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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媚娘身上一个激灵,眼泪好似破冰的春水,无声无息地冰冷了脸颊,声音含悲含泣,“那你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杀了她!”
就在殿中两人一筹莫展之时,一抹幽寒阴冷的声音,骤然惊破了一室的悲寂……
南宫蝶端着一盏汤药一步步走近,叩跪于地,静静道,“姑母,要已经煎好,又以新鲜蜂蜜去了苦辛,你趁热用吧!”
箫媚娘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去服药,望着她,眉心曲折,颤抖着,微微咬唇,“小蝶……你方才说什么?”
南宫蝶垂首低声道,“姑母恕罪,小蝶听到了这些不该听的事……”
“别说这些没用的!”
箫媚娘徒然声嘶力竭地吼着,“我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南宫蝶仍旧低着头,平静道,“凌雪儿若死了,便谁也不必再争了,更不必再继续执着下去……”
箫媚娘听到这儿,已是兴奋了起来!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没了凌雪儿,郁枫便不会执着于阿然的身躯,而阿然日后即便会伤心,但终究人心化灰,伤得再重,日子久了,也终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不想,苏嬷嬷却断然喝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箫媚娘瞬间急了,猛地抓住苏嬷嬷的衣袖,语声急促,“为什么不行?凌雪儿根本无关紧要,为了阿然,为了枫儿,我宁愿手染血腥,再作一次孽!”
苏嬷嬷摇头,轻叹一声,“你怎么这样傻!我只告诉你,阿然对凌雪儿的用情之深绝不亚于太上皇对太后的用情!你只想想,倘若太后不在了,英雄一世的太上皇会如何?”
箫媚娘闻听这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仿佛空落落的,再没有了希望……
一路看着洛芸卿与轩辕子焕走过来,她又岂会不知,洛芸卿是轩辕子焕的灵魂,甚至是他的生命!
若洛芸卿不在了,英雄一世,豪气干云的轩辕子焕也不过徒剩一具躯壳,生无可恋……
苏嬷嬷知道,她是明白人,不必多浪费唇舌,她便该清楚!
阿然虽不是轩辕子焕亲生,但在感情上却与轩辕子焕惊人的相似!
这两人都是一根筋的执着到底,认定了一个女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
至于郁枫究竟放不放得下凌雪儿,她这做母亲的,应该是心里有数!
殿阁里沉静了片刻。
苏嬷嬷至蒲团上站起,眼中精光幽幽投向南宫蝶,声音里俨然有着警告的意味,“此事关系重大,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我自然会有解决的法子!但谁若借机生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与她善罢甘休!”
说完,又扬声将退开的奴才唤了进来,吩咐道,“送曌国夫人回宫,再仔细将汤药重新热了,好生侍候夫人服药歇息!”
也不知为何,苏嬷嬷明明已是垂老枯朽之人,根本便不足畏惧,但今夜南宫蝶却莫名地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心里下意识地慌乱,总觉得,那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得人眼睛生痛……
第二百六十九卷 破镜——-残夜忆相思,一寸相思一寸灰!
也不知为何,苏嬷嬷明明已是垂老枯朽之人,根本便不足畏惧,但今夜南宫蝶却莫名地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心里下意识地慌乱,总觉得,那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得人眼睛生痛……
见奴才正扶着神色恍惚的箫媚娘往外走去,南宫蝶立时便近前挥开那小宫女,亲自搀挽着箫媚娘,想趁机离开这里,避开苏嬷嬷!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苏嬷嬷背对着她,在佛前上了一炷香,精明锐利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突兀地开口,“娘娘,你留下来,老奴还有话要同你说呢……”
南宫蝶眉心一蹙,心头略有些发颤,勉强一笑,“嬷嬷,你与姑母素以姐妹相称,小蝶在你面前,怎受得起一声‘娘娘’,你这不是折杀小蝶吗!”
均箫媚娘心里烦乱得很,根本没有精神去理会苏嬷嬷心里想什么,只随口向她道,“小蝶这孩子同我投缘,我一直拿她当自己孩子,你又何必跟她计较这么多礼数,只管唤她一声‘小蝶’就是了!”
说着说着,她又抚了抚南宫蝶的手,目光泫然,温和道,“姑母相信,你是懂事的孩子,不该说出去的,你一个字也不会说……”
南宫蝶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微微一笑,许下承诺,“姑母尽管放心,小蝶明白,也绝不会令姑母失望……”
耒箫媚娘点头,缓缓又道,“嬷嬷让你留下来,你便听话,留下来好生侍候,别惹嬷嬷不高兴,知道吗?”
南宫蝶乖乖应了声,送她出去后,方才折返回来,退下了奴才,亲自为苏嬷嬷斟了茶,奉了上去,恭恭敬敬道,“嬷嬷用茶……”
苏嬷嬷转过身,却并未立时接过茶盏……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各有城府,各有心机,各怀心事,就这么静默着……
许久,苏嬷嬷微微冷笑,面色沉静如水,“上回,你突然问我,太上皇是否看上过曌国夫人……你一向聪慧谨慎,这样的话,真真不该是你问得出来的!除非,你早就知道了,天子是他人在李代桃僵,而这人与曌国夫人关系又非同寻常!”
南宫蝶搁下茶盏,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忍住指尖的颤抖,不假思索道,“嬷嬷不必怀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嬷嬷,我对皇上是真心,若早知那人不是皇上,我宁死也不会让他碰我身子一下!”
一想到这儿,她便觉得伤痛难平,羞愤yu死!
“是的,你对皇上是真心,却无端地叫另一个男人污了你清白的身子!照理说,知道真-相后,你不应当这样冷静才是!”
苏嬷嬷不管她脸色有多难看,仍然一针见血地切中要害,“你的冷静,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南宫蝶,你究竟意yu何为?!”
南宫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苏嬷嬷却立时迫了上来,语意森森,“现在回想,或许当初在天曌与你的一场相遇,也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在你背后这样费尽心机,让你接近太后,接近皇上!”
南宫蝶清晰感觉到掌心全是冷腻的汗水,匆促涌出的晶莹模糊了眼前一切……
她早就知道眼前这老太婆狡诡如狐,却没料到,连她背后有人,这老太婆仿佛也是一清二楚!
已到了这一步,她以为苏嬷嬷定会穷追不舍,非逼迫她说出一切的隐秘不可!
却不想,苏嬷嬷竟突然停止了咄咄相逼,走到了桌前,端起茶盏,指尖轻叩茶盖,在青瓷的薄脆声中,冷不丁地问她,“从小,你便很敬重自己父亲,对吗?”
南宫蝶眉眼低垂,怔怔点头,“父亲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也只有父亲,是真心的疼我!”
她猝然抬眸,凝着泪眼望向苏嬷嬷,“嬷嬷,父亲最最喜欢的便是我的眼睛,母亲告诉我,那是因为我的眼睛生得最像太后!嬷嬷跟在太后身边最久,你说说,母亲的话是真的吗?”
苏嬷嬷放下茶盏,回过头,仿佛真的是在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叹一声,“的确很像,真的很像……”
南宫蝶突然地心头恨起,满目泪光,“父亲对太后一向都是这样痴情,太后的一颦一笑,父亲从未淡忘!每当父亲凝望着自己亲手栽种的曼陀罗出神时,我跟母亲便都知道,父亲又在想念太后了!
直到临终……直到临终,父亲还在想,至死不悔地想着……可太后呢?只怕太后心里,早就不记得父亲了!什么「长相思」,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人若要变心,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终于说不下去了,咬着牙,捂着嘴,手指发抖,努力压抑着至心底弥漫出来的激越情绪……
苏嬷嬷缓缓伸手,抚了抚她鬓边的垂发,第一次,毫不戒备的将她视作了自己晚辈,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别恨太后,太后对你父亲也是真心,为了你父亲,太后所承受的委屈与羞辱,不是你能想象的……
就算后来,太后跟太上皇在一起,那也是因为,太后以为你父亲已死……那时,是太后一生中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而身边,只有太上皇,是太上皇用自己的爱,慢慢地感动了太后,令太后不再觉得孤苦伶仃,也不再夜夜噩梦,生不如死……“
第二百七十卷 旧香残思——-太后曾亲手毁了自己的大婚之夜!
苏嬷嬷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别恨太后,太后对你父亲也是真心,为了你父亲,太后所承受的委屈与羞辱,不是你能想象的……就算后来,太后跟太上皇在一起,那也是因为,太后以为你父亲已死……那时,是太后一生中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而身边,只有太上皇,是太上皇用自己的爱,慢慢地感动了太后,令太后不再觉得孤苦伶仃,也不再夜夜噩梦,生不如死……”
南宫蝶听了,只觉荒谬可笑,“即便我相信嬷嬷说的,太后对我父亲是真心,但却实在不能相信,太后会因我父亲而受到羞辱!那时,他们一个已是大胤的皇妃,一个则是天曌的将军,缘分早就断了,不是吗?”
“你以为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苏嬷嬷一面苦笑,一面摇头,“若真是那样,太后便不会在亲手毁了自己的大婚之夜后,又因你父亲而受到自己姐姐的要挟,向自己不爱的姐夫投怀送抱……”
均苏嬷嬷迎着她震惊不信的目光,将当年的宫闱秘事一一道出……
——————————当年,洛芸卿经过重重波折,总算迎来第一次大婚,正式入主西宫永寿宫,接受各宫嫔妃贺仪。
晚膳过后,皇上圣驾到了永寿宫……
耒那天子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威严而绚丽,带着淡淡的龙涎熏香,望着她,眉眼间晕开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这本该是花好月圆,无限温情的一夜,不想,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华衣盛妆的燕妃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搅乱了一室旖旎!
皇上不禁皱眉斥了一声:“燕妃放肆!”
燕妃忙俯跪于地,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瞄了洛芸卿一眼,口角利落道:“禀皇上,臣妾刚刚得知,芸妃入宫前便已不是完璧之身!”
皇上自然不会轻信,扬手便朝燕妃脸上掴去一掌!面色铁青地喝道:“贱人!芸妃乃皇后胞妹,岂容你信口污蔑!”
燕妃捂住半边脸,狠狠望向洛芸卿,忽地便冲了过来,骤然拉下洛芸卿身上火红色的喜服!
晶莹雪白的玉臂上一点殷红似血的守宫砂,嫣然欲滴。
洛芸卿仍然端坐如仪,竟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燕妃诡秘一笑,猛然发狠在洛芸卿手臂上一揉!
那好端端的守宫砂竟消退无踪!
皇上额头青筋突突暴起,指节格格作响,森然怒视了洛芸卿半晌,终一句话未说便拂袖而去!
其实,洛芸卿的姐姐洛后,在妹妹进宫前便已经知道,自己妹妹不是处子之身,但她当时太需要这个妹妹以美色为她赢回君心,所以才不得已兵行险招!
不过,她早已将事情设想周全,命人为洛芸卿点上了守宫砂,又特别交待洛芸卿,大婚之夜,藏小刃于枕下,待鱼水之欢后,便趁皇上熟睡时,割破脚踝,滴血在宫锦之上,如此,定然万无一失!
只是没想到,偏偏还是出了事!
第二天,洛后便到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