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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忍不住怨毒出声,“若娘娘想要调兵令符,直说就是了,这样拿自己来做诱饵,倒叫臣看不起!”
没想到,她不退缩不恼怒,反而迫切问她:“那么,你愿意把令符给我吗?”
他凝视住她,惨然一笑,“娘娘一介女流要令符有什么用?即便臣给了娘娘,那十万大军也绝不会听娘娘号令!”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她近乎软弱的哀求。
他冷笑讥诮:“娘娘要臣怎么帮?难道去劝所有人投敌卖国,助轩辕子焕夺了这天下吗?”
她摇头,泪如雨下,当着他的面,拼命为另一个男人解释,“轩辕子焕想一统天下又有什么错?你一向悲悯心重,难道就希望看到百姓常年生活在战火之中,时刻濒临灭顶之灾,不得一日安宁吗?
你也知道,万岁即位之初便穷兵黩武,屡屡侵犯邻国。为此,不断地在全国征兵,成年男丁几乎无一幸免。不少人家实在舍不得家中男人战死沙场,便只好让男人自残身体,砍去一只手或一只脚,以逃兵役。民间称这些断肢残臂为‘福手’或‘福脚’,名字好听,却充满了血泪!
如今,万岁选美,各地女子为逃入宫,竟效仿此法!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天瞾百姓便全成了残废!你忍心见到这一天吗?轩辕子焕他有帝王治世之才,包揽四海之志,经略天下之心!他开启战端是为结束这多灾多难的日子,顺天意,应民心,解民倒悬,他有什么错?”
轩辕子焕他有帝王治世之才,包揽四海之志,经略天下之心……
原来,在她心里,轩辕子焕好得就像是天神,为了轩辕子焕的天下,她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和亲帝国,取悦所有她不爱的男人……
一时之间,他气得失了分寸,丧了理智,将这狠狠伤了他心的女人猛地压在身下,近乎野蛮地吸吮着她苍白的唇瓣,疯狂绝望地将她瘦弱的身子占为己有,令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凌迟他的心……
这一刻,他真的只想不停地占有她,将她融化在自己身体里……
他真的寂-寞孤独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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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之外,更是静得可怕……
郭淑妃姐妹浑浑噩噩地望着殿门处,伸长着脖子,仔细地听着,听着那不受保佑的王朝最后被毁灭的声音,还有,他们随之而逝的前半生……
第二百一十八卷 美人不许见白头,当容颜衰时,自然爱也弛!
一帘之外,更是静得可怕……
郭淑妃姐妹浑浑噩噩地望着殿门处,伸长着脖子,仔细地听着,听着那不受保佑的王朝最后被毁灭的声音,还有,他们随之而逝的前半生……
突然的,郭素华怔忡地笑了笑,恍惚道:“姐姐你听,这声音像不像你当年封妃时的喜炮之声?”
郭淑妃屏息,耳边回旋的好像真变成了那年喜悦的鞭炮,对了,还有漫天的烟花,耀眼欲穿,美到了极致……
都说洛芸卿艳重天下,色甲天下男人心,可是,谁年轻时,没有过如娇蕊晨露般的刹那芳华,谁不曾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只是,美人不许见白头,当容颜衰时,自然爱也弛,在后宫,一旦失宠,便真如那地下尘土,轻易地便能被人践踏在脚下……
而她便是最好的例子……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姐姐,你在想什么?”
郭素华见她脸色变得雪白,有泪水凝于浓睫之上,晶莹如露,不免有些忧心,转瞬却又醒悟了过来,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提那些过去的事,惹姐姐伤心了……”
“不关你的事……”
郭淑妃笑了笑,温静而语,“姐姐是在想,出宫后,咱们要靠什么生活。想了半天才惊觉,咱们竟然什么都不会,活了半世,却等同于废物,真真是可怜……”
郭素华微微一笑,安慰她,“不会不要紧,所幸咱们还有很多的日子可以慢慢学,不是吗?”
郭淑妃深深颔首,姐妹两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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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永庆公主也同样在静静听着,只是,她听的却是帘内的声音,一声喘息,一声呻吟,都不愿放过……
那本属于她的男人,她却永远也得不到……
哪怕只是卑微的充当洛芸卿的替身,她也愿意,可惜,老天连这样的机会也吝啬给她……
她眼角涌上了泪水,双手慢慢绞着衣裳上的流苏,哑声缓缓道,“那年我只有13岁,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母妃不受宠,所以我们母女处处都要受人欺负,处处都要吃亏……吃的是残羹剩汤,穿的是旧得褪色的宫装,每天还要忍受势利奴才鄙夷的目光……
有时静下来想想,与其做这样窝窝囊囊的金枝玉叶,还不如投生到田舍农家来得痛快。但想又有什么用?什么也不能改变……若不死,日子便总要过下去……就在当年的中秋宫宴上,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的齐王哥哥,好像突然对我感了兴趣……”
---------纸醉金迷的皇家夜宴,悬明珠,奏丝竹,美酒佳肴,繁花似锦……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母女无关,他们只配坐在最角落冷清的位置,看得见羽衣舞姬鱼贯入内,听得见宫乐舞曲悠扬美妙,却偏偏看不清台上似凌波仙子般摇曳生姿的歌舞,更看不清御座上父皇惊艳的目光……
不过,看不看得见,也真是无所谓。今生今世,父皇的目光,都不会再落在他们母女身上了……
她一笑垂眸,愣愣地望着金丝楠木案上的珍馐美味,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母妃侧目看了看她,立时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悄声提醒她,“永庆,不可失仪……”
是啊,母妃是担心她一向吃那些该死的奴才送来的黑心膳,此刻难得见了好的,一时嘴馋心痒,会忍不住狼吞虎咽,失了分寸……
其实,她也怕自己管不了自己的嘴!
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顺心的,好不容易有燕窝鱼翅摆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动,这才真正是活受罪!
她隐隐有了怒气,抬袖擦去了泪水,低吐了一句,“母妃,我吹了风,有些不适,想先走一步……”
母妃自然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勉强她留下,只叹息着点了点头,嘱咐她径直回宫,别到处闲逛……
无需向父皇跪安,无需再向谁说明原由,她轻轻松松地便退出了大殿……
在这宫里,除了母妃,没人会在乎她的去留……
只是这回,她却没有听母妃的话径直回宫,而是到了御花园,坐在瑞莲池边出神……
有宫人托着一大盘宫饼走过,大概是忘了什么在御膳房没拿,便将搁盘暂且放在了秋千架旁的石桌上,匆匆折返了回去……
她当时是真的饿了,见此情景,便忍不住趁着没人,偷偷取了一块宫饼,刚转身要跑,便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一惊抬眸,眼前竟是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的齐王哥哥!
她下意识地将握着宫饼的手藏在了身后,怯怯地福了一福,轻轻道,“永庆参见齐王哥哥……”
齐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许是喝了不少酒,至他身上带出的浓烈酒气,令她不禁皱眉生厌,尽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恰在这时,方才那宫人走了回来,远远的便扬声问,“是谁在那里?”
这回,更吓得她魂飞魄散-----母妃若知道她做出这样丢人的事,非气死不可!
第二百一十九卷 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恰在这时,方才那宫人走了回来,远远地便扬声问,“是谁在那里?”
这回,更吓得她魂飞魄散-----母妃若知道她做出这样丢人的事,非气死不可!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齐王却突然扯过她的手,夺过宫饼,扔在了地上,随即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便跑……
她死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慌得心都要跳了出来,但又因着自己被人看到了丑事,羞耻难堪之下,便不敢喊,也不敢挣扎,只随着他一路跑到了冷宫……
那是她第一次到这间地下的宫殿,也是一生噩梦的开始……
齐王至橱柜里取出了酒跟果品点心,让她在桌前坐下,见她神色紧张,也不敢伸手去拿点心,于是笑得极是亲切,“永庆,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她苍白着脸,小心翼翼地偷眼望了望他……
他的目光炯炯逼人,令她完全不敢违逆他的意志,迅速地伸手握了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吞了下去……
齐王唇角微微挑了挑,又斟了一盏酒,喂到她唇边,语气像是在诱惑:“来,永庆,听话,再尝尝这神仙酿,看滋味如何?”
她从未喝过酒,母妃的冷宫也永远不会有美酒佳酿让她享用……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地闻到酒的甜美馥郁,直醉到了心里……
她无法抗拒地便就着他的手,饮了下去,谁知,闻起来那样缠绵柔和的美酒,入喉却辛辣无比,烈烈的烧灼感迫得她忍不住大口地呛了出来……
齐王大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取了袖中的帕子想要替她擦去嘴角的残酒,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手一松,帕子落在了地上……
他蓦然欺近她的脸颊,伸出舌头在她唇上一舔,饱尝了残余的酒香……
她却吓得一惊而起,连连退到了殿门口,眼底有了莹然水光,“齐王哥哥,我这么晚没回去,母妃是要担心的……我想回去!”
“本王若不允呢?”
齐王闲闲地斟了酒,缓缓饮了一口,“永庆,你若不听话,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吗?”
“齐王哥哥,我没有……没有不听话……”她咬唇流下了眼泪,目光如孩童般脆弱。
“过来!”
齐王突然扬声命令,勃然变了脸色,“永庆,不要让本王生气!听到了吗?”
她突然很怕,很想转身逃出去!
但她当时却真的没有那样的勇气,只是含着泪又走了回去,乖顺地坐回了原处……
齐王似乎很满意她的妥协,脸上又有了笑容,一手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哑声道,“永庆,往后你想要什么,都跟齐王哥哥说,齐王哥哥什么都会满足你,知道吗?”
她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几疑自己听错了……
齐王微微一笑,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而语,“仿佛昨天还是个小孩子,转眼便这般我见犹怜,令人心动了……”
他语声极轻,听在耳中却如刀子刮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只觉莫名所以……
齐王牵住她的手,领着她走到帘子后,目光里的玩味之色愈重,眯眼盯着她,双手落在她的衣襟上,竟是在解开她衣前的蝶扣!
她惊恐至极,泫然凄惶地步步后退,却骤然撞到身后的床榻,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齐王顺势便压了下来,扯开她的衣衫,褪下兜衣,一低头便吻在了她的肌-肤上,一手抚-弄着她尚未完全成熟的酥乳,一手解着她裙裳的腰带……
这一刻,她恍然意识到了危险,开始拼命地挣扎,哭泣声哀伤欲绝,“齐王哥哥……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