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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都已经没人了,还能有什么逆转我命运的生机?”郝平湖轻摇头,“姐姐别拿这些虚幻的来安慰我了,我已经是知命得安了。”
“你当我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可是姐姐,如你所言,血族人都死了,你又怎么知道还有办法?”郝平湖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关于我额头上的咒印,夏荷就说过和血族有关。姐姐,我相信姐姐你的话,我是血族人,血族有治好我的办法,但是眼下这也于事无补。”
“血族是灭了,但是不代表血族什么也没留下。”郝长歌按住郝平湖的手,“就如你存在,血族的血脉没有断绝。”
“可是说我是血族人,我却对血族一无所知。我已经失去了关于血族一切的信仰和文化认知,只一身躯壳,我还算什么血族人?”郝平湖宁可自己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族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已经是枳而非橘了。”
“你可以不承认你是血族人,那样你就不必背负什么,那是你的选择,但是明明那里真的有你的生机,你也真的不要一试吗?”
郝平湖望着郝长歌,许久迟疑道,“真的有办法吗?身为神医之后的秋大哥穷尽了几年时间也没找到眉目,血族人就会有办法吗?就算血族人有办法,我们又去哪儿找呢?”
“血族故地。”郝长歌的答案立刻就出了口,几乎让郝平湖措手不及。
“那里是哪儿?”
“血族人曾经聚集生活的地方。”
那就是在署国,或许就是自己曾和秋大哥去过的那里。郝平湖渐渐的深凝眉头,“姐姐,那里只怕是远吧,我还有那个命去吗?何况,也不确定就真的有办法。”
“没试过就这么放弃?如果不试就没有丝毫机会,试至少还有可能。”郝长歌微气恼道,“若你真如此便要放弃,就当我多事。”
“姐姐”郝平湖急忙出手拉住郝长歌,“你别生我的气。”
郝长歌并没有郝平湖以为的要离开的迹象,愤然怒眉道,“我讨厌轻易就放弃自己的人。”
“我知道了,姐姐你别气了。”在这署国,她好不容易才又遇见一位故人。“只是我如今是离不开这皇城的,一是我有孕在身,二是我身不由己。”
郝长歌微微叹息,“我听闻燕南王对你似乎别有执念。为了你而不顾危险现身向署国求亲。”
“不是。”郝平湖心底忍不住泛出一阵酸楚,“我和他只是意外。他并非是为了我而只身犯险,也不是真心于我。他最初到署国的目的我也不清楚,我和他相遇纯属意外。若要怪罪,怪老天错弄,怪造化弄人我和他喜欢的女人竟有相似的容貌。”
“”郝长歌默然了好一阵,似乎默默的将郝平湖的话消化了彻底,这才缓慢开口道,“他对你不好吗?”
“不算是。”好的时候是很好的,郝平湖不能否认。“只是他的心思太难琢磨了。好的时候能将你捧上天,不好的时候会让你恨之入骨。可是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我早听闻燕南王不好伺候。只是你既然是相似于他喜欢的人,他该待你好的”郝长歌一时也是惘然不解,“若他真心思难测,是真苦了你了。”
“其实他的心思现在想,也不是那么难琢磨的。”郝平湖微微笑了笑,似苦似甜,泛着酸,“他心里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爱着的月奴,从来没有我而已。”
“你其实很喜欢他。”郝长歌见郝平湖不反驳也就明白了过来,“若如此,只怕你就更苦了。难怪!妹妹你没想过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吗?你们是夫妻,已经分不开了。”
“以前想过,现在不必了。”到了今天,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路可回头?就算是两人共有的骨肉,也无法再将不同道路的两人拉回在一起了。“我对他已经绝望了。”
“为什么?我瞧妹妹你是痴心的人,你并不舍得的。”
“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别的情谊是不可负的,父兄姐妹,这些和我或是有血缘或是没血缘的亲故,对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若在秋之遥的死这件事上,他能体谅她的心情,就不会有后来她爹的事,他们也就不至于到这一步。
“你爹那件事,你都知道了?”郝长歌见郝平湖轻点头,才不禁一声长叹,惋惜道,“可惜了滇王一生为国,却落得不白而死。”
郝长歌不认为自己爹是罪人让郝平湖心中一阵温暖,“我一定要替爹洗白冤屈,或者至少也要替他报仇。”她一定要百里寂夜体会到什么是痛。
“你的仇人是谁?”郝长歌问。
郝平湖看了眼郝长歌,“这件事,姐姐不知道的好。”轻拍郝长歌的手背,“姐姐,我到了这儿后,很少有人能和我这么静静的说些话。”
“如果你不嫌我烦,我常来找你。”郝长歌笑道,“我到这里也人生地不熟,遇见你也很高兴。若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姐姐是明白人,不需人说什么,秦楚国和署国说来也没什么不同,宫里人还是宫里人,各自为着各自的,谁都不可轻信。”郝平湖诚恳道,“你提防着护国公主,她是女中英雄,心计才能都与那些男人不相上下。至于小皇帝,你也别小瞧了他。”
“说来秦楚国这个护国公主我是真的慕名已久。”郝长歌表现出浓厚兴趣道,“尤其,她强嫁那则异闻,可是诸国女儿家口头相传的趣事。”
“公主和尹大将军其实是天作之合。我倒是也挺钦佩公主这样的勇气。”郝平湖趣笑道,“其实说来这事,虽是公主强的,我倒是觉得尹大将军福分。瞧着公主个性好强,可这百炼钢在尹大将军那儿也能成绕指柔,夫妻这般痴心真情,他人求也不得。”
“你说的是你自己求不得吧。”郝长歌轻轻的推攘郝平湖,“我瞧了,那尹大将军一表人才,可是外貌文弱些,和传说中杀敌无数的镇国将军声明有些差别。”
“姐姐对尹大将军有兴趣?”郝平湖皱眉道,“姐姐可别有心思,公主的醋劲可不小,而且尹大将军的心都在公主身上,别的人只能自讨没趣。”
“呵呵”郝长歌捂嘴笑道,“瞧你急得。我对他可没声明兴趣,何况护国公主不好招惹我还不知道吗?”
尹扶苏那样的天下难寻,秋之遥也是举世难双,若郝长歌是郁清歌,比照来找,怕是难了。“姐姐你心底可曾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合适的就好。”郝长歌丝毫不羞怯,反倒是大方的侃谈道,“就算有最好的,放在眼前看不上也就看不上,若是看得上的,任他丑陋俊美,我也认定了。”
这样倒是和郁清歌一样吧,只是可惜秋大哥没有那个福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没用了。当初我既然会提出要和亲,就该是想清楚明白了的。由着秦楚国的皇帝指就好,我也没什么好遗憾后悔的。”
“姐姐”虽然郝长歌倒是表现得开阔,郝平湖却还是不由得为之哀叹,“姐姐放心,我想皇上好小心斟酌的。”就算是小皇帝将郝长歌收入后宫,也不会是坏事。小皇帝虽然有些心眼,但瞧着心性却比百里寂夜和百里紫苑好了数倍。只是入了宫,一生都不得自由了,也是一场哀事。郝平湖越是想越不能释怀。
“妹妹别替我多想了,我都不愁,你愁些什么?”郝长歌轻拍郝平湖,“别说这些了。这些个恼人事伤心事对胎儿不好,对你的身子也不好。”
郝平湖轻点头,“不说了。”可心头却是放不下的。如果他在,是不是能求他棒棒忙?他应该会答应的吧。郝平湖这么一想又强逼自己将这个思绪甩开,她怎么还能想去求他?她是太无能了,有事了就想去找他求救,像什么样子?
“关于血族的事情,如果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或许能帮上忙。”
“嗯。”郝平湖面对郝长歌的诚恳不得不点头,她或许还是想活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还有许多事未完成:如果不活,不能为自己爹洗雪清白,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关于那个所谓的神秘血族,郝平湖的心中有许多的疑惑和好奇,自己怎么会是血族?爹肯定不是血族,那么是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娘是血族人?若如夏荷所言,血族是被秦楚国和署国联手灭了的,而自己的爹早年是曾是沙场军将,是否血族的灭绝和他也有关系?郝平湖越是猜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能有几多愁 第一百三十八章 风云突变天
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3…4…30 15:16:59 本章字数:4123
郝长歌陪着郝平湖在空寂殿待了一日,直到快黄昏,才有百里紫苑将人接走,安置在宫中某处。郝平湖原和郝长歌约好翌日再见,可翌日赶早来的却是百里紫苑。
“王嫂好像很失望?”百里紫苑娆笑道,“你以为会是郝长歌?”
“公主此话怎讲?我是以为是长歌公主,我昨日和她已先有约,所以公主来我是稍感意外的,但谈不上什么失望。”郝平湖想不明白百里紫苑这几日总偶尔几句针对自己的原因。
“我今日来是来告诉你些关于前方战局的消息。我军已经逐敌三百里,死伤暂无计,不过”百里紫苑凝住了目光,似乎变得深沉。
“不过什么?”郝平湖担心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兄亲自上阵难免受了点伤。”百里紫苑的眸光扫过郝平湖。
“你”郝平湖几乎被她的眸光所刺,她难道要怪她吗?他受伤,她也“听你的意思应该不严重的。”郝平湖故意冷冰冰道,“死不了不就好了,你暂时还不用担心边境之患。”
“按理他该坐镇中帐,却贸然上阵”百里紫苑目光微烁,“他死了无所谓,但如果误了军机要务,就算他百里寂夜死一千遍也不能抵偿。”
“在你眼里,真的没有一点亲情吗?”郝平湖忍不住问,“他如果真的死了,你是不是”
“出生皇家,亲情本来就是奢侈。”百里紫苑打断了郝平湖的话,却已放软了语气,“对于皇家的人,天下都是他们的家。何况,你觉得我对百里寂夜的要求过分吗?军队的将领是核心,百里寂夜身为千军将领,就该知道自己是所有将士的主心骨。他的一个失误,失去的生命是以千计,他上阵是要鼓舞军心,他却落伤,你能想到到底有多少人为护他而死伤?他若死无所谓,但他死军心必乱,军心乱就会给敌人可趁之机,会有加倍的人死。你以为那些军人就没有亲人吗?”
“”郝平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不止是百里紫苑,还是秦楚国公主,是为着天下人的皇族,她的心和眼光是放眼天下,在这样的她面前,她郝平湖都显得那么自私卑微。
“打仗就会有人死,百里寂夜不不是可以死,他要死也要等这场仗打赢了才可以!”
百里紫苑的话掷地有声,郝平湖一个字也不敢出口。
“他如果真想死,我会成全他,但是要在这件事之后。”百里紫苑突然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他如果死在了这场仗胜利之前,我会让他后悔的。”
“你想干什么?”百里紫苑的目光扫过自己,郝平湖禁不住就一个哆嗦。
“如果他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需要活。”百里紫苑突然冷飕飕笑道。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和百里寂夜有什么仇都无所谓,我的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