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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垂目,平静道:“奴婢今早是去送白大人,他有皇命在身,耽搁不得,今早已赶赴前线……”
洛芸卿微微冷笑,切齿道:“姑姑倒有这份闲心,大清早的不顾风寒露重去送那样的人……”
“奴婢也都是为了娘娘……白大人,他心里一直念着娘娘呢……”她面色沉静无波,徐徐道。
洛芸卿冷冷打断她:“那好-色之徒,姑姑提来我只觉恶心!”
“可是娘娘也是还想利用他的吧?”她低着头,微微拖长了语调,“不然,娘娘也不会让六王爷接奴婢出宫……”
洛芸卿冷笑,抱着绣花软枕,讥诮道:“姑姑,你就是太聪明了!”
她扬起嘴角,恭顺道:“奴婢谢娘娘夸奖,奴婢这一生,注定成也聪明,败也聪明……”
洛芸卿扬一扬眉,只问道:“那姑姑都跟他说了什么?”
她垂着眼帘,慢条斯理道:“皇后娘娘允诺了白大人,只要他唯中宫之命是从,他日便成全他与娘娘双宿双飞……”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卷臣妾求你,别让他们杀了臣妾的孩子!
洛芸卿冷哼出声,按捺不住怒气,恨声道:“她倒会拿别人的终身来作买卖!”
她沉默片刻,待洛芸卿怒气稍缓,方继续道:“作为中宫的亲信,奴婢不过是善加提醒一下他,凡事不要太过轻信于人,以免走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地步。
皇后娘娘与六王爷宿怨深积,如今六王爷执掌京师,势力日渐强盛。皇后娘娘自然便是如坐针毡,日夜不宁,必yu除之而后快。但若没了六王爷,皇后娘娘最忌讳的,就该是他白墨尘了,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洛芸卿冷然道:“你是离中宫最近的人,等于中宫的左膀右臂,却明显在做着背叛中宫的事,所以白墨尘也未必会轻易信了你!”
峻“奴婢知道。”她语气中的寒意如锋锐的利剑一般骇人,“但至少我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阴影,他对皇后娘娘总会多一份戒心,这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就全看娘娘你了……”
“待他回京……你去安排,让我跟他见一面。”
洛芸卿静静地说,却紧紧握着拳头,每一个字都似有千斤重,压得人窒闷难受,心头恨起!
膳“娘娘真的想好了?”她异常冷静地问。
洛芸卿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眼中一片冰凉,手指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只要一天还有恨,这一条路就总要走下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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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呢?”南宫蝶望着苏嬷嬷,眉头紧蹙,“太后真的与白墨尘见了面?那么太上皇呢?他也同意吗?”
苏嬷嬷却揉揉眉心,至椅子上站起,微叹了一声,“今日你我都累了,用过晚膳,你先歇息,还想知道什么,明日再问吧!”
南宫蝶不语,脑子里不断回旋着洛芸卿那句————-“只要一天还有恨,这一条路就总要走下去,不是吗?”
可是若有一天,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恨错了人,那又该如何?
十几年的信念与爱恨彻底颠覆,这条路还走得下去吗?
她突然有了悔意,或许真的不应该进宫!
不进宫,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她宁愿恨洛芸卿一辈子,宁愿只在心里默默地爱着夏侯忆然……
那样,总好过现在……
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关雎宫里,熏香袅袅,一室寂静……
太医院院判亲自给雪儿诊过脉后,顿首禀道,“回皇上,宸妃娘娘……”
他说着见郁三少脸色不对,忙改口道,“皇后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脾胃虚弱,兼又反复出血,才会神志昏迷。待臣开些滋补的方子,娘娘每日服用便能大安了,只是……”
郁三少见他吞吞吐吐,不免心情烦躁,暴吼道,“只是什么?再这样说得不明不白,朕立时便要了你的命!”
那院判吓得俯首更深,战战兢兢,慌不迭道,“只是臣方才用祖传线脉给娘娘探过脉象,诊出娘娘又有了身孕……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奈何娘娘小产没多久,身子尚未恢复,气血两虚,难免有胎漏之症……”
“你说什么?”
郁三少几乎不敢相信,连话都说得有些结巴,“可……可她小产才过,这么短的日子……怎么会?”
那院判一脸冷汗地偷望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极艰难地说着,“回皇上,臣用的是祖传的线脉,即便只是受孕几天,臣也照样能诊断得出……
此外,臣方才也查阅过彤史,由上面的记录可知,皇上在娘娘小产后,并未给娘娘休息的时间,始终有让娘娘侍寝……如此频繁,娘娘自然容易受孕……“
郁三少眼中终于有了融融暖意,喜不自胜!
他记得,他问过魔渊,似他这样占据着夏侯忆然的身躯,若雪儿怀孕了,孩子究竟是夏侯忆然的,还是他的。当时魔渊很肯定地告诉他,是他的!
此刻,活跃在这躯体里的精气是属于他的,雪儿的孩子便自然也是他的!
正当他被突来的喜悦冲昏头时,不想,那院判又道,“皇上恕罪,臣不得不说,娘娘上回小产尚未补回来,此时根本无法承受妊娠之苦,即便侥幸熬到生产,也只怕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郁三少登时勃然大怒,指定了他,声音里杀气腾腾,“你听好了!若真有个凶多吉少,朕少不得要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话一出,院判吓得是浑身瘫软,急忙道,“皇上开恩!为今之计唯有舍小保大,趁胎儿还未盈月,让娘娘服下落胎汤药……”
“不可以……不可以!”
躺在榻上的雪儿一直在听着两人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掀衾下榻,虚弱地扑跪在郁三少脚下,苦苦哀求,“皇上,臣妾求你……求你了!别让他们杀了臣妾的孩子……臣妾求你了!”
“雪儿……”
郁三少心里跟她一样悲伤难过,但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扶她入怀,轻声劝慰,“你听话,到底自己身子要紧……”
那院判也立时道,“娘娘放心,他日待娘娘养好了身子,一样还会有皇嗣,那时,臣一定竭尽全力保娘娘母子平安……”
雪儿含泪摇头,情绪骤然失控,猛地挣脱了郁三少的双臂,疯了似的朝殿外冲去!
郁三少脸色大变,追上去将她拉了回来,狠狠禁锢在自己怀里,冲那院判吼道,“立刻去准备落胎的汤药,熬好了,你亲自呈上来,不得有误!”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卷 他只知道,他真的不可以没有雪儿!
郁三少脸色大变,追上去将她拉了回来,狠狠禁锢在自己怀里,冲那院判吼道,“立刻去准备落胎的汤药,熬好了,你亲自呈上来,不得有误!”
“臣……臣遵旨!”
那院判颤抖着擦了把汗,叩退了下去……
而雪儿则被他的声音震得绝望到了极点,再也哭不出,喊不出,软软倒在了他怀里……
峻这一刻,她满脑子回旋的都是灵婉如诅咒般的声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却亲手杀了……凌雪儿,你记住!今日是我,明日便是你!早晚,咱们都一样!”
郁三少见她神思恍惚,便将她抱回了榻上,只觉她身子轻得就像是一片柳絮,随时都会被风吹走,脸颊更是憔悴苍白到令人不忍卒睹……
他突然惊觉,若再这样下去,即便有一天雪儿彻底对夏侯忆然死心了,他也重新做回了自己,但相信,一切也已经晚了……
膳因为雪儿未必还活得到那时!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快将这女人折磨死了!
可是若不折磨,他又能怎样?
还是那句老话,他如今披着夏侯忆然的皮囊,但凡对雪儿好一点,便是愚蠢的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夏侯忆然!
他越想,情绪便越发激愤莫名,下意识地便挥出了一掌,狠狠打在了雪儿脸上,仿佛早已经将凌-虐残忍当成了一种习惯,下手毫不留情!
雪儿唇角立见血丝,捂着脸,惶恐地望着他,生怕他再动手伤了孩子,竟像是见了鬼似的,抱膝蜷缩在角落里,瑟瑟流泪……
郁三少咬牙取了两粒“极乐丹”,脱鞋上榻,缓缓逼近她,伸手拭去她唇上的血,轻声细语地哄着,“雪儿,朕不打你,你听话,先服了药,一会儿喝落胎汤时便不会有痛苦,只要好好睡一觉,便什么事都没了……”
雪儿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接过了那两粒“极乐丹”,却只是小心翼翼地搁在枕边————-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若极端地扔掉那两粒药丸,必然会将他惹得更加暴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可怜地逼迫自己去适应他暴躁嗜血的脾气,并且学着去迎合……
她跪在榻上,颤抖的双手环上他的肩膀,微笑哽咽,“皇上,雪儿说过会听话,就一定会听话……吃不吃药,都会很听话很听话……皇上,你就可怜可怜雪儿,让这孩子留下来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便解开了手腕上的纱布,闭目咬牙,狠狠将手腕打在榻沿!
那割rou的伤口瞬间破裂,鲜红狰狞地蜿蜒在雪白的腕上,她却只将血口凑到他唇边,急切道,“皇上不是喜欢雪儿的血吗?往后皇上想要饮多少,雪儿都会给!雪儿只求皇上大慈大悲,行行好,允许雪儿生下自己的孩子……雪儿求你了!”
郁三少望着她,心痛如绞!
怎能不难受,那也是他的骨血,他的孩子啊!
他承认,他狠心,他绝情,他丝毫没在乎过灵婉肚子里的孩子,尽管那也是他的孩子!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在这件事上,灵婉没有骗他!
但在他亲手扼杀掉那小生命时,他竟麻木地毫无知觉!
残忍冷血到了这种地步,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没有心了!
可当知道雪儿有了身孕时,他竟又感觉到了久违的热情!如果可以,他愿不惜一切挽留住雪儿跟他的孩子!
但若是这孩子会伤及雪儿的性命,那他也唯有断腕舍弃!!
他只知道,他真的不可以没有雪儿!
此时此刻,他唇上染满了雪儿的鲜血,是他强烈渴求的甘甜馥郁,每回一触及,他全身都会产生不能抑制的悸动,甚至亢-奋到了极致……
但今天,他却只有心痛,眼中不觉湿润……
可恰恰也正是这一点朦胧的水光,让雪儿在绝望中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她也顾不了手腕上火辣辣地剧痛和不断淌下的猩艳,只拼命搂住他,切切地说着,“皇上,你也是想要这孩子的对吗?他是皇上跟雪儿的第一个孩子,皇上怎么舍得不要他?”
说到这儿,她心口猝然抽痛,痛得她伏在榻上,可怜兮兮地弓着身子,哭得不能自己……
她说错了……
这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已经死了,她眼睁睁看着狸奴将她的孩子吞下了肚子,她却无能为力,没用到了极点……
那一夜,她耳朵里只充斥着洛宛如怨毒残忍的笑声和极尽阴狠冷血的声音————-“你看到了吗?那rou团便是你的孩子,可让狸奴饱餐了一顿呢!”
屋子里有壮妇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玉盏往下一倾,浓稠的血包裹着拇指大的一块rou团便落到了瓷盘里,那狸奴伸舌一卷,便将rou团吞食了下去,咀嚼声清晰可闻……
是的,她看到了,也从不曾忘记!
至此以后,狸奴尖锐阴森的叫声,妖异的绿瞳,便成了她永生的噩梦……
她发誓,绝不会第二次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丧命!
正文 第二百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