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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柏林-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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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的时候,首先是感觉肚子很痛,她低头看到那血流越来越大,浸透了白色的裙子,也染红了他冰蓝色的眼睛。

“上帝,你受伤了么?!”他吼到。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她黑色的眼睛望着他,那声音不大,可他听地清清楚楚。

说完了这句话,碧云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段重复的,我会加倍还给大家的!

“我们得出去!”他朝她喊着,她惊恐地瞪着他,好像是说什么话,外面暴风雨的声音太大,他听不到她说的话,车子已经熄火了,前盖的铁皮被撞地翻扭了起来,他费力地打开侧面的车门,还好这扇门没有因为冲撞挤压变形,他自己先跌跌撞撞地钻了出去,又把她抱了出去。在抱着她肩膀的时候,他能感到怀里的人儿在瑟瑟发抖。他知道她一定受了惊吓。

雨水淋湿了她,那黑色的发黏在额头上,他双手板着她的小脸,可以确定她没有受伤,她的脸颊上沾的是他手臂上的血迹。因为在撞碎挡风玻璃的时候,他用身子护住了她。

可是她白色的羊毛裙子上却有一道什么鲜红的东西。他吃惊地盯着她。

碧云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害怕地发抖,因为刚刚在车子撞击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她的意识恢复的时候,首先是感觉肚子很痛,她低头看到那血流越来越大,浸透了白色的裙子,也染红了他冰蓝色的眼睛。

“上帝,你受伤了么?!”他吼到。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她黑色的眼睛望着他,那声音不大,可他听地清清楚楚。

说完了这句话,碧云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

79第五幕—2医者

他的小臂被玻璃碎片扎伤了,老医生为他用清水清洗了伤口,剔除了碎片,用消毒水和药酒擦过,“这些都是轻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感谢您,您的医术非常高明。”他微笑着说。

“我干这行已经30年了。”老医生把白色托盘里的废弃面纱和污物清理了一下。

他望向床上的她,那个娇小的女人闭着眼睛,已经在针剂的作用下睡着了。这个郊区的私人诊所显然有些简陋,这件诊室也是老人的书房兼客厅,他打量了一眼那道狭窄的木质楼梯,楼上想必是医生的卧室。

他看到木头书架上摆着一排相框里面的照片,从椅子上起身,踱步走到了书架前面,背对着刚刚把一条褐色的毯子轻轻盖在碧云身上的老医生说:“他们是您的儿子?”

“是,我的两个儿子死在凡尔登,我却活下来,一直到战争结束退役。”

“我很抱歉,”他转头凝视着面前的老人。

“不,孩子,那没有什么关系。”

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在黑洞洞的壁橱深处,摆着一个橡木的玻璃镜框,里面镶嵌着一枚带着皇冠纹样的黑色十字勋章,类似的勋章他被授予过很多枚,但是这种十字勋章是他不常见到的,这些图案总是容易让人联想起普鲁士的无畏骑士,俾斯麦时代的伟大胜利。他重新打量着这个老人,感到他是位让人肃然起敬的老战士。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寒光,低沉地说:“对于那场战争,国家并没有赋予勇士们应得的荣誉。”

“战争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是美妙的。”老人以异样的口吻低吟着说。

他突然感到有些冷,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为了彻底清除胳膊上的碎玻璃,他脱下了那件污浊的衬衣,他想自己这一次真是喝多了,出门之前在白衬衣外面,并没有穿他的制服上衣,竟然打算以这副鬼样子去开紧急会议。

“我想你的大衣差不多该干透了……”老人微笑着说。

“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去取。”他走到了壁炉旁边,火堆旁更加温暖一些,椅子上搭放着他的那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他伸手摸了一把那厚实的领子,还没有完全干透,但是身上和下摆的部分已经差不多了,尽管没有衬衣,为了暖和一点,他还是决定把大衣穿上。

“爷爷!”突然间,一个稚嫩而响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他抬头望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破旧的木头楼梯上跑了下来。他的脸上浮起微笑着,盯着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像是一颗力气十足的小炮弹,冲到了他的面前。

小男孩仰着头,似乎是对他很有兴趣,纯净的蓝色眼睛里闪着天真无暇的光。

“哈,希特勒!”孩子并拢了双脚,突然间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

“哈,希特勒!”他冰蓝色的眼睛里也充盈着笑意,前不久他回到慕尼黑去完成官方安排的那场视察任务,和那些小家伙们在一起,他感到十分厌烦。不知道为何,今天他竟然对这个小孩有几分好感,认真地行完了一个标准的回礼,他俯□子,浅浅地皱起眉头,稍加用力地撕了一把孩子那水嫩的小脸,在心里默念着,你这个小鬼,你知道你向谁行礼么?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倍感荣耀,因为你面前是一位帝国的将军。

小男孩“呀”地一声叫了出来,用小手揉着被他捏痛的脸颊。望着眼前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小家伙,笑容渐渐在他脸上凝结。他想起了什么,立刻侧头瞟了一眼,发现老医生也正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那件长及脚踝的黑丝风衣,肩膀上佩戴着金线华饶的上将军衔,或许孩子看不懂那点缀着将星的金色肩章的含义,可是他那曾经当过兵的祖父应该很清楚。

他突然想起,在刚刚老医生替他把大衣平摊在壁炉边烤干的时候,在那件大衣的内侧袋里,绣着他的军籍姓名和部队编号。刚才他抱着流血不止的她,在大雨中焦急地寻找医生的时候,根本顾不上隐藏身份。老人温和的语气和善意的救治,也让他放松了警惕。他迅速地回想着刚刚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没有说太多,但是这个从军30年的老医生足以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几秒钟,低下头,挑目微笑地望向孩子,“隔壁的邻居家有电话么?”

“是的,有。”小男孩天真的点点头。

两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冒着瓢泼大雨,向两艘乘风破浪的舰艇,闪电般地行驶到了这个小镇子上。几个黑衣的年轻精干军官从车子上下来,迅速进入到了这个狭窄街角的破旧诊所里。

为首的是雅各布上尉,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了沉睡中的碧云,把她抱到了车子的后座上。他没有随着,立在原地向老医生告别,“谢谢您,医生,再会。”他的眼神瞟过在一旁背着双手立正的高个上尉军官,交代到:“库尔特,替我交一下医疗费。”

“是!”库尔特上尉立正答道。

老医生跟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也到了门口。

他的副官一动不动地站在雨里,像是几尊雕塑,他知道他们在等待着自己的命令。老人匍匐在他的黑色靴子下面,那个小男孩则躲在屋檐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雅各布上尉站在他身后,为他擎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他似乎听不到老人的哀求声,倾盆大雨中,一个闪电将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车子里面突然照亮了,她在后面的座椅上,身上包裹着厚厚的褐色的毛毯子,在药品的作用下,仍旧是晕迷不醒的。

有什么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有再看向屋檐下的小男孩。他的副官挟持住了老人的身体,让他得以从那双紧紧地箍住他的靴子的双臂中抽身而退。他利落地钻进了车子前座,雅各布上尉为他关严了车门。

“开车。”他低沉地交代司机。车子迅速发动了,大雨淹没了一切声音,两声枪响却穿透了雨夜的躁动,径直地钻进了他的耳膜,他猛地闭上眼睛,又“嚯”得张开眼睛,从后视镜里用有些慌乱的眼神,扫过斜身躺在后排座位上安详睡着的女人。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上有些汗湿。他注视了她许久。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了她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在他手上送命的人成千上万,多了这样两个微不足道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他这样想着,强迫自己压抑下内心不安的情绪。

车子驶进了柏林市区,停靠在一栋公寓后院里。

雅各布上尉轻轻叩门打了个报告,大步流星地进到了书房里。房间拉着窗帘,有些憋闷,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油的味道。他清咳了声,走近黑色的写字台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都审问清楚了,的确是跟那边有关系,她的全部假证件都是情报处伪造的,几可乱真。”

“雅各布,我不认为这次的事件是另外有人授命的。你认为呢?”

上尉有些犹豫地开口,“可是,海军情报处的机要员一直与艾米丽暗中联系。”

他垂下眸子,沉默不语,下意识地撕开了缠在他小臂上的那层白色的纱布。雅各布上尉惊问,“将军,您受伤了?”

他竖起两指,止住了上慰的话,“皮肉伤,没有关系……”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先生,艾克尔博士和他的助手已经到了。”

“你看,医生来了。”他抬眼扫过上尉那双灰绿色的机警的眼睛,挑动嘴角笑着说。

艾克尔迅速地检查了碧云的状况。孔芷伊被留下照顾她,艾克尔则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楼下的客厅里。他们面对面地坐到沙发上,仆人送上两杯热咖啡。他屏退了左右,开始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她的情况。

“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别的什么。”艾克尔有些为难,“她并没有流产,只是有点出血,她怎么会怀孕的?我不是教过你那种办法。”

“走火了。”他干脆地答到。

“好吧,你打算怎么办?”

“留下。”

“你疯了么?她可是个黄种女人!”

他的眼神上瞄,示意惊叫出声的艾克尔,芷伊正端着一杯水,从二楼上走过去。关上了房间的门,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艾克尔放低了声音,盯着他的脸说:“盖尔尼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哼笑了声,正视着对面一脸焦急神态的朋友,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态,语气却是郑重的,“艾克尔,那是因为你不曾体会过这种感觉,我们不仅能结束生命,还能够创造一个生命。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不是么?”

艾克尔被他的话惊地一愣,“上帝,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大不相同了,不,不是现在,是自从你认识了凯蒂之后,就变得不再像你。”

“怎么?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差别很大么?”他略低下头,思吟着说:“那么哪一个才是更加真实的我……”

“你叫我过来,难道是为了跟你讨论哲学命题么?你要想想当下的麻烦该怎么解决。”

他注视着艾克尔,不自觉地调高了声调说:“当下实际的状态就是,那些白日里衣冠楚楚的高官政要们,夜里不是跟娼妓混迹在一起,就是去会见秘密情妇,帝国没有哪条法典规定,不允许我跟她在一起,好吧,有《纽伦堡法令》,可她并不是个犹太人!”

“没有法律明文规定你跟她不能够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仅仅是风纪问题,你让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你想过该怎么办?”艾克尔抿着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并没有把对他的前途会造成不良影响的话说出口。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无论怎么保守秘密,还是会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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