸,然后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
那么近的距离,近到足以看到他发鬓旁浅浅的发根。
他在走路,步伐沉稳,抱着她的手臂很有力,那样的力道,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从他臂弯间掉下去。
“莫珂来了吗?”楚衍问迎上来的吴为。
“还在路上,快到了。”吴为皱了眉,去楚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妈妈——”是白墨的声音,远远看到楚衍抱着白素走过来,心里一咯噔,快步奔了过来,紧张的仰脸望着白素,盯着她担忧不已。
“我妈妈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发烧而已。”说这话的男人,眉头却皱了起来。
楚衍步伐疾快,白墨也不说话,小跑着跟在楚衍身后。
首都的秋天明媚中透着寒凉,硕大的云朵连成一片将天空压的很低。
庭院中,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桠,跳跃在白素的脸上,眼睛有些刺痛,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她大概烧糊涂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