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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药盏已到了唇边,雪儿竟硬生生挣脱了出来,挥手将药盏打翻在地,拼命朝殿外跑去!
酉哪知,还没跑几步,便又被押了回来,按倒在洛宛如脚下!
洛宛如神采奕奕地瞧着她惊恐的摸样,鲜红的双唇一开一合,声音尤是冷毒阴险,“好好的给你准备了汤药,让人侍候你喝下,你却不识抬举!那便别怪本宫狠心了,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她说完便朝左右厉声喝道,“给本宫捆了她的手脚,强行将胎儿拿下!”
左右壮妇得了命令。立时便将雪儿五花大绑,随即扔到了榻上!
他们一人将雪儿狠狠按住,一人手执一根木棍,发狠打向雪儿的小腹!
那一声声闷响,混着雪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阙!
血不断地至雪儿身体里流出,洇透了素色的褥子,一片片的鲜红令整座殿阁都弥漫在血腥中……
雪儿已痛到了麻木,满头的冷汗,脸色苍白如死,嗓子哑到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神智恍恍惚惚,朦胧间,感到有人将手伸进了她的下裳……
她想挣扎,奈何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任人摆布……
她绝望的闭上双眼,只觉身体像是脱了水似的失重,那样难受,那样累,好想再也不要醒过来……
然而,洛宛如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不等她昏睡过去,洛宛如已命人取来了绣花的细针,握住她血迹斑斑的手,一针狠刺进她的指甲里!
雪儿痛得嘶哑惨呼,神志被迫清醒了过来!
洛宛如唇角扬起冷笑,趁机伸手,一把扯起雪儿的头发,逼她朝榻下看去!
而在榻下,那只狸奴正在津津有味地舔食着瓷盘中的鱼骨,旁边的壮妇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玉盏往下一倾,浓稠的血包裹着拇指大的一块肉团便落到了瓷盘里,那狸奴伸舌一卷,便将肉团吞食了下去……
洛宛如痛快地大笑,紧挨着雪儿凄白的脸颊,幽幽道,“你看到了吗?那肉团便是你的孩子,可让狸奴饱餐了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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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咬唇痛哭,由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刀子狠戳在心,无休无止的凌迟,终于,痛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眼前一黑,软倒昏厥了过去……
恰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尖声的通禀——“曌国夫人到!”
洛宛如不由惊了一惊,忙扔下雪儿,领着众人给箫媚娘福身行礼……
箫媚娘在南宫蝶的搀扶下急步入内,一眼便见到浑身浴血倒在榻上的雪儿和榻下仍在舔着盘中血腥的狸奴,几乎不敢相信,满面痛心地望着洛宛如,声音透着雷霆之怒,“你恨宸妃,不择手段要置她于死地,我都可以理解,也绝不会过问!但你怎么可以狠毒地去残害皇嗣!你与皇帝夫妻一场,你做出这样的事,日后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洛宛如立时屈身跪下,慌道,“姑母是听谁在乱嚼舌根,宸妃根本便没有怀孕!她若有孕,我又如何会对她下此重手!”
箫媚娘显然是有备而来,也不再看她,只吩咐身后的太医,“去给宸妃诊脉!”
洛宛如一惊抬头,她怎么也没想到,箫媚娘会将太医也带了过来!
可她今天来关雎宫的事,除了几个轻信心腹,根本就没人知道!箫媚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她身边也有别人伏的眼线?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侍立于箫媚娘身旁的南宫蝶身上——她这个“盟友”,近来也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怵!
然而,南宫蝶的面上却平静无波,仿佛事不关己,波澜不惊,让她寻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时,太医已诊视完毕,跪下向箫媚娘禀道,“回夫人,依脉象来看,宸妃娘娘的确是有过身孕,且腹部伤痕累累,显然,胎儿是被强行打下……”
第一百五十卷 知道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血来浇灌曼陀罗吗?
这时,太医已诊视完毕,跪下向箫媚娘禀道,“回夫人,依脉象来看,宸妃娘娘的确是有过身孕,且腹部伤痕累累,显然,胎儿是被强行打下……”
此刻,洛宛如面上血色瞬间褪去,事已至此,也只有强辩道,“姑母明鉴,宸妃在禁足期间私自离开,犯了宫规,我主理后宫,自然是有权对她施行小惩!”
“小惩?”
箫媚娘神色一震,厉声道,“你连皇嗣都杀了,这还叫小惩?”
襟她走到榻边,望着于昏睡中仍在落泪的雪儿,第一次,对这个她十分不喜欢的女人产生了无限的悲悯……
或许,只为前段日子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同的是,她是亲手扼杀了自己腹中的生命,而雪儿则是无能为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但不管是怎样的原因,那种痛失骨肉的创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酉她闭了闭眼,闭去了眼中惊现的一点泪光,回身冷然道,“皇后从即日起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凤仪宫一步!后宫大小诸事,暂由贵妃南宫氏打理!”
洛宛如一怔,张口便要争辩,但不等她出声,箫媚娘已霍然怒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是想要我急书皇帝,请旨废后吗?”
一声“废后”果然便令得洛宛如气焰顿消,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南宫蝶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唇角,那一掠而过的冷笑,森森透寒……
另一边的司家大宅,司清宇近一个月都没有去看云湖……
这期间,他着人找来了大胤公主的画像,相貌竟果然与毁容前的云湖一模一样!
只是,他仍尚存一丝怀疑,便又花银子找来了曾在公主所住未央宫当过差的老人……
这老人足足在暗处观察了云湖半个月,只告诉他一句——“九姨太的神情动作,乃至说话的语气声音,都与公主分毫不差!”
从那一刻起,他才不得不信了云湖的话……
但是,他却又面临着至难的选择……
要么,便放她回宫,要么,便自私的强留她在身边,锁她一生一世……
又是一夜过去,他还是无法作出选择,出了房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湖住的屋子……
门没关,他径直走了进去,见云湖正垂眸修剪着曼陀罗的花枝。她说过,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所以,他便设法给她弄来了几盆最名贵的品种……
忽然的,他竟看见她用银剪子在腕上划了一划,将猩艳的血,滴在妖娆的花上!
他惊了一惊,立时冲上去,夺过了剪子扔掉,怒吼道,“你真疯了是不是?竟然用自己的血来浇花!”
今日的云湖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脸上没有蒙着轻纱,但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用去了成山的珍贵药材,那曾经狰狞的伤疤已淡了许多,至少在他心里,已不能影响她艳美的容貌……
而此刻,她双颊更染了一层嫣然的红晕,像是微醺的醉色……
想到这儿,他竟真的闻到了清冽芬芳的酒香,低头一看,那花盆旁就搁着一盏残酒,上面漂浮着几片曼陀罗的花瓣……
云湖弯身拾起剪子,唇角噙一抹笑,声音难得的婉柔,“你知道为什么要拿血来喂曼陀罗吗?我母亲告诉我,相传每朵曼陀罗都有灵气,可助人心想事成。但是曼陀罗也有交换的条件,那便是人的血,唯有以自己鲜热的血去喂养浇灌,方能达成心愿。
母亲年轻的时候,事事都不顺,真心相许的人不能嫁,嫁的人又不懂得珍惜她,恨的人,最终却又爱上了。所以,每每伤心时,母亲便用血来浇灌曼陀罗。其实母亲也没许过什么心愿,要的不过是一种寄托。
可后来,母亲还是苦尽甘来,得到了幸福。她第三次将自己嫁了出去,嫁的便是她最恨的人,诚然,也是她最爱的人。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有用血浇灌过曼陀罗,因为在父亲身边,她得到了天下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不过我常想,母亲的幸福,究竟是用了她多少血才换来的?我若没有母亲那样的运气,会不会流尽了血,也一无所获……”
司清宇听着,心,竟软软地陷了下去,伸手揽住她单薄的肩头,将她环在怀里,生平第一次,他开口向一个女人道歉,“上回是我错了……往后,我会倾尽一切满足你的心愿,珍爱你一生一世……”
云湖冷笑,也只能冷笑以对,“老爷抬爱,云湖不过是你花银子买来玩乐的小妾,不配得到你的爱!”
这时,司清宇才总算明白为什么一进门会觉得云湖不同于往日!
因为她望他时,眼中竟没有仇恨与怨愤,只是一脸的平静如水!而此刻,她显然是恢复了本色!
第一百五十一卷 也只有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惹得暴跳如雷!
这时,司清宇才总算明白为什么一进门会觉得云湖不同于往日!
因为她望他时,眼中竟没有仇恨与怨愤,只是一脸的平静如水!而此刻,她显然是恢复了本色!
这世上,也只有她,总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惹得暴跳如雷!
不过,他今天决定不同她去计较!
襟于是,他便故意忽略掉她的挑衅,只微笑端起那盏残酒,随口问道,“为什么要用曼陀罗泡酒,也是为了许愿吗?”
不想,云湖却伸手夺过了酒盏,一口将残酒和着花瓣吞下,冷冷道,“老爷怎么成日无所事事,连小妾喝什么酒都要来过问!”
司清宇朗声笑,今日似难得的好脾气,突然捧起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下去,强悍的吻进她紧闭的双唇,炽热的纠缠,令她的脸颊愈发的红润诱人,仿佛是熟透的蜜桃般,艳得似能滴出水来……
酉而让司清宇震惊的是,云湖竟然没有拒绝他的吻!
不仅不拒绝,且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那朦胧的眸光散发着诱惑的气息,深深撩动了他的心……
他将她抱到里屋的榻上,试着解开她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而她还是没有拒绝……
于是,他的心总算松了下来,情欲却愈发的澎湃汹涌,复又吮住她的唇,脱掉自己的衣袍,滚沸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掌心抚在她胸口的浑圆,一点点向下,挑开了她修长的双腿……
云湖紧闭着眼睛,微微咬唇,却还是抑制不住一声声细碎的呻-吟,在被情欲摧-残的每一刻,她心中都在呼唤着她的皇兄……
而仿佛抱着她的也真是她的皇兄,龙涎香的气息浮动在空气里,熟悉而温暖,是她一辈子的依恋……
她眼中无声无息地落下了眼泪……
司清宇抱紧她,一点一滴舔吻去那些苦咸的泪,声音温暖如春,“水月,忘了过去,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云湖至幻梦中被他惊醒,前一刻还妖冶妩媚的醉容,这一刻,已是冷若冰霜……
她轻轻喘息着,淡漠道,“老爷这话说得怪,水月是你买下的,这府里随处都是你的人,日夜看守着,水月不留下,又还能去哪?”
司清宇笑了笑,手掌放在她心口,似极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仅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
云湖听了,却只冷哼一声,“老爷究竟花了多少银子?买了人,竟然还想买心!老爷不妨去青楼里试试,那里的姑娘最是爱白花花的银子,说不定争着要挖心给你呢!”
终于,司清宇被激得变了脸色,忍不住地掐住她的咽喉,声音骤然冷冽,“我待你如珠如宝,你竟自比青楼的下贱女子?!”
他唇角划过讥诮的浅纹,“真那么想做婊子,在床上便别跟块木头似的!否则,到了青楼,也同样是死路一条!”
云湖愤怒至极,将下唇咬得滴下了血,但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