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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正月初五，是通常人们所说的迎财神的日子。从午夜十二点到现在上午十点多，那鞭炮声此起彼伏，一刻不停。过年的日子是欢天喜地的，只是在陈晓儿他们家里，这样的喜庆没法渲染上。
陈晓儿坐在母亲的病床旁，看着窗外。陈妈妈虽然现在已经苏醒，却是不认识人，也不会说话。并且因为脑子受到严重的损伤，情绪非常的不安稳，常常吵闹的影响别人的睡觉。旁边病床上的病人就是因为忍受不了陈妈妈的尖叫，搬到别的病房了，所以如今病房里就陈晓儿和她母亲两个人。
陈妈妈最近一直在拉肚子，可能是躺在床上太久的缘故，肛#门括约肌松弛了，那大便不自觉的往外流，流在了尿裤上。所以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替她换一次尿裤。那大便的臭味，令陈晓儿恶心了好久。总觉那味一直跟着自己，连饭菜里都有了那味，真的是苦不堪言。
陈晓儿正一人独自愁苦着，霍石岩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床上的陈妈妈，对陈晓儿点了点头说：“你好！你妈妈现在头部的外伤已经没啥大碍了，春节一过你们就准备着替她办理出院手续吧。”霍石岩不知道怎么称呼陈晓儿，所以常常都不用称呼。
“这么快就要办出院了？”陈晓儿皱着眉问道。
其实霍石岩的心里哪里要陈妈妈出院，陈妈妈出院了，他就不能经常见到陈晓儿了。尽管霍石岩至今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于陈晓儿存的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很确定，如果见不到陈晓儿，他会感觉很空落。
“我们医院的住院病人一般只能住个十多天，最多也是二十天左右就要出院的。你妈妈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二十天了，要不是正好遇上春节，我们医院方早就让你们出院了。”霍石岩解释道。
“可是，我妈妈这个样子能出院吗？万一回到家再出现状况，那不是在为难我们吗？”陈晓儿脸上呈现不悦。
“这个，”霍石岩很是为难，他真的不想看到陈晓儿不高兴的样子：“说实话吧，你妈妈现在这个状况已经不是我们脑外科的事了，而是神经内科的毛病，所以，你妈妈呆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陈晓儿被说的无语，很是无奈的看着病床上的陈妈妈。
不想说有关我前夫的事
“对不起哦，实在是我们这里床位紧张，没有办法。”霍石岩一脸的歉意。
陈晓儿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我能理解。”
霍石岩的脸终于放松了些：“谢谢你的理解！其实你们可以为你母亲去找一家康复医院，让她去那住一段时间。”
陈晓儿点着头说：“嗯，我知道，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医院的。”陈晓儿说着抬起头来看了看霍石岩，却是与霍石岩的眼神相遇了。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眼神离开。陈晓儿疑惑着，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么灼人？这么想着，脸就不自觉的微微涨红了。
霍石岩偷眼看到了陈晓儿脸上的红晕，女人在害羞的时候是最美的。霍石岩不清楚陈晓儿是否害羞，但是，陈晓儿微微涨红的脸还是令霍石岩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晓儿首先打破了这样的尴尬，问道：“霍医生，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霍石岩收回了神游的思维，身上的伤？这个真的很难说，他已经痛苦的好几个晚上不能入睡了。但是他不想陈晓儿担忧，所以故作轻松说：“你不用担心，我年轻，经得住打。”
“真的是很抱歉，让你无辜受伤。”陈晓儿真诚的道歉。
“真的没事，你不必介意。”
非常客气的对白，怎么那么的别扭！
“你，。。。。。。。”霍石岩欲言又止。
“什么？”陈晓儿问道，鼓励的眼神。
“你，和你的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问出口了，霍石岩很是紧张，不知道问这个问题陈晓儿会不会生气。
“那是我的前夫，我不想说任何有关他的事。”陈晓儿的口气里带着愤恨。
“我，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霍石岩很是懊恼，自己怎么越来越像个八婆了，那么的爱打听别人的私事！
两人再次的陷入了沉默。
许久，霍石岩对陈晓儿说道：“我，告辞了。我要去别的病房看看。”
陈晓儿对霍石岩抿嘴一笑：“嗯，你去忙吧，谢谢你！”
霍石岩嘴角牵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霍石岩走出了病房。陈晓儿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内心有一种异样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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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光，王恋语手里拿着饭盒走进了病房。王恋语一见到陈晓儿就说：“小姨，这是我妈给外婆熬的鱼汤，还热乎着呢，你现在就喂给外婆吃吧。”
陈晓儿点着头，从王恋语手里接过饭盒。王恋语对陈晓儿眨着眼睛问道：“小姨，今天是霍医生值班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陈晓儿边说着边拿起了打胃管的针筒，到卫生间用热水冲洗了一下，然后又折回到房间。
王恋语看着陈晓儿走进卫生间，又从卫生间里出来，拿起床头柜上她带来的饭盒，打开了盖子，抽了满满一针管鱼汤，然后一点点的打入陈妈妈的胃管里。他们家请了护工，只是因为大过年的，护工有很多都回家了，医院里没剩几个护工，这样，一个护工要看护好几个病人，所以，为了病人少受些痛苦，一些事还是病人家属自己干了。
为啥要赶我外婆走
王恋语看陈晓儿安顿了，就轻声说道：“我在走廊里遇见霍医生的，他正在跟一个病人家属说话。小姨，你有没有问他上次的那个伤怎么样了？”
陈晓儿回答道：“问了，他说没啥大碍。我想他年纪轻轻的，受这么一点皮肉之苦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王恋语听陈晓儿那么说，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陈晓儿在给陈妈妈喂鱼汤。这时一股恶臭涌了出来，王恋语捏着鼻子问：“小姨，怎么这么臭？”
陈晓儿笑着说：“肯定是你外婆又拉大便了。等我喂好了鱼汤，再替她换尿布。”
王恋语还是捂着鼻子，皱着眉。陈晓儿见了瞪着眼睛数落王恋语道：“你嫌外婆脏？你小的时候还不是外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
王恋语嘻嘻一笑，搂着陈晓儿的肩头说：“我哪敢嫌啊？只是这味道确实难闻啊！”
陈晓儿“扑哧”一笑，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爱上哪就上哪玩去吧。”
“真的？那我出去了？”王恋语欢喜的样子。
“出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了忙。”
王恋语还是不走的样子，陈晓儿很是奇怪，问道：“怎么，舍不得这里，还想多闻闻大便的臭味？”
王恋语很为难的表情，喃喃道：“其实，小姨，我妈不是说好了下午要过来接替你的吗？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所以，让我来接替她照顾外婆。”
“你接替她？”陈晓儿心里很是不快活，但是那是她大姐，从小在她面前像妈似的摆架子的大姐，她能对她如何。
“算了，你自己都照顾不来呢，还能照顾一个躺在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的病人？”
“那我过年前还不是一个人看护过外婆？”王恋语噘着嘴说。
“过年前那是家里实在忙不过来，才让你顶一会儿的。而且那时你外婆不像现在那么的难伺候，那时是昏迷不醒，现在虽然醒了，却是会叫会闹，你真的管不过来。”
王恋语听了如释重负，嬉皮笑脸道：“那好，小姨，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怎么样？”
“不了，如果你实在闲得慌，就到你外公那里去一趟，告诉你外公，过几天你外婆就要出院了，让外公快去联系一家康复医院。”
“出院？外婆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院呢？！”王恋语大呼小叫着，外婆如果出院了，她还有什么借口去接近霍石岩呢！
“这是他们医院的规定，你外婆已经住的够久的了。”陈晓儿解释道。
“不行，我去找霍石岩理论去！”王恋语说着就怒气冲冲的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王恋语遇上了霍石岩，顾不得客套，王恋语劈头就问：“为啥要赶我外婆走？”
“赶你外婆走？谁说的？”霍石岩吃惊的样子。
中午请你吃饭
“你不是说要我外婆出院吗？我外婆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院呢？分明是你们嫌弃我外婆，嫌她在这里闹，碍你们的事！”王恋语叽里呱啦的说着，根本就不给霍石岩机会说话。
霍石岩听了笑了，他心里明白，医院方这么做确实不合理。病人进出院周转率高，经济效益也就提高了。作为医院的医生，霍石岩觉得，这一切也不能完全归咎于医院方只求经济效益。医生是个非常辛苦的职业，是个要不断求知更新，冒着风险的职业。而他们的收入比起他们的付出来，没法相提并论。
“我们没有嫌弃你外婆，而是你外婆这病已经不是我们脑外科的病了，所以我们才让你外婆出院的。”
王恋语不信的样子，霍石岩不想跟她再作解释了，于是说道：“我这是按章办事，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等假期结束，你可以去院部反应。”
霍石岩那么说，王恋语无语了，看了霍石岩好一会，脸部的表情慢慢的变柔和，关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尽管王恋语的话语是关心霍石岩，霍石岩应该感激才对。但是无论王恋语是申讨他，还是关心他，霍石岩都觉得不舒服，所以他没好气的说：“没什么事，小人命贱，死不了！”
王恋语非但没有介意霍石岩的那个态度，而是一脸的过意不去：“对不起，我。。。。。。。”
霍石岩赶紧打住道：“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
“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去工作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聊。”霍石岩冷冰冰的。
王恋语生气了：拽什么拽，给你脸你就上脸，以为自己是谁啊！王恋语对霍石岩瞪着眼睛。
看着王恋语恨恨的眼神，霍石岩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再怎么着，王恋语还是陈晓儿的外甥女，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呢？
霍石岩咧了一下嘴，露出他那迷人的微笑：“中午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这真的是非常大的惊喜，王恋语喜上眉梢，问道：“真的？你为啥要请我吃饭？”
霍石岩说：“我拿了你外公一千元钱，我欠你的人情。”
尽管这个理由听起来不那么中听，但是能够跟霍石岩共进午餐，那可是王恋语求之不得的事。
“好啊，你可别食言啊！”
“不会的，你在你外婆那里等我一会，十分钟后我下班了来找你。”
“好，我等着你。”王恋语说着开开心心的跑回到了外婆的病房。陈晓儿见了很是奇怪的问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王恋语的脸有些红红的：“小姨，霍医生待会儿要和我一起去吃中饭。”
看着王恋语羞答答，一副幸福小女人的神情，陈晓儿明白，这小妮子是真喜欢上了霍石岩了。陈晓儿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心里隐隐作痛。
饭桌上的尴尬
不一会儿，霍石岩脱下了工作服，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王；恋语外婆所在的病房门口。王恋语开心的迎了上去。霍石岩看了看房间里的陈晓儿，对王恋语说：“问一下你小姨，要不要一起去？”
陈晓儿在屋子里听到了，赶紧摆手说道：“不了，我妈这里还需要人照顾，你们自便吧。”
霍石岩还想说什么，王恋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