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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响,他摸出手机,眯着眼睛,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她不知道那一刻是什么让她的视线模糊,是手机屏幕闪动的白光,还是这个住在她心田的男人。
他接通电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两声,便收了线。
房间里非常安静,她似乎能听到他粗沉的呼吸声,他仍是闭着眼睛,她的手,则被他握着,横在他的胸膛上……她的掌下,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这种掌握着一个人心跳的感觉,让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她仔细的看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孔,他的眉眼,在这个时候,特别的安静好看……他们这些人,被常被人形容成好看的,只有温浮生。一双带着电的桃花眼,从前不知招了多少女孩子的喜欢,那时候,学校里的女孩子,有不少是喜欢他的,更多的,兴许还是喜欢温浮生那样的。课间三五结群的话题中心都是男孩子说女孩子,女孩子说男孩子……她却只喜欢他,倒没有所谓的哪一型,没有那样的标准。只是默默的,连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份心思,都不曾察觉。旁的女孩子说到他的时候,她总是会习惯的愤愤插上一嘴——韩君墨那个混蛋。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便同情的看着她,多少会问一些问题,好比,舒晴晴,你是不是得罪他哪儿了?又或者问,舒晴晴,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也会跟她提一些建议,舒晴晴,你要不要去跟老师要求调换座位?吵闹的过分的时候,她也曾牙痒痒的,巴不得离他远远儿的,这辈子都别碰面才好,可当真换座位,心里隐隐的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
他喜欢对她恶作剧,他喜欢说她是野蛮的丫头,他喜欢弄乱她的头发……不论是沉敛的他,绅士的他,亦或是憋着坏水的他……她最初从未想过,那个故意让她跌坐到地上引起满堂哄笑的坏小子,在未来的岁月中,竟会扎了根似的占据她的整颗心。
……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
甘文清空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替他抚平眉心。
韩君墨抓住她的手,摁在他的眼上。
“这些年,我就像是一个人拼了命的在放风筝。”
甘文清感觉到他的眼睛睁开来,眼睫毛刷着手心,有些痒,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风筝还在的时候,我就拼命的拽着线,风筝不在了,我还是要拼命的拽着线……好像,拽着线,就能抓到风筝,明知道风筝已经不见了……索性迎难而上,越有难度的,越麻烦的,越叫人疲惫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她的手被他握着,缓缓的滑到他滚热的脸颊上。
甘文清一言不发,她知道,倘若不是借着酒精,他不会跟她说这番话……他得说出来,而她,也想听。
他的嗓音低哑,轻轻的,叹出来一口气。
“他们给我看了照片。”他说。甘文清瞅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指的什么照片。
也实在是,这程子所谓的照片太多,让她的思绪跟着发木。
“你当真以为我大方的很呢。”韩君墨没看她。
他的脸更热了一些,甘文清的脑子起先木木的,渐渐的,就缓回神儿来。
她只是笑。
韩君墨终于看她一眼,不晓得她突然这样笑的原因。或许是清楚的,只是碍着面子不愿点破。
“师兄对我没有坏心眼。”甘文清见他板着脸,于是适可而止,解释道,“况且,若不是他,我这会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韩君墨清了清喉咙。
谁不知道呢……真是。
“你当真不怕麻烦是不是?情势是这样,你还去跟他见面……”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她定定的瞅着他,叫他心里莫名的有些虚软。
“……”
甘文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略略别扭的样子,莫名的想起来从前的事情……这样显然易见的吃味,她竟丝毫未察觉,只是翻来覆去的自怨自艾,难过他喜欢别人,难过他不懂自己……如今看来,是那样的没有必要。
他们也终于为这份年轻与稚嫩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当然,我承认……”他的喉结上下滚着,“当我看见你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尤其他拼了命去护你的样子,我就嫉妒的要命。”
明明嫉妒,还得维持着风度,任着心中风起云涌,却故作波澜不惊的跟纪检委的工作人员打太极。
甘文清撇撇嘴。
她一直都觉得,这人酒喝多些,就开始啰嗦……这种该十八岁就无知无畏说出来的话,他是怎么生生儿的给忍到奔四的岁数?
“韩君墨!”她也板下脸来。
韩君墨望着她,深潭似的眸子闪动着。
“首先,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甘文清顿了顿,她咬着牙,“其次,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以为我爱过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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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11】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 12
韩君墨脸上仍是绷着,只是两条浓眉一扬……甘文清张了张嘴,像爱来爱去这种话,她倒不是一时冲动说出口,凌越于他,就好比曾经的谷小琳于她,多少是个疙瘩,总归要给个说法的——想到谷小琳,她不禁想起谷小琳似是而非的话来。言嗣蠹耙
她刚要说什么,就看他微笑了一下。
甘文清看着他脸上忽然变得柔和起来的线条,不由得呆了一下,谁知,他竟越发笑的厉害。
“韩君墨!”
“嘘……”韩君墨笑着,示意她安静下来,“我眯一会。崴”
甘文清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听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真是,越来越啰嗦,他还需跟她说这三个字?
她笑了笑孤。
……
院子里有叮叮咚咚的琴声,甘文清在廊子里站了一会儿,绕过油绿的木屏风,看见原来是温曼生在弹琴。
她看着那架斯坦威钢琴,据说,是当年温浮生从意大利拍卖回来的,这些年,跟着曼生东北西走的参加演出,更是有八卦杂志拍了特写,给这架钢琴估价,又捕风捉影的提曼生的潜规则及绯闻。所谓的潜规则,也大多是跟童瓜瓜抹不开关系的。温家将曼生保护的滴水不漏,唯独在瓜瓜这儿抹不开面儿,但凡曼生有事,瓜瓜向来是义不容辞的姿态。如此一来,只要不过火,温家便由着他去了。
“姐!”
甘文清已经看到童丹丹,她旁边,连向真跟曽弘炎正在说话,席敏如、韩陆几个人也正踩着石板路往假石山那边去,看见她,只是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便走开了。
这会儿,温家大院里才真真儿的叫人影攒动,一些早上没看见的宾客,这都才来齐了,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天色尚早,廊子里的灯却已经亮了起来,丹丹又叫了一声,“姐,过来呀!”
这一声清脆无比,又抬高了些声浪,便有不少人朝甘文清看过来。
甘文清笑了笑,走上前,丹丹指了指花树下的露天椅子,示意一起过去坐下。花树那边很是热闹,连向真与曽弘炎也刚刚坐下。椅子前边,摆着一盆一盆的荷叶,还没到花开的时节,绿成一片,煞是好看。
“哎,你今天的话有点儿少啊。”连向真看着甘文清,“不会是进了两回医院,人傻了吧?”
“别闹了。”曽弘炎看向真一眼,“也就欺负人家不愿意同你计较。”
甘文清笑笑,看着曽弘炎,“我的话本来就没有她多。”
连向真哼了一声,撇着嘴。
这时,钢琴声停了。
“童丹丹!你猫那儿干嘛呢?”曼生掐着腰站在琴边,眨着漂亮的眼睛,得意的看着童丹丹笑。
童丹丹瞪她一眼,轻跺着脚,“不就上回让她帮我压轴嘛,今儿把我丫鬟使了……”
甘文清拉了一下丹丹的手。
童丹丹顿一顿,跟他们说先过去一下,连向真倒没说什么,只有曽弘炎微笑点了一下头。
甘文清看着向真的表情,料着她是有话说的,果然,连向真瞥她一眼,轻声说:“你这个妹妹,拿得起放得下,不错。”
“嗯。”甘文清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丹丹,曼生正撅着嘴巴摇她的胳膊,央求着什么一样。
“哎!”连向真冲着曽弘炎扬了一下下巴,“你去那边。”
甘文清看着曽弘炎。
曽弘炎倒未觉得向真无礼,彬彬有礼的起身离开,把空间让给她们。
甘文清见连向真一直沉默不语,侧过脸来,对着她。
连向真张了张嘴,尚未开口,便觉得嘴唇干干的,极不舒服。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连向真皱着眉,犹豫着,“可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一声。”
向真这个人向来是快人快语,说话跟放鞭炮似的利索干脆,这会儿满是踌躇,反倒让人跟着有些不安。
“你说,无妨。”甘文清微笑了一下。
连向真撑着脑袋,略停了一会儿,才坐直了身子,轻声说:“你小心些谷小琳。”
谷小琳。
又是谷小琳。
连向真说着,担心文清不信她似的,睁大了眼睛,去文清的手,说:“你可当真了,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绝对不是在骗你或者是在挑拨离间。”
甘文清知道向真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我相信你。”甘文清微笑着,低了一下头,向真的手很暖,像极了从前,紧张时、高兴时、难过时,都会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其实,她找过我……”
“她找你了?她怎么说?”向真看上去更紧张了,抓紧了文清的手。
“就是……”甘文清停了一下,看着干净的荷叶,“劝我离开他。”
向真呼出一口气,并不意外似的,只是在座椅上扭了扭身子,眉头蹙紧。
“向真。”甘文清叫她。
“嗯?”
“谷小琳跟我说,她是眼下唯一能帮他的人,这点,我不怀疑,兴许她有法子……可是,为什么她说,她也是能将他伤到体无完肤的人?”
甘文清看着连向真。这些话,她本是忍着,可看情形,显然向真是清楚的。
连向真却沉默着。
甘文清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一盆荷叶前,伸手轻戳一下,有水浮上荷叶,汇成大颗的水珠子,在荷叶上摇曳,说不出的动人。
她以为向真不会回答她,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向真问她,“你知道当年谷小琳为什么能去芝加哥留学吗?”
甘文清回头。
她望着连向真,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
“为什么?”她问。
谷小琳的家境虽算不上困难,却也是没有足够的条件负担她多年的求学。
何况……甘文清抿着唇,攥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当初廉洁说要研究谷小琳的时候,曾经找来大量有关她的资料。谷小琳毕业后,直接进了当地最好的事务所,师从某位界内权威……这些年谷小琳在芝加哥的成绩,除去本人的才华与努力,也与这光鲜的背景少不了关系。倘若背后没人,她想象不出,还有其他原因。她一直觉得有些蹊跷,却未多加细想……
“你也看出蹊跷来了吧。”连向真看着文清的表情,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少透着些复杂的意味。“她做了什么,让那人愿意帮她……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场交易,这样,应该不难理解谷小琳警告你的那些话。”连向真看着文清,文清脸上有转瞬即逝的怔忡,她不禁轻轻的叹出来一口气。
甘文清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明白谷小琳话里的意思……她从不愿往这个方向想。
良久,她说:“我知道了……向真,谢谢你。”
“你打算怎么做?”连向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