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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周六,段思浩过来接萧嫄到Z市去。两人既是打定主意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自是不会只是说说便过。段思浩是个行动派的人,自从萧嫄答应了他,心里就拟起计划。
由于双方都没有过多的了解,对彼此的认识也不过是从那短短的几面之中和伍姨的介绍之中知道,因此他第一个计划就是让萧嫄到Z市的家里来,先让她从他的背景去了解他。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总是能够给人更多的安全感,他一直都是如此认为,别的得等着萧嫄了解之后再做决定。
萧嫄本来和段思浩说自己坐车过去,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出个门还非得让人家跨越一个城市过来接自己,那个娇气太奢侈了。
段思浩面上应得好好的,结果周六清晨,萧嫄梳妆打扮好,准备去车站坐车,结果一出门口就看到段思浩站在自家的门口。
却是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一丝不耐烦,看到萧嫄出门,他勾着唇角轻笑着道了一声早安。
萧嫄愣愣地回着一句早安,接着露出一脸的尴尬。从来没有想过段思浩真的会跑过来接她,这太殷勤了,殷勤得吓倒她。两人尚未熟稔到这种地步吧!本来就已经约好时间和见面的地点,因为段思浩的到来而而改变。望着这副淡然的表情,萧嫄总觉得不太真实。
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一大串的疑问顿时在脑海里生出来,因而她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看着他的脸。段思浩许是被她盯得不自在,轻咳一声,淡然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萧嫄虚应一声,点头同意,段思浩侧了下身子,让萧嫄可以和他并肩走。萧嫄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上带着疑惑。落后了两三步,段思浩稍微侧头看一眼萧嫄,眉头不自觉的轻拧一下。
下楼梯时,萧嫄一个不注意,一脚踏空,上半身向前倾,头往下仰,几乎就要往楼梯底下摔去,段思浩眼明手快地捉着她一只臂膀,用力一撑,挡住萧嫄往下倾斜的身体,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终于让她稳稳地站在阶梯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让萧嫄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心跳瞬息之间多跳几下,头脑有些晕眩,就连目光都有些松散,似乎并未从刚才那一吓从清醒过来。段思浩想要开口谴责几句她这么不小心,然而看着这副饱受惊吓的模样,那谴责愣是出不了口,转而温声问道。
“萧嫄,有没有受伤?感觉怎么样?”
萧嫄知道段思浩是在问她有没有扭到腿之类的,微笑着摇头:“没事儿,谢谢你。”目光却注视着段思浩按着她肩膀和手臂的双手。
顺着她的目光,他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何况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僵,脸上的不自在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非常的不习惯,不舒服。他神情自然,缓缓收回手,轻轻颔首。
“没事就好,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关心地叮嘱一句。
“嗯。”
她没有再说话,双方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一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刚才差点就滚下楼梯仍让她心有余悸,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阶梯,生怕行差踏错,再出点什么事。
楼梯不算多,从上到下转了几道弯,两人终于走到地面上。段思浩的车子停在小区的门口,从萧嫄住的楼子一路走出去花了近十分钟。
段思浩很绅士的替萧嫄打开车门,等她上了车自己才绕到另外一边上车,萧嫄从椅座边上找出安全带,扯了几下都够不着,他笑着俯下身子,从萧嫄手中接过安全带,萧嫄一愣,手指迅速的缩了缩。他呼吸的气息喷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温热,只隔着几公分的距离。
那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的事情,萧嫄却感到漫长得教人难受。从未曾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个异性,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早已诚实地将她情绪表露出来,两颊灼热,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呼吸不由变得急促紊乱。萧嫄尴尬得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系个安全带都能系出暖味气氛来了,刚刚下楼还未消散的紧张很快又袭卷上来。
段思浩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一声,呼出一口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一阵燥热,她往后靠了靠,让身体挨着他的手隔着距离来。
这女人真是敏感!段思浩在心中想着。
那时在餐厅与他约法三章,这张艳丽的脸平静而疏离,仿佛历经千事般之后的淡然,之后的接触倒不算密切,直至此时,他恍然明白,那不过是她外强中干的掩饰。以他精明的眼光,自然看得出来,她的表现反应纯属自然,完全没有一丝娇造作,这更是说明她单纯如白纸,只待他书写。
在这一刻,段思浩再次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
“萧嫄,在此之前,你没谈过恋爱?”这话不经意间便问了出来。
萧嫄闻言,瞪大眼睛看他,双目之中隐含着难以言喻的羞愧,僵着声音嘴硬地回道:“谁说的,我怎么就没有谈过恋爱?”
段思浩大笑一声,目光如炬:“瞧瞧这眼神,瞧瞧这表情,这明摆着的事实哪还需要人来告诉我。”他得意洋洋地说,伸手往她红富士苹果的脸蛋上轻捏了一把,萧嫄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收回手,慢条斯理的坐正身子。
萧嫄闷哼两声,咬着嘴唇,没有出声反驳,她没谈过恋爱,这是实情,看他得意的模样,心中多有不顺,然而,瞧着那一副了然的神色,到嘴里的反驳硬是吞了下去。
得,这年头,没谈过恋爱的女人都成怪物了,要被人围观!想到自己清白如水,他却已过千帆之境,这怎么着都是她吃亏,他得了便宜还来嘲笑她,萧嫄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他前科累累,而她还得去迁就他呢?要不,偷着去谈场恋爱,再回来和他谈婚恋情?萧嫄一脸懊恼的低头想道。
“没谈过恋爱怎么了?你以为都像你这样阅人无数,经验非凡。”萧嫄磨牙,发出咯吱的细微声音。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段思浩没计较这话,反而笑了笑。
“阅人无数那是抬举,年少轻狂的时候,没几个红颜知己说出去谁会信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被人笑话来着?”段思浩扭头望她。
萧嫄听到这话,面色变了变,讥讽地笑着说道:“左拥右抱的滋味挺不错吧?!”尾音拉得长长,虽是用的疑问句,语气充满肯定。
“嗯,还行吧。”段思浩正经的回了一句,开始发动车子,两手握着方向盘,准备调头。
“都左拥右抱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做得了你的红颜知己”萧嫄酸酸地说,这么个花心的人男人,她真该选择吗?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她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她此刻应该做的就是让他停车,然后回家睡觉,管他什么了解不了解,人家都左拥右抱,红颜知己一堆,她有必要来凑这么个热闹吗?虽然这些年一直抗拒着,没有去谈恋爱,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萧嫄就没有人要!
☆、分歧
“停车,我不去了。”见他没有反应,萧嫄咬牙说道。说罢,解开安全带,侧着身子,伸手就要打开车门,段思浩连忙按住锁键,把车门锁好。
车子刚刚才调好头,速度虽然不快,但是真要从车上下去,难免会摔倒出事。他可不敢冒这个险,没想到萧嫄的反应这么大,在心中暗骂自己。
“萧嫄,别闹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段思浩带着歉意说,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把她按在座位上,随即把安全带重新系上。
“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萧嫄冷哼一声,带着不满反问。
“对不起。没有左拥右抱,没有红颜知己,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从前所有的都不存在,你原谅我曾经年少轻狂不懂事,好吗?”段思浩柔声解释。这样的玩笑真是开大了,若是萧嫄因此而恼怒,嚷着要分手,那他岂不是没媳妇了?
男人的劣根性,有了一个还想再要一个,他以为他是韦小宝吗?就算他是,并不代表她萧嫄就是那个七个之一,她的另一半必须只有她一个,哪怕是想想别个都不行。
打一巴掌再给个红枣,就雨过天晴了,这怎么可能!
萧嫄面色仍是绷紧,揪紧手上的包,幽幽地说:“段先生,如果你没有诚意,只是想玩玩,那咱们就此分别吧!”
“不。”段思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扭得方向盘打了一圈,车子像爬虫似的扭曲打滑,萧嫄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跑,车子往前面仰去,被安全带阻挡住,幸好系了安全带!萧嫄拍着胸口说,不由庆幸刚刚段思浩帮她再次绑上安全带,不由此刻她都撞到车头的玻璃上了。
段思浩心头一惊,忙扶住方向盘,小心的往路边靠去,然后停下来。
“萧嫄,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看在我单身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一个美丽又贤惠的女朋友,你就饶我一次,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段思浩信誓旦旦地举手说道,言词诚恳,把认识到错误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有做不到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保证。”萧嫄正眼都不看他,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人的劣根性总是这样,犯了错说改,却总是一而再的犯错,不是所有的保证都能够做到。就像曾经无数次听过的保证一样,那时的纯真,总以为一切都会往的方向发展,然而,谁又知道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呢?假若当年,父母没有受诱惑,能够坚定不移照着自己的保证去做,她何至于离家出走?
想起父母,想起曾经那一段黑暗的日子,她感到惶恐。
段思浩真是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吗?在此之前,她是愿意相信的,在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过往左拥右抱,她就不再那么肯定。
段思浩看到萧嫄逐渐黯然的脸,激动地捉住萧嫄的双肩。
“萧嫄,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非常有诚意的想和你谈感情,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提出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我知道,刚才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伤害到你。不过,请你相信,我以前是交过女朋友没错,可是并没有什么左拥右抱,早就已经分手了,最近这两年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重心一直在事业上,因此并没有再交过女朋友。”他急切地解释。他没有想到萧嫄会这么敏感,敏感到了有一丝不符合自己的设想就开始想着撤退。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不会去试探她。
两人的感情才刚开始,实在经不起一点折腾,如果他不给一个答复,不给她一颗定心丸吃,扭转自己的形象,他相信萧嫄肯定会转身就走。他不希望自己才下定决心和她在一起,就闹出这么大的问题,更不希望往后萧嫄心里念着这样的过去,而出现争吵。
“那又如何?”萧嫄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她害怕自己会心软,会被陷入他的眼神漩涡。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忍不住地心动了一下,因此才会在他的提议下,这么快就答应交往。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相信我?”段思浩压住激动的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她摇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