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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所以我从不跟你说谢谢,也不跟你说抱歉。”顿了顿,白素说:“就像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重视你的感受。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了什么话吗?你说你戒酒很多年了,所以像昨晚的醉酒举动,实在不应该发生。”
“你还在乎我?”慕少卿呼吸急促,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吔语。
突然的触碰,让白素身体僵了僵,终是温声道:“在乎的,我在乎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过的很好。”“这些人里面不包括你?”他听出了话外音。
白素微不可闻的扯了扯唇角:“等我从地狱里真正爬出来,也许我会过得比你们每个人都要好。”
慕少卿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放下手,恢复了如初冷静和镇定:“或许我可以帮你。”
她挑了挑眉:“你怎么帮我?”
慕少卿眼神透着显而易见的压抑和魔魅:“你该明白,只要你开口,即便事情再棘手,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白素转身,背对着慕少卿,眼神寒冽,嘴角却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陈述着:“少卿,不要轻易就对一个人那么温柔,要不然害人害己。”
“那你要守好自己的心,别被我的温柔给迷惑了。”身后,慕少卿眼神同样深幽无比,说了这样一句话。
*
总统办公室。
徐泽家全方位无死角,尽数展露在多媒体屏幕上。
看到慕少卿和白素接吻的时候,楚衍从座位上站起身,单手插在裤袋里,修长的身影,看上去仍是那般优雅高贵。
他漫步到沙发前,似是想坐下,但临时又改变了主意,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似乎想穿过屏幕,看清楚画面中的人。
那么清晰的五官轮廓,痴缠的唇
“我需要出面制止吗?”徐泽在厨房里,脸色自是难看的很。
楚衍笑了笑,你可以说他怒极反笑,也可以说他的笑容很轻蔑。
“不用了。”
“难道任由他们胡来吗?夫人怎么”
“你看到了,是少卿先吻素素的。”淡淡一句话,成功截断了徐泽的愤慨之词。
徐泽不说话了,楚衍怎么能袒护白素到如此地步,他难道就不生气吗?眼见自己的妻子跟慕少卿接吻,一点异样感觉都没有吗?
再看楚衍,他竟在笑,只不过那样的笑容藏着太多的无奈和复杂,看似汹涌起伏,但偏偏表现出来的却是一派风平浪静。
“阿衍,你没事吧?”徐泽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担忧,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我很好。”
楚衍终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屏幕,白素已经伸手推开了慕少卿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凉,他微微皱眉,“啪嗒”一声盖上茶盖,靠着椅背,一手闲适的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看着屏幕,若有所思。
楚衍心情很好,也许这样的心情不足以被人理解,但那又何妨?
徐泽是他的人,素素不会不清楚,她给徐泽打电话的时候,就该想到徐泽会把她今日的行踪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他知道。
像刚刚那样的举动,完全可以避免的,但却如常发生了。
刚好卡在唐天瑜和楚文绪这个点上面,素素脸色开始变了,如果当时是她的本能反应。对于楚衍来说,至少她还是在乎他的。
如果短短一瞬间,素素明知这一幕会被他看到,依然做出了这种反应,那么就值得耐心推敲了。
她想让他觉得她是在乎他的。
一样的结果,却有不一样的意义,但对楚衍来说,不管是哪一种,至少白素还肯在他身上下功夫,这才是最重要的。
斗智斗勇无所谓,最怕她提不起兴致。
她果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利用慕少卿,但如今,为了达成目的,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无懈可击的表情,那么发自肺腑的话语,看似一切都是真的,但越真就越假。
有时候太了解一个人,反倒不是一件幸事。了解却要假装不知,没人希望自己赤~裸~裸的活在阳光下。
她利用别人帮忙,却从不会主动开口让别人帮她,而是将对话一步步安排好,引对方往语言陷阱里面跳。
曾经,有人形容国务卿白素是一个阴险狡诈的蛇蝎女。其实那时候的她,内心还是很良善的,但现如今,良善被仇恨一点点的覆没,她在地狱里沉沦,但却不挣扎,只因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爬上岸,而是拉着那些人跟着她一起下地狱
他的傻素素啊!要报仇,没必要牺牲自己,难道天地间,真的就没有她依恋的人和事了吗?
迟疑片刻,楚衍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一组号码,声音冷沉阴郁:“监视慕家,有关于慕怀远和慕少卿在慕家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挂断电话,目光淡淡的落在S国疆域版图上,刺目光线下,俊雅高贵的脸庞深沉难辨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8000】
更新时间:2013…10…1 4:32:04 本章字数:8731
S国高架桥,错综复杂,因为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期,所以车辆并不多。
白素靠着车座闭目养神,车却蓦然停了下来,尖锐的刹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白素身体前倾,额头直接撞在前座车背上,纱布下的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怎么回事?”开车的人是秦川,特工出身,开车技术无容置疑,但白素想她终于明白秦川忽然刹车的原因了。
“这些车忽然从四面冲过来,事先毫无征兆”秦川脸色沉凝,透过后车镜看向白素,皱眉道:“额头怎么样?”
浓密的齐刘海下,根本就看不到白素额头受伤状况,刚才刹车虽然措手不及,但他匆匆一眼瞥过去,她确实是撞到了头。
“不碍事。”
前方车辆里,已经有人打开了车门,白素和秦川没说话,却默契十足,分别掏出了手枪。
“胆子倒是挺大,这个地方也敢出手。”秦川声音很冷,近乎咬牙切齿,目光却专注的查看着四周动静啬。
胆大吗?两年前,那些绑匪可以在闹市隧道对她下手。两年后的今天,如果是另一起变相绑架案,选在高架桥这个地方老实说,她有些失望。
远远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戴着专业的收声耳麦,很熟悉的装扮,很熟悉的人。
“前总统警卫长林江?”秦川讶声道。
白素靠着椅背,手心都是汗,目光紧紧的盯着一步步走来的林江,阴霾难消。
“他想干什么?”秦川皱眉。
白素扯了扯唇角。是啊!林江是想干什么呢?这么大张旗鼓,她何德何能?
林江走过来敲了敲后车窗。
秦川看了看白素,他在请示白素的意见。
白素将手枪不易察觉的收好,声音很淡:“打开。”
车窗缓缓落下,林江对白素弯腰致敬,“夫人阁下,老夫人有请。”
是老夫人一人,还是楚修文、顾维都在,恐怕要去了才知道,这种阵势,她能不去吗?
白素眼睑微垂,移开视线:“知道了。”
自从卸职国务卿之后,白素出行还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如今前面两辆车开道,左右各有一辆车护航,后面还有三辆车断尾,她何其荣幸?
“楚家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受困局面,秦川不悦到了极点。
“重视我,不好吗?”白素记得她当时是这么对秦川说的。
“要不要给阁下打个电话?”
“可以,如果你电话现在能打通的话。”白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秦川一惊,拿出手机,果然被屏蔽了信号。
秦川的脸色豁然变了,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位上:“楚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
“我想,应该不是因为喜欢我。”白素看着窗外,对于已经入冬的S国来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至少太阳都出来了。
楚家,书房。
陈惠、楚修文、顾维都在,就连唐天瑜也在。她的确应该在这里,现如今,她也是楚家一份子。
陈惠穿着一身宝蓝色套裙,雪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可见做事严谨,一丝不苟。
此刻盯着白素,锐利的眸子里闪现出内敛的光芒,隐隐有些不近人情,唇轻抿着,从白素走进书房的那刻起,她的目光就凝定在白素的右手臂上,眼神微不可闻的闪烁了一下。
不仅是陈惠,楚修文、顾维和唐天瑜皆如此。
顾维天性如此,淡漠的很,像一个局外人,但如今也忍不住多看了白素几眼。
“你右手废了?”最先开口的陈惠,直接切入正题。
白素没有惊讶,事实上她右手残废在素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吴为言辞厉令,这才没有人敢轻易多嘴走漏风声,但如今看来,他们终是知道了。
所以,如今把她叫过来,她想她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了。
“废了。”白素环视几人一眼,她缓缓抬起左手,直接撕掉了额头上的纱布,话语很轻,也很淡:“不仅如此,我额头还破了相。”
目睹白素额头的那一瞬间,陈惠等人明显受了惊吓,身子均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白素忍不住轻笑:“你们这是怎么了?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我额头疤痕不好看吗?”
白素说着,走到楚修文面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爸,你见多识广,该不会也被我这道疤给吓着了吧?”
楚修文气息有些不稳,对上白素的视线,不愧是前总统,一双黑眸幽深如谭,眸底透着寒意,并不说话。
白素也不以为意,转身走到陈惠面前:“奶奶”
“你离我远点儿。”陈惠受了惊,蓦然将脸撇到一边,朝她喊道。
白素似是被他们的态度给激怒了,声音扬高了一些:“这倒是奇了,怪了,刚才不惜出动那么多警卫把我‘请’过来,怎么我来了,反倒不愿意看我了?”白素慢慢的看了几人一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多新鲜。”
几人显然都有些寒颤若惊,一时无心理会白素的话,过了一会儿,楚修文冷冷开口。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白素看着楚修文,她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右手是被绑匪一棍棍砸断的,砸我的铁棍该怎么跟你们形容呢?很长,也跟重,第一棍砸下来,只听‘咔嚓’一声响,声音动听极了,但滋味很不好受,痛的我身体和灵魂生生剥离”
“别说了。”陈惠一直不敢扭头看白素。
白素眉目不动,似是很不理解陈惠的态度,略显感伤道:“奶奶,我是你孙媳妇,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听我多废话几句,不愿意吗?”
白素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贴近陈惠,陈惠霎时手脚发凉。
“第二棍砸下来,我开始感到绝望,这辈子你们有体验过绝望的感受吗?我仿佛走到了天色尽头,明明可以看到路,但那些路却都是死路。”
“好了,素素,我听不了这个。”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顾维,也忍不住皱了眉,复杂的看着白素,欲言又止。
白素却温温的笑了:“妈,第三棍砸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只当自己已经死了。您还别说,这方法真管用,我马上就不疼了,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砸啊砸,我想,砸个稀巴烂才好,要这只手干什么呀?真是丑陋到了极点。”白素说着,左手将右臂袖子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