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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年轻的时候,很勇敢,好像爱一个人,尽管一无所知,却什么都不会害怕。。。
长大以后,就不会了,你要知道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中间经历过什么,他在追求什么,你在追求什么,往往就在这样的斟酌中,失去了靠近彼此的机会。。。
☆、五、(2)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偶尔还是会来找她吃宵夜,一周一到两次,约在楼下的茶餐厅,就跟之前一样。不过或许是没有身份的压力,他们现在聊天反而更轻松更自在。他们还会在他家里看DVD,他也会在出差回来后给她带伴手礼,不过不再是巧克力和香水了。
可是会不会太迟了点,夏耳想,会不会已经太迟了。他才热起来,她已经冷了。
“那你们现在算什么?”蒋子渊在电话里不解地问。
“朋友咯。”夏耳说。
“我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蒋子渊一点都不相信,“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我们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我们只有一起吃饭,没有定期的约会,也不会谈心事,应该也不是喝醉后可以打电话叫对方来接自己回家的关系,算了,随你怎么说,反正这不是重点。”夏耳很了解这位老友,跟她在一个问题上争辩是不明智的。
“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我没办法对他说不,”夏耳有些受不了自己似的闭了闭眼睛,“以他之前的恶劣行径,我明明很有立场对他说不。”
蒋子渊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我可以确定,这回应该有戏了。”
“你有没有觉得男人们都很奇怪,你对他好的时候他总有些爱理不理的,一旦你决心离开,他突然又变得不能那么轻易放下。就像你并不想做朋友的时候,他说做朋友吧。一旦你决定做朋友,他又根本不把你当朋友了。”他这样的示好,她却变得不确定了。
“所以说男人们总是残酷而现实。”蒋子渊同意。
“经过上一场乌龙,即使他表现得友善多了,我并不明确他的目的,也不是那么期待有实质的关系变化,我们的确更适合做朋友。”夏耳很客观地说。
“但是我有预感,他说不定就是你的终结者了。”蒋子渊说。
夏耳不赞同:“不,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能让你没办法说不的人真的不多吧?”蒋子渊反问。
“但这并不代表我对他有另外的感情。”夏耳说。
“那么事实上,你对他是什么感情?”蒋子渊又不解了。
“不知道,我还不是那么了解他。”
“我以为你在感情上并不是这么谨慎的人,要知道,你和宋迟认识一个多月就在一起了。”
“渊渊你知道,大多数情况下,感情的谨慎程度跟年龄是成正比的,长大以前跟长大以后对感情态度的差别就在于,能跟自己的心抵抗的程度大小。年轻的时候挡不住各种诱惑,轻易就把一切都交出去,但是,现在就不会了。并且,我之前已经给过自己也给过他机会了。”
“再给一次又怎样呢?这样审慎,该失去多少乐趣啊,说不定就因此错过了缘分。”
“至少人一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
“亲爱的,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快乐。”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当我确定我是快乐的,我愿意遵从我自己的心。”
四月底的时候,夏耳在街上偶尔遇见了高中时的一个男同学,读书的时候总是找她借了作业抄,突然见了面对方居然还能认出她来,并客气得邀请她去参加他的婚礼,她只当是客套话,没想到他居然想法设法找到了她的电话,并寄来了喜帖。这么大的诚意,她自然要去,虽然她相信他对她的印象,不过一直是个曾经把作业借给他抄的女同学。当天打扮一新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还在想,当她已经开始习惯把承诺当玩笑之后,反而收到越来越多的惊喜。
喜宴是传统的中餐,夏耳被安排跟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同桌,尴尬得很。中途她去酒店的洗手间,没想到有人在洗手间里对新人评头论足,说话十分刻薄。大概是仗着一帮人在一起,也不怕被人偷听到。
“不是我说风凉话,我不看好他们的婚姻。”有人说,“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心,何况她自己也朝秦暮楚的。”
“凑一双呗,没想到这样的女人也嫁得出去,所以说男人都是肤浅的。”
“我们台里现在谁还敢要她?她自己也清楚吧,早点找个有钱的嫁了,免得年纪再大下去就不值钱了,有时候我觉得男人真是贱的可以,捡个二手货还这么开心……”
“嘿,”一旁有人捂住嘴笑,“你们的嘴也太毒了,好歹人家今天大婚。”
“怕什么,她自己摆阔,把我们电视台一干人全请了,就不要怕别人说,”夏耳对面的女子吊着眼梢,一双眼十分媚,“我就是有些同情咱们安主播,人家排场摆这么大,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安主播也是个好脾气的,对外都称是他被甩的,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男人啊,对了,你们猜他今天会不会来?”
一帮人说说笑笑,夏耳呆在隔间里,想着回去也是干瞪眼,索性等他们讲完了才出去。回到大厅,她看了眼正在隔壁一桌敬酒的新娘,难怪她一直觉得新娘眼熟,原来并非不认识。她一直只记得吴晓云那个长发的背影,却不知盘起头发来的,原来是这张精致的面孔。
她于是下意识得在人群里寻找安梁,后来终于在门口找到他,他换了正装,打黑色的窄领带,微靠在门边,有些冷然,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们站在舞台的侧面,看着别人的爱情,他不说话,面容英俊,偶尔笑一笑,面颊有酒窝,眼神里有忧郁。
酒店服务生走过去跟他解释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摆摆手,转身走了。她看着他走掉,不知为何却舒了口气。
居然又在婚礼上遇到,不过这一次,要是碰上面,一定不会是个愉快的经历。
夏耳在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去了大厅外面的休息区,蒋子渊打来长长的电话,抱怨谢新海懒惰幼稚冷漠不懂持家不可理喻,而且好像变得不再爱她关心她,她举了很多例子来一一例证,并且气势汹汹得控诉。夏耳知道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纯粹是找人发泄而已。挂了电话后她想起他们结婚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不由心生怅然。
有人坐到她旁边,她抬头,微微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话一出口就后悔,就这么露了陷,安梁似乎也不在意,只问她:“原来那天你说的晚上有事,是指参加婚礼。”
“我真没想到这么巧……”她只觉得尴尬,“新郎是我高中同学……”
“我们好像总是在婚礼上遇到呢。”他突然说。
“好像是哦。”夏耳领悟地笑了笑。
“是个好兆头吗?”他问。
“未必都是好兆头,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男主角跟女主角同时出现在三个婚礼上,并且都是扮演伴郎和伴娘的角色,导致最后男主角以为女主角总是嫁不出去,而女主角也以为男主角不是受女人欢迎的类型。”
“这也不难,大不了最后两人凑一对好了。”
“缘分的事很难说,你看,还有我们的前车之鉴。”
“我想,男主角大概是个聪明的人,不会像我这么没眼光错过了女主。”
“那毕竟是电影。”夏耳停下来,对面的安梁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别开了视线。
“这么说,我们已经认识一年了。”夏耳算了算,有种吓了一跳的感觉。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安梁看看她,夏耳穿了一条烟粉色的裙子,因为是婚礼所以放弃了黑色,烟粉色又不会显得过分活泼,她这个年纪,已经穿不出纯色系了。她没有戴配饰,只在挽头发的时候用了一枚黑色山茶花的发卡,簪在鬓边,有一种纯黑的珠光。
他的视线在她发鬓停了一会儿,又落下来,笑着对她说:“我突然觉得,你是那种会越来越好的人……”
“咦?”夏耳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说呢,我的工作让我接触过很多人,大部分的人,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很漂亮很整齐,但是第二眼、第三眼,却觉得越来越失望,还不如第一眼的好,有些一开始掩藏的缺陷,在接触的过程里,会一点一点暴露出来,就好比女人化妆之前和化妆之后……但是你不一样,每次看到你,就会觉得你好像又变好了一点,好像越来越好了……”
“这是赞美吗?”她今晚第一次真正想微笑。他们都是来参加婚礼,却在谈跟新郎和新娘一点都没有关系的话题。
“当然,你懂我的意思,那次婚礼之后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你瘦了很多,变化很大。”
“这么说,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
“女人也是一样的,”他并不否认,“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饿了,而你会做饭,我们走吧?”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只是为了说这个,她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她也饿了。
他们就这么从婚礼上溜走,不告而别。五月是吴城最舒服的时节,海棠和丁香开得正好,夜风一吹,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他开了车带她去超市买菜,去的太晚了,挑不到新鲜的食材,后来决定做意大利面,因为超市有现成的面条卖,做起来也方便。
☆、五、(3)
她在厨房准备做酱汁的时候想起来缺了白葡萄酒没有买,安梁说他那有,回楼上去拿。夏耳刚把西兰花用开水烫熟,厨房的灯就灭了。她从客厅找了张椅子,垫着去检查厨房天花板上的顶灯,发现是主灯的灯泡坏了。虽然不影响房内的光线,但早晚还是要修好。
她记得屋里有备用的,去抽屉里一并找了手电,然后把屋里的电源切断。
她没怎么费力就装好了,只是脖子有点酸,转了身正要从凳子上下来,却见安梁已经站在门口,走廊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似乎有些严肃。
“来了也不出声,吓我一跳。”她拍了拍胸口。
他好像笑了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会害怕。”
“我当然也会害怕,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敢看鬼片。”
“有句话很早前就想说了,我总觉得你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好像不太需要别人。”
“你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以后这种体力活可以找我。”
她只好笑:“对不起,我是不是又伤到你大男人的自尊心了?”
“知道就好。”他装出没好气的样子,把手里的白葡萄酒放在地上,然后朝她张开手,“嘿,下来吧。”
她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他肩膀上,试探了下,然后轻轻跳了下来。
她太小心翼翼,他反倒笑了起来,颊边的酒窝在门口一点点光亮里一闪,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等她跳下来以后,他轻搂住她腰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慢慢收紧,然后慢慢拥抱住她。夏耳一僵,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推开他。她感受到克制的悲伤的力量,在他贴住她的身躯里,就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原谅他了。
“夏耳,你是个好姑娘。”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夏耳笑了:“你说话的语气像我的长辈。”
“我的确比你大。”他也笑了。
“真的吗?”夏耳大笑,“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小。”
“所以你才决定还是跟我做朋友比较好?”他开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