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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深具慧根!”
“大师过奖。”晚清只是浅笑地道,神色宁静许多,不知为何,来到这远山寺中,心绪,是当真沉淀了许多,心中的仇恨也放开了许多。
“但是看施主心中,还是有许多难解!”远空大师宁静地道,声音平缓却沉凝,能够安定人的心一般。
晚清点了点头,听到这话,心中的某一处被轻轻地翻了开来。
却见远空缓缓地说起:“佛说缘是因缘,起是生起,世间万物皆是缘,缘是助缘,主要条件的因,必须藉缘的助力才能生起,故曰缘起。但是,缘也分良缘孽缘,但是良缘孽缘都是有因而起,因灭而失的。”
“若是遇上的是孽缘又当如何?”晚清问道。
“缘起缘灭皆由因而发,良缘孽缘其实都是一样的,应一世的因,结一世的果,生死循环,生生不息,这辈子你种下了什么因,下辈子便得了怎样的果。良缘孽缘都是相对应的,只需放开胸怀,便可得良缘!”大师缓缓地道。
外面钟声洪亮响起。
远空站了起来:“时间到了,我要去大堂讲经,两位施主若有兴趣,就来参听。”说着已经施施然站起而去。
晚清却坐在那儿,静静地参悟着远空大师的这一番话,他的这一番话,并非无由而出的,所谓真正佛家,是能够瞧看透世间的。
只需放荆胸怀,便可得良缘?这是何意思呢?
却是难懂,转头望向凤孤,却见他一直坐在那儿,手中一杯香茗,轻轻地品着,脸上是一派闲散的笑意。
眼睛,却是直盯着晚清看着,一刻也不放开。
那眼神,就如同狼在盯着猎物一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下一般。
“凤爷有事吗?为何一直看着晴天?”她淡淡地问,声音带了几分清冷。
凤孤却是摇头:“食色性也,秀色当前,看是人性使然!”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戏弄。
可惜此刻的晚清却拈不来那与他应对的心情,满满全是远空大师刚刚的一番话。
缓缓地站了起来,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对头凤孤淡淡道:“凤爷,这儿有些闷,我去后院走走。若是要回了,凤爷再唤人叫我。”沉沉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浓浓的倦意。
凤孤看着沉思的她,感受到了她那一份忧伤,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顺着小路,向着寺的后院走去。后院中种满了菩提树,森天而立,棵棵株大。她让兰英在外面侯着,自己一个人向着林中走去。
她,真的需要好好地静静了,如今的她,早失了当初的那一份从容淡然。只因为仇恨在心中发了芽。
可是,佛说因果循环,岂非也正是这理,无因何来果,若无那些人的残酷无情,何来她的仇恨呢?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的缘,这一段孽缘,是因为上辈子种下的因吗?才有了这辈子的果吗?
乱了,她真的是乱了!
树叶随风飘落,散了满地,乱了的,是她的心。
轻轻地就着地上坐了下来,背靠在粗壮的菩提树干上,双手拢紧了双脚,以一种安全的姿势坐着,头,微微地低垂了下来,挂在了膝盖上,微微地闭上了那一双有着深深的烦乱与迷茫的眼睛。
借着凉凉的风,思绪飘散而开。
凤孤担心她有意外,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进了这菩提林中。看着她倦怠地靠在了树干上。
他忽然有些妒忌那菩提树,能够被她依靠。
看着她渐渐睡去,他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地坐在了她的一旁,其实她真的好瘦小,看起来,带着脆弱。
手,轻轻地环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点,而后将她整个人,轻轻地带过了他的怀中。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荷叶香气,随着清风,徐徐地送进了他的鼻中。
他第一次,感到,拥着一个人,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是一种拥有一切的满足感,是他一直追求而未能得到的。
他一直以为,拥有权利地位金钱就是满足,就能幸福,原来他一直错了,满足幸福,一度就在他的身边,却是他把她推开了。
她的肩膀真的好细小,可是,却偏偏能够承下那么多的东西。
睡梦中,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听来含糊不清,却是头更是倾向了他的怀中。他,将她紧紧地拥住。
一片落叶,顺着清风,旋舞着跳动两下,落在了她柔软而乌黑的青丝上。
凤孤修长的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而后将落叶轻轻地拂去,可是手,却在她的发上缠绵悱恻,不愿离去。
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有种沉迷之感。
她的青丝,柔顺三千,却是为谁而梳呢?也许,曾经,是为他而梳,可是如今,又是为谁而梳呢?
不,她只能为他而梳!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为别人而梳的。
嘴角邪气一笑,佛说因果论,他与她,就是一段缘,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不管这一世如何,她都只能与他纠缠,至死方休!
细细的吻,落在了她微侧着的半边脸上,轻轻地,如蝴蝶戏水一般,一触而离。却是带了深深的迷醉,霸道的话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扬起:“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上官晚清!”
睡梦中的晚清只感到耳边似乎有扰人的声音一直在响,可是她却又似乎无法醒来一般,而且,这个声音,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凤孤的声音。
她恨的那个人。
复仇卷,第8章缓情…第9章落难凤凰不如鸡
复仇卷,第八章缓情
这个觉睡得好长啊!
晚清伸一伸懒腰,看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是傍晚了。
艳红的晚霞照得整片菩提林如沐浴在了一片佛光当中,景致美好而虚幻。
她缓缓站了起来,想不到这一睡,竟是睡了大半天了,倒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能睡,靠在膝上,也能睡得如此沉。
原本以为全身都该酸麻的,可是一伸展,居然没有任何的不适,还当真是奇怪。
微微一吸,空气中,竟然有着淡淡的檀香气味,带着一丝丝暖气,传入鼻中,很好闻的气味,盈了满怀。轻轻走动,竟然还有檀香飞舞,晚清惊疑,伸出衣袖轻闻,却发现,衣服上,尽是檀香之气,也未及细想,只以为是刚刚在雅间被熏了。
走出林外,就见兰英她们守在那儿,严阵以待,轻轻一笑:“你们怎么那么紧张呢?”
“姑娘还说,你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奴婢在外面等得都心焦了,可是您又吩咐了不让奴婢们跟进去,奴婢们可正在为难着摇不要冲进去看看呢!又没见你发出求救信号,在外面,急得可是团团转的。”兰英听她一问,急急地道。脸上那紧张的神色却还未消除。
“我没事,刚刚也不知怎么地,居然靠在树干上就睡着了,未来得及通知你们,让你们心急了!对不起!”晚清带着愧疚地道。
雪伶阁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听命是从事重要的,之前有时兰英十分冲动,被夏青给训了几次,现在也能沉住点儿气,不过想想,估计她在外面真的急坏了。
兰英一听,赶紧道:“姑娘没事就好,奴婢等只是担心姑娘安危。”
忽然才想起还有一个凤孤也在等着她呢?
以他的性格,想必已经自己的回去了吧?
不可能会等她的。
本来想着就这么回去的,想想,还是看看吧!于是又重新回了雅间。
却见门口黄棋还站在那儿,侍卫们也都还在。
难道,他还没走,真的在等着她?
心中不无惊奇,想不到,只不过换了一张皮面,待遇却是变了个样。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凤孤,只不过是因为她就是晚清才会对她如此,若不然,他甚至懒得一顾。
轻轻推开房门,便见男子正斜靠在炕席上,悠闲自得。
看来心情倒是不错,嘴角弯弯地上扬,凤阳晶晶亮地盯着她,也没有半分烦了之感。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耐心 的啊!等一个人等了几个时辰,居然还能如此悠然自得,连她都要佩服了。
脸上浮出歉意一笑,声音婉柔地道:“让凤爷久等了!”心中却是完全不见丝毫歉意。
“晴天姑娘客气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起程回去吧?”他半带询问地道,心中却是暗自开怀,想起刚刚菩提林中的情景,一股欢快自上眉梢。
听着他带着欢快的语气,晚清有些出奇,总感觉,那个地方不对得紧,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仿佛自己的是他手底的一只小绵羊一般,那种受他掌握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不过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啊!”因为天色确实不早了,她可不想与他在这寺中过夜!
别了远山寺,便一路向着战城走去。
一路上十分安静,上香的人全都已经回去了,她们算是最后一批香客了。
要回战城,要穿过半山腰处的一座斜坡路,并不好走,而且旁边还有断崖,虽然没有落日崖凶险,可是人掉下去,只怕也难全。
她透着车帘观看着外面,沉默而不语。
就在这时,凤孤忽然猛地将她整个人拉向了他怀中,而后将她压在了身下。
心中一怒,太放肆了,居然如此对他,这个禽兽!
沉静的脸上怒容涨起,却在看到他头上斜斜飞过的箭时才缓了下来。
又有刺客?!
这一趟礼佛,还真是不平静,来时一趟,去时又是一趟,这次,又是针对谁呢?
脸上一片严峻。
到了这么近才发现,而且截杀竟然是弓箭截杀,只怕不简单的。因为江湖人士极少用到弓箭的,只有大门派或者官府才会用弓箭的。
只怕这些截杀的人,不简单的。
听着那‘嗖嗖’而过的箭破布声,心里却是焦急不已。
侧头一望,就见凤孤一面冷峻,绝美的脸上是一抹冷酷而嗜血的笑,看起来,十分惊人。
“别担心!”只听得他温柔地在耳边轻轻地道。而后他一个翻身,一手圈住了晚清的腰,一手一推力撑住车底,猛地带了晚清一跃而起。
晚清冷静地看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竟然有几百号黑衣蒙面人,而且个个手持弓箭,不停地向着他们射来,而地上的侍卫,也倒下了好几个,不一会儿,就见只有兰英与黄棋二人在孤军作战,手中长剑不停地挥开那些密密麻麻的弓箭。
兰英看到了她,赶紧喊道:“姑娘快跑,这些人来势不少,而且这些弓箭全部是沾了毒的,一碰就中,奴婢快顶部住了!”
原来箭上全抹了巨毒的,难怪那些侍卫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些箭手见到她与凤孤飞身而出,弓箭一半全对准了他们。
凤孤腰间一抽,一柄细薄如蝉翼的软件‘噔’地一声而出,长剑如虹如蛇,突然斜扫而出,将射来的箭全挡在了外面。
只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敌众我寡,根本难顾周全,而且他还带着她,想要脱险就更是难了。
却见凤孤眼中一抹冷冷的杀意,突然晴天向着黄棋兰英那儿一扔:“护住她!”
兰英才堪堪接过晚清,凤孤已经一跃向着那些刺客投身而去,手中软剑势飞快,形成了一柄打开的盾牌,将那些弓箭全都挡开在了一旁。
几个跃身,已经冲进了刺客的阵营,手中软剑一挑一次一削间,一下便见一个刺客血溅当场,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人已经倒下。
刺客被他的闯入,一时乱了 阵脚,全都转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