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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低声道:“像是有什么‘上神’便在此处。我瞧他方才对着咱们的方向说话,那上神没准便在咱们身后。”
我装模做样道:“既然上神来了,咱们一定也是有仙缘的。”天青嘿的一笑,道:“谁知道呢?”向酒仙翁道:“掌门所言的幻境试炼,莫非与仙人有关么?”
酒仙翁干笑点头,道:“不错,不错。”老眼略微睁开一缝儿,没敢看我,将玄霄天青两个一一打量过,又道:“老夫看你们俩、你们三个根骨清奇,若是潜心问道,不消说将来必有所成,算了算了,老夫也不为难你们,这便脱出幻境拜师去吧。”大袖一挥,在旁边开了个出口法阵。
囧,这老狐狸,滑的都淌油了。
这边天青玄霄一一谢过了酒仙翁,老子也板着脸向他欠了欠身,正要从法阵出去,却听那老儿忽然指着玄霄道:“小娃儿,且留一步,你叫什么?”
玄霄一怔,行礼道:“弟子玄霄。”
酒仙翁眼珠转了转,摇头晃脑道:“小娃儿,你神气自敛,资质呢虽然也算百年不遇,可惜眉间执念过重,将来如有大事发生,未必便能放开心性。一念悟辄升仙,一念迷辄成魔,切记切记。”
玄霄道:“受教。”躬身一礼,走法阵出去了。
天青悄悄笑道:“我道怎样的试炼,方才还真捏了一把汗——完了,坏了坏了!”
我心虚,忙道:“怎么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天青一拍脑袋:“我觉得掌门的意思,应该是谁先出去谁是师兄。刚才听老仙人说得有趣,一分神让玄霄那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我心道这就是命挖你就认了罢,却听天青道:“小庚,哥哥我是老大对吧?”没等我答应,这小子居然望法阵撒腿就跑:“——那你以后认命当我师弟罢”
——口胡!连我你也阴!
身后酒仙翁摇头叹息:“年轻就是好啊”
老子倒三角眼回头,怨气深重:“好个屁!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亲自送你当水怪去!”吓得老儿急忙摇头:“不敢不敢。”
他周身一片静寂,除了漫天通红的酒葫芦外连个鬼影都没有。老子喘了几口粗气,对他老人家独处的功力倒也颇为钦佩,暗想不如取取经将来好回去开导夕瑶姐姐,便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这么久,不烦?”
酒仙翁忍不住咧嘴一笑,道:“其实小仙呆在这儿只为考验入门的琼华弟子。如今既然放行了上神的朋友,不多时便要约色、财、气三位仙友一齐围桌叉麻雀,用以消遣无穷光阴——怎么,上神也有兴趣么?”
老子望着眼前不但装十三而且聚众赌博的老不修一只,擦干两行血泪,默默地摇头走开了。
太清对我们三人迅速从须臾幻境中出来表示了十分的惊讶欣慰之情,当场决定我们从此就是他老人家今后的重点培养对象。在宣布这一决定时他身边一直不出声的宗炼不知怎么突然咳嗽一声,打断道:“且慢。”
太清一顿:“师弟有何话讲?”
宗炼不答太清,向我道:“己庚,你手中长剑拿来与我一观。”
我呆了呆,低头瞥一眼手里铁剑,发现这老头的眼光的确好毒——这剑是我在寿阳花三两银子买的低档货,当时为了耍帅,专挑剑鞘剑铗做工精致的,根本没注意卖剑的铁匠一脸痛宰冤大头的奸笑。后来才知道,这剑剑刃的铸铁还比不上国民生产大炼钢铁时淘汰的烂货,砍人砍怪最多擦破一层油皮,连血都不出。那阵塞外人烟稀少老子没地方换装备,只得用自家的神咒仙气没事多给剑刃加加属性。如今看来这剑的鞘里鞘外仙气滚滚往外直冒,比之宗炼身后的剑匣,也就差了表面上混沦的一层神光而已。
宗炼接到长剑之后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夸奖的话,本大仙为人谦虚记不真切,只知无外乎就是这剑这么破却是仙家宝物啦,换作一般人一定会被外表欺瞒啦,你这孩子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十分难得啦,如此慧眼识英才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铸剑名家啦,等等等等,夸到后来,老子都不好意思跟他解释说当初我买这剑就是因为它长得好看
说到最后,宗炼一句话总结段落大意:“掌门师兄,己庚这孩子必是与剑有缘,师弟凭空抢走你一个徒儿,师兄总不会生师弟的气罢?”
太清微微一笑,道:“自然不会。师弟铸剑之术独步宇内,却至今未曾授徒,你若起了授徒的心思,这三个弟子师兄拱手相让。”
宗炼微笑道:“不必,铸剑之道博大精深,贵专精而不贵庶众。师弟此生授一徒足矣。”转过脸来,望着我满脸慈祥道:“好孩子,还不拜师么?”
老子盛情难却,当场恭恭敬敬拜师,望着眼前巨大的剑匣,暗地里不由组装了一下自己白衣蓝衫身背剑匣的英雄形象。蓦然想到,如果我是宗炼老头唯一的徒弟,那将来继飞蓬重楼之后最出名的仙剑面瘫三号人物慕容紫英的师父又会是谁?
十八、云天青的大失误
琼华派是修仙门派的大宗,掌门人太清和他师弟宗炼、青阳、重光三大长老都位列业内知名人士行列,手底下门徒一个个千挑万选,人才济济。玄霄、天青和我新近入门,拜师之后被各自的师傅告诫了几句,就有人领着去拜见各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姐。这其中青阳长老和重光长老据说出门不在公干去鸟,剑舞坪上最先见着的,是太清掌门的另外两个弟子,大师兄玄震和师姐夙瑶。
玄震这人记忆里我没什么印象,见面时只觉得他有二十七八岁左右,五官英俊正气,见了人便是一笑,面相很是温和;夙瑶大约二十出头,漂亮固然极是漂亮,可惜眼神刚硬,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严肃性子,哪里比得上我家夕瑶姐姐不胜凉风涓涓泪眼的万种风情。
我知道这位姐姐将来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却见她先盯着玄霄和天青看了一会儿,后扫了天青和我两眼,回头又瞄了一眼玄震,紧绷的唇角一舒,点点头走开了。
琼华派前山清修,后山思过,剑舞坪周遭的一排精舍便是小辈弟子们的集体宿舍。师父宗炼门下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老子便一个人在剑舞坪西角享受单间。天青倒霉,好死不死正跟玄霄分在了一间房里。
第二天他跟我投诉玄霄冰块脸欺负师弟灭绝人性时我拍着他肩膀幸灾乐祸,心说老兄你就满足吧,想当初我前世那会儿,一个室友的待遇那都是给研究生预备的。
按宗炼师父的说法,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资质,修仙时自然也就各人有各人的侧重。比如说琼华派虽把“人剑合一”当作修仙大纲,门下弟子根据各自领悟的不同,大纲下面却又分出许多二级学科来,另持一番专注——太清那一支是偏向于练剑气的,我们这一支则以铸剑为主,只消最终殊途同归,便不分对错。
换句话说,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这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打个比方,就像释教前有六家七宗后有天台净土,连禅宗自己也分出了南能北秀,只要大家个个持斋参禅,彼此见了面不都得宣一声“阿弥陀佛”么。
因此天青玄霄剑舞坪上苦练御剑时我一般都躲在经楼,以“阅读历代大师铸剑手记”为名把里头典藏的无数神仙野史当小说翻。修仙那是凡人的事,本大仙天庭之上好歹闲逛那么些年,再腆着老脸跟他们瞎掺和那就是纯粹闲得找抽了。
虽然琼华派的伙食不怎么着,山脚下播仙镇的西域风味却是相当滴不错,本大仙甚是满意。嗯嗯,尤其是那道烤骆驼。
这一日正自脑满肠肥的歪在书堆里犯困,不知怎么鼻子却痒得厉害,隐约耳边有人轻轻发笑。我只道又是天青热脸贴完了玄霄的冷那啥,郁闷之际跑过来拿我撒气,缩着身子刚哼哼了一句“有本事抽玄霄去别跟我闹”,便听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含笑道:“玄霄师弟近日进境奇快,只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我猛一激灵,瞌睡虫登时全部吓跑。起身睁眼,便见大师兄玄震正蹲在我面前,捏了根狗尾巴草做贼似的往老子鼻子底下招呼,
大哥你当是逗猫哪?
想来是被本大仙眼中正义的怒火所威慑,玄震丢开手里草茎,微笑道:“早听宗炼师叔赞扬师弟刻苦好学,这几日见你不离经楼,才知此言师弟果真当之无愧——己庚师弟,眼下已过了午时,你有数日中午不曾出去吃饭,今日大师兄我亲自来请,师弟总该卖师兄一个面子罢?”
老子“嘿嘿嘿嘿”笑了几声,总不能开口说上午我开法阵溜到建康城才啃了两只鸭子,下意识伸袖抹了抹满嘴的油,推辞道:“师父说,我入门满两月他便准备传授我铸剑之术。铸剑的道理博大精深,师弟见识浅薄,还是未雨绸缪、力求博闻强识的好。”
玄震摇头:“不吃饱如何有力气看书?”手一捞把我从书堆中提拎出来,微微皱眉,又道:“轻得很,虽说五谷都是浊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作世外仙人么?”
我继续堆笑,本想就此跟他去食堂装装样子,不料被四处乱摆的书堆绊得一趔趄,手一松,攥着的一本《锋镝秘闻》“啪嗒”一声掉在地下,书页四处散开,里面依稀露出一本手抄小册,淡青的封面清清楚楚五个大字:《剑仙缥缈录》。
玄震同学侧头看着我,似笑非笑。
天上,一行烧鸡飞过。
猛然经楼门外脚步声响,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白衣束袖,进来的却是天青。玄震一笑,招呼道:“天青师弟,你也过来抓他吃饭么?”脚尖略略移动,把那本《剑仙缥缈录》不动声色的重新踢进《锋镝秘闻》里,冲我轻轻一挤眼睛,转身出去了。
玄震刚一离开,天青立刻就凑过来,小声道:“坏了坏了,小庚,这次你千万帮我个忙!”
他这次可谓是气急败坏,眉毛全拧到了一起,脸色红红白白,笑里都透着苦味儿。老子哪还用问什么理由,当即义愤填膺拍案而起:“说吧,玄霄又把你怎么了!?”
天青反倒愣了:“啊?他没怎么啊。”
我也愣了:“那你着急忙慌干什么来了?”从怀里掏出块绿豆糕递给他,道:“你慢说,压压惊。”
天青接过绿豆糕咬了一口,不由失笑:“御剑学得不错——别人御剑飞行都是行侠仗义,你倒好,就只知道吃!”
本大仙笑笑,心道御剑飞行之于扔法阵就像是普快之于民航,完全不在一个生产力上的东西。老子改革开放三十年,总不至于一朝回到解放前,费劲学那个干嘛。
耳听天青苦笑道:“你也知道,咱们刚入门的弟子不准随意下山。本来有玄霄师兄盯着,我也没这个机会,谁知今天一早,师兄就被师父叫去了”
老子的八卦精神顿时熊熊燃烧:“叫他干嘛了?”莫不是走剧情么?
天青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我说的是我。今天早上我趁没人注意下了趟山,结果山下遇见一个小姑娘正被两只妖追”
老子再次熊熊燃烧:“然后你英雄救美?”
天青嘴角一抽抽,算是默认了。
事已至此我还有啥不明白:“然后她感恩戴德非你不嫁你一见钟情非她不娶于是你过来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