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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侯爷何必和皇上硬碰硬?”卫星楼循循善诱道。
“星楼的意思是?”
卫星楼举起自己的披风,朝上打了一拳:“皇帝这次重拳来袭,可是若这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天权侯眼睛一亮:“你是说。。。。。。”
“示敌以弱,自保平安!”卫星楼唇角一勾,从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卫星楼会一直这般顺风顺水,那就错了~!
☆、第八章 初入侯府
就在卫星楼在水阁和天权侯相谈正欢时,苏玉则是在东暖阁枯坐良久,才等来从内府姗姗来迟的侯夫人。
苏玉透过暖阁窗户远远便望见一堆婢女簇拥着一位贵妇迤逦前来,自是侯夫人无疑。但见那位夫人浑身笼在一袭雪白貂裘之内,双手袖在胸前的丝绵暖套里,一身环佩琳琅,每前行一步都是叮当作响。
苏玉在心中莞尔,单从这夫人的穿戴之上便再次验证了卫星楼评价天权侯府的四个字—财大气粗!
天权侯的夫人便是这般携着一股香风卷入东暖阁之内,她乃是江南女子,天权侯发妻,虽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眉目清秀,看上去仍十分显年轻。
待这位雍容华贵的侯夫人进入暖阁后,她身边跟着的那些婢女门便井井有条开始在火炉内加碳的加碳,倒茶的倒茶,端果子的端果子,整个房间顿生暖意融融。
虽一开始见到苏玉脸上那道疤时侯夫人李氏曾微露诧异之色,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神色,很自然的和苏玉话开家常。
李氏一时招呼苏玉细品香茗,一时又招呼她尝了渝州特产的美味点心,语笑嫣然间原本苏玉那一丝拘谨也被一扫而空。
苏玉本就是大炎长公主,言谈举止自然也不俗,再加上刻意揣摩李氏心思投其所好,因此两人一来二去倒聊的十分投契。
“听说卫娘子和你家夫君乃因落难到了鹅岭寺这才遇到慧心和尚,卫夫子得以被他举荐来渝州书院,你二人究竟遭了何难?”两人聊的正酣时,李氏突然一脸好奇之色问道。
苏玉心中一凛,暗想这是开始打探自己和卫星楼的来历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就算天权侯再如何托大,也不会启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智囊。
“我和夫君乃是鹿邑城碧水镇人,夫君本是碧水镇一教书先生,后来碧水大旱,学生们都逃难去了,夫君就带我上京谋生,谁料我们二人竟又路遇匪徒,这才流落到益州那处,幸得方丈收留,我夫妻二人才不至于在寒冬腊月露宿荒野!”鹿邑城位于天权和天璇侯二人封地交接之处,又是临海口岸之地,一直以来管理都很混乱,俗称的三不管地带,因此苏玉早在家里和卫星楼议定,将二人来处定在那里。
“原来你二人竟是鹿邑那处的人!”李氏啧啧惊叹,鹿邑城在她印象中一向都很差,李氏从来都认为那里是流氓土匪的聚集地:“我听小儿说的卫夫子天上有地下无,最是出色不过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鹿邑的水土养出来的!”
“可不是,当初和别人说我们来自鹿邑,多少人都不信呢!不过我夫君的父亲似乎有外邦血统,因此我夫君自小面貌就异于常人。”苏玉又道。
“自小?”李氏抓住苏玉的话头:“这么说,你二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罗?”
苏玉含羞点头,脸上泛起红晕:“没错,我家和卫家从小就是邻居!”
“那你们还真是天作之合呀!那卫娘子本家姓什么?父母可都还健在?”李氏又一脸关切的问道。
苏玉摇了摇头,脸上神色顿显悲伤:“天不假年,我父母早已过逝数年来。我本家姓苏!”
“苏?”李氏目中精光一轮:“那可是前朝国姓呢!”
苏玉一脸坦然的道:“是呀,我们那镇子的人一多半都姓苏,好像听说祖上还曾是某个炎帝分支传下来的皇亲贵族呢!”
听她这样一说,李氏顿时也连连点头:“没错,苏姓乃是大姓,前朝时倒是很多人姓这个,不过新朝之后,不少家族已经改姓了,这也没什么!”
之后李氏又探问了几句,苏玉对答如流,话中亦没有破绽,她这才展颜一笑。正放下心神端起一杯茶喝时,不防门帘被人从外一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凑到李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氏顿时大喜:“哎呀,没想到这么早就送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年下,既送来了,还不快命人抬进屋!”
“是,奴婢这就去办!”那婢女得到吩咐,忙利落的出屋招呼。
苏玉顿时好奇心起,不知何物竟然见惯奇珍异宝的侯夫人脸上也露出那般急切的期待之情。不过她没有好奇多久,就见六个家丁抬了一件十分巨大的物什进屋,刚一在暖阁摆定,那上面覆盖的绢布便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巨大屏风。
李氏满面喜色走进那屏风细细打量,随后亦招呼苏玉一同观看:“这是京城花蕊夫人的双面绣屏,千金难得!”苏玉走上前一看,只见那面用水晶装裱的屏风内,一只银狐栩栩如生卧在梅下,眉眼灵动,纤毫毕露,竟是用各色丝线绣成,每根线经络分明,在屋内的明光下更闪出数种冷光。
花蕊夫人的双面绣苏玉曾在宫中也略有耳闻,以前炎帝的内廷宝库里也曾珍藏有她的一副百鸟朝凰图,如今再次在宫外看到花蕊夫人的绣品,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苏玉心中难受,然而面上却是一副赞叹之色,并且啧啧称奇。
李氏一脸得色:“这才是一面,那边还有另外一面!”言毕携了苏玉的手绕到那座巨大的屏风之后。
苏玉本来无心再看,然而一瞥之下扫到屏风之上那几行黑线绣的峥嵘墨字,顿时心神巨震,刹那面上血色尽褪。
一旁的李氏正一心欣赏绣品,因此并没注意到苏玉的异常,她檀口轻启,看着那屏风上的字念出:“独上江楼思玉卿,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无盈缺,风景依稀似经年!”
诗下面还绣有作者的红色落款,正是洛阳季云亭五个小字。
侯夫人因而笑问:“卫娘子以前可听说过洛阳第一才子季云亭的名字?”
苏玉被她这一问,顿时回过神来,原本血色褪尽的一张脸也刹那又浮上一些颜色,她定了定心神,这才斟酌道:“以前倒不曾听过,但今日一见这诗,便知应是个大才子,不然夫人也不会如此推崇他,还请花蕊夫人将他的诗绣在屏风之上了。”
“你竟未听说过他?哈哈,不过也是,听小儿说起,卫夫子亦是才华横溢之人,之前在书院的斗诗大会上屡屡夺魁,卫娘子得夫如此,自然无需再去听说其他的才子啦!”李氏打趣道。
“夫人谬赞了!”苏玉忙替卫星楼谦虚两句。
“不过这首诗还真不是我要求花蕊夫人绣上的,我听说季云亭仰慕者众多,那花蕊夫人也是爱慕他之人,不过两人一个乃是当朝三品司天监监正,一个虽然闻名天下却只是个绣娘,身份太过悬殊,因此花蕊夫人只能将这份相思之情放在自己的绣品之中。可怜可叹!”李氏又叹了口气,似在为花蕊夫人感到惋惜。
“只因自己身份低微便不敢勇于追求爱情,我却认为这花蕊夫人太过懦弱,何况季云亭不过一个区区三品小官,且才名不等于人品,其人是否真的值得仰慕尚在两说,夫人替花蕊夫人惋惜,我却是哀其不争!”苏玉这时却开口驳道。
“咦?”李氏实没有想到刚才一直言辞温婉的苏玉突然说出这番犀利的话来,顿生诧异:“季云亭乃是闻名天下的才子,据说其人温润如玉,乃是一翩翩公子,就连当朝圣上议事时都常爱召其入殿参议,并且他的建议皇上也少有不听的。虽名为三品司天监的监正,但实际拥有的乃是如同国师般的地位,那可是真正的位高权重。如何不值得女子仰慕?”
苏玉心中冷笑,然表面却是垂下眼眸,不再分辨:“侯夫人莫急,民妇只是打个比方罢了,并不是真的质疑季监正的人品。其实民妇只是心中替那花蕊夫人不值,若是她又勇气向心爱之人表白,说不定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然而苏玉刚才那番话却让李氏脸色不太好:“人之高低贵贱,从出生便已注定,我倒觉得那花蕊夫人做得对,季云亭是她注定不能企及之人,又怎能不知天高地厚前去招惹?独自相思不给心爱之人徒增烦恼,至少落个痴情懂事的贤名!”
“是,侯夫人所言及是,民妇受教了!”苏玉虽然口中称受教,然而面上却是一片淡然,让李氏心中顿生不悦,暗想这从鹿邑城那乱地来的女子果然俗气,她那夫君也未见得怎样。
不过李氏涵养极好,不过微微色变后就恢复如场,正待转移话题再和苏玉聊些别的,不防屋外突然一声洪亮的大笑传来,随后一个婢女快步迈入屋内,满脸堆笑道:“夫人,侯爷来了!”
那婢女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天权侯唐放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夫人快快出来,见见我这位新认的小友!”
“是侯爷来了!”李氏顿时满面喜色,忙迎了出去。
天权侯引荐之人自然是卫星楼无疑,李氏原本只在家中听过儿子提起卫星楼的一些文章风采,并未见过其人,之前只认为是儿子言语太过夸张,再加上刚才见到苏玉,听其夫妇来自鹿邑那处混乱荒城,便不觉心中先入为主认为卫星楼也不过如此而已,但如今一见真人,视觉冲击巨大,她方知儿子并未言过其实,反倒是形容的含蓄了!
她心底忍不住拿卫星楼和曾经远远见过一面的季云亭比较起来,季云亭眉清目淡,是一等一的俊雅无俦,而眼前这卫星楼则是
侯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心头顿时只浮现两字—完美!
完美的一张脸,简直让人无法从那上面挑出任何的毛病。然而却又正因如此,长相太过完美的卫星楼又给人一种强烈的距离感,甚至李氏心底竟陡然隐隐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明明卫星楼正在微笑,那微笑竟也没让他多出一分亲和力,只让人觉得亲近不得。
李氏顿时想起了刚刚还和自己侃侃而谈的苏玉,没想到一个毁容的女人,夫君竟是这般完美?这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他这夫君如此这般一张招桃花的脸,那女人又该如何挡住那些狂蜂浪蝶?
刹那间,原本刚才还不满苏玉言论的李氏,心中顿时满是对她的同情。
跟在她身后的苏玉自然不知李氏一刹那脑子里竟转了这么多念头,她不卑不亢的上前向天权侯见礼,果然毁容之后天权侯面对面都认不出来,天权侯因卫星楼的情面,对苏玉也是礼待有加。
及至正午,二人更是被天权侯留在府中馈宴,一桌人围席而坐,热乎乎的锅子沸腾翻滚,众人谈笑风生,倒是其乐融融!
卫星楼回到地球,苏玉国破后两人的第一个小除夕,便算是这样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玛雅人在地球过小年啦~~~~~~!
☆、第九章 意外刁难
大年三十,本是侯府原定小侯爷生辰大宴之日,谁料携着贺礼前来侯府的渝州大小官员和侯府至亲好友竟全都在府门前吃了一个闭门羹。
侯府大门紧闭,原本挂在流云巷两侧的清河彩绸一夜之间全被撤去,气氛顿显萧瑟。侯府大管家站在门外诚意致歉,但言辞闪烁,理由不明。
这样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