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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底渗出的。
他缓缓蹲下身右脚大拇指的脚趾甲已经快要掉了,咬着牙将那个快要掉的脚趾甲拔了出来,双脚顿时疼的麻木了一般,他们都惊异的看着他将脚趾甲拔掉,仿佛不相信似地看了一会,然后他才问道,“你叫什么?”
“朱梓峻。”
那是他与皇上的第一次见面,因了这第一次,他们才会有了后来更多的故事。
他在讲这些的时候,语调低沉的令人感到压抑,林采兮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目光闪亮的看着他,这些事他只是轻描淡写,可听在她耳里却是血风腥雨几经生死,她缩在被子里想象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吃剩饭睡屋檐的情景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内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忍不住问道,“山上的土匪凶暴吗?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
“他们烧杀抢夺,几乎什么坏事都干过,你说凶不凶呢?”
她心头一颤,不敢再接着问下去,害怕听到更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来。也担心听到这个男人受人责骂时自己的心又会隐隐作痛,昨日的生气今早的闷气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充溢在她心里的只有心疼。
朱梓峻收起脸上的凝重,仿佛看出了林采兮的担心,微微一笑说道,“坏人窝里也有好人的,不然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就比如给他们做饭的老王大爷,看我比较可怜,就经常把给那些头头吃的饭菜偷出来一些,然后带着我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爷俩就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就是因为有了王大爷给我说,我还年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地方,所以你才能看到现在的我,而我也才能拥有你!”说到这里,朱梓峻洋溢着满脸的幸福!
“因为老爷对你的偏见所以你才对二叔冷淡的么?”林采兮继续问道朱梓峻缩缩眉角,“不过现在好多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个时候,爹爹也是对我好,我并不恨他的,那一日娘把我们留在祠堂里便是说这些事,有些事说开了就好了。”
林采兮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缓缓走到朱梓峻跟前,“虽然说开了,但老爷曾经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却让你经受了太多的磨练与痛苦。如果不是老爷那么的责骂你,你怎么会小小年纪就离家出走,不离家出走又怎么会过三年的土匪生活,不过三年的土匪生活,你又怎么会想着去京城,不想着去京城,你又怎么会在路上吃人家的剩菜剩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老爷当年的失误造成的,你还恨他吗?”
“如果爹爹不责骂我,如果我不离家出走,如果我不过三年的土匪生活,如果我不想着去京城,如果我不吃人家的剩菜剩饭,如果我不经历后来的种种,你说我还能遇见你吗?”朱梓峻安慰她道,林采兮缓缓俯下身子蹲在他跟前,仰着头看他稍显低沉的脸,抬手抚在他脸上,轻声道,“峻,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受人打骂,再也不用吃剩菜剩饭,再也不会觉得孤独了”
朱梓峻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亮光,一直看进林采兮心里,他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有眼前的这个可人儿,他怎么还会受人责骂,怎么还会觉得孤单,这些事已经压在他心底多年,几乎已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而今天他却肆无忌惮的全都说了出来,虽然他忽略了很多,有很多时候他只是简单的几句就带过了,但对他来说却像是走了很久很远的路,他微微低下头,双手环住林采兮的脖子,下巴蹭着她乌黑的秀发,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心内涌上阵阵幸福的感觉,他声音沙哑的柔声道,“一切都好起来了,采兮,我现在有了你,还有了你肚里孩儿,有了咱们的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林采兮仰着头顶在他下巴上,口内呵出一口热气,“亲爱的老公,不光是我们,以后我们或许还会有好几个孩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分开。”
朱梓峻耸然动容,这些话林采兮已经不止说过一遍,他们也不止一次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但是现在这番话在此时此地由林采兮嘴里说出来,使他更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心底涌动,闪着亮光的黑眸里也浮上一层薄雾,他弯腰将蹲在地上的女子抱在膝上,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莫大的幸福在心间荡漾,仿佛拥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朱义盟第一次到峻园来时,林采兮颇感诧异,一边偷偷瞧着朱梓峻的反应一边暗暗观察朱义盟,她忽然发现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往年的误会似乎还有些诡异。
朱义盟来过之后,宁夏沫便来了,她小巧的身材配上一身月白色长衫淡紫色素花裙子,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温和而又不失高雅,她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食盒并没有盖子,里边并排放着几样糕点,每一样都是新鲜样式,色彩更令人感到诱惑,一眼瞧过去便觉得定是那香甜入口的。
宁夏沫笑的一脸灿烂,“采兮,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保管你以前从没吃过的,这些个莫说是京城,就连皇宫里的皇上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你先尝尝好吃不好吃,若你吃着新鲜爽口,我便天天做给你吃,反正我这成日里什么事儿也没有。”
林采兮盈盈一笑,“多谢沫姨,让您费心了,我现在正吐的厉害,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千万莫要浪费了您的一片好心。”
宁夏沫顺手从食盒里拿出一小块,笑着道,“你这会儿正是吐的时候,我特意给你做了圆豆酸角子,平日里我最喜欢吃这个,酸多于甜,放在口里嚼一嚼,满嘴里都是香气。酸儿辣女,你喜欢吃酸的,肯定是儿子”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林采兮。
林采兮眉角微动,有心拒绝,但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亏得菊焉灵透,忙将一旁的木盆子拿过来,轻声道,“姨娘,我先将盆子给您端过来,您呀就放心大胆的吃吧,莫要拂了姨奶奶一片心意,你也该多吃点东西了。”
宁夏沫抬头看一眼这个说话伶俐的小丫头,欣喜的道,“采兮,她说的是,你尽管的吃,吐了也不怕。”
*
亲们,今天还有!!。。。
287。她防的是谁?
287。她防的是谁?
林采兮眯眼微笑。爽快的接过那一只圆豆酸角子,拿在手里先看了看模样,这才放在嘴里,张嘴嚼了一下,立时便探着身子吐了起来,那角子便跟着落进木盆子里,这还不算完,她几乎整个身子都扶在盆子上吐了起来,慌得宁夏沫站起身蹲下身给她捶背,嘴里还不住的道,“怎地吐得这样厉害,采兮,瞧你这模样,饭又吃不下,还吐得这么厉害,怎么吃得消,这要看看大夫才好。”
菊焉似乎也被吓坏了,一边慌着拿手帕子一边又慌着端水,整个屋里都乱起来了。
林采兮吐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被宁夏沫搀着直起身子来。腰已挺得生疼,她懒懒的靠在软椅上,虚弱的对宁夏沫绽开一个微笑,“沫姨,真是对不起,您看,糟蹋了您亲手做的好东西。这可真是拂了您的一片心意。”
宁夏沫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采兮,你莫要这么说,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合你胃口,不然也不会害得你吐得这么厉害了。等我回去再好好的鼓捣鼓捣,定要给你做一些可口的送过来,要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量,像你这般吐法,又什么都吃不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
林采兮感激的笑笑,“多谢沫姨费心了,这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过去头前几个月就好了,这小家伙可把我折腾坏了,等把他生出来,我一定要先给他屁股上来几下。”
宁夏沫抿嘴轻笑,“瞧你说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你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打他一下。”
林采兮也跟着轻笑,软软的靠在椅上不再说话。
宁夏沫也不多呆。留下那满盒子糕点便走了,菊焉替姨娘送客出门,回到房里来,轻声问道,“姨娘,您还好吧?”
林采兮缓缓摇头,“我一点也不好,原本是装着吐的,谁知道竟真的吐起来了,可真快把我吐死了,快给我泡杯茶来,冲冲口。”
菊焉泡好茶端过来,低声问道,“姨娘,您说新来的两位姨奶奶可信么?我听轩园那边的人说她们可厉害着呢,别看这成日里嘻嘻呵呵的,内底里倒是个厉害的主。”
林采兮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嗯?这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你们的消息倒快的很。”
“好像是钱妈妈说的。”
林采兮不再作声,钱妈妈原是老夫人房里的,自是见过世面的,她这么说定然是有根据的。
而从峻园里出去的宁夏沫。眉间始终洋溢着淡淡笑意,但此时她的心里却在想林采兮为什么如此戒备她送去的东西?是在防她还是在防所有的人?所有人自然包括着园子里所有的人,她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影子,随即便笑了笑,拐个弯朝静心园走去。
静心园里一个小丫鬟走的飞快,径自朝姨奶奶房门奔去,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打开,她便轻手轻脚的挤进去。
“姨奶奶,宁大姨奶奶去了峻园,还提着她亲身做的糕点,不过只坐了一会便出来了。林姨娘还没把点心吃进嘴里还不停的吐起来。”小丫头禀道。
姨奶奶眼珠一转,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其中的把戏她怎会瞧不出?
小丫头又道,“姨奶奶,宁大姨奶奶这会儿正朝咱们这边奔过来,这就快到了。”
姨奶奶一怔,忙道,“那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躲到后头去。”
小丫头脸上一慌,急着躲进里间,她才刚进去,外头便又走进来一个小丫头,屈膝禀道,“老夫人,宁大姨奶奶过来了。”
姨奶奶顿时换上一副笑脸,笑的开了花般的灿烂,“宁大姨奶奶来了,还不快请进来。”又故意提高声音喊道。“袁妈,快把我最好的茶拿出来。”
宁夏沫走进房里来的时候,姨奶奶正起身要出门相迎,便笑着道,“姨奶奶,我到您这里叨扰片刻,没有打扰到您吧?”
姨奶奶笑着回道,“您说的什么话儿,我是巴不得你多来几趟呢,我这里都快成了冷园子了,平日里一个人影儿也见不到,左不过就我一个人孤单单的,什么意思都没有,要是你能多来几趟,我这里也能热闹半天。”
宁夏沫依着姨奶奶的意思坐在一张铺着大红毡子的软椅上,瞧了瞧屋里的摆设,笑着称赞道,“姨奶奶,您这里真是简单的很,样样儿的节俭,这一点倒让妹妹我佩服了。”
姨奶奶听宁夏沫自称妹妹,心头一喜,便顺着这话头说下去。“我看呀,以后咱们谁也别姨奶奶姨奶奶的叫了,我年长你几岁,你唤我一声姐姐,我称你一声妹妹可好?”
宁夏沫自然同意,当即便脆生生叫了个姐姐,直把姨奶奶乐的合不拢嘴,在她看来,她已经奔着宁家两姐妹又近了一步。
宁夏沫端起姨奶奶特意为她泡的上等好茶,只轻轻咂了一下便满面惊喜的道,“姐姐。您这可是好茶,这茶不但茶色好茶味好,更难得是这茶是同人参一起泡着的,是以有人参的灵气。”
姨奶奶同样惊喜的道,“妹妹,没想到你对茶也是有一套的,我这茶正是叫做人参茶,是头些年我们老爷还在的时候别人送给他的,他便顺手留在了我这里,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有贵客临门,我这才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